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便偷偷觀察他,卻發現他對我們單位別的女的,態度都挺正常;出外吃飯或者去到其他公共場合,也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另外我私下找了嘉安衛校那邊的一個熟人——衛校政工處的李處長,側面了解原來那「孟校長」的情況,李處長跟我說,老孟人挺好的,應該算是衛校管理層最為正派的一個領導。他說的正派,包括「思想正派」和「作風正派」。我就有些拿不準他了。這麼說來,孟致遠書記那色迷迷的眼神,可能就是只對著我一個人的。當然,他以為他做的很老道,以為沒讓我發現過,那只是他自己的一個小秘密。
我也從未跟任何人說過,那也是我的一個小秘密。
除了這事,我還有一個對他不滿的地方。就是他還想「報復」我。
甘站長給我透露,說孟書記幾次跟他商量要換個政工科長。甘站長認為,老孟要換政工科長的意思,是因為我「不听話」。其實我心里清楚,老甘心里也清楚,老孟還有個重要原因,那就是他認為我是甘站長的人。他肯定知道我是甘站長「運作」進防疫站來的,但他肯定不知道的是,我跟甘站長由于「陸英」事件,已經有了很大的「隔閡」。
當然,老甘人很聰明,他對我的「隔閡」是深藏在心里的,表面上,他還是跟過去一樣,對我很信任。♀
听了他透露的消息,我就表態說,換就換吧,正好我也不想干了,你再給我找個地方,或者我去經營公司算了。
「經營公司」是站上在「全民辦公司」那年成立的一個實體,管理著單位對外出租的一些房產,另外也經銷些藥械,那地方挺舒服。甘站長不同意,說,你別管他,我不點頭他就換不成。
說過這事之後過了一個星期,我們站上的新辦公樓竣工。甘站長讓我們政工科擬定一個辦公室分配方案,孟書記特意來找我,說,到了新樓以後,你安排咱倆的辦公室挨在一起,這樣便于工作。他說完就要走,我忽然就想跟他開個玩笑,便半真半假地問,我不願意跟你挨在一起,怎麼辦啊?
孟書記看看我,似乎有點意外。因為以前我們之間說話全都一本正經,有時他想跟我聊點什麼輕松的話題,見我沒興致,他也就只能談公事,說完走人。所以這會兒听我這樣說,就很感興趣地問︰「為什麼,你討厭我啊?」
我說︰「我哪敢討厭你,是你一直都嫌我礙事。」
「嫌礙事」是個「隱語」,老孟肯定能听出我的意思。我本以為他會裝糊涂,然後含糊其辭應付我,不料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馬上就壓低聲音對我說︰「你听到風聲了?你千萬別誤會。政工科長我是一定要換,這是為站上的總體工作考慮,你以後會明白的。」
他說完看看我的眼楮,似乎是在等我理解他的話外之音。但我實際上沒理解。听那他的潛台詞,好像意思是,不讓你當政工科長,是因為有更重要的工作讓你干。
我心想,你哪有這麼好心呀,蒙我吧。于是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看我沒理解他的意思,有點不甘心,還想說什麼,但是沒說出來,于是也笑了笑,走了。
不過從這開始,孟書記就常到我辦公室來,有時是談工作,有時就是聊天,還有時我們「禮尚往來」。孟書記愛喝茶,我就把史際明去福建出差帶回的正宗「大紅袍」分給他一斤;他接著就給我一條軟包「中華」,讓我帶給史際明,因為史際明抽煙。
交流多了之後我發現,他這人其實挺有頭腦的,而且他對我也很坦率,例如對于剛來防疫站的時候搞的「新政」,他自我剖析說,那就是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把防疫站當成學校去「治理「了。還怪我當時不提醒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