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正午,魯達瑪坐在溪邊研究著怎麼把皮衣服的接縫處弄得熨帖些,不支支楞楞的磨皮膚。夜獵捕回來的動物毛皮都很厚實,保暖性能是一定好的沒話說,可也有一點不好,沒有適合做內衣的。
她現在有了稱手的骨針,可以不再用蟒牙錐子了,骨針是夜在魯達瑪的指導下打磨的。
魯達瑪將手中裁好的毛皮片拼接到一起,縫好。一件有前襟後片和領子袖子的皮衣「新鮮出爐」,只是這接縫處令魯達瑪有些撓頭,想發明個熨斗啥的,不太靠譜。忽而想起那年暑假跟著父母去蒙古大草原考古,見過蒙族老阿媽做好了羊皮德勒貌似是用牙來咬平整的。想到了就試試,魯達瑪將接縫處折好,沿著邊沿一路咬下去。
嘿!還真好使,接縫處的兩層皮子服帖的趴了下來。完工一件,魯達瑪開心底在身上四下里轉悠,也不管熱不熱。
夜斜靠著大樹坐著,半眯著眸子懶洋洋的瞅著魯達瑪。
「夜!夜!快來!」
魯達瑪不知道發現了什麼,對著夜招手大喊。
夜的紫眸瞬間一立。只一息的工夫便已化身黑豹子躍至魯達瑪身前。他以為魯達瑪見到了敵人,呃……不,是敵獸。
自打上次魯達瑪的「流血事件」,夜一直認為她是被獸傷了。
來至近前,才發現,魯達瑪指著小溪中心最深處給他看。那里的水有些渾濁,沙石被攪起,還有大大小小的汽泡一串串的翻上水面。
夜一個猛子扎入水中。
溪中水花幾個翻滾,魯達瑪便見夜變做人形,抱了一只烏漆墨黑的大東西上來。離得近了才看清楚,原來是只大烏龜。
烏龜個頭兒很大,像個大號的洗衣盆。應該挺沉的,夜抱著它明顯都有些吃力。它不像魯達瑪在原來世界所見過的烏龜那樣頭尾四肢都縮進殼子里,它只有頭可以縮回殼子里,四只爪子和一條細細的小尾巴卻全部露在外面。
魯達瑪伸手揪了揪烏龜尾巴,它竟然可以發出類似豬的「哼哼」聲。故玩心大起,又伸手去揪它的後爪兒。
這回烏龜沒叫,夜卻發出一聲痛呼。他皺著眉,上唇微微向上翻起,自喉嚨中發出「哈哈」的類似于小貓生氣時的警告聲音。
魯達瑪被嚇了一跳,抬頭望向夜,怎麼回事?
夜有些委屈的「嗚咽」一聲,抱著烏龜轉過身去,將後背留給魯達瑪。
呃……他,他竟然變成人形的時候還能把尾巴留在外面,不縮回去。尾巴自他的後尾骨延伸出來,繞在身前。魯達瑪模了模,尾巴有些,還帶著輕微的。魯達瑪捋著他的尾巴繞至到夜的身前,才發現,他的尾巴被大烏龜叼在了嘴里。
難怪啊,難怪。難怪夜變回人形將尾巴留在了外面,這是被烏龜咬住了啊。魯達瑪想偷笑,可是看到夜那紫色眸子中有隱隱有羞澀和痛苦流露而出,有些求救般望著她,魯達瑪心下一軟,便覺得自己真是太不厚道了。
魯達瑪搬著烏龜殼左右察看,想幫夜救出尾巴。誰料想,她每動一下烏龜,夜就「哈哈」兩聲,听著就知道極為痛苦,看來是越咬越緊。魯達瑪只听說過大老鱉這東西會咬住了不松嘴還越咬越緊,今天這只烏龜難道也這樣?
魯達瑪不敢再動烏龜了,這再咬狠點把夜的尾巴咬斷就麻煩大了。眼珠一轉,嘿!有主意了。她讓夜抱著縮脖大烏龜輕輕放進溪水里,一動不動的慢慢的等待。過了許久,烏龜許是覺得沒有什麼危險了,悄悄的伸出頭,松開夜的尾巴,轉身,以它最快的速度向溪中心游移而去。
夜的尾巴一得到解放,便似一道黑色閃電,沖向企圖逃跑的烏龜,魯達瑪都沒看清他何時變的豹子。爪起爪落,待魯達瑪看清時,烏龜的頭就這麼被夜的利爪死死釘在了溪底的沙石中。
另一只爪子則伸向烏龜那細小的尾巴,又一個快速的爪起爪落,溪水中便有紅色的血絲和一種黃色的什麼液體暈散開來。
隨後,夜化了人形抱起被他抓爛了頭的烏龜自溪中走出,來至魯達瑪身邊,抬起左手向著她晃了晃,眼中透出一絲得意。他手中捏著一條斷掉的小尾巴。
魯達瑪抽了抽眼角,還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心眼男人。沒管那只倒霉的大烏龜,魯達瑪拍拍夜,讓他變身成豹子,然後檢查他的尾巴。
這大烏龜下嘴可真狠,看著傷口,魯達瑪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抽了一下。有小指長的傷口皮毛外翻深可見骨,好在夜有超強的愈合能力,流出的血已漸漸結痂。難怪夜要切了烏龜的尾巴,這事兒要是擱到自己身上也得報仇。
魯達瑪打了溪水幫他清洗了傷口,又取了些草木灰敷于其上。抱著他的尾巴輕輕的吹著,問道︰「夜,很疼吧?」
夜用他毛絨絨的大黑腦袋蹭了蹭魯達瑪的手臂,喉嚨中發出輕輕的「嗚咽」,似在尋求安慰。
魯達瑪揉揉他的腦袋,撓撓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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