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進了樹林,身後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洛蕎心看了傅衍璣一眼,讓他靠在樹上休息,︰「你呆在這里別動」。
剛轉身就被拉住了手腕,洛蕎心扭頭用眼神詢問。
「讓女孩子出頭可不是紳士行為」。傅衍璣說話的功夫臉色更蒼白了,整個手臂已經被鮮血染紅。
洛蕎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算了,你還是多留點力氣逃命吧」。隨後從口袋里拿出一塊白布,掀開白布,里邊排列著一排排銀針,在夜色下泛著銀光。
這銀針是她從書店里買的那本醫術的封皮里找到的,後來為了防身,她便把這銀針隨身帶著了,又從醫術里學了幾招簡單的急救,沒想到現在算是派上用場了。
洛蕎心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捏起一根銀針,那腳步聲已近在咫尺,洛蕎心充耳不聞,拉起傅衍璣的手臂,銀針利落的刺進手臂周圍幾處大穴,傅衍璣卻只是看著洛蕎心,看著她執針時認真的模樣,睫毛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青色的暗影,夜色深黑,少女清甜的香氣近在鼻端,撩撥著他無邊淡漠的心。
抽出銀針洛蕎心隨手撕了傅衍璣的襯衫袖子,簡單的給他的胳膊包扎了下,「你的兩個屬下太不盡責,等你活著回去最好開了他們」。主子遭到追殺竟然還不出現,洛蕎心想著如果是她的屬下的話不開了他們也得扒層皮,拿錢養著他們不是吃閑飯的。
傅衍璣聞言眼波閃動,輕輕回道︰「嗯」。
躲在暗處的墨嬰和白魁哭喪著一張臉,心底哀嚎,主子,是你讓我倆不要出現壞了你的好事的,眼看小美女對你上了心,你這就要過河拆橋了嗎?
他們後來才知道,傅衍璣遇上洛蕎心,那不是過河拆橋就算了,卸磨殺驢他都能面不改色。
夜風穿過樹林,樹葉「沙沙」作響,洛蕎心兩手指尖各捏著兩枚銀針,屏息靠著一棵大樹,傅衍璣同樣站在她的身旁背靠一棵大樹。
五、四、三、二、洛蕎心在心底默默數著,數到一的時候她的身體猛的從樹後躥了出來,縴細瘦弱的身姿奔向不遠處拿著槍的男人,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來到男人身邊,男人舉槍的時候洛蕎心身體靈巧的一個側旋便來到了男人的身後,指尖夾著的銀針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了男子的太陽穴。
下一刻,男子高大的身體轟然倒地。
看都不看死去的男人一眼,洛蕎心面不改色的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槍,她從來沒有接觸過手槍,但是她知道這是個好東西,看到傅衍璣也解決了一個,遂朝他投去欣賞的一眼,便把手槍揣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這是她的戰利品。
傅衍璣踢了踢地上被他扭斷了脖子的男人,從他身上翻出了一把手槍,隨手便扔給了洛蕎心,既然她喜歡,那便給她。
洛蕎心抬手準確的接住,勾唇淺笑︰「謝了」。
傅衍璣回以她一個蒼白的微笑,剎那風華,絕美驚人。
洛蕎心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以貌取人的人,但是這一刻,她不得不感嘆一句,傅衍璣這丫的長成這樣,還要不要全天下的女人活了啊,把手槍再次揣回口袋里,洛蕎心走到傅衍璣身邊︰「要殺你的人也太窮了吧」。
「怎麼說」。
「派來的殺手也太不上檔次了,連我都能輕松搞定」。洛蕎心心里卻想著以後要弄個殺手組織玩玩,豪門家族多的是錢,也多的是恩怨,替他們殺人大把的鈔票就到手了。
嗯,她的賺錢大計可以施行了。
傅衍璣無奈的勾唇,目光看向她,眸光波光瀲灩,從小到大這樣的暗殺他經歷過無數次,可以說他已經習慣了,他知道這次是誰要殺他,他今天主要是被洛蕎心吸引去了全部心神,否則也不會掛彩了,本來想給他們一個機會的,但是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必要手下留情了,但是想想洛蕎心說的話,貌似每次他們請的殺手都是這種不入流的,難道他們真的請不起頂級的殺手,還是說他們堅信這種半吊子的殺手能殺了他傅衍璣。
就這樣,一個想著她的賺錢大計,一個想著要他命的人到底窮不窮,直到洛蕎心被一陣冷風激得回了神,搓了搓手臂,洛蕎心開口說道︰「事情解決了,我就先走了,你要記得,你欠了我兩條命」說完轉身就走。
「等等」。
洛蕎心停住腳步,冷聲道︰「最好讓我知道你是真的有事」。
傅衍璣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項鏈,銀色的鏈子綴著一顆心,夜幕下看起來平凡無奇,卻泛著奇異的光彩,但看傅衍璣在鏈子的扣子上輕輕一按,那顆心竟然一分為二,各自一半又重新組成一顆心,十分神奇,那鏈子竟然也一分為二,傅衍璣拿鏈子串起較小的那顆心,在洛蕎心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為她戴在了脖頸上。
等洛蕎心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項鏈和她的脖頸剛剛吻合,怎麼都去不掉,這項鏈雖然看起來很好看,但是她可不會帶陌生人送的東西,萬一里邊有定時炸彈或者追蹤器怎麼辦。
好吧,洛蕎心知道自己想多了,她也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值得人家花大價錢炸的,拿手拽著鏈子,在白皙的脖頸上勒出了紅痕,洛蕎心皺眉︰「給我取下來」。
把另一條項鏈戴好,傅衍璣抬手覆上她拽項鏈的那只手,聲音輕柔︰「別動」。
洛蕎心抬眸看向他。
「除了我,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取下它,心兒,這是我送給你的」。他深深的看著她,眸子里波光流動,瀲灩如碧湖澄澈,璀璨如星光無限,洛蕎心不懂那是什麼,她只覺得他的眸光很溫柔,像藍天上漂浮的白雲,舒服極了。
下一刻她反應過來,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她的名字︰「你調查我」。
「有限的調查是為了更深的了解」。
甩開他的手,洛蕎心轉身就走,不就是一條破項鏈嗎,戴著又不會少一塊肉,反正這個危險的少年,她以後還是少接觸為妙,出了樹林,穿過馬路,身影隱入黑暗中很快消失不見。
墨嬰和白魁悄無聲息的站在傅衍璣身後,良久後,听到少年淡漠到骨子里的清越嗓音︰「把人收拾了,回島」。
明明是毫無感情的一句話,兩人卻出了一身冷汗。
收拾了洛茜兒,洛蕎心心情好了很多,她一個人走在寂靜的夜路上,心里沉思著,後天要去日本參加跆拳道比賽,回來後她要準備去非洲訓練一段時間,她現在的能力實在太弱,對付那種不入流的殺手還能應付,萬一有人請世界頂級的殺手來暗殺她呢,所以,只有提升實力才是立足于這個世界的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