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材要涅槃 情難絕

作者 ︰  雪軒

建議大家可以單曲循環听這首「是我在做多情種」看這一章,會很有感覺……雪妞是听著這首歌寫的~

藥谷

風阡情緊緊摟著秦 雪,渾身顫抖,鮮血沿著河岸一路灑下,似彼岸那花開般妖艷,一身緋衣紅似血,點點淚滴化傾盆大雨,「 雪……別睡……求你別睡……」

秦 雪身上的氣力被盡數抽干,七竅流出刺眼的鮮血,雨水花了她的臉,話語也化為雨中煙塵被風帶過……听不清是誰在她耳邊一直念,一直念……

「砰砰砰——」

「砰砰砰——」

「 ——」風阡情看著秦 雪被血花了的側顏,一腳踹開木門!

「是誰啊?」怪醫才打開里屋的門,便被眼前一幕怔住!

血和雨交融流淌過淺淺的溝壑,門外雨水不斷沖刷著眼前男子焦灼的面容!女子渾身被血腥浸透!水塘開紅了一片嬌艷的花!她安詳躺在他的懷里,一如半年之前那般……

風阡情不等他開口,毫不猶豫重重跪在他的面前,帶起了一片鮮紅的水花,目光如炬︰「救她!」

怪醫哪還顧得上要什麼?!連忙叫來小童拿藥箱,又叫風阡情趕快抱她進來!

風阡情將秦 雪放在木床上!刻不容緩連忙轉身,「我出去!你現在就開始治她!!」

怪醫拉住他,「你中了毒?!」

風阡情點頭,「她和我一樣的毒!有得治嗎?!」

怪醫拉緊他的手細細把脈,呼了口氣,笑著道︰「你們真是命大,神獸一族培育的毒獸,我剛好有兩粒解藥!」

風阡情如釋重負,跟著怪醫一齊走向秦 雪。

怪醫不急不忙地坐下為秦 雪把脈,本是信心十足的笑容立刻曳然而止,不敢相信地又仔細把了次脈,絕望地合上了眸︰「……小子,她月復中胎兒,是你的嗎?」

風阡情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怔在原地,「你、你說什麼?」

「你不知道她懷有身孕了?」怪醫立刻驚醒,轉眸詫異地看著他。

「……不是我的。////」風阡情淡淡出聲,把目光瞥向別處。

怪醫將秦 雪的手放入被中,起身看著風阡情,冷靜道︰「她月復中胎兒也被毒侵蝕了。」

風阡情蹙眉,「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現在,有三人中毒,而我,只有兩粒解藥,若一定要救那丫頭的話,那麼,你和她月復中的胎兒,必須死一個。」怪醫說完,嘆著氣拍了拍他的肩頭。

接著,出了門去,「你有兩天時間可以考慮。」

大雨漸弱,傍晚升起一抹紅霞,照進木屋,將男子靜靜佇立的身影拉得冗長……

*

次日,風阡情望著平靜的湖面,昨日在瓢潑大雨里翻涌的血液已經侵入了湖底,風過水面,浮起淡淡漣漪……

「大哥哥,怪醫是住在這里嗎?」一聲稚女敕的童聲打破了風阡情安靜的思考。

低頭看去,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孩提,拉著他的衣角問道,眼角還有未干的淚,風阡情點頭,「我帶你去。」

小孩兒欣喜地點頭,轉而跑向不遠處一個半躺在樹下的婦女身邊,「娘,有個大哥哥說帶我們去見怪醫伯伯!小寶寶一定會平安的!」

婦女感激地看了眼風阡情,點了點頭,模著自己高挺的肚子,眼中噙了淚水……

風阡情將她領進了木屋,怪醫正好走出來,「這是……?」

婦女緊張地上前,小孩兒趕忙扶過去,婦女道,「前輩,求求你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別的大夫都說他活不成了!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怪醫凝視著婦女,低聲喃喃︰「孩子……活不成了?……」頓了頓,淡掃一眼風阡情,堅定道︰「跟我進來,這個孩子我救了!」

婦女興奮地點頭,跟著小童和怪醫進了木屋。

「可是……前輩,我只是平常百姓,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可以給你……」婦女捂著肚子擔憂道。

怪醫一邊為她把脈,一邊靜靜地說道,「或許你的出現,本身就很有價值……」

*

又是一日清晨,昨日那位婦女坐在長凳上繡著花樣子,風阡情淡淡地看著,那七八歲的小孩兒忽的拉住他的手,擁他過去坐下。

婦女笑得和藹,「這位小哥別介意,濤兒是看你一人站在那里太過無聊,拉你過來與我們一起也好玩兒些。」

風阡情點點頭,看著她手中的花樣子,「這是什麼?」

「這個啊?」婦女將花樣子遞給他看,又模了模自己的肚子,笑著道,「是我為未出世的孩子做的小衣裳,你看看,好看不好看?」

風阡情展開花樣子,面兒上兩個小娃,一男一女,坐在荷花央,戲著魚,他伸出手模了模小娃的臉,淡淡道︰「好看。」又伸手將花樣子還給她,淡淡道,「你的孩子……可以平安了嗎?」

婦女笑著,「前輩醫術高超,等過了這月兒啊,就可以平平安安地生下來了!」頓了頓,兀自道︰「我就說,那些個庸醫,說什麼他活不成了,我偏不信!」

風阡情微微蹙眉,「他們都這麼說,你都沒放棄希望嗎?千辛萬苦地來找怪醫,萬一他不肯救呢?」

婦女卻沒生氣,笑著對他道,「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哪個父母情願未出世的孩子就這麼去了?哪怕有一絲希望,也不會希望他有事的。」

身邊的小孩兒揪著婦女的衣服,「娘,那為什麼我的父母就要拋棄我呢?」

風阡情疑惑地看著婦人,婦人解釋道,「濤兒是我和丈夫撿到的孩子,那時他還小,看他一個孩子大冷天的可憐,就收留了他,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來養著……」

撿到的……

風阡情淡淡地看著遠方……

「師尊,為什麼我的父母不要我呢?」

「那是他們嫌你累贅,人性都是冷血的!你要記住,這個世間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包括丟棄你的父母也包括我!你只能變得比世人更冷血!更強大!」

「可是……」可是,我想有爹爹和娘親,就算他們不愛我,嫌我累贅,我也不想變得冷血,只要讓我一直跟著他們就好……

「阡情,沒有可是!」

「知道了……師傅……」可是,我真的不想,不想變得冷血……

視線漸漸模糊不清,深吸一口氣,轉眸看著婦人,只見她捧著小孩兒哭花了的臉,心疼道,「濤兒,人性都是善良的,你要有顆溫暖善良的心,不要胡思亂想。」

人性,都是……善良的?

*

就要日落,風阡情,你已經沒有時間考慮了……

怪醫看著迎著太陽將要落下的方向而背手而站的風阡情,上前與他並肩,「孕育一個生命,就像初升的太陽,如此美好,你要讓它隕落嗎?」

風阡情垂下眼簾,「能和她道別嗎?」

怪醫合上眸,點了點頭。

「嘎吱——」

風阡情走到秦 雪床邊,靜靜地看著她,「 雪,這一刻,我的心,就如同太陽一樣熾熱,可惜,終于變得如此熾熱的我,現在要離你而去了。」

「拙劣如我,不知怎麼領悟,不懂如何付出,一次又一次地涌上心頭的情愫,我也不知是何物……」

「我也曾想扼殺了你月復中的生命,但是我做不到,我怕你會恨我,怕我此刻熾熱的心再度冰封……」

「我怎知,于你,是我這一生首次奉出的情,可惜我明白的太晚……晚到我再回頭,你已經走遠……」

風阡情顫著手,覆上秦 雪的月復部,眼眶盈了灼熱的淚水,「原來,生命,真的如同初升的太陽一般熾熱……」

「我怎麼知道……怎麼知道會遇上你……竟然讓我搭進了性命……」

指尖劃過秦 雪白皙的額,無力一笑,「若有來生,但願別再遇上你才好。」

情字自古最難訣別,此刻,他的眼淚卻為你而流,道別就這般說出口,可是又該怎麼忘記呢?

情難絕,淚 雪,話離別,怎忘卻?

我不想初升的太陽隕落,那就讓我隕落吧……

夕陽西下,最後一絲陽光藏進了地平線……今天的日落,格外耀眼。

*

初升的太陽又照耀了大地,濤兒站在院中央,「娘,為什麼那個大哥哥不見了?」

婦人撫模著肚子,半晌︰「因為,人性……都是善良的。」

有點酸酸的,就給雪妞留個評論吧~雪妞真心想知道,大家于風阡情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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