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放心好了,本官一定會好好排查,將凶手給找出來。」大冬天,府尹被景寧嚇得愣是出了一身的汗水。
「是得好好查一查。」鳳銀公主穿著一身寬松的棉袍過來,外面還披著一件銀狐皮做成的披風。她一臉嚴肅地進來,看樣子也听到蘇家工地上出事的消息,是過來給蘇青青撐腰來的。
這一份心意,蘇青青心領了。
「是,下官一定好好排查,接到消息就過來了。」府尹彎著腰點著頭回答,對于這一位大慶長公主,他可沒有一點兒懈怠的意思。
「能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最好。」鳳銀坐在上首不怒而威。
「下官這就待人到現場去查看。」府尹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保證。
「本宮就坐等,希望到明天就能听到你的好消息。」鳳銀冷冷地開口。
府尹張張嘴想求情,半天的時間要他到哪里去找凶手呀,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可是當他看到鳳銀公主和聶驚風不悅的臉色,再也不敢開口求情了。「本官現在就帶著人去查看。」咬咬牙,府尹拼了。
鳳銀坐著冷冷的看著他沒有搭話,而景寧這個丫頭卻威脅似的將鞭子拍打著自己的掌心,發出了啪啪的聲音。
這聲音震得府尹趕緊低著腦袋退出去了。
「府尹大人,怎麼樣?」見到他出來,他身邊的狗腿子立刻過來詢問。
「什麼怎麼樣,趕緊去找線索。要是到今天晚上還破不了案子,你們這個月的俸祿就不要了,還要打板子。」關系到自己頭上的烏紗帽,府尹眼楮急得眼楮都紅了,哪里還有心思和手下人開玩笑。
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被罵的手下立刻縮著腦袋行動起來了。
府尹看看幾乎到了膝蓋的大雪,心里一陣哀嘆,這樣的鬼天氣就應該在家里享福,那個該死的犯人,都是他們給害的。
「世子情況很好,公主的身體也很好。」蘇青青在給鳳銀把脈過後說。
「謝謝你蘇青青,這都是你的功勞。」鳳銀褪去一身戾氣,恢復到了雍容華貴的樣子。談到肚子里的孩子,她的臉上也露出了慈母的微笑。
在蘇家沒有煩心事情,也沒有不長眼的人過來打擾自己,再加上蘇青青得當的調理,她的身體真的很健康。所以她們夫婦對蘇青青的感激之情不是一言就盡的。
「是公主能听進青青的話才保養如此好。」蘇青青說得也是實話,鳳銀公主雖然貴為長公主,但是在蘇家卻從來沒有擺架子。沖著這一點兒,蘇青青對她的印象就比較特別。
「再過幾個月世子就要出生了,公主過年的時候還要回京嗎?」蘇青青沒話找話說,也算是變相提醒鳳銀公主,關鍵時刻最好還是待在蘇家。
「不回京城,皇兄能體諒的。」鳳銀微笑著回答,她能明白蘇青青話里的意思。就是她不說,自己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會去犯險。
蘇青青點點頭,「看樣子今年的新年家里會更熱鬧了。」
「只是麻煩了你們。」鳳銀像個居家的小女人,笑得很不好意思。
「是呀,麻煩了。」聶驚風笑得也很和氣,語氣還帶著一絲感激。
「公主和駙馬客氣了,鄉下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人多熱鬧了才好了。」蘇青青回答。
府尹帶著一大幫的侍衛到了河壩那兒進行現場勘察,他即使騎在馬上,身上也不可免地被濺上了泥巴,加上風雪的襲擊,整個人都處在暴怒狀態。
「大人,因為雪大,凶手根本就沒有留下腳印。」一個衙役過來稟報,換而言之也就是告訴他,現場根本就沒有線索。
「一群沒用的東西,老爺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都要給本官將人給找出來。」府尹急了,氣的指著一大幫的衙役狠狠罵了一頓。
衙役們都很委屈,在這種鬼天氣里出來辦案,本來就是很辛苦的事情。現在府尹還要他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人給找出來,他們哪用這麼大的本事?
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滿月復委屈的衙役們抱怨歸抱怨,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講出來的。
「老爺,小的琢磨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昨日風雪大,大多數人都會留在家里防著雪災發生,而且下了雪又是在夜中,這個人肯定不會走遠。咱們不妨讓弟兄們分散開,在附近的幾個村子里查找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一個衙役陪著笑臉過來請示。
「是呀,老爺,只要昨夜出來之人,肯定有作案的動機。」另一個衙役跟風,有人開言,後面的人也都不客氣了,立刻很多衙役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讓弟兄們還可以從蘇青青身邊的人排查,看誰和她有矛盾的也是有很大的嫌疑。」
……
府尹的腦袋都被說大了,「那你們還待在這兒干什麼?」他怒吼著。「還不趕緊去辦?」
風雪太大了,府尹現在就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清溪村條件最好的就是蘇家了。可是有威嚴的公主駙馬和刁蠻的郡主在,他不敢去。
苦命喲!
「弟兄們都在听老爺吩咐了。」衙役們獻媚。
「那好,現在到村長家里去打听一下情況再說。」府尹搓著手下了命令。
「是。」衙役們大喜,終于不用待在這鬼地方了。
河壩里的水還在輕輕流淌著,方向就是遠處的蘇家桑基魚田。
府尹帶著人無比艱難地進了村長家里。
村長一直在張羅著村里人救災,忙的幾乎一夜沒有合眼,這會兒正躺在被窩里休息了。這時候就听到門口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
「去看看。」他吩咐衣氏,心里卻在哀嘆,估計午覺什麼的又飛走了。
衣氏小跑著到外面,將院子的門閂給打開了,然後就見到府尹帶著一大群的衙役守在外面。
「你男人呢?」一個衙役傲氣地問。
「正在屋子里休息了,大人請,民婦這就讓他起來。」衣氏見到這麼多府衙里的人找上門,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心里立刻就慌張起來。
蘇大海在屋子里已經動了動靜,人立刻起床了。
「大人屋子里請。」他小跑著出來迎接,「趕緊燒水上茶去。」他遞給衣氏一個眼神。
在公主和郡主面前大氣都不敢喘的府尹終于在蘇大海面前找到了自信,「蘇大海,本官過來是讓你提供一些線索的。」
提供什麼線索,沒頭沒腦的話讓蘇大海一陣遲疑。「大人,你請問。」
「在清溪村,蘇青青可有仇家?」府尹**坐到椅子上,靠著火爐又近,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蘇家個個為人寬厚,村里人都和願意和他們結交。要說仇家嗎?」蘇大海說到這兒開始思考起來,「也不是沒有。」
「誰?」一听有線索可循,府尹來了精神。
「就是上一次被大人抓走的里正和趙明達一家。」蘇大海斬釘截鐵地說完了。
府尹听後一下泄氣了,蘇大海說得幾個人現在還被他關在府衙中,根本就沒有機會出來惹事。蘇大海說了等于沒有說,線索又斷了。
「其余的就沒有了嗎?」他不死心地追問。
「沒了。」蘇大海沒有說謊,現在村子里大多數人家都靠蘇家賺錢養家,根本就不會有人過來搗亂。
「沒了?」府尹因為激動,嗓門瞬間提高了許多。
「其實大人可以試著在里正和朱氏家里的親戚里找一找。」蘇大海給他出主意。他也是真心想幫幫蘇家,希望能盡快找出凶手出來,為蘇家出一口氣。
之所以想到在這兩個人家會下手,那是蘇大海和里正相處共事多年,對他家的親戚也有所了解。別人不說,就是里正的姐姐家兩個外甥和里正媳婦家里的三個兄弟就不是什麼好人。
「對呀,看本官都急糊涂了。」府尹拍了大腿贊嘆,「對了,照你說的,他們家能有誰做下這等壞事?」
蘇大海無憑無據當然不會直接將心中的懷疑說出來,「這個草民也說不好。」
「那他們家里有什麼親戚平時走得近,又是住在附近的?」府尹變聰明多了。
蘇大海不著痕跡地順勢將懷疑的人給抖出來了。
「老爺,還可以查一查這幾戶人,最近誰家比較頻繁到衙門去了。」有衙役獻策。
「好,這個就交給你小子辦,要是辦好了,老爺我有賞。」府尹精神十足。
「謝謝老爺。」衙役大喜。
這時候衣氏泡好了茶送上來,雖然農家的茶葉比較苦澀,但是喝了下去還是能取暖的。有了希望,府尹和衙役們都喝的有滋有味的。
在蘇家找到了一絲線索,府尹將手下的人分散成幾波,然後各自到附近的村長去排查,大家約好晚上的時候就在蘇大海家里聚集。
「他爹?」送走了瘟神以後,衣氏終于得以喘了一口氣休息一下,「你看凶手能抓住嗎?」
「那是府尹大人的事情了,你別多嘴。」蘇大海警示她。
「嗯。」衣氏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答應了一聲。
蘇大海的建議還真是歪打正著,等府尹回來以後,還真讓他們抓住了凶手,沒有別人,正是小菊村的里正媳婦家兄弟,還有里正姐姐家里的兩個外甥,他們也一個沒有跑掉了。
衣氏覺得自家相公都能當捕快了,那個料事如神。
「府尹大人,他們就是凶手?」蘇大海詫異地問,人選雖然是他提供的,但是也沒有想得凶手還真的就是他們。
「就是他們。」府尹抓住了凶手,腰桿都直起來了。「活該這小子倒霉,夜里出來做壞事卻扭傷了腿,回去的時候被村里人發現了。衙役過去一調查,就有人將他們給供出來了。本官一審查,他們就什麼都招了。」說到得意之處,府尹樂得合不攏嘴吧。
蘇大海看到幾個人身上傷痕累累的樣子,估計這幾個家伙沒有少吃虧。
「這三個壞家伙為了立功,就將那兩個給供出來了。」府尹得意地指著邊上眼神躲閃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蘇大海認識,就是里正另一個姐姐家的兩個外甥。
「本官這就將他們帶到公主和郡主那兒。」府尹看著五個作奸犯科的混蛋,咬牙切齒地說。這麼冷的雪天讓他出來受了一天的罪,全是這幾個混蛋惹得禍。
「大人請。」蘇大海笑著將門打開了。
看著遠去的一行人,他松了一口氣,這幾個人膽子太大,心太黑了,被抓也是活該!
鳳銀和景寧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個人,臉色都陰沉沉的。
五個犯罪的人此刻也沒有了主張,一個個跪在地上滿頭都是冷汗,渾身也直打顫,一個勁的求饒。
「問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嗎?」鳳銀冷冷地問。
「是,下官已經問明白了。」府尹坐在椅子上恭敬地回答。「他們是因為里正,不是,是朱振和趙明達一家被抓從而對蘇家懷恨在心,所以才商量著過去挖了水壩的。」
因為抓到了凶手,府尹終于不用站著了。但是他也沒有說實話,這幾個人還交代了,他們都是受了一個黑衣人的挑唆才撞著膽子過去干壞事的。
哪知道剛到家不久就被抓了!
早知道,打死他們也不會去搞破壞的!
不過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府尹自動將黑衣人一節給忽視掉了。
「嚴加處理。」鳳銀冷冷地吐出四個字。
「下官一定會嚴懲他們的。」府尹就差拍著胸脯做保證了。
蘇青青和蘇家人看著地上臉色呈灰色的五個犯人,都沒有插言。這些人犯事,自然會有官家去處理。而且蘇青青相信,有了鳳銀公主的插手,這幾個人的下場絕對不會好到哪里去。
隨著犯人被府尹帶走,這件事似乎就過去了。
但是她沒想到,事情並沒有就此了解了。等五日後天氣放晴以後,失蹤一段時間的李元楚和李元亦同時出現在了蘇青青面前。
「蘇青青,你的藥粉真管用,本王的牙齒一點兒也不痛了。」李元亦一見到她就向她報告了好消息。
自己的藥粉好不好,自己心里有數,哪里還用他說明。蘇青青看都沒看他一眼。
滿腔熱情換回來的卻是無視,李元亦模模鼻子有點兒覺得無趣。
「那些藥粉能不能再送一點兒給我?」他厚著臉皮問。
「五十兩銀子一小瓶。」蘇青青終于舍得拿睜眼看他了。
財迷!李元亦心里悱惻,但是卻不敢說明了。
「行,五十兩銀子就五十兩銀子,給本王來兩瓶。」李元亦非常大方地回答。他被牙痛疼怕了,簡直比誅心還痛。經歷一次再也不想經歷一次!
蘇青青說得小瓶子是真的很小,攥在手心都不嫌佔地方。
蘇青青接過李元亦的一百兩銀子,然後遞給他兩小瓶。
李元亦寶貝似的收藏起來了!
「桑基魚田的事情,本王已經都知道了。」一直陰沉著臉色的李元楚終于說話了。「本王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搞了半天,這位爺原來是為了那一件事在生氣呀。蘇青青忽然醒悟過來,同時還有一絲感動,這個合伙人真的很不錯。
「王爺不用擔心,凶手已經被抓了。而且這一次事情也給我們提了醒,我已經將漏洞給彌補過來了。」蘇青青微笑著回答。凶手是里正的外甥和妻弟,嘿嘿,說出去也就能騙騙孩子而已。
水壩在上游,自古官家都比較重視,壘壩用的材料都是最結識的。那幾個蠢貨就能輕而易舉地將壩子給扒開嗎?而且用得還是那麼短的時間,想一想都匪夷所思,也就府尹那笨蛋相信。
不過,既然有人給面子推出了凶手,她也樂意裝痴賣傻。
蘇青青能猜出背後之人不是她能動搖的。
敵人既然只是想給自己一個警告,那麼她就聰明地保持沉默,敵不動我不動,等下次出事的話,她會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還有自己選擇的這個合伙人應該也不會坐視不理。
她賭對了,只不過蘇青青沒有想到李元楚會如此在意這件事。
「本王會一窩端了。」李元楚冷酷地說。
「呵呵。」蘇青青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以經典的回答代替了。
「蘇青青,你打算怎麼彌補漏洞?」李元亦好奇地問。
「挖溝開渠,然後將水引過去。」蘇青青簡練地回答。
「就是你上一次說得方法嗎?」李元楚問。
「是,不過當時我只想到田頭挖水渠,卻沒有考慮桑田。」蘇青青回答,「這一次的破壞倒是提醒了我。」
「你打算什麼時候挖?」李元亦問。
「明日。」看到外面的積雪還挺深的,蘇青青也沒有辦法停工,再過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而開年不久就要栽桑養魚,挖溝開渠的工程浩大,她等不起。「我打算在鄰村也招一批工人過來。」
「下午的時候就能開工,本王的人到了。」李元楚看了她一眼說。
「謝謝王爺。」蘇青青了解他的性子,要是自己拒絕了他的好意,李元楚非得給她臉色看。
本著有便宜白不佔的原則,她爽快地答應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蘇青青在見識到他所謂的人手的時候,驚得半天合不攏嘴吧。本來她也就以為最多是隔壁莊子里過來二百來口人手,可是眼前的五千人的人手是怎麼一回事情?
李元楚看到她呆呆的樣子,心情立刻明媚起來。「這一支軍士是青州的部分守城官兵,青州的府尹我已經換人了。等會兒讓他來見你一面。」
讓當官的來見自己這個鄉下妹子干什麼?蘇青青想張口拒絕,可是當她看到李元楚看著自己亮閃閃的目光時,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王爺,要怎麼樣挖才行?」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漢子過來抱拳詢問。
「這是守在青州的武官,你叫他通行證就好。」李元楚淡淡地給蘇青青介紹。
蘇青青听到通行證這個名字,舌頭都差點兒被咬了。這位官爺的名字還真那個!
她別有用意地看了通行證一眼。
通行證在看到霖王和顏悅色對蘇青青說話時,就明白這個丫頭在王爺心目中的地位。再接收到丫頭別有含意的眼神過後,渾身頓時緊張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了這個小姑娘。
「大人好。」蘇青青見到他緊張才醒悟過來,自己是失禮了,連忙給通行證行了一禮。
「別別。」通行證被她嚇得手忙腳亂,霖王的臉色都黑透了,他惹不起但是也躲不起呀。
「蘇青青,你這就不對了。對本王和六哥,你從來就沒有這麼客氣過。」李元亦在一旁指責她。
蘇青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說話。
「你要是很閑的話,可以和軍士一起干活。」李元楚冷冷地訓斥。
六哥真是的?李元亦皺著眉頭將腦袋轉到一邊去了,他不就是和小丫頭開個玩笑,他至于要和自己翻臉嗎?
「下官見過王爺。」有一個人穿著官服的人過來。
「他是新來的府尹,你要是有什麼事情,派人通知他們兩個一聲,他們會將事情辦妥當的。」李元楚對蘇青青說話的時候,聲音不由自主就低下來。
這樣的對比讓李元亦幾乎是淚流滿臉,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霖王還是個重色輕友的人,不對,是輕弟弟的人。
「下官郭焱。」府尹做了自我介紹。
「郭大人好。」蘇青青在外人面前落落大方。「今後麻煩大人的時候多著了。」
「這是本官應該做的,蘇姑娘不用客氣。」郭焱更是謙謙有禮。
「王爺,幕後的確還有凶手,那幾個匪徒已經交代了。」相互認識以後,郭焱才和霖王談起正事來。
「捉拿人犯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兩個了,本王要將他們的腦袋都掛在城樓上。」李元楚怒火很旺。
被點名的李元亦和通行證立刻答應了。
「蘇青青,等抓了幕後之人,你得請客。」李元亦臨走還不忘記自己的福利。
「那是自然。」蘇青青笑著回答。
「大哥,你給大家分配好任務,然後用細繩拉好線,讓大家照著線挖就不會歪了。」蘇青青也不能閑著,她指揮蘇青峰和蘇青澗。
蘇青澗和蘇青峰立刻在遠處答應一聲,就忙碌起來了。
「穿的太少了,穿上這個。」說著,李元楚將自己身上用狐狸毛做成的大氅接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這個舉動太曖昧了,似乎只有親人或者是夫妻情侶之間才會有。蘇青青很詫異地看著李元楚。
李元楚不管不顧,也不看她的眼神,自顧自將帶子給她系上了。
「不用。」蘇青青清醒過來,趕緊慌里慌張阻止他。由于她是想攔著李元楚,而李元楚正給她系帶子,兩個人的手一下子踫在了一起。
李元楚大手的溫暖一下子從她的指尖傳到了身上,蘇青青又愣住了。同時,她還有心悸的感覺。
李元楚听到她拒絕,臉沉了下來,可是在蘇青青的小手踫到他的大手時,臉上又蕩漾出微笑來。「天氣太冷,風又大,別鬧。」
語氣像哄孩子!
自己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蘇青青撅了嘴巴。「我是怕將你的大氅弄髒了,地上太泥濘了。」
她的語氣卻帶著賭氣的成分。
李元楚看看她的小個子,不厚道笑起來,「本王不在乎。」
李元楚雖然是有十六歲,但是個子卻很高,而蘇青青個子嬌小,腦袋也就到了李元楚的肩膀那兒,大氅穿在她的身上一直能拖到地上。
他不在乎自己在乎呀,蘇青青覺得自己遇上霖王,根本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講不清楚。
拗不過固執的霖王,她只好用雙手將大氅提起來,才使大氅的底擺沒有拖到地上。
小個子埋在大氅里,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看的李元楚心花怒放,忍不住就輕笑起來。
「你就笑話唄。」蘇青青清楚他笑話什麼,冷著臉賭氣說。
換來的卻是李元楚更加開懷的大笑。
笑聲在工地上回蕩,讓干活的軍士們集體一怔,冷面王爺還會笑嗎?一時間戰神的形象在大家心目中得以稍稍改變一些,也變得更加有人情味起來。
「小姐,這是你的大氅。」因為是跟著李元楚到工地上,外面道路又很泥濘,所以蘇青青一個丫頭也沒有帶,將她們全都留在家里了。
紫蘇看到外面起風,不放心才將大氅送過來了。
到了這兒,看到蘇青青身上的大氅,她一時有些愣住了。
「王爺,我自己的大氅來了,這個還給你。」蘇青青想騰出手去解開下巴下的繩帶,可是她又怕一松手,大氅落在地上髒了。
左右為難之間,李元楚主動伸出手開始給她解開帶子。
拿著大氅的紫蘇立刻轉過腦袋看著遠處干活的軍士,她什麼都沒看到。
李元楚將自己大氅穿好,一把又奪過紫蘇懷里的大氅,溫柔地給蘇青青系上。
「我自己來就好。」蘇青青掙扎著。
「馬上就好了。」李元楚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蘇青青只好僵硬著身體隨他了。
在工地上站了大半個上午,看看日頭快到吃飯的時候,蘇青青和李元楚開始往回走。有了上午溫馨的小場面,蘇青青心里很亂,低著頭就是不說話。
李元楚的話更少,一路上幾乎都是相對無語。
由于工地上的事情已經安排得差不多,蘇青青又不想和李元楚踫上,就待在藥房中看書,哪兒也不去。
這典型是鴕鳥的態度,紫蘇嘆息一聲,想勸勸她。
「小姐,霖王殿下好像對你有心意。」她將屋子里的人全都指使出去後,開門見山說出自己的感受。
「你想多了。」蘇青青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王爺是有教養的人,只是比較憐惜我這個弱女子罷了,怎麼說我也是他重要的合伙人。」
「小姐及笄以後要什麼樣的夫君呢?」在幾個丫頭之中,紫蘇最是和蘇青青談的攏,加上她是從百花谷出來的,身上多少帶著一些江湖上人不拘小節的個性,所以她才敢直截了當問蘇青青這些私人的問題。
「我呀,只想一生一世一雙人,有沒有錢不要緊,長的漂亮不漂亮也無所謂,反正種馬什麼的我肯定不要。」蘇青青是現代人,更是奇葩。紫蘇問了,她就答了,完全沒有一絲小女孩子的羞澀。
「種馬?」紫蘇笑聲念叨,然後想到什麼,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小姐比喻地還真恰當。」
這番話同樣被站在門外的李元楚听到了。他微微笑起來,丫頭的想法還真是別具一格,種馬,虧她一個女孩子說出口來。
不過通過對話,他也明白了蘇青青是極其討厭和人家共夫的。也罷,他本來就沒有找側妃小妾之類的想法。
「篤篤。」李元楚輕輕地敲打著門,很紳士也很有禮貌。
「進來。」紫蘇站起來應了一聲。
李元楚推開門邁了進來,正一臉微笑著看著蘇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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