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樣的場面你一點兒也不陌生吧,兩位家長坐在一起聊得就是自己的孩子怎麼怎麼樣。但是你自己的兩位母親齊坐一堂聊得興致勃勃嗎?伊小芯絕對是第一個……雖然她沒見到,但是如果她在場的話一定會立馬倒地。
「其實……我感覺小芯這丫頭還是不想認我的節奏……」突然想到了什麼,安絡淡淡開口。
「節奏?不會的……」對于安絡所說的那麼高大上的詞語,伊夏沫挑挑眉,「小芯這個丫頭孝順……只是她一時半會兒也接受不了現實。」
伊夏沫所說的,安絡又何嘗听不懂,她聳了聳肩,「希望會這樣吧……對了,你告訴我下……小芯喜歡吃什麼吧。」
「小芯啊……這丫頭喜歡吃的慢隨意的,但是最喜歡吃的應該是番茄炒蛋。」養了小芯十年,伊夏沫又何嘗不知道伊小芯的喜好,「安夫人你也別擔心……小芯她口味很大眾的,只要你用心做了,她都會喜愛的。」
「怕就是怕,她會是我如仇敵啊……」說到最後,安絡終于說到了自己最擔心的事情了。她蹙了蹙眉,清澈的美眸顯得有些憂慮。
「視你為仇敵?怎麼會呢?小芯這丫頭……挺單純的,只要你是她的親生母親,她……她一定會接受這個事實的……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安絡的顧慮,伊夏沫都是看在眼底,她能夠感覺到安絡的心里矛盾,因為,她曾也怕伊小芯會這樣子的對自己。可是事實證明,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
「……親生母親……」安絡低下了頭,字字斟酌,似乎有些什麼的顧慮。
看得出安絡好像有什麼心事,伊夏沫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嘴唇,放松了緊張的心懷,道曰,「安夫人直說無妨……」
「不必叫我安夫人,叫我安絡就可以了。」在跟伊夏沫交流了這麼多中,安絡可以感受得到伊夏沫是一個異常淳樸的人,她是很願意跟她交朋友的,「不瞞你說,其實伊小芯並非我的親生女兒。」
「啊……」听了安絡的話之後,伊夏沫憔悴的臉龐顯得更加蒼白,「昨晚……你還不是信誓旦旦的說著她是你的女兒嗎?」
「……那是我要做戲給老頭子看的。」安絡笑了笑,其實這一切都是她精心布的局,「你要知道,在棋局中,每個人都是一顆有力的棋子,要贏,首先要贏在布局上面。裝也裝的天衣無縫。」
遲鈍的伊夏沫還未听懂安絡話語中的意思,她沉默了,沒有做任何的表示。
「……唔,看你的樣子還不懂吧?」在天資上面,安絡顯然是比伊夏沫要聰穎了許多,「她其實是我抱養來的……怎麼說吧……?」
「但說無妨……」從安絡的面色表情上面看的到她的緊張,伊夏沫給了她一句很鼓勵的話語。
听了伊夏沫的話之後,安絡的心頭上面的大石頭墜落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款款道來,「我有兩個兒子,哥哥叫冉冥楓,弟弟叫冉澈燁……」
「那時候他們兩個才5、6歲吧,時間隔了太久,我也記得不清楚了……後來,我男人的事業振動,跌入低潮,而那個賤男人居然跟董事長,也就是那個糟老頭子簽訂了一份協議,把我先暫押到那個糟老頭子哪里,借點資金運轉。」說到這兒,安絡把手中的茶水放到了茶幾上面,眼中含有淚水,繼續說道,似乎有著無限的傷愁,「可是我又不是貨物,為什麼要關押?當年……夏舜華就在我的兩個兒子面前抓走了我。呃……也就是在那一天……我再也沒有見到過我的兒子了。」
「也就是說你的男人沒有把你壓回來?」听到這兒,伊夏沫的心頭一陣,她納悶的反問道。
安絡無奈的回答著伊夏沫,「可以這麼說吧。這一關押就是十幾年,我呆在那暗無天日的黑屋子里面,毫無支柱……後來,董事長的手下有個部下嘛。人還蠻忠實的,可以說是……小芯是他的女兒。」
听到這兒,伊夏沫有些納悶,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害怕自己不小心說錯了些什麼,「噗……那小芯是怎麼到你手中的……?」
「你知道嗎?董事長的手下基本上都是叱 殺手界的絕頂殺手,而那個殺手也是十年前叱 風雲的林爵,他跟我在我可謂是青梅竹馬,我們小時候是一條街的鄰居,後來林爵搬家了,我們也就從那之後,再也沒見到過了……」
「再一次的見到居然是在我兩個兒子的四歲的生日會上,那日,董事長那糟老頭子也來了,而他身後所跟的人,則是林爵。看起來很不現實吧?」說到這兒,安絡自嘲道,「我小時候也並非富家千金,但是我傍到了一條大魚啊,那時候我自認為那個賤男人會養我一輩子的,可是誰知道……他居然會這麼的對我。」
「然後我被關押到了那個暗無天日的黑屋之後,林爵從別處打听知道了,他多次想來看我,但都被人攔了下來……再後來,他的所做的一個重量級的任務失敗了,董事長派了三位世界頂級殺手要干掉他的全家,他從一個多年摯友嘴里听到了這條消息之後,並沒有立馬帶著老婆和剛生下一個月不到的女兒逃走,而是帶著女兒乘著深夜無人的時候來到了我的這里。」
說到這兒,安絡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淚,依依不舍得情感暗自發自肺腑,「那日,他把女兒放在房門口,除了告訴我他所發生的一切,還告訴我他的女兒的生辰八字與姓名。我問他後悔不帶著女兒和老婆一起逃走嗎?他搖了搖頭,告訴我——被董事長盯上的人,是活不了的。我當時嚇到了,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董事長啊……他說那麼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她的女兒安樂長大。」
「後來呢?」听到這兒,伊夏沫已經完完全全的愣住了。看到安絡哭了,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要怎麼安慰,「好了好了……別……別哭了……」
「後來,他把女兒放在門前,就走了。女兒姓林名伊晴。後來啊,小芯躺在大門口,就被人發現了恩……董事長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們嚴刑拷打這是誰的孩子。我說……這是我的孩子……他們不信,後來我編了個謊話——這是我的女兒,是家中女佣因為我被抓走而被見那人請辭,她也準備回老家,所以特地在無人的時候過來把女兒來給我的……那個女佣在我‘生下’小芯之後,一直在幫我照顧著小芯,而我和女佣也一直在隱藏著這個秘密。」
說到這兒,安絡哽咽了,她淚眼蹣跚的看著伊夏沫,繼而道來,「這真的是個完美的借口,他們也相信了,不過後來他們也派人去調查過,慶幸的是,那一天,家中的女佣全部都被賤男人請辭了。或許那時候,家中是真的事業震蕩的無法挽留了把。而再後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董事長居然讓小芯呆在了我的身邊,真的很可笑啊,也不知道那糟老頭子在玩些什麼……後來,居然被夏舜華偷走了……呵呵……真的是因果報應啊,他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想讓我們母女相離?真是打錯了如意算盤。」
說道這兒,安絡放肆的笑了,她笑命運太捉弄人,她笑得很大聲。而從安絡的笑聲中,伊夏沫感受得到,安絡這幾年來的苦,原來世界上苦的人不只有她一個……
「後來林侑燁先生救出了我,我也跟他坦白了一切,而那天,我的身體有些不適,林侑燁先生便帶我去了一趟醫院,殊不知,那一天,夏順華的妹妹也過世了……夏順華認為是我害死了她的妹妹……真的是……冤枉我啊。後來,便出了綁架的那一幕……而董事長那邊也知道了逃了出來,我到現在還沒搞懂……董事長那廝到底關押我是想要干嘛……」安絡邊說邊擦著眼淚,心里所埋藏的苦千言萬語也說不清的,「後來,我就跟林侑燁先生一起盤算了這場局,就按照當年的事情來盤算……恩……一切一切……都按照我們的計算中算好的,夏順華想要錢,沒門!」
說完這些話之後,安絡如同釋放了一般的松了一口氣,她擺擺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可是昨晚上我看到董事長,她好像並沒有想要跟你計較些什麼的樣子……似乎……都不認識你……」而听完了安絡所說的話,伊夏沫有些不敢相信,她瞪大了眼楮,等待著安絡的回答。
早就知道伊夏沫會問她這個問題,安絡莞爾一笑,回答道,「你不知道吧?皇家一號校草幫和皇家二號美男圖案都是他精心培養的,不僅要人帥而且還要能擔任得起家族的事業。所以,他自然不會在校草幫和美男團面前坦誠一切了,所以,更可能的裝作不認識我。」
「原來是這樣子的啊……那既然如此,她昨天來找我去證明也就是想要上演一出好戲給我們看的嗎?」這一句話,看似反問,實則肯定。
「恩,是的。其實可能就是要讓小芯因為我們兩個而糾結的要死吧。但是他的如意算盤猜錯了。」說到這兒,安絡噗嗤一笑,再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覺得有著無限的喜感。
听了安絡的回答,伊夏沫迷茫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突然,她眼前一亮,宛如想到了些什麼,立馬問道,「那你打算告訴小芯這一切嗎?」
「我會的。」沒有一點點的猶豫,安絡信誓旦旦的承諾,「我一定會告訴她一切的。昨天太倉促,我想說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小芯就跑出去了……」
「那董事長還會繼續關押你嗎?」敏感的伊夏沫現在倒是想個好奇寶寶,一直問著安絡不同階段的問題。
但安絡卻一點兒也不嫌煩,淡定的回答,「不會。因為他的旗下還有皇家一號校草幫和皇家二號美男團,要是會的話,也會偷偷的讓我消失。但是這次想抓走我,沒那麼的簡單。」
是的,這一次,安絡不像是十年前那麼的木納與無助,她不是一個人在戰斗,她的身後還有一個林侑燁。
「安絡啊……其實在沒遇到你之前,我一直都以為世界上沒有人會比我更加的苦了。你知道嗎……在小芯還沒到我家之前,我男人是開公司的,家里不算是很苦也不算是很困難。那時候,小芯才5歲……」
正當伊夏沫想要跟安絡講述自己的故事的時候,話說到一半,卻被安絡打斷了。她好奇的看著安絡,卻听到安絡差異的反問,「五歲送到你家的?」
「對啊,怎麼了?」
「五歲?我記得林爵之女被夏舜華偷走的那一刻她才一點點大,一個月還沒到。」安絡的聲音有點顫抖,有點不敢置信,「難道——」
「小芯不是我要找的林爵之女?」
她瞪大了眼楮,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答案驚呆了了,她現在只希望這不是真的……她可不想自己找到了那個苦找多年的‘干女兒’之後又不是,這樣子宛如從天堂到地獄。
而伊夏沫也嚇了一大跳,「小芯的的確確不是我親生的……對了,你不是剛才說小芯是被人偷走的嗎?要不去問問那個人?」她建議道。
但她的建議剛說出來,卻被安絡否認了,安絡搖著頭,解釋道,「沒用的……你知道嗎,昨天綁架小芯的人就是以前偷抱走小芯的人。呃……昨天我故裝作不知道的說小芯是十年前,她四歲的時候被抱走的。但夏順華卻一點都沒反應,還應和著我說是十年前……呵呵,他對這一切已經毫無印象了……更何況是給誰了呢?」
說到這兒,安絡眼前一亮,大膽的問道,「你還記得那年給你小芯的人的樣貌嗎?」
「依稀還記得一點……」伊夏沫撅了撅嘴,仔細的回想著抱到小芯的那一瞬間,「是一個男人,那年紀大約在22歲……有幾分男人味道,而且當天還穿著奇怪的工作服。」
想到這兒,安絡宛如想到了什麼的重要的線索,叫嚷道,「可是……對了,那時候我還在納悶他怎麼知道我生不出孩子!但是後來我的男人被小*三玩死了,我也傷心欲絕,後來就沒再去想這麼多了。」
「那為今之計……只有問問夏順華了……死馬當作死馬醫吧。」無奈之下,安絡垂下頭去,只能除此下策。
希望一切都能夠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