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天都還沒亮林沁就醒了這幾日她都感覺睡得並不是十分安穩,每每多會在深夜中突然驚醒,就仿佛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秋翠,秋翠?」林沁喊了一聲,緩緩地支起身子,就感覺腦袋漲漲的,還有些暈乎乎的。鼻尖聞道一縷淡淡地幽香,腦子迷茫了一會才想起來,這是大周帝賞的夜迷香,說是有安神的效用。
秋翠就在寢殿外守夜,一听連忙走了進來。「小主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林沁笑了笑。「這夜迷香日後也不要用了,這麼名貴的香給我用來也絲毫沒有效用,反倒是弄得干干的。」
秋翠連忙上前去給林沁按著太陽穴,手法倒是嫻熟的很。「這白太醫教的按摩方法還真是不錯,小主每次用過後頭都不那麼疼了。」林沁閉著眼楮,腦袋里的脹痛果然消除不少。
「這幾日也不知道怎麼了,每天都睡不安穩。」林沁捏了捏兩眼之間,揮了揮手,示意秋翠不用按了。「也罷,伺候我洗漱吧。」
「小主不再睡會了麼?這會天都還沒亮呢。」
林沁看了看外門,透過窗戶之間外門還是一片漆黑,只是隱隱能看見淡淡地宮燈。「現在什麼時辰了?」
「現在五更了,還要再過一會天才亮呢。」秋翠說道。
林沁一听,才剛剛寅時。「算了,在睡也睡不著了,起來轉轉吧。」秋翠就要給林沁洗漱梳妝。「隨便洗洗吧,上個淡妝也是了。」
「是,小主要不要讓冰蘭姐起來伺候?」每天秋翠和冰蘭還有翠紅翠白四人,都會有一人輪流在林沁的寢殿外守夜,所以此時其他人都在房里歇息。
「不用了,無需太過復雜,隨便清洗一番就是了。」林沁搖了搖頭,在秋翠的伺候下穿好了鞋子。
走到梳妝台前,林沁看了看銅鏡中的人。柔媚中帶了不少憔悴,看來這幾日沒睡好倒是真留下了不少痕跡。「秋翠,近日前朝可有什麼大事?」
秋翠拿出一套滿花的蜀錦宮裙,一邊伺候林沁穿衣一邊說著︰「奴婢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扎兒克的王子殿下被人殺害了,褚大人也受傷了。♀」
林沁一愣,褚愜受傷了?「這事怎麼沒听你們說起過?」
「小主這幾天精神一直都不太好,所以沒在小主面前提起。不過褚大人似乎傷的並不重,倒是听說別皇上訓斥了一頓。」秋翠笑了笑,又拿起一根金步搖在林沁發鬢上比了比。「小主戴這只可好?」
林沁看了眼。這只步搖上面瓖了不少紅寶石。看上去倒是漂亮的很。「還是用這只吧。」林沁搖了搖頭。在首飾盒里挑出一只翠玉簪子,整玉翠綠盎然,倒是精美十分,和金步搖相比倒更能體現林沁的氣質。
秋翠看了看。雖然覺得這只玉簪也是極美的,但是多少還是有些太過冷清了。「小主會不會太素了?這玉簪雖然也是好的,但總感覺太過冷冽了。」秋翠的意思自然是,林沁若是戴上這只簪子,則美則美矣,但卻總會有一種不可褻瀆的感覺,而使人敬而遠之。
「無妨。」林沁將手中的簪子遞給秋翠,秋翠接過後選了個最好的角度給林沁插了上去。
「小主帶這麼翠的玉簪可不好再戴些素的耳環首飾了。」秋翠說著,從首飾盒里拿出一對三色琉璃勾金耳環。
「也好。眉畫細些,上點淡淡的梨花妝就好了。」林沁點了點頭。
秋翠一笑,連忙在首飾盒里挑著首飾,邊挑邊說︰「皇上待小主真好,小主你瞧瞧。這盒里的首飾哪一件不是價值連城。」
「你若是喜歡,賞你幾件就是了。」
秋翠歡喜的拿出一個血玉手鐲︰「那奴婢可就要這件了。」說罷還把手鐲拿到眼前瞧了瞧,入手極為冰涼。
「你倒是眼尖,這血玉可不常見,你這丫頭定是盯了不少天了吧。」林沁好笑道。
「小主可真懂奴婢。」秋翠收好那個血玉手鐲,又替林沁挑出一對流金絲貴妃鐲戴上,還選了一枚貓眼綠的戒指。
一番梳妝,雖然只是淡淡的上了點妝,可畫好時也已經卯時了,天空也逐漸亮了起來。「秋翠,小主可醒了?」屋外冰蘭輕輕地聲音傳了進來,一般這個時候也是她們起身替林沁準備洗漱事宜的時候了。
秋翠笑了笑大聲說了一句︰「冰蘭姐進來吧,小主已經起來了。」說罷冰蘭愣了愣才推門進來了。
看到秋翠正在替林沁修飾已經梳好的妝,不解的問道︰「小主這幾日怎麼好像都睡得不太安穩,皇上賞賜的夜迷香不是已經用了麼,難道沒效果?」說著冰蘭就走到香爐出聞了聞,卻並沒有聞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就在這時林沁突然听到屋外一陣列隊的聲響。「外面什麼聲音?」
秋翠一愣連忙走到門口打開門朝外面一看,只見林沁的院子被兩隊帶刀侍衛包圍了起來。其中一個帶頭的侍衛隊長上前一步。「微臣孔子秋,全因宮內進了刺客這才驚擾了小主歇息,還請小主恕罪。」
林沁一听連忙往外走,只見這個帶刀侍衛似乎自己還見過,應該是大周帝身邊的衛軍。「皇上可有事?」
「皇上吉人天相,刺客被發現的早,並沒有行刺成功。請問小主可听見什麼聲音,或者看見過什麼人?」那個侍衛隊長說道。
「並沒有。」林沁如實回答道,這才剛醒哪里看到過什麼人。
「為了保證小主安全,請小主允許微臣搜查一番。」
林沁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可不能拒絕,否則不是讓人說心中有鬼麼。眾侍衛一時間將永和宮中的個個房間都探查了一番,就連林沁的寢殿都被人搜查了一番。
「隊長沒有。」眾侍衛搜查一番什麼都沒有發現。
「既然沒有,那微臣打擾了,走,到那邊去看看。」那個侍衛沖林沁行了一禮便往其他宮殿去了。
林沁看了看天色,也才剛剛灰蒙蒙亮。「秋翠冰蘭,你們去打听打听,究竟發生什麼了?這好端端的宮里怎麼進了刺客。」
秋翠和冰蘭連忙下去聯系自己的暗子。一方面各宮還睡著的嬪妃也一一被吵了起來。
林沁也沒多想,把門關上便打算坐下來歇息一番,這麼早起來精神上總歸還有些迷糊。這是突然一雙手從後面捂住了林沁的嘴,一道嘶啞低沉的聲音從林沁的耳邊傳來「不要叫,我不會傷害你的。」
林沁雙手一舉,示意自己手里什麼也沒有,同時也是暗道倒霉,這宮里那麼多宮殿,偏偏就躲到了自己的宮里。同時林沁還不禁想要罵那些沒有用的侍衛,人明明就在自己的寢殿躲著。居然搜了那麼久也沒搜到。
「過來。」刺客將林沁往寢殿內拉去。隨手把林沁丟在床上。自己靠在桌子邊上,痛呼一聲,很顯然這個刺客受傷了。
「你受傷了。」林沁揉了揉被摔得有些疼的手臂,自然不會閑著沒事亂動彈。若是惹得這個刺客狂性大發就慘了。
「你閉嘴,我養好傷自然會走,你不要耍心機我就不會傷害你。」刺客將手上的手臂上的衣服撕了一道下來,林沁看了眼是刀傷。
「你這刀傷一時半會也好不了,一會我的貼身宮女就要來了,而且我還要去給皇後請安,我若沒去自然會有人來瞧,那個時候你依然會有危險。」林沁冷靜的分析道,這個時候還是把這個大神送走最好。
這些事情最好還是不要沾染上關系最好。特別是這個刺客還是個男人。
那刺客沉默了一會說道︰「那按你這個說法,你有什麼辦法?不要告訴我你會醫術。」
林沁一听笑了笑。「剛巧我還就真的會醫術。」說著林沁編起來走到櫃子前去拿藥箱,那個刺客只是一直盯著林沁並沒有制止。
「上些藥在給你包扎一下就行了。」林沁拿出一個藥瓶剛要上藥就被那個刺客制止了。
「我怎麼相信你這藥不是毒藥?」
林沁白了那個刺客一眼。「我給你下毒我有什麼好處?我給你包扎好了你就快點走吧,我可不想和你沾染上任何關系。」
刺客又沉默了一會,看了看林沁這才松開了手。「為什麼你會幫助我?還放我走。你若是捉住我你們的皇上豈不會嘉獎你?」
林沁拉過那個刺客得手看了看傷勢。「你想的太過簡單了,首先我若是毒死你,那麼我的毒藥是從哪來的?有為什麼要留毒藥?而且你要知道你是個男人,男人懂麼?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共處一室,我可不想浸豬籠。」林沁邊說邊拿出藥灑在刺客的傷口處。
刺客低呼一聲,就想把手抽回來卻被林沁死死的抓住了。「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痛?真不向個男人。」
刺客愣了兩秒說道︰「你這麼凶,你以為你就像一個女人麼?想來這宮里的人都不知道你會醫術吧,隱藏的這麼深,就算是女人也一定是個惡毒的女人。」說罷還揚了揚下巴。
林沁一听心中不痛快了,正在包扎的手一用力,刺客低呼著抽回了手,這時刺客的手臂已經被包扎好了。「行了,你可以走了。」
刺客一愣,站了起來。「你不怕我殺了你?你可是听過我的聲音。」
「你若是要殺就殺吧,我就是怕還不是得死。至于你的聲音,拜托你下次變音的時候別選一個這麼特殊的聲音。」林沁沒好氣的收拾藥箱。
「你還懂變音?」刺客倒是高看了林沁一眼,這種東西非武林中人不可知,這個深居皇宮的女子怎麼會也知道。
林沁剛準備回答就听見外門秋翠和冰蘭的聲音逐漸接近,林沁看了那個刺客一眼,只見那個刺客連忙翻身到了梁上,再從梁邊上的側窗逃了出去。
原來方才這個刺客就是這樣逃到自己的房里的,看來日後要讓人把這個側窗封死。正想著秋翠便推開了房門,瞧見林沁一個人站在桌前,手中還拿著一個藥箱就問道︰「小主,你拿藥箱干嘛?」
林沁一愣,方才著急倒是忘記把藥箱放回去了。「哦,這幾日睡得不好,我找找安神藥。」
秋翠一笑說道︰「小主,安神藥不在那,奴婢去給你拿。」說罷就往放安神藥的櫃子走去。
林沁點了點頭,眼神還不自覺的往那個側窗望去,心道哪里跑出來的這麼一個奇怪的刺客,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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