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現在什麼時候了?」席文剛一睜開眼楮就著急地問。
「姐,你醒了?嚇死我了!現在是下午了,你餓不餓?我把飯給你打熱一下。」
「我不餓!陽陽你別管我了,你趕緊去學校!」
席陽看著席文,咬了下嘴唇後仰起臉,脖子伸得老長,一副態度堅決意志堅定的模樣,鄭重地宣布,「姐,我決定不上學了!」
一听到「不上學」三個字,席文頓時火冒三丈,「席陽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從小姐姐都沒有凶過她,這是第一次,席陽的眼圈不禁紅了起來,「姐,我不要你給人家做佣人還住狗棚,雖然從小到大爸爸媽媽都教育我們即便是對家里的佣人也不可以不尊重,因為人家也是用勞動掙錢養家糊口的,可是姐,我就是不要你做佣人供我上學,我不上學了,我十八了我也能掙錢了……」
妹妹的懂事一直都讓席文深感欣慰,可是她越是這樣,她的心里越難受,她才十八歲,本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可卻要承受這麼多不屬于她這個年齡該承受的東西,每每想起這些,她的心里就特別的難受。
眼淚不知不覺就盈滿了眼眶,她哪舍得吼她呀,疼愛她都來不及,她伸出手,「來,到姐懷里來。」
「姐……」席陽撲在她的懷里哭了起來。
「傻丫頭……」席文抱著她一如從前那樣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我們家陽陽都是大姑娘了還哭鼻子,可真丟人!」可她的眼淚卻順著臉頰流進了嘴里,很苦。
只要陽陽好好的,一切的苦甚至折磨對她來說都不算什麼,三個月,很快就會過去的。
「陽陽,秦家仗著在他們在商界的影響,所有的公司都不用我,姐在外面根本就找不到工作。肖家大院多好啊,管吃管住每月還能拿到不低的薪水--」
「可他們讓你住狗棚!」席陽激動地喊了一句,那是狗棚啊!怎麼可以讓人住!
席文迅速擦去眼淚笑著說,「那雖是狗棚,但你也看到了那麼大,還上下兩層,比鄉村有些茅屋都要好很多呢,你就別為姐操心了,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若是考不上軍校,小心我不要你!」
席陽一听不要她,雙手死死地抱著席文,「我不要離開你!打死都不離開你!」
「那就乖乖听話,趕緊吃飯,吃完就去學校,好好復習,否則我可就真的不要你了。」
「我不!除非你答應我等我高考後你就賣了房子我們一起離開這里!」
「好,但你也要保證必須考上最好的軍校!」
「嗯!」席陽用力點頭,使勁抹去眼淚,暗暗道,她一定會考上最好的軍校,一定會!
「陽陽,我們家的事情你是不是都給肖瑋飛說了?」吃飯的時候席文突然問。
席陽一愣抬起頭,「就說了一些。」
「以後對任何人都不要再說家里的事,記住了沒有?」
「為什麼呀?我看肖少爺人挺好的。」
席文看她一眼,「沒有為什麼,記住我說的就行了!」
「哦,知道了……」
門外,一只手本來已經握住了門把手,在听到里面這樣的對話後,悄然松開。
怔了兩秒,卻又握住,用力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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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氣氛說不出的詭異,席文靠在枕頭上低著頭無所事事地摳著自己的手指頭,肖岩柏則坐在**邊的椅子上,眼楮不帶眨一下地盯著她摳著手指頭,神情專注而認真。
良久,她摳扭夠了,停下來,抬起頭直視他,「肖--」剛叫出一個字便看到他警告的眼神,她只好改口,雖然很不習慣,但他說她以前有那樣叫過他,「阿岩……」
可叫出口後卻又忘了想要說什麼,所以再次垂下頭。
肖岩柏等了好一陣子也不听她說下去,便輕笑著問,「就是想叫我?沒關系,叫吧,我喜歡听你叫我阿岩。」
席文抬起頭,臉有些紅,「我……」
「有話就直說,你該知道的,我沒有耐心。」因為我的耐心都被你消磨盡了!
整整一年,他死皮賴臉地纏著她卻未能讓她有一絲的感動,到最後卻還讓她恨得非要除掉他才解心頭之恨,他怎麼都無法相信,自己那一眼竟然看走了,她不是天使,至少不是他的天使!
又沉默了一陣子,席文滿臉通紅地小聲說,「我昨天忘記買避孕藥了,現在買來吃會不會遲?」
肖岩柏看她一眼低頭看向腕表,言簡意賅,「不遲。」
「哦,好!」放佛听到了一個令人興奮的消息,席文的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隨即掀開身上的被子就要下**。
「干什麼去!」肖岩柏喝住了她。
席文被他這一喝嚇了一跳,愣了半天才小聲說,「我,我去買避孕藥……」
「胡鬧!」
「你不是說……」席文抿著嘴唇低下頭。
肖岩柏沒好氣地看她一眼,然後雙手抱胸朝後一仰靠在了椅子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如果你想後半輩子在**上度過,就下**去買吧。」他沒想到她的腰竟有這樣的毛病,而且還如此的嚴重,她才二十剛出頭,這以後還有好幾十年呢!這些年她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的?她這個笨蛋!
「我……」我不去買難道你會給我買嗎?席文在心里嘀咕。
看她吃癟的樣子他的心里就高興,以前她不是挺厲害挺能說的嘛,現在怎麼了?詞窮了?
可人有時候心情一好就愛犯賤,就如這會兒的肖岩柏。
「老實地躺著!我可不想花了三千萬買的東西才享用一次就廢掉!」說完他起身離開。
「……」席文生氣地抬起頭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把要吐出口的話咽了回去,算了,東西就東西吧,無所謂。
不到十分鐘,肖岩柏又回來了,他徑直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溫水端著來到**邊,輕啜了一口,遞給她。
席文一時間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愣愣地看著他沒伸手去接。
「怎麼?還要我喂你?」
席文慌忙搖頭,「不!不是!」卻依然沒有伸手去接。
肖岩柏不再說話,只是用那雙泛著冷意的鷹眸靜靜地看著她。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席文覺得再看下去她絕對會七竅流血而亡的,她慌忙低頭卻無意間瞥見了他攤開的掌心里有顆白色的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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