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到了金秋八月,阿諾到地球已經三個月了,她已經能小走一會了,許允相信再過不久她就能正常的生活了。♀
「歐巴,這條魚怎麼這麼孤單?你怎麼就只養一條呢?」阿諾趴在沙發上,兩條女敕白的小腿一翹一翹的,小腳丫子擱在許允的腿上,小巧的指頭伸進浴缸里,逗弄著眼前銀黑色的小魚。
正在看書的許允偏頭看了她一眼,心中甚為糾結與猶豫,他拿不準自己要不要告訴她那條魚的事,因為從她的表現看來她完全把自己當地球人了。他用力合上書,一本正經道,「胡說,她哪里孤獨了?不是有我們陪著嗎?」抿了抿嘴,「再說,周圍不是有很多花花草草嗎?他們可以交流的。你不用擔心!」
阿諾驚訝的轉過頭來,「歐巴,生物和植物是不一樣的,他們能交流嗎?」戲謔道,「難道說歐巴忘了自己講過的知識?」說完她捂著小嘴笑了起來,「嘿嘿,歐巴真可愛,居然認為魚和花草會做朋友。」
許允被她噎得一時詞窮,他故作不計較的清了清嗓子,「看來你不想出門了?」明明是疑問句偏偏用的是陳述語氣。
「哎呦,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跨越時間與物種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魚兒和花草當然能做朋友,說不定還能談戀愛呢!歐巴果然睿智!」阿諾立馬拍起了馬屁,她又轉了轉靈動的眼珠,「歐巴,咱們這次不去公園,去吃冰激凌吧!啊?」
「不過是一堆女乃油,有什麼好吃的?」許允皺了皺眉,「本來就偏食,身體營養不均衡的話……」
「啊拉,知道了,以後不挑食了。」阿諾趕緊打斷了他的說教,再讓他說下去,醫學界的權威學論就要說出來了。
許允取了輪椅正準備抱她的時候,阿諾不滿了!
「呀,歐巴,只是出門吃個冰激凌,不用穿這麼正式吧?」對她的抗議,許允感到不可思議極了,「那你剛才怎麼不說?」
她能說她喜歡看他給她換衣服時的糾結樣嗎?
最終許允也沒扭過阿諾,或者說他從未不顧慮她的想法,磨磨蹭蹭的給她換了條白色的女圭女圭裙後才出門。別誤會,她不是不好意思,只是害怕他罰她寫字而已。
「歐巴,你這麼嚴厲,該去當老師的。」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沒錯,他去教別人了,她不就解月兌了?于是抱著這種不可告人的想法,阿諾賣力的鼓吹了起來,「你瞧,歐巴學識淵博不說,還長得一表人才,不去教書育人太過可惜了!」
一表人才跟教書有什麼關系?不過許允還是笑了,他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教過書?」
阿諾傻眼了,暗自嘀咕道,難怪訓起人來這麼厲害……,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可愛的服務員及時的出現解救了她的窘迫。
阿諾挖了一大勺冰激凌,快速的放入嘴里,冰激凌在口中融化的瞬間,涼涼的觸感帶著濃烈的香滑,還有股她最喜歡的牛女乃味,又小小的挖了一小勺,遞到許允的嘴前,「喏,歐巴,可別說我小氣不給你吃呀!」
許允好笑的瞥了一眼她那一臉心痛的表情,這妮子明顯的在等他拒絕。還沒等腦子反應過來,身體的本能就讓他張口吃了下去。
「呀,歐巴!你怎麼能吃我的冰激凌?!太過分了!」阿諾都快哭了,一份冰激凌的量本就少,這麼兩勺下去最多還能舀五下,他又不準她再點。
許允聳了聳肩,「不是你叫我吃的嗎?難道你不是誠心的?」斜了她一眼,冷冷道,「唔,看來我的教育很失敗呀……」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嚇得阿諾趕緊擺手否認,開什麼玩笑,軟趴趴的毛筆字她要寫好久才能寫好一篇,「我,在歐巴的英明教導下,身心能夠健康快樂的成長,這是件多麼幸福的事呀。」撒起狗腿來利索的很。
「好了,好好的吃你的冰激凌吧!」許允也不作弄她了,看著窗外的人群發起了呆。
幾百年來,他從來沒想過會在地球上遇見一條人魚,要知道這在他們星球上也是難得見到的。也沒想到他會這麼毫無顧忌的與其他人相處,面對她的依賴,他也曾猶豫過。可現實與人心容不得人想那麼多,在他還沒想清楚的時候,他有些冷硬的心早已漸漸地軟化了。
「媽媽,我要吃這個。」他們身後不知何時進來了一對母子。
許允回過神來趕緊結了賬,帶著阿諾離開,往公園方向走去。
良久,阿諾開口問道,「歐巴,你知道我爸爸媽媽在那嗎?」
許允有些頭疼,他這些天也發現了她的這種思想,所以剛才他才帶她離開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漆黑的眸子垂下來保持著沉默。
阿諾的腦海中總有一對脾氣溫和的中年夫婦,她覺得那大約就是她前世的父母,那今生的呢?怎麼毫無印象,是被遺棄了嗎?
忽然她又想到了那些不清楚的凌亂片段,抬頭看著他問道,「歐巴,人死後能回到家鄉嗎?」
「家鄉?」許允清澈如溪的雙眼里閃過一絲沒落,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寂寥的味道,品味咀嚼良久後才拍了拍她的頭,「年紀小小的,問那麼傷感的問題做什麼?」對她的問題避而不答,或者說他也不知道答案。
此生他還能回到家鄉嗎?
下午的公園里已經有許多在散步的人了,許允扶著阿諾在石子路上來回的走動,沒在意身邊什麼時候來了幾個年紀尚小的女孩。
其中一個穿紅色連衣裙的人明顯膽子非常大,她走到許允面前鞠了一躬,「歐巴你好,我叫金宥美,希望能跟歐巴交個朋友!」這是非常明顯的要聯系方式了,在這尚算保守的年代,可真的算的上時尚又大膽,看她後面的那群女生的騷動就知道了。
許允還沒表示什麼呢,阿諾就刺蝟般的瞪起了雙眼,「你干什麼?歐巴是我的,我長大以後會嫁給歐巴的!」人小說出的豪言壯語可不小。
「噗嗤……小妹妹真可愛。」站在後面看的幾人都笑了出來,顯然沒人當真。
許允蹙了蹙眉,徑直帶著阿諾離開了,完全不理後面的幾人。
阿諾見他不高興的表情,氣的鼓起了腮幫子,「呀,我都幫你了,你還不高興?」想到電視里的情節,她受驚的張了張小嘴,吐出的字卻把許允氣的半死,「歐巴,你該不會是看上那女人了吧?」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噢,天啦,如果是的話,那我跟你真沒什麼語言了!那麼丑的女人你也看的上?你看她……」
準備再吐糟幾個缺點的時候,許允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閉嘴。」
「好吧!」自以為猜中了他的心思,阿諾乖乖的閉上了嘴,男人的自尊心喲,傷不起。
回到家的時候,卻看到了好久不見的張英牧站在門前,手里還有個大包袱。「喲,老師帶阿諾出去玩了?」
「你好,張律師,今天又帶什麼好吃的了嗎?」阿諾笑眯眯的,與臭著臉的許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張英牧扶了扶鼻梁上厚重的眼鏡框,笑道,「我估計你們的泡菜也快吃完了,就趁下班的時候給你們拿點過來。」又對許允抱怨道,「omo~,老師也是的,怎麼不準備個bb機?找你的時候非常不方便。」
趁許允去廚房放泡菜的時候,阿諾抓住機會與張英牧嘰里呱啦說了一通,完全不知道到他超人的听力,兩人說的話他全听到了。
「哎呦~!我還說什麼時候拜托我母親讓她張羅幾個漂亮女生給老師認識呢!」語氣中的欣慰不用看許允就听得出來,他這是沒把他外星人的身份當回事?
張英牧一臉譴責的看著阿諾,「阿諾你太粘老師了,怎麼能破壞這麼好的機會呢?」滿心的遺憾,「嘖嘖,真沒留下聯系方式?」
她翻了個白眼,「張律師你是沒瞧見那女生的樣子,臉長得像大餅,粉厚的直掉不說,嘴唇畫的像血窟窿一樣,太嚇人了!怎麼配得起我們歐巴?」
張英牧腦補了一下,狠狠地打了個一個寒顫,「那倒是,一般人是配不上。」打量了一眼阿諾,「阿諾你就是太小了,要不然配老師正好。」
阿諾被他一臉遺憾的樣子刺激了,「我再長個幾年不就好了?歐巴又不急!你急什麼?」
原本心情不好的許允被她這番天真的語言逗笑了,手下收拾起來也輕快了幾分,當晚難得的留了張英牧吃晚餐。
張英牧離開的時候還一臉感動,覺得老師真心待他,越發覺得自己交對了人。許允老師為人仗義,待人和藹又真誠,還很善良。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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