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賴安靜地任他抱著,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樣,但是顧肖不說,她也不會問,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就超越了需要什麼事都坦白的程度,即使對方不說,也會無條件信任對方。
愛情,總是離不了信任的,否則,在這個花花世界,我們根本尋不到一份純粹的愛情。
青洛優又在鬧小孩子脾氣了,她要和言七睡在一起,言七表示無所謂,墨玄楓就沒那麼好打發了。
「我說不許。」墨玄楓強硬地說,一雙桃花眼因為憤怒的緣故越發深邃妖邪。
青洛優哼一聲偏過頭去,「墨妖孽,我就要和七七睡一起,為什麼你連這個都要阻止,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的玩偶,我也不是木頭,你想要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
「我有血有肉,我不喜歡你給我安排的生活,我就不會過那樣的生活。」
墨玄楓臉都陰了,「後悔了?」
「什麼後悔?」青洛優嘴巴快,下意識就反問,不明白他說的後悔指的什麼。
墨玄楓壓下心中的翻江倒海,原來他並不能做到什麼都不知道,每次看見她的時候都想親親她,想抱抱她,想和她做很多男女朋友會做的事,但是,悲哀的是,每次他想要踫踫她的時候,腦子里就會出現青洛優崩潰的絕望。
而他,也做不到真正的無所顧忌,做不到忽略他們是兄妹這個事實。
「小優,別胡鬧,言七現在需要休息,你不會不知道言七是干什麼的,像他們這樣的人獨來獨往慣了,身邊突然睡了一個人,你要她怎麼休息,更何況,你現在不能熬夜。」
「我很好,不去就不去,有什麼大不了的。」青洛優揮揮手,進浴室洗澡去了。
青洛優哎一聲,她都忘了言七肯定很不習慣和她睡一起的,青洛優冷艷地想,要是她真和言七睡一起,言七會不會半夜條件反射一槍就把她殺了,那她死得也太冤了。
還是算了吧!
雖然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但青洛優就是不想道歉,墨玄楓這陣子不知道抽什麼楓,踫著她像是踫著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似的,跑得比火箭還快,有一次青洛優吻他,剛一踫到他的唇,墨玄楓就如驚弓之鳥一樣迅速彈開,青洛優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的動作。
滿臉不可置信。
他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就匆匆離開,青洛優將墨玄楓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個遍,你丫的吃干抹淨之後這是想怎麼著,不干了就直說,磨磨唧唧太不爺們了。
青洛優最佩服墨玄楓的地方就是第二天墨玄楓是怎麼解釋的,哦,青洛優想了想,他說︰「小優,你知道自己的身體現在不適合床上運動,所以,別來引誘我,我可不能保證我的理智一直勝于*望。」
青洛優當時臉紅得就只能發出嗯嗯啊啊這樣的單音節。
青洛優洗了澡出來,墨玄楓還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個人都隱沒在陰影里,青洛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怪怪的。
「墨玄楓,你不覺得自己很不正常嗎?」青洛優走過去坐下來,桌上放了一瓶酒,是很烈的威士忌,青洛優很想仰頭將它全部灌進胃里,那滋味,肯定很爽,然而,她也只是想想罷了,如果顧肖要是知道她喝酒,青洛優冷汗了一把。
況且,墨玄楓也不會允許。
她房間什麼時候有酒了?
青洛優不喜歡什麼事都憋在心里,慎得慌,感覺撓心撓肺的,很不服坦。
「墨玄楓,你說吧,到底怎麼了?」
墨玄楓一笑,還是那麼妖孽橫生,「沒事,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墨玄楓剛站起來就听到青洛優咬牙切齒的聲音,她說︰「墨玄楓,你今天要是敢走出去,我立馬就消失,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墨玄楓脊背一僵,冷笑,青洛優雖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只要她一細心起來,很少有什麼事能逃過她的眼楮,她很聰明,毋庸置疑。
青洛優走過去,雙臂換上他的脖子,墨玄楓靜靜地看著她,她有一些緊張,眼神微微閃爍著,像是暗夜中天空上的星星,帶著那麼一點羞澀,可她還是摟住了他,雖然她有些微顫。
「墨玄楓,吻我。」
然而墨玄楓站著不動,沒有吻她,也沒說不吻她,只是看著她,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深埋在眼底。
她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露出白皙的肌膚和胸前若隱若現的美景,頭發還是濕的,沐浴露的香氣和洗發水的味道很好聞,是他喜歡的味道,她的身子若有似無地緊緊貼著自己,墨玄楓喉嚨開始干澀。
他久久未動,青洛優更是大了膽子,踮起腳尖湊上去問她,然而,就在踫到他唇的前一刻,墨玄楓僵硬地別開臉。
青洛優冷笑。
這樣的冷笑和言七的笑非常相似,似乎在那一瞬間,站在墨玄楓面前的人是那個冰冷的言七而不是時常笑嘻嘻的青洛優。
「告訴我,為什麼?」青洛優從來不喜歡拖泥帶水,有什麼問題她喜歡敞開說,她一直堅持,既然遲早要死,何不早死早超生。
說不定她還可以遇見更好的。
「墨玄楓,我們到此為止吧,」青洛優冷聲說,她也不想和他耗下去。
墨玄楓升騰的情*因為青洛優這一句話全然澆滅,他一笑,陰魅詭譎。
「青洛優,想離開我,你休想!」
他倏然扣住青洛優的腰,帶著她一個翻轉,下壓,青洛優就被墨玄楓按進柔軟的大床上。
她的眼楮睜到極致,似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墨玄楓俯身,在青洛優的驚愕下吻上她的唇。
這真是一個不溫柔的吻,帶著霸道的佔有欲,絕對的控制權,還有難以覺察的破滅之感。
青洛優環上他的頸項,眼淚從她的眼角落下來,滑落到柔軟的沙發里。
墨玄楓一一吻去,將她的眼淚全部吞進自己的月復中。
她所有的不安,所有的彷徨,所有的心傷,他都懂,可挫敗的是,他也不知如何做才能減輕她心中的難受之感。
墨玄楓第一次對一個人沒有辦法,不知道拿她怎麼辦,放她走,不可能,不放她走,卻像是將她關進了牢籠里,她掙扎,他也掙扎。
他們陷入一個死胡同,前面沒有路,後面的路卻被人堵住。
既然這樣,那就別再掙扎,即便是死,身邊還有人陪。
墨玄楓停下所有的動作,低頭看她,青洛優面滿潮紅,頭發濕噠噠地黏在臉頰上,一雙眼楮也是濕漉漉的,恍若半眯著眼楮的星辰,她也看著他,兩人一下子無話。
墨玄楓將她臉上的濕法輕輕撩開,眼眸深不可測,青洛優清晰地從他桃花一樣的眼楮里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
青洛優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看見這樣一個墨玄楓,卸下了剛硬與妖邪,只留一片脆弱,脆弱得如同風中搖擺的楊柳,似乎稍不經意,就會斷了。
他的苦痛從何而來,她不知道。
墨玄楓微微一笑,只那一瞬間,所有的脆弱消失不見,又是那個冷硬霸氣的他。
他問︰「青洛優,告訴我,你愛我嗎?」
青洛優亦是一笑,只是眼淚再一次滑落額角,她沒有去擦,回應道︰「墨玄楓,我愛你。」
「如果上天一定要懲罰我,你陪我一起下地獄,好不好?」
青洛優將他摟得更緊,似乎想要抹平他一切的不安,她說︰「好,不管天堂地獄,只要你愛我,我都陪著你去。」
他再一次覆上去,低頭向她承諾,「我愛你,直到死亡。」
這是他對她的承諾,也是他對自己的告誡,他愛她,只要她在自己身邊,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了,從此,什麼都不再重要。
這是他的女孩,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女孩。
他別無所求。
現在最受煎熬的就是顧肖了,我們的白衣聖手簡直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當第二天顧肖看見青洛優脖子上的吻痕時,顧肖當時心里的滋味,別提了,只能用煎熬來形容。
看著青洛優挽著言七去了訓練場,顧肖的眉頭越擰越深。
鳳賴拍他一下,「哥,你傻了啊?看什麼看?這兩天你怎麼了,一副要自殺的表情,不知道還以為你得了什麼抑郁癥呢?」
顧肖溫溫和和一笑,卻實在高興不起來,問道︰「墨妖孽呢?」
「玄楓?一早就出去了,怎麼了?你找他有事?」
「沒事。」
沒事才怪,一副要死的表情,鳳賴暗哼,不說拉倒。
她朝青洛優他們看過去,鳳賴有些擔心地問︰「小優的身體到什麼程度了?」
「還需要調養,她小產後身體又接連遭到重創,現在雖然勉強養回了她原來的樣子,但是也只是表面而已,我不能讓小優沒了當母親的權利,」顧肖笑笑,「這丫頭什麼都不知道,玩兒得歡騰。」
「言七的毒解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