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榮寵之侯門嫡女,第五十二章給一個機會(求首訂)
只聞一聲悶哼,下一秒她便落入了一個火熱的懷抱。ai緷騋
「你們是誰!」黑衣人發出恐懼的聲音……
緊接著刀劍相擊,發出激烈的嘶鳴,不到片刻,周圍便恢復了安靜。
嗅著熟悉的氣息,慕昭心里一動,耳間那股熱氣是那般真實,是他來救她了?
她心里想到這個猜測便生出劫後余生的歡喜,但是又擔心這只是一場幻覺,她小心了伸出手,觸踫那堅實的胸膛,順著脖頸小心的向上撫模刺探。
在她有更近一步的動作之時,一直強而有力的大手拽住了她的小手,掌心的溫度順著手掌傳到了她的心間,耳邊是淳淳的男性好听的聲音,「女人,佔我便宜可是要負責的!」
不是幻覺,慕昭心里一陣激動,急忙睜開眼,那刀刻般鮮明的輪廓便映入她的眼簾。
「我沒死,」慕昭眸中閃過一抹驚喜,喃喃道,急忙推開身邊的男人,雙眼緊急的看向周圍,「柳綠,雨濃……」
厲璟琛好不容易軟香在懷,她剛才那眼中的驚喜沒有逃過他的眼,看來這丫頭並不是如她說的那般討厭他,他突然覺得陰郁了多天的心情突然有了一絲的好轉。
「她們沒事,我讓人先送她們去凌霜寺了。」厲璟琛掃視周圍一圈,淡淡的開口。
慕昭心里一松,驀地掃視到滿地血流成河的尸體,她心里一驚,猛地退後幾步。
地上殘肢遍體,血腥味濃重,陰森的林子里,不時有陰風掃過,慕昭臉色慘白,
厲璟琛上前,將她拉入懷中,伸出大手遮住她的眼,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帶你先離開這里。」
慕昭點頭,乖順的依靠在厲璟琛的懷里。
汀蘭園,燈火通明。
宋芝蘭坐在銅鏡前,任由桂嬤嬤給她松開發髻,整個過程,她都嘴角微揚,看得出心情極好。
桂嬤嬤將最後一支金簪放下,想到今天探子來的結果,心里也止不住的高興,整張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以後安陽侯府再也沒有大小姐了,三夫人與世無爭,四夫人不成氣候,五夫人連個丫鬟也不如,整個侯府還是得握在二夫人手上。」
宋芝蘭眉色一蹙,不悅道,「叫我夫人!」
桂嬤嬤臉色一僵,隨即有些訕笑,「是,是,夫人,老奴年紀大了,記性不好,這嘴時不時犯渾,夫人不要見怪!」
見宋芝蘭沒有理會,桂嬤嬤心里有些緊張,渾濁的眼楮轉了轉,掃視到宋芝蘭手上拿的菱花露,她眼楮一亮,贊嘆道,「夫人越來越好看了,這肌膚這神韻倒像是那二十歲的女子,哪里能看出已經是二小姐那般大孩子的娘了。」
宋芝蘭涂抹臉的手突然一頓,昏黃的燈光下,她可以看見對面鏡中女子精致的蛾眉,白瓷一般白皙的肌膚,姣好的五官……她輕輕撫模的臉,滑膩細女敕,眸光閃了閃,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侯爺今日還是宿在書房?」
桂嬤嬤打量著主子的神色,見淡淡的沒有什麼異樣,點點頭,「這些天一直宿在書房里,哪里也沒去。」
將梳子往鏡台上一放,宋芝蘭疲憊的揉了揉額頭,「你下去吧,我累了,讓她們別進來打擾我。」
「是,老奴告退,」桂嬤嬤立刻答復。
當關門聲傳來,宋芝蘭整個臉冷了下來,看著鏡中依舊風韻猶存的容顏,她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鏡台上,自從女兒宴以後,慕懷仁再也沒來過她的園子歇息,他有幾房姨娘,自是不在意她,可是她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正是需要滋潤,需要呵護,他怎能如此無情?
她站起身來,對著鏡子,伸手解開了衣服的扣子,將衣服全部褪下來後,她低頭細細俯視著自己保養得當的身體,前凸後翹,沒有因為生了女兒的原因還有半分失色,她伸手撫上自己的身體,對著鏡中喃喃自語,「懷仁哥,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眼神漸漸朦朧,她心里有了些酸意,陷入了過去的回憶。
那年大雪覆蓋了整個帝都,她的馬車被陷在了厚實的大雪里,正不知所措之際,一白衣公子從天而降,解了她的圍。
看見那樣柔如春風般的笑容,她那瞬間陰郁的心立刻射入了一道
陽光,正打算下車道謝,突听得車外一好听的女子聲音傳來,「懷仁哥,趕緊的,錦兒累了。」
她知道是他的夫人,透過簾子,她看見了皚皚白雪中那披著一狐裘披風的女子,臉上洋溢的是刺入的幸福。
慕懷仁一把上前,伸手捏了捏女子的鼻子,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絲毫不在意外界人的目光。
望著他們漸漸走遠,她頭一次產生了嫉妒,她想取代那個女人,想成為那個男人懷里的唯一。
可是秦雲錦死去了那麼多年,他除了偶爾臨幸幾次,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更別提放在心上,現在更是情願宿在書房,過著清心寡欲的和尚生活,也不願意靠近她。
「是你逼我的!」宋芝蘭眸光劃過一絲狠絕,想到今晚慕昭會葬身在那冰冷的森林中,她心中便大快,秦雲錦,我要讓你死都不能閉眼!
突然砰的一聲,一陣冷風從外面襲來,宋芝蘭未著寸縷,凍得瑟縮一下,回過神,眸色凌厲的掃向門口,「誰!」
桂嬤嬤闖了進來,沒想到入眼的是主子月兌光了衣服,赤身站在鏡子前,她心里一哆嗦,猛地跪倒在地,「主……主子……是老奴。」
宋芝蘭沒有絲毫的尷尬,更多的是不愉,她彎腰拾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聲音充滿冷凌,「不是說過不要打擾我嗎?」
桂嬤嬤急忙磕頭謝罪,「夫人恕罪,老奴不是故意的,實在是發生大事了……」想到剛才在府門口看見的那恐怖的東西,她眸中漾起了恐懼,說話都帶著顫抖。
大事?宋芝蘭眸光轉了轉,心里隱約有些不安,覺得這事肯定和慕昭那丫頭有關。
「慕昭還活著?」她心里猜疑,拳頭緊握,隱忍著極大的怒氣,「不是說過要最好的殺手嗎?我花了那麼多銀子,一個女人都殺不了,都是廢物!」
桂嬤嬤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夫人,慕昭可能沒死成,剛才我們園子外面出現了好多人頭,老奴過去查看,發現那領頭的便是和我交涉的這批刺客的領頭人,奴婢硬著膽子數了下,那人頭不多不少,正好是我們買通的三十一個殺手。」
宋芝蘭身子顫了顫,險些站不穩,她扶住鏡台,心里一股寒氣上涌,不相信的瞪大眼楮,重復問道,「你的意思是慕昭不僅沒死,還殺了這些人?」
桂嬤嬤身子顫抖不已,想到剛才的一幕,她就感覺一根繩子已經懸在了頭頂,繩子的另外一端握在慕昭手上,隨時只要她手中一緊,她便會魂歸西天。
「快,你快派人去趕緊處理了那些東西,不能讓侯爺知道。」宋芝蘭心里慌成一片,她緊緊的扣緊手,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突然一陣冷風,吹開了大門,燭光一滅,屋里陷入漆黑。
黑暗中,一男子負手而立,黑色的錦袍包裹著他昂揚挺拔的身軀,整個人散發著凌厲陰沉的氣息,他眸光黑沉沉的望著匍匐在地的眾人,開口道,「都辦好了?」
領頭的暗衛立刻拱手回復,「回主子,都已經處理妥當。」
黑衣男子滿意的點點頭,揮了揮手,不過一瞬間,偌大的地面上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靜靜的站在黑夜中,仿佛與夜色相融,整個人散發著冷厲,睥睨天下的氣勢,只是他眸光觸及那燭光照亮的屋子,他眼中會漾起了一抹柔光。
翌日,在香煙繚繞中,慕昭迷蒙的睜開眼,望著陌生的房間,她腦海了倏地閃現出昨晚的一幕,猛地坐了起來,「柳綠,雨濃……」
守在門外的柳綠和雨濃聞言,立刻推門走了進來,「小姐,別害怕,我們在這里。」
慕昭緊張不安的心,在觸及兩人完好的出現在面前,總算落回遠處。
「你們都沒事吧?」慕昭下床拉住兩人的手,還是不安的問了下。
柳綠和雨濃對視了一眼,眸中閃過感動,搖搖頭,柳綠看了慕昭一眼,撇了撇嘴,「有厲世子在,我們能有什麼事?」
慕昭怔然,雨濃捂嘴笑了聲,接口道,「可不是,如果我們有事,小姐肯定不饒他。」
「你們兩個!」慕昭反應過來,意識到這兩個丫頭打趣自己,驀地臉紅,揚手就要發怒。
柳綠先一步的伸手拉住慕昭
,笑意盈盈,討饒道,「好小姐,別生氣,我們說著玩的。」話落,便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雨濃見小姐微紅的臉,不好再繼續下去,她本是擔心昨晚那幕給小姐造成陰影,現在看還好,小姐只是受了點驚嚇,並沒有什麼不妥。
她正色的敲了柳綠的頭一下,隨後對著慕昭笑道,「這丫頭沒大沒小,我替小姐教訓了。」
柳綠不滿的睜大眼楮瞪著雨濃,嘟著嘴,「雨濃,你居然玩偷襲!」
幾個人劫後重生,自然是十分慶幸,沒多久,便打打鬧鬧的纏在了一起。
靈霜寺,位于東臨龍白山上,據說,當年東臨第一任皇帝殷始祖在爭奪江山,面臨彈盡糧絕的困境,便來這里叩拜祈福,結識了當時天下第一首富,並和他結拜為兄弟,不過兩年時間,便反敗為勝,創建了東臨這個泱泱大國。
殷始祖即位後,便將這座山賜名為龍白山,並且命令山下的居民必須時常來拜祭,以保寺廟香火不斷。剛開始百姓是抱著不得不去的心理,後來來這里祈福的人,個個都心想事成,靈霜寺的靈驗自然是傳遍了整個東臨,好多遠處的居民都趕來這里祈福。
當年五歲的慕昭發熱,高燒不止,秦雲錦便連夜趕往靈霜寺,卻沒想到被宋芝蘭算計,燒死在了寺中。
慕昭上完香,怔怔的望著那死氣沉沉的牌位,心里一陣酸澀。
「娘,宋芝蘭欠你的,我會讓她千百倍的還回來。」慕昭手下意識的握緊,心中浮出一抹決然。
和娘親說了會話,慕昭出來的時候,陽光濃郁,來來往往的人不斷。
她輕輕吸了口氣,帶著兩個丫鬟,朝著居住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她都心里沉沉的,柳綠和雨濃知道主子的心情,都閉上嘴,沒有開口詢問。
突然慕昭腳步一頓,望向前面靜靜等候的男子,她眸中閃過一抹異樣。
柳綠眸中閃過一抹喜悅,幾步挪到慕昭身邊,小聲提醒,「小姐,是厲世子。」
慕昭原本是很討厭厲璟琛的,可是經歷昨晚的那件事,她心里對眼前這個男人是充滿感激的,如果昨晚不是他及時趕到,她和這兩個丫頭現在肯定是三具冰冷的尸體。
「你怎麼在這里?」慕昭放柔了語氣,沒有了往日的冷言冷語。
厲璟琛看了慕昭身後一眼,雨濃立刻明白了意思,屈身告辭,「小姐,我們先回去等著。」
話落,便伸手拉過曖昧擠眼的柳綠,往前面走了去。
當周圍只剩下兩人之時,厲璟琛輕輕嘆了口氣,關心的眸光在面前的人兒臉色游弋,「你還好吧?」
慕昭抬首看了厲璟琛一眼,輕聲道,「昨晚謝謝你!」
「你沒事就好,」厲璟琛淡淡的回了一句。
話落,兩人都靜默不語。
感受到那強烈的視線,慕昭站立不安,想到往日對他的排斥,她不知該以什麼態度面對他。
「我吹首曲子給你听吧,」厲璟琛突然開口,從腰間拿出了一只碧**滴的短笛。
慕昭點點頭,隨著厲璟琛尋了個位置坐下,待笛聲響起,周圍籠罩在了一片寧靜祥和中。
眼前的男子一襲黑衣,烏黑的發絲用紫金冠高高束起,沒有了往日了冰冷,此刻他捏著短笛,紅唇微抿,好听的笛聲如潺潺的泉水傾瀉而出,讓人心里不自覺的放松下來。
慕昭無意識的微微眯著眼,嘴角揚起,溫暖的陽光在她黑色的眼中灑下點點的亮光,仿佛最上等的琉璃玉石。
厲璟琛從沒看過這麼柔和靜氣的慕昭,乖順的如同一只貓咪,讓人想將她擁入懷中。他的心在此刻柔成了一片,笛聲中絲絲情意流轉。
一曲畢,厲璟琛放下笛子,眼中漾起了不易察覺的溫柔,靜靜注視著面前的人兒。
慕昭好久才回過神,眸光上揚,對上厲璟琛的火熱視線,她被燙了一下,驀地低下頭,看著地面。
厲璟琛輕輕笑出聲,一直修長的手伸了過去,慕昭反射性的往後退。
眼中閃過暗色,厲璟琛
依舊伸手過去,在慕昭戒備的眼神中,他將手中的樹葉揚了揚,「你頭上掛了片葉子。」
慕昭看到對面男人的調侃,臉色一紅,閃過一抹羞色,為自己那一瞬間的想法而羞愧。
「天色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慕昭站起身,歉意的福了福身子,隨即便轉身離去。
她步子邁的很快,心里有些亂,厲璟琛的視線意味著什麼,她心里隱隱有些明白,因為她也曾經拿這樣的眼光去看過另外一個男人。
「慕昭,你跑什麼?」厲璟琛不給她逃離的機會,幾乎是在她起身的一瞬間,便跟著站了起來。
他眸中溢出了怒火,幾步上前,伸手毫不猶豫的將她給拽了回來,「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厲璟琛依舊記得那句,「我從沒有想過要高攀任何人,所以,我請你以後離我遠點!」
慕昭被一只火熱的大手拽著,心里縮了縮,不敢直視那帶著怒氣的眼楮,只能低著頭,不安的掙扎著,「放開我……」
無奈那只大手強而有力,如鐵鏈一般牢牢的將她鎖在身邊,搬不動分毫。
「慕昭,你就那麼討厭我嗎?」厲璟琛眼里閃過一抹受傷,聲音低沉帶著失落。
慕昭被這樣受傷的聲音一蟄,漸漸安靜了下來,她抿了抿嘴,垂首低聲道,「不,我不討厭你。」她只是不想陷入感情的漩渦,前世她全心全意的付出,換來的是秦默然絕情的背叛,感情這東西太傷,她已經不想再觸踫。
「你騙人!」厲璟琛凌厲的目光掃向面前低頭看著腳尖的女人,「你連看都不願多看我一眼,這不是討厭是什麼?」
慕昭心里閃過一抹愧疚,她不想面對那熾熱的目光,但是想想她這個樣子,確實會讓人誤會。
她猶豫片刻,輕輕抬起頭,對上厲璟琛的目光,「你是個好人,我不討厭你。」
厲璟琛眸中閃過一抹亮光,臉色有些緩和,「那你喜歡我?」
慕昭一怔,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問,立馬搖搖頭,三個字月兌口而出,「不喜歡!」
厲璟琛眸色一暗,「不喜歡就是討厭了。」
慕昭沒想到他是這麼一個邏輯,她以前確實是對他印象不好,但是昨晚他過去救她,她不認為是巧合,她明明對他說了那麼過分的話,可是他依舊願意救她,她心里是感激的,但是喜歡談不上,她也不打算喜歡他。
「我不討厭你,但是也不喜歡你,」慕昭挖空心思,想著怎麼給他解釋,「嗯……我們可以做好朋友。」
厲璟琛放開了對她的鉗制,在她驚訝的眸光中,他雙手捧起她的臉,讓她直直對上他認真的目光,不容她逃避,他鄭重道,「慕昭,要怎樣你才能喜歡我?」
心中的猜測突然成了真,慕昭眼中閃過一抹慌亂,想別開臉,可是眼前的男人卻不給她放抗的機會。
「為什麼是我?」慕昭輕聲溢出心里的疑問,她不覺得和眼前這個男人有多少美好的回憶,她和他每回都是兩看兩相厭,他不喜她,她更不願意招惹他,她喜歡厲王妃,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成為厲府的一員。
「我也不知道,」厲璟琛想了想,「最開始只是感興趣,後來了解後,憐惜你的遭遇,再後來,明明討厭你卻挪不開關注你的目光,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但是我想娶你,照顧你,保護你,想和你生活在一起。」
「我知道你有事情有做,我不逼你現在嫁給我,但是希望你給我個機會,讓我追你。」厲璟琛一口氣說完了準備好的話,眸光深深的注視著慕昭。
「你不是說讓我離你遠點嗎?」慕昭心里震動,但是也沒忘記他給她的羞辱。
「我反悔了!」簡單的四個字,厲璟琛闡明了自己的立場。
「你說我不如春暉樓的頭牌,說不稀罕我。」慕昭眼楮微眯,想到那次的恥辱,自然是不悅的。
厲璟琛心里咯 一下,當時他只是氣憤,沒有細細理出那奇怪的情緒來源,現在可吃上苦頭了,女人果然是最記仇的。
「我沒有踫過春暉樓任何一個女人,那話純粹是編的氣你的,我很稀罕你,」厲璟琛沉聲解釋。
……
慕昭抿了抿嘴,眸光動了動,望著面前的男人,「如果我說讓你放過我,你會嗎?」
「不會!」厲璟琛嚴肅搖搖頭。
慕昭勾了勾嘴角,伸手拉過厲璟琛的手,手中的蠕濕,讓她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原來他也會緊張。
她將頭輕輕依靠在他懷里,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心里有了決定。
「既然不放過,那就追吧,」慕昭輕聲道,嗅著熟悉令人安心的氣息,她小聲呢喃,「就算給我自己一個機會。」
慕昭在靈霜寺呆了三日,便在厲璟琛的護送下回了安陽侯府。
慕懷仁並不在府中,听說為了方便監督三皇子的學業,皇後命其就在宮中暫時住了下來。
一入府,慕昭便直奔了汀蘭園,想到那日的截殺,後面的主謀無疑就是宋芝蘭。
「秦雲錦,我錯了,你別過來,別殺我……」宋芝蘭淒厲的喊叫聲從屋里傳了出來,伴隨著東西 里啪啦的落地聲。
听到娘親的名字,慕昭眼色一寒,抬腳走了進去。
屋里丫鬟跪了一地,床上那個奮然掙扎的女人,黑發披肩,眼眶下凹,帶著青色,眸中溢滿了恐懼瘋狂,哪里還有半分之前的模樣。
慕良瑩看這灑滿一地的藥汁,眸中露出一抹嫌棄,朝著那瑟瑟躲在被子里的人大吼道,「你發什麼瘋?這是今天的第幾碗了,秦雲錦,秦雲錦,整天就知道喊這個,一個死人讓你怕成這樣,真夠丟人的!」
「你們幾個,給我清理一下,這藥今日無論如何都得給我喂下去!」慕良瑩冷聲命令。
周圍的一切讓她心煩,濃重的藥味讓她呼吸不暢,她吩咐下後,立刻轉身,想逃離這個令人憋氣的地方。
才回過頭,便看見慕昭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她。
慕良瑩心里瑟縮了一下,周圍的丫鬟們也注意到了慕昭的存在,吩咐俯子行禮,「參見大小姐。」
慕昭邁步走了進來,陰冷的目光掃視著房間,不帶任何一絲感情,當她目光落在床上拱起的一團之時,眸中寒意一閃而過。
她徑直的走到床前,伸手將被子一掀,沒有了被子的包裹,宋芝蘭整個人暴露在空氣中。
她小心翼翼的抱著頭,偷偷了瞄了一眼面前冷眼看著她的女人。
只一眼,她眸中驚恐擴大,尖叫一聲,伸手繼續去找抓被子,「秦雲錦,你走,你別殺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慕昭眸光一暗,將被子拿起仍在地上,看著宋芝蘭無處可逃,她嘴角勾了勾。
「慕昭,你做什麼?」慕良瑩恨聲上前,擋在宋芝蘭前面。
看著那抖成一團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慕昭心里解氣了不少,她嘴角微揚,對上慕良瑩的警惕的目光,「好好照顧她,可別讓她輕易死了。」
「你胡說什麼?」慕良瑩臉色不好看,看著慕昭離開的背影,她握緊拳頭。
安陽侯府,雲錦園。
慕昭一坐下,柳綠便興沖沖的跑了進來,將這幾日侯府發生的事情匯報出來。
談到那出現在汀蘭園門口的人頭,慕昭眸光閃了下。
「大家都在傳二姨娘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得罪了什麼人?」柳綠激動的說了一大通,隨後想到什麼她俯身在慕昭耳邊小心說道,眸中溢滿了歡喜,「小姐,你說那件事會不會是世子做的?特地為小姐報仇的。」
「胡說什麼?」慕昭小聲呵斥了一聲,「她得罪的人還少麼?這種無憑無據的話以後可不能亂說。」
柳綠乖乖點頭。
「小姐,」雨濃從外走了進來,小聲在慕昭耳邊嘀咕了幾句。
慕昭閃過一抹異色,抬首詢問,「他在哪里?」
「在外院候著,奴婢說小姐身子疲著,不方便見客,他說見不到小姐就不走了。」雨濃皺著眉,不喜的說著。
慕昭沒想到經歷了上次的不愉快,秦默然還能這麼執著的找上門,如果是前世,她肯定欣
喜異常。
「我去見見他。」
秦默然依舊一襲白衣似雪,整個著裝雖簡樸,卻透著別樣的氣質,他站在梨花樹下,愣愣的看著這翻飛的花瓣出神。
他從不在意任何事,一心想往高爬,這些年踩他,不屑他,巴結他的人紛紛在腦海中閃過,留下最真實的是昭兒那純真的笑臉。
這些天讀書一直不能集中精神,腦海中一直出現那日冷言冷語的女子,一想到心里便鈍鈍的疼,昭兒肯定是在生他的氣,才會那般態度對他。
他攤開手掌心,望著那閃著碧波的玉佩,這是他父母留給他的唯一東西,在最落魄的時候,他都沒舍得將它當掉,因為他娘說過,要將這個留給未來的媳婦,他輕輕的勾了勾嘴角,當年昭兒知道這個玉佩的意義,追著他討好他磨著他,想要這個,可是他當時冷著臉給拒了,最後那次發了好大的火,她就沒有再提起過了。
以前他是不知道對她的感情,經過了游學的這幾年,見過了世態炎涼,才發現她才是最真實的,他要將她留在身邊,待他功成名就,給她最好的,寵著她愛著她。
正在他凝神靜思的時候,突然一陣細微的哭泣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他微微蹙了一下眉,邁開了腳循著聲音走了過去,今日他特地約昭兒在這里見面,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有著特別的意義,可不能讓這哭聲給破壞了。
穿過層層的梨花樹,走到一開闊的池子邊,入眼的便是一穿著灰白衣服的女子,那身衣服看著有些舊,應該是哪一房的小丫鬟受了委屈在這里發泄,秦默然輕輕嘆了口氣,走上前,「姑娘,能不能換個地方再哭?」
慕小五拭淚的手頓住,睜大眼楮看著面前白衣公子,陽光透過樹葉投下或大或小的光隙,映在他臉上更加襯托出他五官的俊美。
她心里有了片刻羞愧,慌忙站起身,「是我不好,打擾了默然哥哥。」
秦默然眸光一閃,疑惑問道,「姑娘認識我?」
慕小五羞紅了臉,點點頭,「我曾經見過默然哥哥和大姐姐一起。」
大姐姐?秦默然眸光一閃,細細審視了面前膽怯的女孩,「你是昭兒的妹妹?」他見過府中另外的三位小姐,倒是沒有听過安陽侯府還有位五小姐。
慕小五臉色一紅,不安的絞著手指,她能感覺到對方的打量,她的娘是那樣的身份,安陽侯也根本不屑于見她,她一直都是和娘住在後院,那里都是丫鬟下人,可是大姐姐上次說過,她是她的妹妹,所以她這麼自稱是沒有錯的。
想到這里,她有了底氣,默認的點點頭。
這是安陽侯府,眼前這個女孩眼神清澈,膽小羞怯,想來也沒有道理去騙她。
想到她是昭兒的妹妹,他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情,柔和了面容,從懷里掏出帕子遞了過去,「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哭?」
他突然想到,那些年,慕昭失了母親後,也曾經這般孤單無助過,他也曾經在這里尋過她。
慕小五遲疑了片刻,還是伸出手接過了帕子,握著手中透著清香的娟帕,她的心里有了微微的渴望。
抿了抿嘴,她低下頭,聲音小,不大,卻足以讓秦默然听得明白。
秦默然沒想到眼前他一向尊敬的世伯、恩師,竟然也是這麼不負責的人,他心里有了微微的憤慨,對眼前的女孩多了幾分的憐惜。
「你就沒去找你大姐姐?」秦默然曾經也有這般孤苦的時候,那時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拋棄他,看不起他,唯獨一個慕昭陪著他。
「大姐姐……」慕小五眼中閃過羨慕,更多是黯然,「侯爺說過,讓我和我娘不得去打擾大小姐的生活,否則就趕我們出府。」她羨慕慕昭,同樣是安陽侯府的大小姐,因為大夫人是侯爺心中的愛人,所有即便二夫人看不順眼,也不敢輕易動手為難。她不同,她是安陽侯的恥辱,是她娘親硬生下的,對安陽侯這個爹只能遠遠的看著,不能親近,甚至連一個名都沒有。
秦默然自然知道慕昭在安陽侯心中的地位,慕昭喜歡他,安陽侯知道,曾經也試探問過,他當時以已有婚約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想來這次他要提議娶慕昭,安陽侯那關不好過。
慕小五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俊逸的男子,心
中生出了漣漪,她听二姐姐說過,眼前這個男子是青年才俊,文采非凡,比林三公子更甚,雖沒有過高的家世,但是卻是一個很有前途的,連安陽侯都對他贊賞有加,她是安陽侯府不被承認的五小姐,配那些貴公子恐怕是沒有資格,可是她不想如二姐姐說的那般,嫁給那些老頭,還有那賣豬肉的……
她心里立刻有了決定,余光瞟向那款款走過來的身影,她眸中閃過一抹愧疚,對著秦默然輕輕一笑,突然一下抱住了他。
「默然哥哥,你幫幫我好不好?我娘她生病了,我沒錢找大夫。」秦默然觸不及防,反應過來,原本想拉開懷中的女體,可是待听到這句無助的話語之時,他的手遲疑下來,整個人僵硬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