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陽光是有些暖暖的紅色,似火,卻比火焰要黯淡,似光,卻比普通的光要明亮。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雙黑少年的影子被拉地很長,隨著他的靠近,兩個影子逐漸地重疊在一起,密不可分。他的聲音明明很輕,卻如水般滲透進心髒、抵達靈魂的深處,充滿了誘惑。
「你的心…真的覺得這樣無所謂嗎?」
「我——」晏寒熙瞬間瞪大了眼,似恐似驚地盯著他。
端木祺邁步走近,微彎下腰湊近他的耳邊,輕笑道︰「昨天我說的話,無論什麼時候都作數的。」說著,沒等他反應過來,端木祺率先以腳尖點地仿若精靈般往後跳了幾步遠離了他,嘴角邊上的笑意反而更濃了,「別生氣嘛~阿夙,這麼快就生氣,以後不就沒那麼精彩了。」
不遠處的垃圾桶突然「 ~」的一聲倒下,晏寒熙詫異地望了一眼,又順著端木祺看的方向轉過了身,可街道上空無一人,也不知道他說的「阿夙」到底在哪里。端木祺饒有興趣地掃了他一眼,腳板一轉便回過了身,隨意地往後揮了揮手︰「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們了~呵。」
凝望著那迎著夕陽離開的身影,晏寒熙只能蹙緊眉頭疑惑不解,卻並未看到,他身後不遠處站著的半透明的雪白色身影。
家門被「 嚓」一聲推開,頭上綁著可愛的牛角辮的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從門縫中探出了頭,直到看到不遠處站著的自家哥哥才揚起大大的笑容直奔了過去。她直接撞進了晏寒熙的懷里,力氣大到甚至把他撞地身體一歪,手上抱著的書本嘩啦啦地全部摔在了地面上。可晏寒熙已經顧不上這些了,趕緊扶住抱著自己大腿的妹妹,略顯疑惑地說道︰「對不起,阿瑩,哥哥回來晚了。」
晏瑩趕緊搖搖頭,習慣性蹲幫忙把書本全都撿起來,然後急急忙忙地把晏寒熙往家里扯。後者以為她是餓壞了急著要吃飯,只好苦笑著任由她把自己扯進屋,卻沒留意到,她轉過頭望向了街道的一頭,目光穩當當地落在了那抹雪白色的身影上。
誰都沒注意到她為什麼能看到,而不能言語的小女孩,腦中不過是想著——有神經病的姐姐跑出來,怎麼還沒醫生把她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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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夙,汝可知,怎樣…才可讓天下太平?」
——「這不可能,至少,吾從未見過。」
——「非也。孤覺得…他們需要一個共同的敵人,凌駕于他們之上,讓天下人不得不服從、對抗、仰望的敵人。而孤…願成為全天下的敵人!」
為何記憶會有缺失?腦中的空白隱隱所帶來的不安和負面的情緒讓她有些許不耐煩,但很快她便將這些情緒壓制了下去。翻身從樹枝上緩緩飄落,當腳尖接觸到地面,那抹半透明的雪白已被普通的女學生軀體所替代。
扶了扶鼻梁上的厚框眼鏡,下意識地將肩上的單肩包的帶子整理了一下,她這才邁步走向了前。回到學校時她剛好遇到了從單車棚走了出來的同桌,腦中一個激靈,她直接走了上去擋住了同桌的去路,語氣輕飄飄地說道︰「方佳薇,可否借我兩塊半?」
可你看起來像是明搶,這麼眾目睽睽的敢說不借麼。方佳薇嘴角一抽,盡可能無視身邊的悶笑聲問道︰「第一,拜托你別大清早連招呼都不打,一開口就借錢。第二,也拜托你要文縐縐的說話也行,可是不要老是古今結合。第三,你借錢干嘛?」
「買飲料。」毫不猶豫。
方佳薇嘆氣,從自己的錢包里模出兩塊半就塞到了對方舉起的掌心里,順口說道︰「只是兩塊半就不用還了。」
「好。」點頭。
「……」好?好什麼?靠!只是禮貌性地說一句你還真不打算還了!
面對方佳薇目瞪口呆地表情,她勾起嘴角,眸中閃過了一絲笑意道︰「汝果真是善心。」說完,沒等她回答就轉身走向了學校的小賣部了。
原地,方佳薇的同伴忍住了笑意,一臉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她就是你說的墨夙嗎?果然是很好玩的轉學生啊。」
方佳薇順著她的力道身體一歪,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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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惡、無記合稱人的三性。善指順理,惡指逆理,無記指非善非惡。人一出生便是無記,而為什麼當人長大後大多為惡,誰知道呢。當墨夙走到了門口,班級內瞬間的安靜便讓她起了疑心,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氣氛,散在教室各處的目光,有擔憂、有嘲笑、有冷漠、有玩味,也有狠毒。
她停在了門口,視線第一時間落在直線位置卻是最遙遠的位置的晏寒熙身上,他正縮著肩膀,一臉擔憂和不知所措,再轉到方佳薇身上,她低垂著頭,不敢抬頭望一眼。很快,她將自己的目光往旁邊一挪,屬于自己的課桌上堆滿了書本,不過,是殘缺不齊的書本。
封面被撕了一半,桌面畫滿了不堪入目的惡言惡語和圖畫,隱約可見書本上的可樂和牛女乃的殘積,有些液體還順著桌沿低落在地,在地面形成了小水潭。
幼稚而孩子氣的做法,但是…14歲左右的學生本身也是幼稚的孩子。
不過……
原來如此,所以她才會突然興起去小賣部。
她抬高了自己的右手,下意識地撫上了單肩包的包面。
「喂!」有個女生靠近了過來,不耐煩地叫道,「快點把你的東西收拾好!搞成這樣我們還怎樣搞清潔啊!」
墨夙扭頭望向了她,手下意識地垂下。歪過頭想了一下後,她表情很是淡漠地點點頭道︰「請稍等。」說完就轉過了身,腳步有些急促地跑遠了。
她人一走,本來安靜過頭的教室瞬間吵鬧了起來。
「墨夙那家伙肯定跑去哭了吧。」
「她會不會跟老師告狀啊?」
「告了又怎麼樣?老師能把我們怎麼辦。」
「不會處分嗎?」
「老師又不是白痴,誰會為了這麼小的事處分我們。別忘了,我們是交錢來讀書的!我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沒有吧~」
「哈哈~說的也是啊,不過剛才還真緊張,我差點以為墨夙會當場哭出來了。」
「我也是啊,只是看她沒有表情的樣子,真不知道她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耳邊不斷回繞著同學的嘲笑聲,晏寒熙只能緊緊地咬緊了自己的下唇,自然放置在大腿上的雙手也是握成了拳,修剪整齊的指甲在他的掌心內留下了隱隱的紅痕。
為什麼…會沒有膽子反駁一句?
他閉上了眼,憤恨地想著。
為什麼…沒有膽子為她辯解一句?為什麼會連追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不好意思,」沒有人注意到,端木祺是什麼時候靠在了門框上,微笑著望向了教室里面,「我可以問一下剛剛這里發生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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