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晴光……很久不見,不會忘了我吧?」男人穿著一身銀灰色西裝,嘴角露出似有若無的笑容,眼神如盯上獵物的獵豹一樣犀利。舒愨鵡
紀晴光壓下心中的驚訝和不安,很禮貌地伸過手去道︰「哪里,只是沒想到竟然是你,呵呵……好久不見!」
記憶翻開到很多年前的一篇,這個人應該算是她的高中校友吧?只不過,記憶並不是那麼令人愉快,只是不知道時隔多年,他還會像過去一樣難纏嗎?
藍庭握了一下紀晴光的手,卻猛地一用力,似乎想將她的手給捏斷一樣,但是在紀晴光吃痛之前又輕松地放開了。
「你應該還記得我走前說的話吧?」藍庭笑容有些晦暗不明,說出的話卻讓紀晴光打了個激靈。
幾乎快要被她遺忘的事情瞬間就清晰了起來,那年他突然要離開國內,被家人送到意大利留學,臨走前突然找她見面。
當時她似乎還非常不樂意,畢竟她和藍庭一向都不太和睦,但是那晚的藍庭有些奇怪,沒有了平日刻意裝出來的高貴冷艷,也不像和她單獨在一起的那種放dang不羈,反而有一種難得的憂郁。
她也記得當時離開前他說的話,「紀晴光,你等我,我總會回來的,到那時候,你就再也逃不掉了!」
當年的她還小,以為藍庭只是跟她斗氣,想著再回來報復她。後來就一笑了之了,那麼多年過去,他們都已經成熟了,哪里還會記得當年幼稚的行為。
只不過今天見面,藍庭怎麼會突然跟她說起這個?莫不是這個家伙,還小心眼地記著當年的仇怨,想要接著報復她?應該不會吧,都這麼大的人了。
紀晴光笑呵呵地說︰「藍公子,難不成你還記著當年咱倆的恩怨,想要報仇啊?不帶這麼小心眼兒的啊,怎麼說我也算是你的師妹!」
藍庭看了一眼她沒心沒肺地笑容,在回來之前,他就已經知道,這個女人被貼上了另一個男人的標簽,可是那有什麼關系,即便她已經結婚了,也阻擋不了他要她的決心。
「紀晴光,你不會真的以為我那句話是說著玩的吧?我說過,我再回來的時候,你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這輩子你注定是我藍庭的人!」藍庭毫不掩飾地暴露了自己的決心,他一向不習慣遮遮掩掩的。
紀晴光被他這種堂而皇之的類似表白的話給嚇住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于是尷尬地笑說︰「藍公子,這話說的有點兒不合適吧?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似乎咱倆也沒那麼深的淵源啊!」
紀晴光覺得自己這話應該很清楚明白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了,她已經是名花有主,即便她沒有男朋友,也不覺得她和藍庭有什麼可能性。
當年她還是高中生的時候,誤打誤撞地發現了藍庭竟然在學校的體育館集結了一幫人在抽大麻。可想而知,當時還很單純的紀晴光有多震驚和害怕。
她本想悄悄溜走,然後將這件事情報告給教導主任,卻被藍庭當場逮住,還威脅她如果敢說出去,就立刻將她剝光拍照。
紀晴光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從來沒被人威脅過,就和藍庭打了起來,但是卻不是藍庭的對手,被他制服之後,這家伙雖然沒有讓人給她拍照,卻非常邪惡在她身上亂mo,甚至陰森森地威脅她要將她就地正法。
雖然最後他沒這樣做,但是卻給紀晴光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她瘋狂地跑掉,然後將這件事告訴了學院主任,但是主任去現場看過之後,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尋到。
就和藹可親地告訴她,不要太累著自己,如果生活困難,可以向學校申請助學金,一個人打幾份工太累,容易出事兒。
那話里話外都是在說她是太累出現幻覺了,主任是個熱情的大媽,甚至還主動幫她聯系了心理輔導,希望讓她的精神失常早日得以治療。
她也曾經試圖跟自己的同學好友說這件事,但是人人都不相信她,因為藍庭這家伙在所有人眼里都是那種高貴冷艷的貴公子,雖然讓人不敢親近但是一看就是家教良好,修養一流的高富帥。
試過幾次失敗之後,她就乖乖閉嘴了,後來竟然在學校里傳出了紀晴光暗戀藍庭被拒絕,懷恨在心,故意散播不實傳言來中傷藍庭的話來,連一向和她關系不錯的幾個同學都相信了。
她的人際關系變得越來越差,而這個家伙
卻開始以救世主的姿態駕臨,對她格外的關照。但是私底下卻總是愛搞小動作讓追捧他的人對紀晴光更加不屑。
幾次交手,紀晴光都鎩羽而歸,藍庭在學校里成了王子一樣的人物,她變成了人人鄙視的因愛生恨的反派典型。
想想就覺得要吐血,後來她自覺斗不過這個人,就想咱惹不起還躲得起,可是不管躲到哪里,他都有辦法讓自己身邊好不容易親近起來的人都迅速討厭她。
簡直像個惡魔一樣籠罩著她的生活,在她幾乎要崩潰的時候,藍庭卻突然宣布出國留學,于是就有了他離開前夜的那句話。
當年她知道藍庭就要離開的時候,是多麼的歡欣鼓舞,簡直恨不得放鞭炮來慶祝。後來藍庭就徹底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將壓倒她的大山徹底鏟平,還給了紀晴光一片艷陽天。
可是沒想到,紀晴光還有再見到藍庭的一天,雖然現在的紀晴光已經不像當年那麼單純又無知,但那一年的陰影還是讓她心有余悸。
藍庭听了紀晴光的話,一點兒也沒有生氣,他優雅地坐在皮椅上,嘴角露出一絲很輕很淡的笑容,幽幽地說︰「沒關系……這一次,我不會再敗逃!」
敗逃?這是什麼意思?紀晴光有些訝異,不會再敗逃,也就是說他曾經敗逃過?難道當年藍庭離開還是有特殊原因的,不會是什麼家族內斗吧?
算了,也不關她什麼事兒,她今天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談這次的凱麗封面。
于是她轉移話題說︰「藍公子,我今天是來談關于凱麗下一期封面人物的事情,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考慮好要用陸爾瑜!」
「那是自然,你要的,給你就是!」藍庭很爽快地答應了。
紀晴光才不管他話里有話,反正答應了就行,她的目的達到了也就可以了,于是說︰「那就謝謝藍總監了,要不定一下封面拍攝時間吧?我安排一下陸爾瑜的檔期!」
「這些細節你只管跟凱麗的總監說就可以,咱們待會兒去吃個午餐怎麼樣?」藍庭挑眉問,即便是約人,他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紀晴光愣住了,難道藍庭不是凱麗的總監,那她還跟他費什麼話啊?
「藍公子,你不要玩我好不好,我今天是來做正事的,你要是覺得咱倆有必要敘舊的話,等我忙完工作再說可以嗎?」
藍庭笑了一下,說︰「正事不是已經談完了嗎?」
正在此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藍庭淡淡地說了一句,進來。然後就見一個年近四十的男人走進來,十分恭敬地朝藍庭鞠躬,說︰「boss,這是剛剛弄好的計劃書,給紀小姐看看!」
紀晴光愣住了,她怎麼看這個男人有點兒熟,對了,這個中年男人才是凱麗中國區總監,tom徐啊,他喊藍庭boss,那不就是凱麗的神秘老板?
原來藍庭的來頭不小啊,凱麗這個雜志可是國際知名,暢銷全球的時尚雜志。發行量連續幾年都穩居全球時尚雜志的第一名,只不過老板為人很神秘。
卻原來是自己的舊識,藍庭,真是讓人大跌眼鏡,不過想想藍庭這個人那麼小的年紀就已經那麼陰險狡詐了,很適合在商界混啊。
藍庭示意tom徐把計劃書遞給紀晴光,然後說︰「你看看,如果滿意就這麼定下來!」
紀晴光充滿疑惑地打開那個文件,看了一會兒之後,就無比震驚地瞪著藍庭,不可置信地說︰「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藍庭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使了個眼色給tom徐,他就很識趣地退下了。
然後藍庭才笑著問︰「怎麼?覺得不滿意嗎?」
「是很不滿意,雖然藍公子你開出的條件實在讓任何人都無法拒絕,但是……我想我還是不能答應,我的公司是和朋友合伙經營的,雖然現在規模很小,但這是我的事業,容不得別人插手!」紀晴光將那份文件放在藍庭的大號辦公桌上。
藍庭微微眯了一下眼楮,有些不悅地說︰「我給你的資源足以讓你的公司在一年內擴大十倍,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紀晴光也有些不高興了,這個人還是和過去一樣偏執,耐著性子和他說︰「藍公子,如果你覺得陸爾瑜不適合上凱麗的封面,那麼我現在就走,至于你說的讓
耀世並入凱麗旗下,恕我辦不到,我之所以創辦耀世,就是為了不受制于人,否則我早就可以加入光影國際了!」
藍庭听了這話,臉上陡然就陰沉下來,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完美五官,但就無形中讓人覺得有幾分陰鷙。他的語氣也跟著降了好幾度,冷的讓人發抖︰「你是覺得晉少卿比我更有資格得到耀世,或者說,更有資格得到你?」
紀晴光覺得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語氣也有了幾分不耐煩,說︰「藍庭,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想怎麼樣,咱倆過去那些恩恩怨怨都不過是小孩子鬧別扭而已,我都已經不在意,你又何必耿耿于懷,別再說這些讓人mo不著頭腦的話!」
「小孩子鬧別扭?呵呵……原來你是這樣想的,無所謂,不管怎樣,這一局已經開始,你知道游戲規則從來都是我定的,你只要負責玩就行!」藍庭的嘴角勾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輸了一次,不會再輸第二次,紀晴光,你若當那是小孩子的游戲,那麼咱們就再玩一次,直到你乖乖投降,只屬于我一個人為止。
紀晴光被他看的有些頭皮發麻,這個人簡直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揣度,她想,藍庭應該就屬于那種偏執狂,當年耍她耍的還不夠,所以這回踫上,想要重溫舊夢。
但是那個舊夢對他來說是充滿趣味的,對她而言卻是拼命想擺月兌的噩夢啊。
不再理會藍庭,紀晴光丟下一句︰「打擾了,再見!」就匆匆離開,果然藍庭是她這麼多年都無法不去害怕的人,當年的陰影實在太可怕,她落荒而逃了。
正好走出去的時候,晉少卿的電話打過來,約她一起燭光晚餐,听著晉少卿那玩世不恭的熟悉語氣,紀晴光才覺得心口沒那麼冰冷了。
凱麗,也許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會來了,雖然有些遺憾沒能幫陸爾瑜爭取到封面,但總好過要面對藍庭那種性格扭曲的家伙。
對,他就是性格扭曲,晉二少以前雖然也愛整她,可是卻從沒有真的傷害過她,每一次她有難,他總會一邊和她鬧別扭,一邊幫她擺平麻煩,無法真的看她受傷害。
可是藍庭不一樣,他是真的舍得讓她受傷,完全不會顧惜她是不是能承受那些可怕的事情,除非她肯求饒,否則他不會停下來。
印象最深的那一次是她又撞見了他抽大麻,還和一群男男女女在做惡心的事情,那次是他故意讓她看見的。當時她覺得很惡心,就因為露出了惡心的表情。
藍庭就把她捉過來,非要讓她看著那些男的玩女人,她不看,他就逼她一起抽大麻。說什麼,嫌棄他,那就一起duo落好了。
差一點兒她就被迫吸入大麻那種毒品了,實在害怕的不行,她第一次哭著向他求饒,求他放過自己,才使得他罷手。
後來,她再也不敢挑戰藍庭的威嚴,只要他在的地方,她都會下意識地繞開,但是這樣仍然無法擺月兌他,總是有辦法被他整的淒慘寥落,直到他突然離開,才算讓她重新拾起了對人生的希望。
一心想要逃離凱麗的紀晴光沒有發現,身後的那個男人用怎樣一種志在必得的眼神盯著她的背影,帶著瘋狂的掠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