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間,郁郁蔥蔥,叢林間,彩花朵朵,蝴蝶翩躚。
晉明無暇欣賞,直奔河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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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氏,青川城,東門之上,一個身著銀青色鎧甲的中年男子,一雙深邃的眼眸不時的閃過幾道精光,正是水木長刀將軍。
「晉明,晉氏部族,果然是余孽作亂!當年就該斬草除根,可惜那些仙人們仿佛收到了什麼訊息,一瞬間全部停下了屠殺。還要我水木氏與晉氏立下天道誓言,才留下了晉氏的余孽!」
「這晉明竟然敢殺了水木峰少公子,看來大人一定會想盡辦法斬殺晉明。哼!神靈誓言也有漏洞。我便替大人捉拿住晉明。」
東門大道上,遠處,一個青色鎧甲的士兵,縱馬直取東門而來。城門下,勒馬懸停。
「將軍大人,奔雷衛第二十六隊第三小隊隊長有消息來報!」
「人呢?」城門上,水木長刀目光中透出一股殺伐之意。
「現在城外三十里的軍營駐地中。」
「備馬!回軍營!」
「是,將軍大人。」
青川城外,三十里處。山風徐徐,軍旗獵獵。
大軍營帳中,得到消息的水木長刀皺起眉頭。「晉明竟然自己離開了晉氏部族?看來是不想因為自己而牽連晉氏部族。這樣正好,省的我還要想辦法對法晉氏部族。」
「而且,這晉明絕對不會再回到晉氏部族中。」水木長刀內心斷定道。
「傳令下去,監視任務取消,撤去奔雷衛第二十六隊,第四、五小分隊。」
「是,將軍大人。」
「來人,可有第二十六隊第一、二小分隊的消息?」水木長刀問道。
「稟報將軍,暫時沒有。」
「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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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川城內,水木殿中。
一向氣勢威嚴的水木氏青川爵大人,水木東南,此刻正在對著一個容顏絕世的少女,阿諛奉承,極盡所能。
「紫月姑娘,你這就要走?在這里玩的可盡興?」
空庭紫月望著眼前虛情假意的水木東南,神色不動,淡淡道︰「這里確實別有一番風味,不過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青川爵大人,我命令你立即準備好啟動傳送陣。」
水木東南依舊一副笑臉,點頭道︰「是,紫月姑娘。」隨即轉過身,對著水木殿外,喝道︰「來人,速速通知水木仙殿,準備啟動傳送陣。」
「是,大人。」一道人影,消失在水木殿外。
「紫月姑娘,請隨我來吧。」水木東南卑躬屈膝的當先領路。眼珠四轉,小聲問道︰「不知道紫月姑娘如此急急而去,何事如此重要?」
空庭紫月看了一眼水木東南,微微蹙眉,露出一副不悅的表情。
水木東南立刻變了臉色,連道︰「屬下多嘴!請紫月姑娘責罰。」
「青川爵大人,有的事可以問,有的事不該問!」空庭紫月說道最後,聲音愈發的冰冷了。
「是,紫月姑娘教訓的是。」水木東南的手心隱隱滲出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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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水木仙殿。這里外圍處皆是重兵把守。內部則人影稀少,皆是水木氏的死忠。
殿堂中央處,鐫刻著一個巨大的圓形法陣散發出一股神秘的氣息,玄妙莫測。
空庭紫月站到了法陣中央處。
水木東南隨即開口道︰「啟!」
聞言,法陣周圍均勻站立的九個啞女手捧著一塊乳白色石塊同時放入到身前的一個法器中。
「蒙!」
瑩瑩白光,一閃而逝。
空庭紫月睜開眼,時空變換,已經來到了她所熟悉的地方。
「紫月郡主,您回來啦。」
一個個僕從上前恭敬道。
這里也是一個大殿,但卻比水木氏的水木仙殿更加氣勢恢宏。
空庭紫月微微點頭,「還是自己的部落好。這里天地元氣,不受壓制,自己的實力也不受壓制。一切都隨心所欲。」
「我先去見老祖重要,把那個叫‘晉明’的一切都告訴老祖。」
空庭紫月走上一輛走已備好的車輦。車輦整體華光流轉,散發著一陣陣清涼的波動。前方乃是四頭背上長著骨翅,樣貌酷似麒麟,渾身燃燒著火焰的異獸。
「去星空山!」空庭紫月道。
車輦並無人駕駛,由四頭異獸自行掌控。四頭異獸乃是空庭氏馴養,皆擁有簡單的靈智,對于空庭氏的領地也十分熟悉。聞言,四頭異獸發出一陣陣低鳴,隨即踏著火焰拉著車輦直接劃過蒼穹,留下一道火光。
空庭氏的領地極為廣袤,即使坐著異獸車輦,也要許久才能到達星空山。♀
「呼~!」
「終于到了。」空庭紫月走下車輦,來到一處綿延無盡的山脈中。手腕一翻,一個玉簡出現在手中。
空庭紫月操控神念灌入其中,晶瑩的玉簡閃過一道奇異流光。
片刻,虛空中傳來一道和睦的聲音。「原來是小紫月,進來吧!」
「嘩!」
天幕裂開一道縫隙,幽幽黑光,從中射出,無盡的吸力直接將空庭紫月帶走。
「速!」
裂隙消失,天空又恢復如常。另外一方空間中,一名身穿金色道袍的年輕男子盤膝坐在璀璨的瀑布前,周圍青竹徐徐,山石嶙峋。年輕男子目光微和,身上不見一絲波動,仿佛一個凡人。在他一旁平放著一個石刻的棋盤,棋盤上,白子黑子隨意地散落著。
見他之後,空庭紫月目光略顯興奮。眼前的人可是空庭氏的老祖,真正的仙人,度過天劫,成那逍遙自在的仙,長生不死。
「天霧山一行,可有收獲?」金色道袍的男子開口問道。
「回稟老祖,紫月沒有發現天霧山有何異常。不過,有一個叫晉明的少年,不是我們的世界中逃進去的人,而是土著。奇怪的是,他有紫府修士的修為。」
「晉明?」金色道袍男子輕輕道,手指間一枚白子在靈巧的翻動。
「是。」
金色道袍男子微微閉上眼楮,道︰「你可與他有接觸?」
「紫月與他有一面之緣,而且還對過一掌,可惜當時在那一方世界中,我的實力被壓制,只有紫府修士期的實力,被他逃離,隨後我便尾隨他,對其進行觀察,這個少年身上穿著一件墨色法寶道袍,手中應該有一枚儲物戒,還有一柄人階極品的水寒劍。」
「哦?你與他對過一掌,還處于劣勢。你用的是哪一只手?」金色道袍男子睜開眼,眼眸中金光流轉,看著身前的棋盤道。
「右手!」
「你且過來。」
空庭紫月上前一步,金色道袍男子從衣袖中伸出手掌輕輕拂過她的右手掌心。
「嘩!」
一點點晶瑩之光從金色道袍男子的手心升騰而起,隨即幻化為一幅朦朧的畫面,畫面中一個小小的人影乘著木筏順溜飄蕩,木筏上的青色果實依稀可見。如果晉明在這里就會無比驚訝,這不就是自己嗎?
金色道袍男子輕輕一吹,畫面化為一陣風便消失了。、
「還有誰知道他?」金色道袍男子淡淡問道。
空庭紫月恭敬道︰「他斬殺了土著水木氏的少公子,相信再過不久奔雷氏就會知道他的存在。」
「看來奔雷氏一定會進入其中了。」
金色道袍男子再度閉上眼。隨之,淡淡的金光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嗡!」
一道無形的波動從天而降,穿透無盡的虛空直接來到金色道袍男子的頭頂上,迅速降臨而下。
金色道袍男子陡然間睜開雙眸,開闔間充滿震驚之色,大袖一揮,一瞬間竟然布置了數千層淡金色光罩將自己周圍方圓百丈護在金光之下。
「轟!」
無形的震動,空庭紫月感到自己的神魂都在顫抖。
「轟!」
金光罩化為虛無,無形的波動也消弭了。
金色道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懼色。一旁的空庭紫月更加的震驚了,「老祖可是仙,仙的存在,那是何等強大的人物,竟然讓老祖感到懼怕,這道波動是什麼,竟然如此可怕?」
金色道袍男子則在震驚,暗暗道︰「我微微心卜一下,對這晉明一星半點都沒有卜出,竟然遭到如此之強的天道反噬。是他了!一定是他了。哈哈~,五千年了,可笑!真是可笑!」
「他是土著!這就是天道,因果循環!劫,果然來了!」
「我就替奔雷氏無償卜上一卦!一個是傳承千百萬年的古老部落,一個是土著少年;一個謀劃耗費五千年也未能如願,奔雷氏,你們真是愚不可及。」
金色道袍男子隨手抓起棋盤上零星散落的黑白子。
「嘩啦啦!」
棋子掉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悅耳之聲,煞是好听。
空庭紫月低頭一看,只見黑子恰好圍成了一個不太緊密的圓圈,圓圈中一個白子落在中央處。
看了一眼棋盤中的卦象,金色道袍男子陷入沉思中,許久低吟道︰
「一輪明月落井中,風波不起影為蹤。
明月不過一場夢,水盡石出破囚籠。」
「哈哈哈~哈哈哈~就該這樣,就該這樣。」金色道袍男子放縱大笑道,仿佛從棋盤上看到了什麼讓他十分愉快的事情。「天道反噬,太可怕了!我雖然算不出那少年,可我能算出奔雷氏。以此來反推之!」
一旁的空庭紫月則是一臉困惑的看著棋盤,她雖然知道這看似平凡的黑子白子,其實是老祖的最強法寶。而且老祖最強大的手段便是精通天機之術,可觀過去,可言未來。世間之事,沒有他算不出的。可是她卻看不懂這棋盤上的玄機。
「你回去吧!把你之前听到的話,都埋在心中。下面的話,你替我帶給空庭氏這一任的太虛侯,就說這個叫晉明的少年只可交好,不可交惡。其他一切如流水,順其自然即可。」
「是。」空庭紫月連忙點頭。
金色道袍男子隨即一揮手,一道金光掃中空庭紫月,下一刻,她便消失在這一方小世界中。
星空山,山脈中,空庭紫月踏上車輦,道︰「太虛殿!」
火焰異獸車輦便騰空而起,奔向空庭氏的另一處。
車輦內,金碧輝煌,似是小型宮殿。空庭紫月默默想著老祖的話語,‘一輪明月落井中,風波不起影為蹤。明月不過一場夢,水盡石出破囚籠。’
「究竟是什麼意思?那晉明竟然讓老祖震動,我空庭氏都不能與之交惡,而要順其自然。看來,這晉明絕不是池中之物。我還是趕緊到太虛殿,將老祖的話傳達給太虛侯要緊。」
••••••
水木氏,奔雷衛駐地。
水木長刀目光如視死物,冰冷道︰「這麼說,那晉明故意引你們進入山月復之地,隨即對你們展開屠殺,可是如此?」
奔雷衛第二十六隊大隊長,不敢抬頭,顫聲道︰「回稟將軍,屬下句句屬實,不敢有假!」
「第一、二小分隊所有人都死了,唯獨你逃了出來。還帶回來如此重要的情報,我怎麼會不相信你。你做的很好,下去領賞吧。」
聞言,那人渾身一松,退出了大殿。
水木長刀目光微沉,「看來這晉明是個硬骨頭。一人屠殺兩百奔雷衛,這已經不是自己能對付的人了。這是傳說中的仙人們才有的實力。必須稟報青川爵大人。」
「備馬,我要親自去一趟水木殿。」
「是,將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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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殿,青川爵水木東南無心批閱文牒。
「大人!」
「嗯,是長刀啊,進來吧!」水木東南放下手中的文牒,目光中露出一絲光亮。「看來是殺峰兒的凶手,有眉目了。」
「大人,少公子乃是被晉氏部族晉明所殺。而且,這晉明以一人之力,屠殺兩百奔雷衛,恐怕不是我們能解決的麻煩了!」
「晉明,晉氏部族!」青川爵面露出震動之色。「怎麼會是晉氏部族?晉明?一人屠殺兩百奔雷衛。修仙者!一定是修仙者!」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這事我親自來處理。」
「是,大人。」
水木東南站起身,眉頭深鎖,走向了水木氏的一處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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