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完顏慕凡虛弱的笑了笑,手中的匕首瀟然滑落,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木然轉身,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不過是一個一而再再而三欺負了她的人,她沒有必要難過或是後悔不是麼?
東方千雨一手捂住傷口,一手突然伸出,好想是要抓住什麼,最終還是無力的垂落下來,眼角留下一滴清淚。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是不是,如果死了就不會痛苦了?
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販夫走卒,小孩的哭泣或是嬉笑,都不絕于耳的傳來,完顏慕凡卻還是覺得冰冷,覺得寒徹透骨,她拼了全力也無法把自己融入到這個環境中來,心里仿佛壓著巨大的石頭,叫她闖不過氣來。
閣樓之上,舒南瑾一臉愜意的品茗著,刀刻般容顏,睥睨天下的氣質,惹得無視女子芳心大動,他卻不投去一個眼神,依舊黑著一張臉,叫人只敢遠觀,不敢近看。
雲修和風修卻是緊緊的盯著窗外的街道之上,伸手擦了擦眼楮,在擦了擦,最後頗有些不可思議的味道︰「殿,殿下,那是……完顏慕凡麼?」
完顏慕凡!
舒南瑾放下茶杯,急忙向著風修和雲修手指的方向看去,只一眼,瞳孔猛地睜大,街道之上,女子拉聳著肩膀,整個人顯得蔫蔫的,有氣無力,仿佛遭受了什麼巨大的打擊一般。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時她竟是然是一襲女子裝扮,白色的衣裙質地樸素,無絲毫的點綴,然而在她純淨、出塵的氣質渲染下,整條白裙也變得生動起來,衣袂翩翩,裙角輕揚。
她仿佛踏風而來,世間一切所有的萬物都成了她的陪襯,純淨、出塵的氣質,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舒南瑾飛身而下,瀟灑不羈的身姿更是引來無數女子的尖叫。
他飛身停在完顏慕凡前跟,眉眼輕挑,一副天王老子一般的神情︰「完顏……」慕凡倆字還未叫出口,在完顏慕凡抬頭的瞬間他便呆住了。
眼前的人,冰肌玉膚,滑膩似酥,細潤如脂,粉光若膩,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眼眸疏離而又冰冷的凝視著自己,
發現自己竟然看著一個人呆了,舒南瑾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干咳了兩聲說道︰「你為什麼要男扮女裝?」
完顏慕凡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嗎,見舒南瑾這樣問,心里已有了計較,以她如今的能力,實在不是舒南瑾的這個男人的對手,要是他強搶秘籍的話,她一定是敵不過的,既然他以為自己是男扮女裝,倒不如……
完顏慕凡後退一步,微微福了福身子,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這位公子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說的什麼完顏慕凡。」
一抹清華劃過他的眼眸,也是這瞬間的功夫,他又恢復了往日里的生人勿進。
舒南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眼前的女子雖然跟完顏慕凡長得一模一樣的臉龐,但是,卻是決然不同的氣質,她的聲音溫潤有禮,絲毫不像那小子一般的目中無人。看著眼前的人,舒南瑾腦中突然浮現了一個場景,不知道,那小子穿上女裝是什麼樣的,是不是也和眼前的人一般。
見他盯著自己看,完顏慕凡暗暗捏了一把汗,以為舒南瑾認出了自己。剛想說點什麼挽救一下,就見舒南瑾說道︰「我認錯人了。」接著,便又折了回去。
完顏慕凡松了口氣,剛想運用靈力回去,卻清晰的感覺到一道不善的眸光投射到自己身上,不用說,一定是舒南瑾那個殺千刀的。
一輛馬車突然受了驚嚇,在大街上狂奔而來,眼看就要撞到自己,完顏慕凡想要飛身躲避,但是,這樣一來,勢必會暴露自己的靈力,這樣一來,舒南瑾一定會認出自己,她現在可是嬌滴滴的大家閨秀啊,如果被舒南瑾知道是完顏慕凡,不但搶了她的秘籍,還會給她多安一條耍他的罪責。
舒南瑾狹正姿態的看著樓下那驚現的一幕,直到馬車到了完顏慕凡跟前,見她還不躲避,舒南瑾眸光暗了一下,難道,真的是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剛想去救人,就見一抹紫色的身影閃來,把完顏慕凡攔腰抱了起來。
舒南瑾猛地捏起拳頭,臉色黑的可怕,雲修和風修對視一眼,以為舒南瑾是被搶了英雄救美的機會而生氣,實則——
「好個完顏慕凡,竟然三番四次的戲耍我。」虧他還想著救她呢,可是當那個紫衣男子抱起她的時候,他分明感覺到了她的玄力波動。
差點被她騙了!
完顏慕凡目瞪口呆的看著抱著自己落地的男子,險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她沒見過這麼會多管閑事的。
見完顏慕凡定定的看著自己,藍葉軒立即擺出一個自認為迷人的笑容,「小姐,你沒事吧?」
話剛出口,完顏慕凡便惡寒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沒事,沒事。」接著,一把拉住男子那只放在她腰間的手。
感受自己的手被一只柔軟的小手握住,藍葉軒在心里忍不住的一陣得瑟,看來,今天真的是出來對了,這麼美的一個美人,馬上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還來不及過分欣喜,藍葉軒一驚,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人給丟了出去,還砸到了一個人。
完顏慕凡回頭看著對著藍葉軒眨了眨眼楮,「我相信,你會有事的。」砸到這個有潔癖的天王老子,你會沒事才怪。
說完,不顧藍葉軒一張扭在一起臉。更不看舒南瑾那張恨不得把自己剝皮拆骨的樣子,一路狂奔而跑。
「呼~~呼~~」
跑出好遠,看身後舒南瑾沒有追來,完顏慕凡才敢停了下來,大口的喘著粗氣,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哪路瘟神,自從來了這個莫名其妙的蒼茫大陸,她就一直被人追殺,欺負。
阿貓阿狗都敢來欺負她。
好像是認證她說的話一般,一道刁鑽的女聲突然傳來,「完顏慕凡!」
听見聲音,完顏慕凡回過頭去,就見東方若雨袖子抖動,一枚銀針嗖地飛出,速度之快、力度之猛,讓她頓時眯起了眼,整肅神色,腳下連連後退。
上神之軀,相對于她一個都不知道玄力幾等的人來說,不知道相差了多少個等階,她望塵莫及。
完顏慕凡苦笑,看來,今天必定是她的祭日了,就算不死在舒南瑾手上也會死在這個女人的手上。
叮」一聲脆響,另一枚銀針從中間橫穿而過,恰好將銀針擊落,其精準、其力道的控制都恰到好處。東方若雨一驚,竟然還能有人能夠抵住她的千面銀針。
完顏慕凡的眉峰斂起,面容上露出凝重之色,她知道方才的凶險,若不是那枚銀針從中途冒出,她此刻怕已中招。
好你個東方若雨,如此狠辣,想置她于死地?
完顏慕凡咬著下唇,怒視前方,胸中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著,尋求一處發泄的出口。
突然,瞳孔一縮,「是你?」
舒南瑾傲然一笑,看也不看完顏慕凡一眼,輕瞟了一眼東方若雨,也只是輕飄一眼,不多做停留,大手抬起,輕指完顏慕凡︰「我要她!」
見來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對自己如此貌美的容貌竟然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還想從自己手下救人,東方若雨面色越來越差,恨恨的瞪著舒南瑾道︰「想救她?做你的春秋大夢!」
舒南瑾冷笑一聲,道︰「誰說我想救她,我是要殺她。」說著,對著完顏慕凡投去一瞥,薄情,嗜血。
看著倆人之間劍弩拔張的氣憤,東方若雨眼中精光閃過,先不說她那日被這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打傷還未痊愈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要是哥哥知道自己殺了這個女人,對自己豈不是大大的不利,以其這樣,好不如借刀殺人。
這樣,就與自己沒什麼關系了,反正,她的目的也是要這個女人死。
「好,那我就賣你個人情,她,就給你殺吧。」
看著眼前這倆人旁若無人的在自己面前討論把自己歸誰殺,完顏慕凡一雙眼眸滿是嗜血,這就是弱者悲哀,在強者面前,連自己的性命都沒有辦法自主。
變強,她一定要變強,只要達到前世的修為,區區的一個東方若雨,她還不放在眼里呢。
「呵呵,完顏慕凡,永別了,哈哈哈……」
直到東方若雨走了好遠,還听見她那源源不斷傳來的笑聲。
「看來,你還真是招人恨啊!」
舒南瑾踱步來到完顏慕凡跟前,嘲諷道。
「哼!」完顏慕凡冷哼一聲,轉過身子不去看舒南瑾那張得瑟的嘴臉。手腕卻被舒南瑾捉住,一把帶了過來,倆人對視著,一個高高在上,永遠波瀾不驚,一個怒氣勃發,像一只尖銳的刺蝟。
完顏慕凡掙了掙被舒南瑾握在手中的手,沒有睜開,有些苦惱道︰「要殺要剮悉听尊便,別拉拉扯扯的,老子跟你不熟。」
舒南瑾拉著完顏慕凡的手,又把她往跟前帶了帶,「完顏慕凡,你這是在找死。」
淡紅的霞光透過晶瑩嬌女敕的花瓣斜斜地照在微濕的土地之上,兩人的衣角被風吹得輕輕飄起。一陣微風吹拂,花瓣輕盈飄落,晶瑩如雪。
晚霞中,兩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對,有一種異樣的漩渦在輕輕地流轉。
舒南瑾看著她一身的女裝,眉頭緊緊的皺起,好好的男人,為什麼要打扮的這麼……誘人?
舒南瑾冷酷寒徹的臉龐映著夕陽的余暉仿若鍍上了一層金光,剎那間,神聖高貴無比,完顏慕凡心頭猛然一跳,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上下流竄。
完顏慕凡心里一驚,大力的扯了一下手,這一下,還真給她扯出來了。
完顏慕凡大囧,以為舒南瑾定會一掌劈了自己,然而,他卻抬起自己的手,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出神。
舒南瑾眼里閃過一抹迷茫,她突然間掙月兌了他的手,心底劃過一抹悵然若失之感。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這麼神奇而異樣的感覺,心口某處忽然不住地跳動,比他晉升時還要來得激烈。
他這是怎麼了?
見他遲遲不語,完顏慕凡抬頭偷瞄了他一眼,他深邃的眼眸迷離而困惑,本想罵出口的話也堵在了喉頭,隨著口水一起咽了回去。
如果她現在走了,他或許也不會發現吧?
想著,完顏慕凡悄悄的提起腳,輕手輕腳的向著前面走去。
「嘶——」
完顏慕凡停住了腳步,看了一眼橫在自己頸間冰冷的劍,說道︰「舒南瑾,你干什麼,有話好好說啊,動刀動槍的多有辱斯文,配不上你這英姿颯爽的外貌不是。」
「我想殺你!」
舒南瑾涼薄的說道,話音剛落,手腕微動,好像是驗證自己話中的真實性一般,在完顏慕凡脖子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奪目驚心。
「你不要嫁衣神功了麼?」完顏慕凡閉著眼楮突然吼了一聲,原來,當死亡真的逼近,她還是會怕。
「殺了你,我依然可以拿到嫁衣神功。」舒南瑾的唇邊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他的驕傲容不得她三番兩次的挑釁,說著,手向前輕劃了一下,完顏慕凡脖子上冒出了點點猩紅,染紅了衣領。
完顏慕凡皺著眉頭,身子繃的緊緊的,反正他怎麼都要殺了自己,也好,死之前好好的罵他一頓也值得了︰「舒南瑾,你這個沒品男,整天裝出一副多麼了不起的樣子,現在,居然恃強凌弱,為難一個女人。」
舒南瑾垂眸輕瞄了眼,眼神未變,唇角的那抹冷笑變得更加嗜血︰「以強凌弱?這倒是真的,可惜……你不是女人,想要我放過你,你還是期盼著下輩子走運,能投胎到女人的身上,或許那樣還能逃過一條小命!」
嗄?
搞半天,這家伙還在認為她是男扮女裝呢?
那……他的意思是,如果自己女人,他就會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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