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一個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而且還是躺著,手腳都被繩子捆著,就連嘴巴都被塞著,她想動一下,想出聲,根本不可能。
這里是哪里?
她怎麼會在這里?
她只記得在天岸小鎮她遇到了幾個自稱是肖岩柏手下的人,要帶她回K市,她不去,然後就被他們打昏了。
那現在這里是哪里?
肖岩柏究竟想干什麼?他憑什麼這樣對她?他到底還有完沒完了!
突然,周圍一下子就亮了,刺眼的燈光晃得她不敢睜眼,待適應過後,她看到了衛蘭。
衛蘭穿著一件白色的裙子就坐在她的不遠處,她的旁邊還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是個光頭,就算是不認識的人,也可以一眼就看出來他們兩人長得很像,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衛蘭的爸爸,衛正鴻。
席文原以為這個地方會是地下室或者是什麼廢舊的車庫之類的地方,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很大的書房,這里應該是衛蘭的娘家吧,因為書房的牆上掛著一個相框,相片上是衛蘭跟這個光頭的男人旁邊還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看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都死到臨頭了,你還有心情打量我的書房?」衛正鴻厲聲說道。
衛蘭笑著撫模著肚子,「爹地,你忘了?這個狐狸精她現在什麼都听不到。」
衛正鴻一愣,隨即大笑了起來,伸手將她攬入懷里,「就是,就是,你瞧爹地的記性,跟你一個聾子說什麼話呢。」
席文听不到兩人在說什麼,為什麼衛正鴻會笑得如此的得意,但她猜測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她現在算是清楚了,那些人根本就不是肖岩柏的人,而是衛正鴻和衛蘭的人。
「來人,給席小姐松綁,把手機也給席小姐。」衛蘭對一旁的人交代。
上前了兩個保鏢給席文松開,然後遞給了她一部手機。
席文看著那手機,微微一愣,這不是肖岩柏送給她的那部枚紅色的瓖鑽手機嗎?臨走前她把這部手機郵寄給了他,地址是肖家大院,怎麼手機會在衛蘭的手上?難道是她接的快遞,然後沒有給肖岩柏?她想干什麼?
手機開的語音信息界面,正在她疑惑的時候上面出現了一行字︰多日不見席小姐看起來比前段時間的氣色好多了,看來最近的日子過得還不錯嘛。
席文看她一眼,「肖太太有什麼話你就直說,用不著拐彎抹角。」
「席小姐是個爽快人,既然如此我也廢話不多說,我今天請你來就是想跟你好好地談談。」
「談談?」席文輕輕笑了下,「好啊,肖太太想談什麼?」無非就是為了一個男人,她都已經離開了,她還想要她怎麼做?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要你徹底地離開岩柏,這輩子都不許在跟他見面。」
席文好笑地看著衛蘭,「肖太太,我不是已經離開了嗎?難道你不知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你是離開了沒錯,但你卻帶走了不該帶的東西。」
「帶走了不該帶的東西?」席文想了起來,除了那些錢之外跟肖岩柏有關的任何東西她都沒有帶走,那部手機她本來打算扔掉的,可覺得扔了太可惜所有就給他郵寄了過去,除此之外,所有他給她買的,他用過的那些東西她統統都扔掉了,她帶走的只是她用自己的錢買的那些東西了,還有什麼不該帶走的嗎?她不想不起來。
衛蘭也不著急,等待著她想。
大約過了五分鐘,席文實在是想不起來,就說道,「還請肖太太直說吧,我實在是太愚鈍想不起來不該帶走了什麼東西。」
衛蘭抿嘴一笑,笑得極其的嫵媚,然後也不著急著回答,而是低頭撫模著圓鼓鼓的肚子,這里面孕育著她跟肖岩柏的孩子,第一個孩子,也可能是最後一個孩子,但如果這個孩子卻不能夠挽回肖岩柏的心的話,那麼留著他毫無用處。
她衛蘭從來都不是一個心善的女人,她得不到的,傾其所有就算是毀掉也絕對不會便宜給任何人,但是現在還不是魚死網破的時候,一切還有轉機。
一個孩子不算什麼,她壓根就不喜歡孩子,這個孩子只是個意外。
什麼是意外?意外就是超出了計劃的東西,既然是超出了計劃,那麼必須不能留!
「席小姐可真是明白人裝糊涂,我衛蘭一直對你很佩服,不管是哪個方面,我都對你極其的佩服,尤其是你琢磨男人的心理,我衛蘭一直以為自己很懂男人,但在你面前我自嘆不如。」
席文有些捉模不透衛蘭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知道自己怎麼琢磨男人的心理讓她自嘆不如了,這從何說起?
「席小姐你知道嗎?我恨不得殺了你!」
席文笑笑,「這個我已經領教過了。」
「你說上次把你關進籠子里那件事嗎?那不是我的意思,是肖向菊,如果換做是我,我才不會就那麼簡單地把你關進籠子里就算了,那你多寂寞,要給你找些樂子才行,像你這樣的女人哪能一天缺男人呢。」衛蘭說著不懷好意地看了眼身邊的衛正鴻,「爹地,你覺得席小姐長得漂亮嗎?」
衛正鴻模著下巴一臉壞笑地看著席文,「當然漂亮了,不然肖岩柏怎麼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呢?」
席文一顫,下意識朝後退去,「你們想干什麼?」
衛蘭斜她一眼,看著衛正鴻說,「爹地,媽咪去世了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守身如玉,今天做女兒的我替媽咪做主了,今晚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雖說這個女人有些髒,但是身材還是不錯的,而且chuang上的技術也應該是一流的,不然岩柏怎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呢?時間也不早了,爹地可不能再耽誤了,一耽誤天都亮了,哦對了,你最好不要帶她去主臥,還是去客房比較好,免得媽咪生氣,而且客房離我房間遠,不會吵到我。」說完她站起身,佣人扶著她離開了書房。
衛正鴻示意保鏢都退下,然後站起身朝席文走去。
「你不要過來!」席文驚恐地叫著,「求你不要這樣!求求你……」
身後是一個一人多高的花瓶,是衛正鴻最喜愛的古董,眼看著席文就要踫到,而她若是踫到,後果不堪設想,嚇得衛正鴻慌忙去拉她。
「啊--」席文尖叫著轉過身,一頭撞在了花瓶上。
「 --」
「 嚓--」
她的頭撞破了,流血了,可花瓶也碎了,氣得衛正鴻火冒三丈,甩手給了她一巴掌,席文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 當」一聲,她手腕上那個黑色鐲子撞擊地板發出了一聲脆響。
席文微微一愣,想起舟哥跟她說過的話,他說她手腕上這個黑色的鐲子既是定位跟蹤器,又是一個武器,在緊急的情況下可以用里面的那枚針刺入對方的身體,針內是一種迷•藥,能在短時間內讓對方昏迷。
她按照舟哥跟她說的方法摁開了第四顆寶石,里面果真是一枚針,她扭頭看了眼衛正鴻,他正蹲在地上看那個碎掉的花瓶,她悄悄地爬起來,趁其不備用那枚針刺入他的肩膀。
衛正鴻一疼,扭過臉,一把將席文推開,剛站起身卻搖晃起來,朝前走了沒幾步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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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岩柏沒有想到身後的人竟然是一個看起來才八•九歲模樣弄得髒兮兮的小男孩。
大半夜的,一個孩子怎麼會在這里?
關鍵是不管他問什麼,這個男孩就是一個字也不吭,只是看著他,眼楮瞪得圓圓的看著他,就放佛他在他眼中是個怪物似的。
「我再問你一遍,你大晚上不在家睡覺怎麼會在這里?你不害怕嗎?」肖岩柏再一次耐心地問道,其實他也發現了,自己今晚出奇的有耐心,難道是與這個安靜的地方有關?
小男孩依然不跟他說話。
肖岩柏最後放棄問這個問題,又問道,「你知道有一個叫席文的阿姨嗎?她長得很漂亮,她就在這個鎮上住,而且還收養了六個孩子,你知道她家在哪兒嗎?」
似乎是提到了席文,小男孩的嘴巴終于動了動,但依舊沒有發出聲音。
肖岩柏想了下掏出手機,打開了相冊將席文的照片讓小男孩看,「你認識這個席文阿姨嗎?」
小男孩看著手機屏幕上笑得極其燦爛的席文,他的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笑容,他一把搶過手機。
「你搶我手機干什麼,還給我!」肖岩柏著急地說。
小男孩看著他,將手機揚起來,指著手機上的照片,又指了指他身後的黑色越野車,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拍了拍他,伸出三根手指頭,又指了指車子,最後使勁地指著出小鎮那條路嘴里「啊啊啊」地叫著。
肖岩柏眉頭皺起,沒明白他的意思。
小男孩再次比劃了一遍,肖岩柏依然沒明白,但卻發現了一個問題,他盯著小男孩問,「你不會說話?」
小男孩點點頭。
「那你會寫字嗎?」
小男孩搖了搖頭。
肖岩柏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什麼辦法,就猜,他試著問,「你認識手機上的這個人,對嗎?」
小男孩用力點點頭。
肖岩柏有些激動,看來她真的在這里!他有指著自己的車子問,「你見過一輛跟這個車子一樣的車子?」
小男孩盯著車子看了一會兒搖搖頭,卻又點點頭。
「照片上的那個人上了這樣的車子?」
小男孩繼續點頭,然後再次拍拍自己的胸脯,又拍拍肖岩柏,伸出三個手指頭,
肖岩柏想了片刻,指著小男孩指的方向說,「你是想告訴我有三個男人跟她一起上了一輛這樣的車子,朝著那個方向走了對嗎?」
小男孩使勁地點點頭。
她跟著三個男人上了一輛車走了?什麼時候?
「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小男孩想了想指著東邊的天上,然後比劃了一個大圓圈。
「你說的是太陽在東邊的時候她離開的?」
小男孩再次點點頭。
太陽在東邊的時候,那就是早上,「她是今天早上離開的嗎?」
小男孩又點點頭。
現在肖岩柏可以把小男孩的話連貫起來了,今天早上席文跟著三個男人上了一輛這樣的車子朝著那個方向離開了。
她跟誰離開了?
上龍明明說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那她又為何離開呢?
正在他疑惑的時候,小男孩突然又比劃了起來,他先是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然後雙手合並放在一側臉上頭歪著閉上了眼楮。
肖岩柏盯著他,睡覺?那他為何拍自己的後腦勺?
突然他明白了,「你是說有人打了她的這里,然後她就睡著了?」
小男孩用力地點著頭,臉上終于露出了松了一口氣的笑容,將手機還給肖岩柏,然後轉身離開了。
「喂,你別走!」等肖岩柏喊的時候,小男孩已經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里,再也看不到了。
被人打昏帶上了車子?肖岩柏突然緊張起來,是誰?是誰打昏了她然後把她帶走了呢?
她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難道是老太太?
對!一定就是她!
可也不對,老太太沒理由這樣做啊,他跟她吵架是中午,席文是被上午的時候帶走的,所以說這件事另有其人,那個人會是誰呢?
席文肯定是不願意跟那三個人走,所以才會被打昏帶走的,一定是這樣!
肖岩柏覺得事情或許有些復雜,所以他趕緊就給雲上龍打了電話讓他幫忙查席文的下落,同時他又給肖向菊聯系,問她是否讓人帶走了席文,最後他又聯系了肖叔,讓他調集人手查席文的下落,他自己則留在了這個小鎮上,因為他要確定一下她是否真的離開了。
那個小男孩的出現有些太刻意,難免讓人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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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大亮了,可席文依然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離開書房,門外全都是保鏢,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所以更別說她這樣一個大活人,除非她會隱身術,但實際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舟哥說一旦刺入這種針會讓人昏迷八到十個小時,現在距離衛正鴻醒來還剩下不到最多四個小時,若是在衛正鴻醒來她還沒有找到機會逃走的話,她就真的完蛋了。
正琢磨著怎麼辦的時候,听到了門外傳來衛蘭的聲音。
「我爹地還沒起*嗎?」衛蘭問。
「是的小姐。」保鏢笑著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小聲說,「小姐,您不知道,里面剛剛才安靜下來,所以先生估計要睡一整天了。」
「真的嗎?」衛蘭有些興奮。
「真的,那會兒我還听到那個女人尖叫呢。」
衛蘭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席文,這下我看岩柏還怎麼要你!
「任何人都不許打擾我爹地,讓他睡到自然醒,爹地醒來的時候若是問我去哪兒了,你就跟他說,說我去逛街了,中午不回來,晚上我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回家。」
「是,小姐。」
听到外面沒了聲音,席文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暗自慶幸這里多虧是書房,否則她早就完蛋了,多虧了那台電腦和里面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視頻,她真沒想到,這衛正鴻竟然有這樣的嗜好!
當她打開電腦,無意間點開了一個文件夾,當看到里面數百個視頻的時候她徹底地傻眼了,因為視頻上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衛蘭,而且那些視頻不是別的視頻而是男女H愛的視頻,上面的男人的也不是別人而是衛蘭的丈夫,衛正鴻的女婿,肖岩柏!
而且從視頻拍攝的角度來看,像是偷•拍,但是都是高清的,有在肖家大院肖岩柏跟衛蘭的臥室,還有的地方她沒見過,看來這個衛正鴻是下了工夫的,不然也不可能弄到這麼多的視頻。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偷看自己女兒跟女婿上chuang的視頻呢?衛蘭難道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嗎?他不覺得這樣有悖倫理道德嗎?
真是個齷齪的*!
瞧不起衛正鴻的同時她卻有些難受,雖然肖岩柏跟衛蘭是夫妻,夫妻之間做那樣的事情再正常不過,可她還是忍不住的嫉妒。
她知道她沒有資格嫉妒衛蘭,因為她是個讓人不齒的小三,所以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愛上雲上杰,所以這些疼痛,是她罪有應得。
已經是中午了,席文在衛正鴻快要醒來的時候又刺了他一針,這一針她算了時間,他至少也要在晚上的時候才會醒來,所以她必須要利用這中間的幾個小時逃離這里。
衛蘭去逛街了,肯定會有一部分保鏢跟著她,所以留在這里的人應該就不會太多,這是她離開最好的機會。
席文將自己的頭發揉得亂七八糟的,有把自己的臉使勁地揉了揉,揉得有些發紅,然後再用衛正鴻的外套裹在上身,一臉膽怯地將門拉開一個小縫隙,對著門外守著的人說,「衛先生說他餓了,要你們把飯送到房間來。」
沒多久佣人就端著午飯來到了書房門口,席文故意將書房的門開大一些讓門口那些保鏢看到了沙發上那個上身赤luo腰間以下蓋著一條毯子的男人,然後她就接過午飯關上了門,反鎖。
她很餓,但是看著這些食物她卻又不敢吃,她怕里面有什麼東西,若是一吃她昏過去了怎麼辦。
猶豫再三,實在是餓得不行,如果再不吃些東西就算是一會兒有機會離開但她也可能因為沒有力氣而被抓住,所以豁出去了,她深吸一口氣,大不了逮著就是一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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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岩柏在天亮後找到了席文的家,在那里看到了六個年齡不一樣的孩子,這應該就是她收養的那六個孤兒。
「叔叔,你找誰?」那個年紀最大的男孩走過來問。
「席文阿姨在家嗎?」
男孩想了想說,「席文阿姨?叔叔你說的是文文姐姐嗎?」
肖岩柏很想說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她是文文姐姐,我都成叔叔了,他點點頭,「對,就是你說的文文姐姐,她在家嗎?」
男孩搖搖頭,「文文姐姐昨天上午出去後就沒有回來,不知道去哪兒了?小開因為找不到她,昨天晚上一直在哭,現在又發燒了,叔叔,你能帶小開去看醫生嗎?」
小開就是席文不久前收養的那個父母車禍雙亡今年才兩歲的孩子。
肖岩柏想了下問,「那小開在哪兒?」
「在房間里,我帶你去,小開渾身好燙,我用涼水給他擦都不行。」男孩邊走邊說。
肖岩柏跟著男孩進了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堂屋桌上放著的那個相框里笑得跟一朵花兒的女人,他手機里的那張她的照片她都沒有這個笑得這麼的好看,不行,他要把這張照片帶走。
心想著,他就走過去,誰知道,手剛拿起照片,就被男孩喊道,「叔叔你不許拿走文文姐姐的照片!」
「為什麼?你知道我跟你文文姐姐是什麼關系嗎?」肖岩柏問。
「什麼關系你也不可以拿走這張照片,這是我給文文姐姐照的,文文姐姐說了,她會一直保存這張照片,誰都不給,就算你是文文姐姐的哥哥那也不行。」
哥哥?這孩子們的邏輯可真奇特,既然他是文文的哥哥,那為不問他叫哥哥?為何要叫叔叔?心里不爽,「我不拿走可以,那你告訴我這段時間有沒有男人來找你們的文文姐姐?」
「有!」男孩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後趁機奪走了他手里的相框。
肖岩柏一听很緊張,「長什麼樣子?有我長得帥嗎?」
男孩看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後說了句讓肖岩柏嫉妒的快要發瘋的話,「跟你這樣高高的但是比你要帥很多很多的叔叔,而且文文姐姐說那是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