教授大人,惹不起 【149】機緣巧合的相遇

作者 ︰ 赫連蕭

葉赫塵趕來公寓的時候,無雙的尸體已經被殯儀車送走了。

看著浴室里滿是鮮血淋灕的樣子,他臉色一陣蒼白,整個人無力得連站都站不穩。

要不是流蘇拉著,冷梟非上前去揍死他不可。

警察走過來詢問葉赫塵,「你跟死者是什麼關系?」

「夫妻。」他無力的,麻木的,呆呆的盯著地上干錮的血液,回答著警察的話。

「她臉上的傷,是你弄的嗎?」警車又問。

想到自己離開前打她的那一巴掌,葉赫塵輕閉著眼楮,點了點頭,「是。」

「經過我們初步調查了解,死者的死因跟你有間接性的關系,請跟我們去警察局一趟。」

看著葉赫塵就要被警察帶走,流蘇趕緊走過來拉著他說,「二哥,不是你害的,你告訴我,她的死跟你沒有關系,你告訴我啊?」

葉赫塵看著流蘇激動欲哭的模樣,整個人還是呆滯得像個木偶一般,什麼話都沒有再說,低著頭狼狽的跟著警察走了。

外面有很多記者,一看葉赫塵被警察帶出來,記者們蜂擁而上圍著他問,「eric,請問你跟死者是什麼關系?」

「eric,這次自殺命案,真的跟你有關系嗎?」

「eric,請回答我們的話,eric,如果你真是害死死者的真凶,知不知道愛你的粉絲有多傷心啊?」

「eric,請回答我們,你到底跟死者是什麼關系。」

「eric……」

一連串的問題如潮水般蜂擁來襲,可葉赫塵還是一句話沒說,滿臉蒼涼絕望的坐上了警車。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整個人就像是瞬間被打進地獄的冤魂,太多的解釋只會讓他更蒼白無力。

他不知道無雙為什麼要那麼做,他不知道她竟然會傻到去自殺。

想到她拉著自己哭著哀求的樣子,葉赫塵胸口一陣絞痛傳來,劇痛麻痹了他的身。

無雙,為什麼連你走都不放過我,無雙……

他仰著頭,悲痛欲絕,眼角有滑過一滴淚,晶瑩而透明。

葉赫塵被警察帶走了,冷梟跟無雙也坐著車去了殯儀館,看著無雙冰涼僵硬的尸體,冷梟痛不欲生。

還有她遺留下來的遺書,那上面,記載了一些事,記載她用毒藥注射進流蘇的體內,記載她用硫酸放進餐盤里,準備端去給流蘇吃的時候,卻被何碧給端走了,最後那碗硫酸湯,還導致了何碧毀容。

記載著她故意經常帶著寧寧出去吃甜食,有一次丟下寧寧在馬路邊,差點被車撞到。

記載這麼多年來,她為了冷梟做過的每一件事。

她說,她罪有應得,死有余辜,自己的死,跟別人沒有任何關系。

叫那些真心愛她的人不要傷心難過,因為她留在這個世界上太痛快,離開了,或許就是最好的解月兌。

她就這麼死了,永遠都回不來了。

冷梟覺得,他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他自己了。

一個人坐在停尸間里,靜靜的守著無雙的尸體,守了兩天兩夜,最後才同意把她拿去火化,火化後,他又抱著骨灰盒去了海邊。

流蘇牽著寧寧在不遠處看著他,海風迎面吹來,涼意陣陣。

小丫頭看著遠處孤單落寞的爸爸,不經好奇的轉問流蘇,「媽媽,我爸爸手里抱著的是什麼?為什麼他要那麼難過啊?」

流蘇蹲,看著寧寧那張可愛的小臉,眼眶就忍不住濕潤了。

她說︰「爸爸手里抱著的,是寧寧的姑姑。」

「啊?怎麼會是姑姑呢?」寧寧一陣吃驚。

流蘇哽咽了下,又道︰「因為……因為姑姑死了,化成了灰燼,所以……」

「你騙人。」寧寧一下子打開流蘇的手,怔怔的盯著她喊,「姑姑明明都還好好的,她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呢?」

她突然哭了起來,猛地朝海岸邊的冷梟跑過去。

跑到冷梟身邊,她拽著冷梟的大腿喊,「爸爸爸爸,你告訴寧寧,姑姑沒死,姑姑沒死對不對?」

「姑姑答應寧寧,會在寧寧十歲的時候,送寧寧一件很大很大的禮物,姑姑沒死,爸爸你說話啊,爸爸……」

看著眼下哭花臉的女兒,冷梟蹲,模了模那張小巧的臉頰,輕輕的說著,「姑姑沒死,寧寧听話,別哭了。」

「那媽媽說她死了,爸爸你告訴寧寧,姑姑去哪兒了,姑姑去哪兒了?」

「姑姑去一個沒有痛苦,沒有寒冷,沒有人間無情的地方去了。」他輕聲的,無力的說著,感覺自己每說一個字,一句話,胸口都會牽扯起陣陣的劇痛來。

他難受,可卻絲毫沒有表現在臉上。

寧寧半信半疑,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楮問,「真的嗎?」

冷梟無力一笑,「嗯。」

「那爸爸,我們回家,爸爸不要在這里吹風,會感冒的。」

冷梟又伸手模了模女兒的臉,笑著點頭,「嗯,好,不過寧寧先去媽媽身邊,爸爸馬上就過去。」

寧寧很乖巧懂事,點了點頭,然後朝流蘇跑過去。

女兒走了,他才又站起身,打開骨灰盒,一手抓進去,抓了一把骨灰,迎著風灑向大海。

「雙兒,你一路走好,哥今生不能給你想要的幸福,來世再補償給你!」

「雙兒,哥對不起你,對不起!」

「雙兒,希望你在那邊,過得好,沒有我帶給你的那些痛苦,你一定要,幸福。」

「雙兒……對不起,對不起……」

一千萬個對不起縱然都彌補不了他對她的傷害,可現在的他,除了能說對不起外,還能說什麼?

冷梟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的,一到家,整個人就萎靡不振的躺在床上,閉目沉思,神情落寞。

因為有了無雙的遺書,上面寫著她的死跟別人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葉赫塵只是因為家庭暴力被拘留了幾日,就被放出來了。

只是經過這件事之後,他的名聲瞬間大跌,好多回國來才接到的廣告,也都被取消了。

現在的他,除了每日在酒吧里喝酒麻痹以外,哪兒都沒去了。

時間漸漸的久了,才慢慢的接受無雙死去的事實。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無雙的離去,時間漸漸的消散了那一抹悲痛的氣息。

葉赫塵跟允晨回了好萊塢,冷梟決定留下來後,又被唐宗曜挖去了他的醫院。

而流蘇,則繼續經營自己的畫廊,小寧寧也安排好了幼兒園,跟葉儲白家的兒子葉天禹一個學校,一個在大班,一個在小班。

司徒青玄跟流年自從走後,都沒再跟流蘇聯系過,流蘇想,等再過一段時間,她就讓冷梟開著車去林海找他。

似乎,一切都回了軌道,生活變得平靜而舒適。

直到有一天,冷梟下班後,開著車去幼兒園接寧寧,可沒想到,馬路中間會突然跑出來一個小男孩,因為他出現得太快,冷梟直接沒來得及剎車,整個車身就沖了上去。

直到他猛踩剎車停下的那一刻,小男孩也隨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甚至連想發出車禍的時間都沒有,趕緊下車抱起男孩,男孩的額頭被撞傷了,腿部也流血了,整個人完全處于昏迷的狀態。

冷梟來不及想別的,做了緊急急救措施後,抱著他就開車回了醫院。

經過搶救後,男孩終于月兌離了生命危險。

冷梟在男孩的褲兜里發現了聯系電話號碼,趕緊撥通過去通知他的家人。

電話是一個女人接听的,一听說兒子出車禍了,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變得顫抖而慌張。

不到半小時,女人趕來醫院後,找到了冷梟。

「我兒子怎麼樣了?他怎麼樣?」

冷梟沉著聲音安慰那婦人,「沒事了,已經月兌離危險了,轉去了普通病房,你去看看他吧!」

那女人因擔心兒子,沒有過問事發起因,就趕緊奔去了病房。

冷梟也跟過去,在孩子的病床邊,他抱歉的對那女人說︰「你兒子是我開車不小心撞到的,真的很抱歉,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醫治好他,讓他健健康康的跟原來一樣。」

聞言,那女人抬頭看了一眼冷梟,她並沒有像所有家長一樣,起身揪著冷梟就打罵,而是靜靜的看著他,問了一聲,「你是醫生?」

冷梟點頭,「嗯!」

「沒事兒,只要蕭蕭沒事就好。」那女人出奇的好說話,就跟冷梟客氣的說了一句,然後就低頭看著床上的孩子。

冷梟能遇到這麼通情達理的父母,簡直太幸運了,不過剛才因為緊急搶救,沒有填寫手術資料。

他現在拿著手術日志在旁邊,問孩子的母親,「請問孩子姓什麼?叫什麼名字?我補一下病例。」

那女人頭也不抬,痴痴的盯著床上昏迷的孩子,淡淡的講︰「我兒子姓楚,單名一個蕭字,今年七歲了。」

楚蕭?

冷梟腦海里似乎瞬間閃爍過什麼,不過轉眼即逝了,他填好病例,對那女人說︰「你兒子的所有一切醫療費用,我會全部支付,今天遇到這樣的事,實在很抱歉,讓你擔心了。」

那女人還是一副溫婉大方的樣子,淡笑著搖搖頭,「沒事兒,你又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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