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只覺得這個時代的人類喜歡的武術並不相同,飛檐走壁在她沉睡前的朝代很是平常,以她知道的人類的惰性,大概也是因為嫌累才會跳不過,直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傳來。♀+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
——「……‘普通人’可做不到這樣……」
或許她比自己想象的更不了解這個時代的事物,當身體懸空的瞬間被他的話語提醒而忘記了調整姿勢,側月復撞到了竹竿將它壓倒在身下,卻沒想因為她之前使用的力氣過大,體育墊凹下的剎那,竹竿也突然被她壓地斷裂,啪地一聲斷開彈到了她的肚子上,疼地像被針扎。
「小心吶!!!」
「快躲開————」
身後不遠處不知道是誰在叫,反射條件地扭過了頭,鐵桿近在咫尺。她打算挨這麼一下,事出無常必有妖,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被鐵桿砸到並不算什麼,頂多會疼,但是估計誰都不會想到,端木祺已提前一步沖了上前擋在了她身上,鐵桿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後背上,鈍聲響起的瞬間,還有他疼痛的悶聲。
英雄救美後美人芳心暗許?
不可能。
墨夙側身躺在體育墊上,眼睜睜地看著端木祺朝自己壓下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污濁氣息刺激地她差點反射條件地想要一掌將他擊開,幸好她反應很快地緊捉住了身下的竹竿,要不然這一掌下去,出事的會是她。
「端木!?」
「端木祺!你沒事吧?」
「端木!有沒有傷到哪里?」
不遠處的女生轟地一聲圍過來了一群,而被關心的端木祺卻保持著雙手撐在她身側的姿勢,邪魅的聲音在她耳邊極近地環繞著︰「你認真過頭的個性還是沒變啊~」也不知道他在感慨什麼,可他很快就蹙著眉撐起了身,語氣恢復了溫和,「沒什麼,別擔心。」
他為什麼要救自己?
當端木祺被人扶著站了起來後,墨夙還在想這個問題。然而,掃射在自己身上的陰狠、妒忌、排斥、冷漠等等負面情緒的目光讓她猛然間僵了一下,回過頭,不少女生居高臨下地瞪著自己,周圍不遠處圍著的男生和少部分女生亦是對她指指點點,該是在看好戲。而墨夙,仍保持側趴著的姿勢冷淡地看著他們,厚框眼鏡下的眸似閃過了一道光。
「你沒事吧?還站得起來嗎?」
目光一低凝望著伸向自己的手,爾後停在了那抹溫和的笑臉上。她知道,這只手,她不能接,也必須接。你接,無疑增添了十幾份嫉恨,不接,那便是不知好歹,同樣招惹怨氣。他不是在救她,而是想孤立她。鐵桿旁邊還有同學站著,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跌下來,肯定是他搞的鬼。
可恨的是…她竟然沒發現。
右手輕輕一動,斷裂開的竹竿頓時提醒了自己的存在。墨夙頓了一下,然後用手腕撐著體育墊像是要起來,同時左手往上伸,可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快要相觸的手掌時,她的左手突然往下一拐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做出痛苦的表情︰「抱歉,老師。我的月復部似被傷到,老師可否陪我到醫館看看?」
端木祺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復如常地把自己的手縮了回去。體育老師像是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跑近幾步將她從體育墊上扶了起來問道︰「傷到哪里了?很疼嗎?我先帶——」
「老師,」端木祺突然打斷了她的話,笑容略帶苦澀,「我的後背也有些疼,估計是剛才給撞的。反正我也要去醫務室,不如我陪這位同學一起去吧,也不好把學生都丟在這里。」
體育老師反射條件地抬頭看了過去,一對上那雙似無底深淵般的黑眸,腦子突然間像是變地一片空白,連聲音都帶了些遲鈍︰「好……」
聞言,端木祺笑意更濃,可眸中的黑色卻更深。周圍的女生又鬧起來了,都說要陪著一起去,可都被端木祺三言兩語給推月兌了。墨夙剛要找辦法拒絕,腦中突地響起了端木祺邪魅的語調︰「沒用的,別忘了,你雖通萬物之情,可是,我才是因人類而生。」所以,你永遠都斗不過他的。
墨夙猛地抬頭瞪著他,目光冷冽疏離,他卻自始至終都側著身,微笑著應付周圍的女生。不遠處,方佳薇站在自己朋友的旁邊,眉頭緊蹙疑惑地看著端木祺和墨夙,毫無預兆地打了個冷戰。
奇怪,她怎麼覺得那兩個轉學生都怪怪的?
*********
「汝處處針對吾,到底所求為何?」坐在醫務室的病床上,墨夙冷眼看著端木祺再次用同樣的方法把校醫給騙了出去,冰冷的話語如同寒風般在室內飄散。
端木祺慢條斯理地將門關上,轉過身平靜地看著她,並未因為她話語中的排斥和隱約的厭惡而感到不悅,只是眸中的戲謔和笑容中的邪氣卻更加的明顯︰「我怎麼不知道高貴的神獸大人竟然也得到了一個迷糊的屬性?同樣的話,我~可不想再一一地重復。」
話音剛落,墨夙眯起眼,額頭中央的冰藍紋身越發的顯眼,散發著隱隱的光芒︰「吾並不認識汝,更未與汝結仇。」
「呵~不認識?不,我們早就認識,只是你不記得。不過~」他的笑容中緩慢地增添了幾分殘忍,帶著嗜血的殘酷,「你本來就不想記得。」
後面的八個字對于一向對自己很自信的墨夙來說,簡直可以說是侮辱,她一向不主張逃避,也不覺得有什麼事會讓她選擇了遺忘,所以,對于他的話,她只是輕飄飄而堅定地吐出了兩個字︰「荒謬。」
「是不是荒謬你自己清楚,」他走近了幾步,目光一接觸到她瞬間蹙起了眉頭,下意識地停了腳,苦澀的笑意一閃而過,仿若錯覺,「心心念的帝皇何以走上邪道,自己又為何沉睡、修為大減,你竟還是一點都不記得。」
「……」
「呵~」留下意味不明的笑聲,端木祺毫不留戀地轉身從醫務室中消失不見,獨留下墨夙坐在病床上,面無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麼。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一只小麻雀像是被牽引了一般停落在窗沿上,兩只小爪子緊抓著窗框,圓咕嚕的小黑眼盯著墨夙的後背,疑惑地歪過了頭︰「啾啾啾~」
墨夙猛地回過神,額頭中央若隱若現的印記終于褪去。她轉過頭看到了那只小麻雀,便徑直地起了身走了過去,習慣性地撥弄著它的小尖嘴。小麻雀也不怕生,還配合地輕聲叫著,像在唱歌,也像在笑。
可是,醫務室中的抑郁並沒有因此而散去。她抬首望著校園中陌生的樓層,陌生的玻璃窗,腦中空白一片,只有一個念頭——
為何…她竟一點都想不起來,阿政是因何而死。
下課的鐘聲突然響起,隨著校醫的回來,小麻雀應著開門聲而飛離,可下一秒,一抹略弓著背的身影闖入了墨夙的目光之中。
——如果能一直都這樣,不再被人欺負,平平靜靜地該有多好。
也罷,她還有想做的事,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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