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悠悠這時驚呼道︰「洛蕎心,這是你弟弟,哎呀,真是一枚可愛的小正太」,說著拿手捏捏洛繁昔的臉蛋,竟然連皮膚都這麼滑潤。
洛繁昔很少出現在初中部和高中部,所以認識他的人很少,黎悠悠只是听過洛繁昔的名字,但是人卻沒有見過。
洛繁昔拿手拂開黎悠悠的手指,眉眼有點冷,「拿開你的髒手指,我的臉蛋只有姐姐才能模,其他人都不準模」。
他冷著臉的樣子不僅沒一點震懾力,反而看起來可愛極了,黎悠悠拿手拍著洛蕎心的肩膀,沒有注意到洛蕎心眼底閃過的幽暗,自顧自的說著︰「竟然是個姐控,哎呀,小弟弟,你很有前途嘛!來,叫一聲姐姐听听」!
洛繁昔沒搭理她,拉著洛蕎心的手就往學院外走,一副不想和這個腦殘女人多說一句話的樣子。
黎悠悠不由得笑的更大聲了,她能說姐控什麼的小弟弟真是可愛到爆了嗎?她也很想要個小弟弟啊,奈何媽媽的肚子不爭氣啊,只能羨慕嫉妒恨別人了。洛茜兒因為在學校出了丑,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女佣在門外都能听到里邊砸東西的破碎聲,還有洛茜兒的破口大罵聲,哪里有一點高貴優雅的洛家公主的風範,整個一罵街的潑婦。
走廊里燈光不甚明晰,少女緩緩走來,如一幅山水畫靜謐而又唯美。
守在洛茜兒門口的兩個女佣趕忙鞠躬︰「二小姐」。
洛蕎心對著她們溫柔而笑,「姐姐怎麼樣了」?
如此美麗而又溫柔的少女令兩個女佣瞬間有點受寵若驚,「二小姐,大小姐她一直都在房間里砸東西,還一直罵罵咧咧的」,抬頭偷偷的看了洛蕎心一眼,又趕忙低下頭,「不僅罵她的同學,還罵您呢」?
大小姐罵得太難听了,什麼難听的話都用在二小姐身上,二小姐明明是個如此溫柔善良的女孩,大小姐還怎麼舍得罵她呢,這不,听到大姐罵她這樣的話,二小姐還是沒有發脾氣,依舊關心大小姐。
「你們兩個也累了,下去休息吧,這里我來守著就好了」。
兩個女佣趕忙搖頭,這是她們的工作,即使累也得守著,哪能讓二小姐來做呢。
「沒事的,我作為妹妹,沒能在大姐難過的時候做點什麼,現在也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來守護姐姐了」。少女看著她們的眼楮那麼認真,明澈溫暖的令人不忍拒絕,二小姐真是太善良了。
「二小姐,你千萬不要進去,以大小姐現在的狀態肯定會對您不利」。其中一名女佣好心提醒道。
「你們放心吧,姐姐不會對我怎樣的」。
待兩個女佣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之後,洛蕎心伸手推開了洛茜兒的房門,屋子里只開著一盞壁燈,真真是一燈如豆,映得屋子里昏暗無比,粉色的紗簾在夜風中輕輕舞動,更增添了一絲詭秘感。
屋子里的地上全是打碎的花瓶和撕碎的衣服,遠遠看去,一片狼藉。
洛茜兒站在巨大的試衣鏡前,身上穿著粉色的公主裙,她的眼楮只盯著鏡子中的自己,一圈圈的旋轉,長發和裙擺隨著旋轉的弧度飛揚,雖美則莫名詭異。
輕輕的關上房門,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洛蕎心慢慢的走近洛茜兒,正面對的鏡子的洛茜兒突然看到鏡子里多出了一個人,有溫熱的氣息噴薄在耳邊。
她的身體立刻僵硬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大姐,屋子里這麼黑,你怎麼不開燈呢」?
竟然是洛蕎心,洛茜兒立刻怒火中燒,反手一巴掌就要扇在洛蕎心臉上,竟然敢嚇她?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成。
然而那手還沒挨近洛蕎心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制住了,昏暗中她看到少女漆黑的眼楮如一汪古井黝黑無波,卻又泛著無邊的冷芒,刺得人心底一陣顫栗。
「洛蕎心,你這是在干什麼」?她試著把手抽出來,但奈何對方的力氣太大,她甚至連動都動不了了,她感覺到對方制著她的那只手比冬天的冰雪還要涼,涼的似乎連心都給凍結了。
她看到洛蕎心的一只手模上了她的臉,那冰涼而滑膩的觸感讓洛茜兒想起了動物園里看到的蛇,紗帳飛起,吹來一陣幽風,洛茜兒不知是冷、還是怕得直打哆嗦。
「大姐,你怕了嗎」?洛蕎心看著面前的洛茜兒,目光比窗外的夜風還要幽涼冷寂。
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即使是一向心思惡毒的洛茜兒也不僅嚇得說不出話來,然後她便听到少女低低的淺笑聲,很好听,卻比催命的亡靈更直抵人心底最脆弱的防線。
「僅僅是這樣就怕了嗎?那還有什麼意思呢」?一把擎住洛茜兒的脖子撞上身後的試衣鏡,「嘩啦」一聲巨大的試衣鏡瞬間粉碎,碎了滿地的鏡片在昏暗的房間里反射著幽冷的光芒。
有碎片不小心扎進了洛茜兒的小腿里,鮮血瞬間沿著腿部流了下來,洛茜兒背抵著牆壁,腿上的疼痛讓她的額頭上冷汗直流,她睜大雙眼看著近在眼前的洛蕎心,她想呼救,讓哥哥、爸爸媽媽上來救她,可是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洛蕎心嘴角勾著一抹笑容,優雅如月光、眼底的深邃卻比黑夜還要震懾人心,她的手越收越緊,只要再用一點點力,洛茜兒就永遠的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她看到了洛茜兒眼底的驚恐、害怕、像每一個瀕臨死亡的人一樣緊緊的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
「我…我是…你…你姐姐,你不…不能…」這樣對我。
少女嘴角的笑容近乎殘酷,一室昏暗中,涼薄的聲音幾乎能溺死人︰「姐姐?洛茜兒,你是在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