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沒有想到她來「方舟一號」等沙南會在這里遇到肖岩柏,他不是去機場了嗎?為何會在這里?
肖岩柏與席文面對面站著,他的身邊還站著邰紫寧,三人都沒有說話,氣氛說不出的壓抑。舒愨鵡
「你怎麼會在這里?」肖岩柏先開口問,一副他並不是知道她在這里他專門趕來而是很意外在這里踫到她的模樣。
「我……」身邊放著行李箱,想撒謊都不可能,所以席文選擇了低頭沉默。
肖岩柏盯著她身邊的行李箱,上前一步抬腳踢了一下,「你這是要去哪兒?離開嗎?」
一切擺在眼前想要解釋都不可能,可席文卻突然抬起頭,「我,我要回家!我不想在盛華小區住,我要回我家住!」
「可從盛華小區到建園小區似乎並不經過這里。」
席文自知理虧可跟肖岩柏說話的時候卻仰著臉伸著脖子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我想來這里轉轉不行嗎?你沒有權利限制我的自由!」
肖岩柏又朝她跨了一步,「我什麼時候說限制你的自由了?嗯?」
「我……」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三十厘米那麼遠了,席文甚至都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她說不出是什麼味道的味道,很好聞,她一度迷失在這個味道里。
他的臉色雖然一貫的平靜,可她卻放佛看到了暴風雨來臨的場面,「那你剛才是什麼意思?我想去哪兒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我也沒必要向你匯報。」
肖岩柏點了下頭,「沒錯!你說的很對,你想去哪兒是你的自由,我管不著,你也沒有必要向我匯報,那麼請問你現在是否要回去?我可以免費捎帶你一下。」
「我,我現在還不想回去。」
「正好,吃晚飯了嗎?一起去吃飯。」
席文有些搞不懂,他絕對是看出來她在撒謊,可他為什麼沒生氣呢?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吃晚飯了嗎?」肖岩柏又問了一遍,態度一直很平和。
「吃過了。」
「在哪兒吃的?吃的什麼?」
「在家自己做的。」
離開公寓那會兒她正在廚房做飯,他當時沒覺得餓,可現在卻突然餓得難受,「還有嗎?我還沒吃晚飯。」
席文點點頭,晚飯沒做好的時候他離開的,做好後她壓根就吃不進去,所以她根本就沒吃飯,剛才是騙他的。
邰紫寧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兩個人,自始至終肖岩柏的眼楮都沒離開席文,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感情流露,他喜歡這個女人。
剛剛她就說了句席文在這里,他便立馬趕了過來,足見這個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不管他是否承認,但他的眼楮騙不了人,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的確很漂亮很有氣質,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可偏偏為什麼跟她有關系的兩個男人都喜歡這個女人呢?
這兩個男人都非庸俗之輩,眼光也都相當的高,很少有女人能夠入他們的眼楮,真搞不懂這個女人到底哪里吸引了這他們,讓他們一個個像是著了魔似的。
邰紫寧再一次體會到了身為一個外人的尷尬,上次是沙南跟席文,這一次是肖岩柏跟席文,同樣都是在「方舟一號」上,同樣都是這個女人,可上一次她還有當電燈泡的理由,可這一次,她有什麼理由留下呢?
轉身悄然離去,心里的某處酸澀無比。
十多年前他的眼中沒有她,她選擇了離開。
十多年後的今天,他的眼中有一個女人,依然不是她。
她跟他終究是錯過了。
現如今她有喜歡的男人,可那個男人的眼中卻沒有她。
十幾年,她一直在做著同樣的一件錯事,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了兩次。她不明白為什麼每一次她喜歡的男人都不喜歡她呢?
是她長得不夠漂亮?不夠優秀?不夠溫柔?還是不夠懂男人想要的是什麼樣的女人?
「準備什麼時候回去?」肖岩柏問。
席文轉過身手扶在欄桿上,手心里全是汗,心里緊張無比卻還要裝作很鎮定的樣子,天知道若不是緊緊繃著兩條腿她此時都癱坐在地上了,「不知道,想回去的時候就回去了。」
肖岩柏出乎意料的好脾氣,「好,我等你。」
席文扭臉看著他,有一瞬的呆愣。
「什麼時候你想回去了我們再回去。」肖岩柏輕聲說,上前一步與她並肩站立,望著遠處漆黑的海灣,不再言語。
「你走吧,我一會兒自己回去,不用你送我。」
肖岩柏正要開口,卻听到有人喊了一聲,「文文,我在這里!」
不用看就知道是誰,原來她來這里是要跟他一起離開的,難怪要催著他離開,怒火,從心底一下子躥了出來。
但肖岩柏還是強壓著用平靜的語氣問道,「要跟他離開對嗎?」
席文咬著嘴唇沒吭聲,該來的躲不掉,不過幸好拖到了沙南來。
「那麼急切地撲到另一個男人的懷里,席文,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席文的心口霎時像是堵著一塊大石頭,難受無比,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每一次都用這樣的話語侮辱她,提醒她曾經她是多麼的骯髒與不堪,要不是他就沒有現在的她。
明眸里閃著晶瑩的東西,嘴角帶著微涼的笑意,「是啊,就是那麼的急切,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嗎?我們本來說好的就是三個月,現在我違約了,所以欠你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
「你拿什麼還我?」
「當然是拿錢還錢了。」沙南接了肖岩柏的話,走上前在席文的身邊站下,遞給了肖岩柏一張支票,「三千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請肖少過目。」
肖岩柏壓根都沒看支票,看著席文說,「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欠我的可不僅僅只是三千萬塊錢。」
肖岩柏說完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席文陷入了沉思,不僅僅只是三千萬塊錢,那是多少?還有什麼?
原以為趁他不在的時候離開卻沒想到他竟然沒有離開而且還在這里踫到他,看來這次離開是不可能的了,他篤定了她不敢跟沙南離開,因為他的手中攥著一張王牌,而那張牌是唯一能夠牽制她的籌碼。
「車子在下面停著,我們下去吧。」沙南收起支票提起行李箱。
席文一臉的歉意,「對不起南哥,我今天不能跟你離開了。」
沙南輕輕笑了下,「怎麼了?還沒做好決定嗎?」
「陽陽在他手里,我不能看著陽陽出事。」
「我可以幫你把陽陽救出來。」
席文搖搖頭,「沒用的,肖岩柏既然不想我離開他肯定就不會讓我們輕易找到陽陽。」
「不試試怎麼知道?」沙南盯著她,「還是你根本就不想離開?」
「我……」席文眼神飄向別處,被人說中了心思有些慌亂。
「我知道了。」沙南淡淡地說道,放下手中的行李箱,「那用我送你回去嗎?」
「不用,謝謝你南哥,但真的很抱歉。」
沙南淡然一笑,卻笑得有些不自然,「沒什麼,作為朋友我能為你做的是你需要我做的,但我不能替你做決定,什麼事情都需要你自己決定,但不管什麼時候都希望你能記住我這個朋友,需要的時候跟我說。」
席文感激地點頭,「好。」
沙南離開了,在轉過身的時候臉色極其的難看,他可以等,但也也是有期限的,他向來就沒有什麼好耐心。
席文一直在「方舟一號」上站到深夜才離開,行李箱的輪子在馬路上摩擦發出的聲音在靜寂的夜里顯得尤為的刺耳和響亮,馬路上幾乎沒有人車經過,若在平日,她說什麼也不敢一個人夜深人靜的時候在馬路上行走,可今晚,她絲毫沒有感覺到害怕,因為腦子里亂糟糟都是那些讓她頭疼的事情根本無暇去害怕。
一輛黑色的車子從她的身後駛過來,在她的身邊
停下。
「文文。」男人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在靜寂的夜里驟然響起,席文猛然一顫,赫然扭過臉,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身邊停著一輛車子,車窗開著,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張駭人的狐狸面具,心猛然「咯 」了一下。
她害怕地朝後退了兩步,「你,你要干什麼?」
周圍連一個車輛和人經過都沒有,她怕極了,後悔極了,早知道就不這麼晚回去,早知道就讓沙南送她回去,早知道跟肖岩柏一起回去了,可此時,她恐怕連掏手機打電話的機會都沒有。
果真如此,正在她準備從口袋里掏手機的時候,車子里下來了兩個男人。
「你,你們要干什麼?」
手松開了行李箱,席文驚恐地朝後退著,轉身逃跑。
她跑得飛快,可再快也沒法跟汽車比速度。
很快她就被抓住,強行塞進了車子,車子揚長而去。
夜,恢復了安靜,馬路上依舊沒有一個人和車輛經過,一只席文剛剛掙扎的時候掉落的鞋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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