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接到秦士政打來的電話很意外,但她還是接受了他的邀請。
午後的陽光很溫暖,透過無暇的玻璃照在身上暖暖的,許久都沒有這樣溫暖過了,就放佛在這之前一直都在冰窟之中。
「文文想吃些什麼?」秦士政問。
席文笑笑,「我什麼都行,你看著點吧,不是說你太太也來的嗎?怎麼沒有看到她?」
「知道你很喜歡吃街東頭老李家的板栗,她去買板栗了。」
「讓她回來吧,那麼遠她現在身子又重你怎麼就讓她去了呢,快給她打電話。」席文催促道。
秦士政卻笑著搖搖頭,「沒關系的,你別看她現在身子重但靈活著呢,沒事就讓她跑跑吧,巧的很她也喜歡老李家的板栗,自從懷孕,她幾乎每天都會讓我給她買板栗吃,有時候我在公司忙走不開她就自己去,不會有事的。」
席文听後松了一口氣,「那真是麻煩你們了,太不好意思了。」
「瞧你這話說的,怎麼說我們也算是朋友吧,哦對了,你最近還好吧?想開點,多為孩子們想想。」
「謝謝關心,我好多了。」
秦士政給席文倒了杯果汁,之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也就沉默。
席文也什麼都沒說,悠然地喝著果汁看著窗外的風景。
「你哥哥,他最近怎麼樣了?」話剛一問出口,席文就後悔了。
秦士政輕嘆一聲,「自從公司出了問題後他就整日酗酒,脾氣也很暴躁,動不動就脾氣,如果有機會你去勸勸他吧,他最听你的話。」
席文抿嘴不語。
「文文,其實大哥的心里一直愛的人都是你,當年他跟--」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別再提了,毫無意義。」
「對,過去都過去了,不過文文,大哥他這些年過得真的一點都不好。」
「人各有命,我自己的事情都無暇顧及還有時間去理會他人嗎?」
「話雖如此,你跟大哥畢竟曾經相愛過--」
「相愛?」席文嗤笑,「始終都是我一個人一廂情願。」
秦士政再次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大哥愛的人始終都只有你一個,當年跟陶妮在一起都是我伯父逼的。」
「那又怎樣?我跟他永遠都無法再回到十七歲。」
秦士政再次沉默,這一沉默整整持續了半個小時。
直到,席文突然覺時間過了這麼久金欣兒卻還沒有回來,「你太太怎麼還不回來?要不你給她打個電話,文文她現在到哪兒了。」
秦士政也恍然記起妻子離開是有一陣子了,按理說該回來了,他慌忙給她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再撥,依舊是這樣冰冷的提示音。
秦士政著急地站起身再次撥打。
「怎麼了?沒接嗎?」席文問。
「她電話無法接通。」
「不會是?肯定不會的,你別著急,我讓人去看看。」席文慌忙給跟她一起來的保鏢打去電話,「你們去城東老李家板栗店看看秦先生的太太有沒有在那里,路上也注意一下,興許她在趕來的路上。」
十分鐘後,保鏢打來電話,說金欣兒根本就沒去老李家板栗店,這個消息讓秦士政和席文原本就緊張的心更加的緊張。
「你先不要著急,我打個電話。」席文說完出了房間。
秦士政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他平日里很少與人結怨,欣兒也一樣,她的生活很簡單,幾乎沒有朋友,以說她每天接觸的人除了他沒有別人了,所以應該不是被人綁架或者報復,那她會去哪兒了呢?
正在他決定要報警的時候席文打完電話回來,「你別擔心,我想很快就能有你太太的下落,我們先坐下來等等。」
「欣兒她現在不知道是否危險我哪里還有心情坐下來等!我要去找她!」
「你知道她在哪兒?你去哪兒找她?」
「我……」
席文淡淡地看他一眼,在椅子上坐下,「你還是坐下來吧,說不定一會兒你太太自己就回來了。」
秦士政對她這樣的漠不關心很不滿,現在聯系不上的是他的妻子,跟她是沒有關系所以她才會這樣,越想越生氣,如果欣兒和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是不會原諒自己的,公司他以不要,什麼都不要,但是他的老婆孩子他不能不要!
「你干什麼去?」席文叫住他。
「找我老婆孩子!」
「你太太一會兒自然就會回來。」
「你什麼意思?」
「一會兒你太太來了你問問她便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你把話說清楚,我沒听明白。」
正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金欣兒的聲音,「你們干什麼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欣兒!」秦士政跑出房間,「欣兒!」
「老公……」金欣兒見到他撇著嘴巴哭了起來。
「怎麼了?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傷到哪兒了?」
「老公……」金欣兒摟住他的脖子哭得更委屈了。
席文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秦太太真有演戲的天分,不做演員真是惜了。」
金欣兒又哭了兩聲才停下來,看著席文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是嗎?沒關系,我以讓你明白。」席文站起身,金欣兒以為她要做什麼,慌忙護在秦士政的前面,「你,你要干什麼!這件事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跟我老公沒有關系!」
秦士政又把她拉在身後護著,「文文,這件事與欣兒無關都是我的主意,你不要為難她。」
「這件事跟你沒關!」金欣兒說。
「欣兒!」
席文冷淡地打斷兩人的對話,「好了,你們沒有必要在我面前如此高調地秀恩愛,誰沒有恩愛過幸福過,我知道你們今天請我來的目的,但是很遺憾,我做不了主,這件事還要等我丈夫回來再說。」
「沙南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金欣兒說。
席文冷掃她一眼,對秦士政說,「秦先生,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原本沒有那麼的糟糕,但後來卻變得很糟糕,管好你太太,她很不招人喜歡。」
離開飯店席文長吁了一口氣,這個金欣兒真是讓人討厭!原本她還打算替南哥做主把秦士政的公司還給他,是她後來改變主意了,她討厭這個金欣兒,以為自己有點小聰明就把別人都當傻瓜,還說南哥死了,她的男人才死了呢!哼!
「怎麼了?被那兩個家伙氣著了?」肖岩柏笑著問。
席文有些意外,「你?你不是說你今天還有事不能跟我一起來嗎?」
「事情已經辦完了。」
「這麼快?那當然,平日里能需要四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只需要十四分鐘,看在我辦事效率如此高的份上你是不是該夸我幾句?」
「惡心!趕緊回家,還能趕上做晚飯,昨天晚上糖糖跟我說她想吃糖醋排骨,我做的不好,你做吧。」
肖岩柏一拍胸脯,「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你想吃什麼?紅燒魚?」
席文搖搖頭,「什麼都不想吃,沒什麼胃口。」
「那怎麼行,沒胃口也要吃一些。」
「走吧,上車再說。」
「席小姐等一下!」身後傳來了金欣兒的聲音,席文懶得扭頭搭理她,就上了車子。
肖岩柏倒是很客氣,問道,「秦太太還有事嗎?」
「我想跟席小姐單獨說幾句話。」
肖岩柏扭頭看向席文,席文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你上不上車?不上車我走了,開車!」
「席小姐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嗎?」金欣兒說。
席文扭頭看向她。
「我知道你的生父是誰,只要你肯把公司還給政哥哥,我就告訴你。」
「你在跟我談條件?」
「除非你不想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
「你還真說對了,我不想知道,阿岩,上車,我們走!」
「再見秦太太。」肖岩柏笑笑,上了車在席文身邊坐下。
金欣兒著急了,「你的生父是陶旭泰!」
陶旭泰?席文怔住,懷疑的眼神看向她,她那麼的胸有成竹,看來她是有確切的證據。
她想過很多人能是她的生父卻唯獨沒有將陶旭泰扯進來,怎麼會是他?
「阿岩,她說的是真的嗎?」
肖岩柏拉上車門,「開車吧。」
車子啟動,席文依舊看著肖岩柏,「是真的對嗎?」
良久,肖岩柏點點頭。
「怎麼會是他?」
肖岩柏將她攬在懷里,「這個我真不知道,不過,管他是誰呢,反正你也沒打算跟他相認。」
席文點點頭,「你說的也對,我壓根就沒打算跟他相認,不過還是要跟他見一面,听說他最近又升職了,你說我們是不是該給他送個大禮呢?」
「你說呢?」肖岩柏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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