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逛街,的確是個辛苦活,大包小包的回到院子的時候,凌清羽覺得自己都快累趴下了。
燕三看著癱在床上不肯再動一下的凌清羽,道︰「我帶他們把東西送上船,你別亂跑。」
凌清羽橫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腰,意思是絕對不會挪窩的了!
燕三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走到床邊,給她從肩到腳都按了一遍,看她舒服的哼了幾聲,睡了過去後,放起身,出了房門,隨手將門關上後,對白薇道︰「我帶十一他們把東西送上船,你們自己也收拾下,明天蔡掌櫃會派人送你們去織坊那邊的莊子。」
「是,三爺。」白薇半蹲身施了一禮,應道。見燕三帶人走了後,方站起身來,悄悄擦了擦額頭的汗。燕三爺只要姑娘不在旁邊,身上就是一股冷颼颼的氣,叫人不覺膽戰心驚。
凌清羽並沒有睡太久,天氣太熱,讓她總有種躁動的感覺,體內似乎有股熱量在竄動。
哎,還是怪上午那活啊,本以為逛街逛累了可以忘記掉,誰知道睡覺居然又給夢到了。不過自從到了杭州後,身體是有些奇怪,按道理,這個身體才十七歲,遠不到有這麼熱烈的**需求的時候,可是凌清羽可以明確感覺到,自己有好幾次都有非常強烈的**。今天這場現場一看,更加明顯。
模了模下面有些濕,凌清羽想著還是要白薇燒些水,洗個澡吧。
「白薇,白薇。」凌清羽喊了兩聲,見沒回音,起身推開房門走出門外,卻見白薇和另外幾個女童都倒在地上,睜著一雙眼楮對她使勁的使眼色。
凌清羽一驚,立刻回身想走,卻被一股大力一推,直接推進門內,然後門在身後關上。♀
「大俠饒命!要錢的話,在那邊箱子里,我們這院子都是孩子,我也沒色,你肯定不會喜歡的,不如大俠你拿了銀子去對街的萬春樓。」凌清羽跌倒在地上,口里急急的道。
「呵呵,」身後傳來低低的笑聲,一個低沉的男聲道︰「你怎知道我不喜歡?」
思考了三妙,凌清羽側身一條腿搭在另外條腿上,擺了個側臥抬手微微抬頭的模樣,道︰「真的嗎?大俠,小女子好生歡喜啊!」
卻在看到那人的時候愣住了。
那人依靠在門上,一手捂著月復部,一手拿了把還在滴血的長劍,一身青衣濕噠噠的,滴落著血水,夕陽西下,余暉從窗口透了進來,將那張蒼白卻仍然清麗動人的臉龐映照出了一絲緋紅色。
「青弟?」凌清羽話一出口,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人見她神色變幻,不覺笑了出來,又低低咳了一聲,拿劍的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跡,笑道︰「姑娘上午看得盡興嘛?」
凌清羽眼角亂轉了下,帶點尷尬的道︰「這事,這個,吶,你看,我都不追究你們亂闖我的宅院,打攪我睡覺了,那個,咱們算兩清了吧?」
看著那人沒有回答,凌清羽不確定的喚了聲︰「青大俠?」
「我叫燕七,別青青青的喊。」燕七橫了她一眼,道。
燕七?凌清羽嗖的一下爬起來,問道︰「你和燕三啥關系?」
「你認識燕三?」燕七詫然問道。見她靠了過來,劍一抖,道︰「別過來。♀」
果然有關系!凌清羽上下看了看他,道︰「你這傷勢再不治療估計要死翹翹了,你解開我那些丫頭們的穴,我就好心幫你治療下。吶,你放心,你是燕三的朋友,我不會對你不利的。」
燕三的朋友?燕七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然後就見她豪不畏懼的直接撥開他的劍,然後將他的手搭在肩上,一用力,給攙扶起來。
「劍拿開點,別傷了人。」凌清羽嫌棄的拿過他手上的劍,放在桌上,然後半扶半背的將他放到窗前的榻上。
「那些女孩子,過一會穴道就會解開。」燕七倒榻上後道,他本來就是靠著一口氣逃到這里,點穴用的真氣已經不多,剛才也僅有靠著門不讓自己倒下的力氣,這女子要怎麼樣他,他都沒有法子反抗。但是沒想到,這剛開始那麼怕死的人居然就這樣把他搞定?女人不是見了劍都要驚叫慘叫嘛?
凌清羽見他一倒在榻上,自家那榻上鋪陳的白色墊子立馬染紅了一大片,皺了皺眉,將他捂著月復部的手拿開,然後倒吸了口涼氣。
那上午所見白皙細小卻結實有力的月復部,被切開了一條大口子,傷口用布條扎了一下,但是此時那布條早已松開,那人手一被拿開,那條口子便不斷張合著,往外涌著鮮血,還有些腸子也涌了出來。
「嗚…」燕七痛哼一聲,臉色越發慘白,自己看了下傷口,不覺黯然道︰「姑娘…別管我了,你帶那些孩子…走吧。」
「有人追你?」凌清羽望著那傷口無從下手,心知這種傷如果再不做處理,只怕他不是流血而亡,就是內髒受感染而亡。
「是,嗚…估計馬上到了…」燕七又捂住了傷口,他一口氣松了,疼痛便越發劇烈,連聲音都發著抖的道︰「你們快走…他們…見到我的…尸體…就不會再追了…」
凌清羽心道,那你一開始就不要逃到我們這里來啊!
看了她的臉色,燕七歉然道︰「對不住了…姑娘…我只是…想…死在這里…」
哎!凌清羽沖到里屋自己的箱子邊一頓亂翻,將石方給她的藥都翻了出來,又沖到廚房拿了瓶酒過來,路過院子的時候順便跟白薇道︰「白薇,你們起來後不要聲張,去把外面的門都關了,血跡給清理掉,然後給我燒桶熱水。」
拿了酒站在榻前,凌清羽壓了壓心神,道︰「你準備好沒?這個下去可痛了。」
燕七看了她一眼,道︰「不必麻煩…了……啊!」
凌清羽懶得听他講完,一瓶酒就倒在了傷口上,燕七頓時一聲慘叫,然後又死咬住嘴唇,身體抖得如同刷子一樣。
凌清羽打開瓶據說是療傷聖藥,對什麼割破手指頭啊,被繡花針扎個洞很有效(石方說得)的藥,一整瓶藥粉就倒了下去,然後又拿出盒藥膏,記得這個燕三他們曾經用過,便也挖出一大坨給涂在那傷口上。
非常利索的做完這些動作,凌清羽非常滿意的看到那血似乎沒有那麼踴躍了,然後看到燕七那已經白得如同紙一般的臉色,嘴唇都已經咬破,雙手緊緊抓著榻沿,身體不停的抖動,但是硬是一聲都沒發出。
是條漢子!凌清羽心里贊了一聲,從箱子里面翻出塊干淨床單,用力一撕,然後纏繞在他傷口上。
綁繃帶凌清羽倒是做溜了的,見他衣服礙事,綁好後便直接撕開,衣服撕開後,就見那月復部上不光下面一個大口子,上面還插著兩箭頭,而且看那床單上血跡的泛濫程度,估計背上的傷口也不少。
楊昭燕三和陸堯都受過傷,但是從沒有那個傷到這種程度,而且石方不在,凌清羽並不是很清楚要如何處理,如果要救命,最好的可能就是那個紅果子了。只是她要掏出來的時候,又想起燕三那次說得話,這個是救命的東西,不要輕易去用。
死馬當活馬醫吧,就看你的生命力抗不抗得住了!凌清羽將小荷包塞回胸口。將他扶了起來,見背上果然也是幾道深可見骨的刀痕,在那白皙的背部觸目驚心般的劃過。
「我把藥都給你用了,石方一定要念叨我的,燕七啊!你可一定要撐住啊!」噴了一口白酒上去,凌清羽將藥粉不要錢般的灑上,然後用床單撕成的繃帶纏繞好,懷里的身體顫抖的厲害,可以清楚的听見牙齒打顫的聲音,但他愣是一聲申吟都沒發出來。
「姑娘!?」凌清羽將他傷口都包扎好的時候,白薇進來了,看了滿床滿地的鮮血,不覺白了臉。
「去把外面的血跡弄干淨,如果有人來找,就說我們是女戶,都是女人家,不方便人進來。水燒好沒?」凌清羽一疊聲的道,然後抱起燕七,往最里面自己的臥室走去。
「姑娘…」燕七嘴唇抖著喚了一聲。
「別說話,再說我可就真跑路了。」凌清羽打斷他道,懷中的男人身材並不矮小,但是抱在手中的重量著實不重,難為他這麼縴細的身體還有那麼結實的肌肉。
將燕七輕輕放到自己的床上,凌清羽拉過旁邊的帕子給他擦了把汗,道︰「你要挺住,別輕易去想死,你既然死都要死到這屋子里來,自然還有沒有完成的心願,那就給我挺住,千萬別辜負我的心意!」
燕七盯著她看了許久,緩緩點了點頭,凌清羽于是煥然一笑,道︰「對了!對自己有信心點,你不想死,閻王爺也不能收你。」
幾個小丫頭雖然年紀不大,干活卻是利索,不多會時間,就將外面打掃干淨,髒衣服髒床單都直接丟火里燒了,白薇還捧了盆熱水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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