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概事情忙完,已經是申時三刻了。♀
凌清羽站起身來,想著走走松動下筋骨,就听外面有僕從叫道︰「主子主子,外面好像來人了。」
凌清羽一愣,果然听到有馬蹄聲靠近,這個院子雖然在西湖邊上,卻也偏僻,附近都沒什麼人家,此時能有誰來。
正堂離大門很近,凌清羽干脆便向大門走去。
此時太陽已經微斜,陽光卻是正好。
凌清羽走出大門的時候,陽光正斜斜照下,將那隊緩緩而來的人馬染成金黃。
那一隊十余人騎著高頭大馬,身著銀色盔甲,威風凜凜,踏著陽光,緩緩而來。
凌清羽一瞬間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住了,她早知道他們是鐵血戰士,看過多次他們殺戮時是那樣毫不留情,可是,穿著麻衣短褲廝殺,比較像土匪吧?
可是如今,那身著盔甲長身玉立,那陽光都照不暖的森森寒意,那滿身的煞氣,凌厲的氣勢,都在叫嚷著,這是一群從千軍萬馬里殺出來的男人。
楊昭跳下馬來,摘下頭盔,看著凌清羽一臉呆滯的樣子,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我們回來了。」
「啊?」凌清羽的眼珠轉了轉,千言萬語化成一句,道︰「你們穿這樣不熱嗎?」
「哈哈哈,我就說當家的肯定會這麼說!來來來,給錢!」李彥大笑著,也摘下頭盔,跳下馬來。
楊昭牽了凌清羽的手,非常自然的向里面走去,笑道︰「是啊,熱死了,當家的好心,給我們準備準備洗澡的地方吧。」
凌清羽的小院子頓時熱鬧起來。
關了院門,那些男人月兌了盔甲和衣服,直接從水井里提了水上來就在院子里沖起了涼。♀
听得外面的喧鬧聲,凌清羽才慢慢找回感覺,好似人總算落了地,這個院子這個時候也才有實質般的感覺。
「你們不用馬上去北方嗎?」凌清羽問剛剛走進屋里,身上還淌著水的楊昭。
「嗯,五天後啟程。」楊昭坐在了凌清羽身邊,道︰「我想陪你去趟吳縣,給你父母上柱香。」
凌清羽眼楮微熱,忙指著那月兌在桌子上看上去就很漂亮很值錢的盔甲道︰「怎麼穿這個?這麼熱的天?」
「沒法子,去節度使衙門接了旨,這些是皇上賞下來,只能當場換上。」楊昭往床上一躺,道︰「還被迫去游了下街,熱的都快受不住了。」這話自然是逗凌清羽玩的,他們所在的黑水關,冬天可以凍死人,夏天也可以熱死人,但是打仗不管你是冬天還是夏天的,一旦戰事起來,幾天幾夜不月兌甲是非常平常的事情。熱和冷,他們早習慣了。
凌清羽果然心痛了,模了模他身子,道︰「我叫石方準備些痱子粉什麼的,這麼弄不是折騰人嘛!」
她手剛模了兩下,就見楊昭眼楮眨巴眨巴,暗叫不好,果然見那下面搭起了帳篷。忙道︰「現在不行,等下還有個應酬,蕭家的掌櫃約好了在醉仙樓踫面,我要賣掉些貨物。」
「我陪你去。」楊昭將她拉子,抱在懷里,道︰「讓我睡下,一會就可以,我和你一起去。」今天中午趙普招待他們,席間听說了蕭家的事情,蕭家現任家主已經病重,兒子年紀又幼小,蕭家的家業現在被很多人虎視眈眈,如果和他們交易,實在是要小心。
「嗯,我待會喊你,你先睡,我出去看看。」從楊昭懷里月兌出身來,見他已經入睡,凌清羽悄悄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眾人已經洗完,在燕三的安排下各自找了床去睡,院子里只有孟蘇坐在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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