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顛簸感讓阿諾醒了過來,被蒙著的眼楮什麼也看不見,身上被緊緊的捆綁著,長時的卷縮讓她酸疼難耐。身後有一具熱乎乎掙扎得厲害的身體,她猜測那應該是劉明俊。看來他們兩人光天化日之下在校門口被綁架了!
像平時一樣,阿諾放學了後就到了校門口等許允。如今天氣也漸漸地冷了起來,許允已經開車開上班了,她在那里等著他來接就可以了。
劉明俊看到她一個人站在校門口就立即纏了上來,只是不知道為何,開完會應該立刻出現的許允卻遲遲未到。眼見學校越來越空曠,就在阿諾正猶豫著要不要去辦公室看看的時候,一輛車出現在他們面前。
「今天這麼晚了,許諾我送你回家吧?」吃了大半年的冷臉,劉明俊還是沒放棄追求阿諾,只是態度好了很多。阿諾明白他這種被寵壞了的小孩,從小到大喜歡的東西都會得到,自尊心也強不允許他退縮,更何況他也受不了同學們的嘲笑。
看著黑漆漆的車窗,他又有些奇怪道,「張叔叔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慢?」
阿諾才不管他那麼多,只拒絕道,「不用了,待會我歐巴會來接我的。」轉了轉身體,雙眼黑亮的看向辦公室大樓,期待著下一秒許允會出現。
就在劉明俊正要說再見的檔口,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車上下來了兩個身著黑衣的莽漢,捂了兩人的口鼻飛快的上車逃離而去,快得讓學校門口的人沒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這些,阿諾就放松了緊繃的身體,她相信歐巴發現她沒有在校門口,會馬上找到她的。她不是白痴,生活在一起這麼多年,當然察覺到了許允有神奇的能力,讓物體漂浮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
也不知道車開了多久,阿諾再無知也知道,他們現在應該出了城。♀就在她醒來沒多久的時候,車停了下來。
她被一個人粗魯的從後備箱抱了下來,地上傳來的冰涼觸感讓她感覺到了不妙,這麼久了歐巴怎麼還沒來?
「怎麼多綁了一個小女孩?我不是讓你們綁劉哲的孫子嗎?」說話的人是個中年婦女,聲音很陰沉。她的面皮雖然看著還算女敕,可眼角的皺紋曝露了她的實際年齡。
她對面坐在一個彪形大漢,在身材矮小的韓國人中簡直是巨人,他膚色深如墨,雙眼銳利透亮,聲音透著一股陰狠,「呸,你還真當我們兄弟是無知的小混混?劉哲那種狠角色,光綁他孫子,立馬就會猜到是咱們道上的兄弟做的了。」說罷瞟了瞟阿諾,「以防萬一,就憑這小姑娘的穿著家里也不是沒錢,敲一筆錢出來跑路準是沒錯的。」
這下不止旁邊一直躁動的劉明俊,就連阿諾也不安了起來,听這口氣,他們兩個是要被滅口了?
那女人眯了眯眼楮,「我先把話放在這,你千萬別跟我耍花招,要不然咱們走著瞧!」
這堪比電影里黑社會綁票的場景,讓阿諾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這女人是什麼人?還有劉明俊這個混蛋家里到底是做什麼的?不是普通的富商嗎?這下把她害慘了,歐巴去那了?
而此時的許允還在會議室,看著手表已經指向了五點,他的眉狠狠地皺了起來,也不管口水橫飛的年級長,他收拾好東西站起來準備離開。
「呀!許允xi你是要趕什麼?我話還沒講完呢!」年級長怒了,他還真沒見過這麼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後輩。
許允絲毫沒有停下收拾東西的意思,他冷淡的直言道,「只不過一句話,你足足講了一個小時零三十五分鐘!不知道你有沒有听過這麼一句話,浪費別人時間等于謀殺!」
這下會議室炸窩了,早就不耐煩的年輕一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都在心里暗呼,許允xi干的好!甚至還有年輕的女教師不顧年級長的白眼,大刺刺的喊帥!
而注重輩分關系的年長的前輩們,老早就看年紀輕卻不尊重他們的許允不順眼了,只是平時找不到什麼借口喝斥他而已,現在逮住了機會立刻討伐了起來,「現在的年輕人太不像話了,仗著學歷就不把我們這些前輩放在眼里,現在就連開會這麼嚴肅的事也不當回事!」
什麼難听話都有,許允卻不理徑直離開了。♀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弄得年級長下不來台,只得宣布散會。
待許允到校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阿諾並不在這,他閉目雙耳傾听卻哪里也找不到,千千萬萬的聲音中唯獨沒有她的。
他正準備問校門口的保安時,卻發現一群私人保鏢往這里走來,很快開始詢問保安了,「哦,你說這個小男孩呀?我記得他,因為他差不多每天都會在校門口和一個女同學說話,今天也在,不過一眨眼間就沒看到了。大概什麼時候走的吧!」
許允走了過去,拿過照片看了一眼,發現正是他經常看到的小男孩,「看到小女孩去哪了嗎?」
他的冷眼刺得保安打顫,他想了想道,「不知道,兩人起先還在這說話來著。」眼見那些私人保鏢要圍上來了,他嚇得雙眼直轉,忽然瞟到了停在路邊的車,急急地大聲叫了出來,「我記起來了,記起來了……好像後來來了一輛車,就跟現在停在路邊上的一樣,那兩個同學就是那時候不見的,我當時還以為他們上車走了。」說完見他們退去,才滿頭大汗的直呼慶幸。
許允听完直皺眉,板著臉快步的離開了。
而此時的阿諾又餓又累還渾身發冷,就在她一邊想辦法弄掉身上的繩子,一邊想著他們會被怎麼處理時,她眼楮上的膠布被撕開了,透過開的高高的窗子,隱約的看清楚了這是間倉庫,門外還傳來喝酒劃拳的聲音。
原來是劉明俊不知怎麼掙月兌了繩子,他極為老成的壓低了聲音說話,「噓,別出聲。」
阿諾看著他不同以往的表現,乖乖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劉明俊一邊解開她身上的繩子,一邊說道,「現在咱們得逃出去,要不然等到明天他們拿到錢,咱們就得死!你不要開口說話,也不許開口喊,只要乖乖的听我指揮就行,要不然我留下你不管,听清楚了嗎?」
被威脅了的阿諾還有些呆愣,這還是那個二世祖似得劉明俊,差別怎麼這麼大?
劉明俊走到窗邊比了比身高,他們兩人的身高都勾不著窗子,他扯了扯剛才綁著他們的繩子,似乎覺得不夠長就把自己的外套月兌了下來,「把你外套月兌下來。」兩件衣服接在一起綁在他的腰上,「待會你先上去再拉我,知道了嗎?」
被他的表現怔了一怔的阿諾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她有些羞愧,自己還不如個孩子聰明,她只好點了點頭。
拜阿諾一直練舞蹈所賜,她的身體柔軟且體重很輕,劉明俊輕而易舉的就聳起了她,就算這樣爬上高窗後她幾乎力竭。他們還得防著門外守著的人,所以動作都輕了再輕。
阿諾使出了吃女乃的勁也沒把劉明俊拉上來,她頭一次對自己蘿莉的身材感到沮喪,在拖下去門外的人發現了就危險了,就這麼磨蹭了小半個小時,還是劉明俊自己爬上去的。
容得下兩人的窗口想要下去也不容易,借著窗外的月亮隱約還能看清窗下的水溝,魯莽的跳下去保準會摔得腦漿並流。阿諾害怕的吞了吞口水,居然自然而然的問身邊的劉明俊,「怎麼辦?」
「你先下去。」像換了個人似的劉明俊把衣服綁在阿諾的腰上,再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月兌了下來接上,「你趕快下去,然後把衣服解開就是了。如果有意外你就朝著有人的地方跑去。」
阿諾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只好按照他的吩咐做,幸好她也不是什麼真的小女孩,忍著痛在牆上被撞了兩次後,總算平安的落地了。
劉明俊比阿諾想象的聰明許多,他把繩頭掛在窗釘上,順著衣服迅速的下來了,就像被訓練過的一樣。
只是兩人的好運到此為止了,阿諾剛才撞到牆的聲音還是引起了屋里看守人的注意,他們兩人不見了很快就會被人發現。
剛跑出不遠的兩人很快就發現後面有人追,阿諾始終比不得被訓練過的劉明俊,她很快的就落到了後面。眼見後面的人要追上來了,他還想停下來等她,她懊悔以前沒有學習武術,她對劉明俊說道,「你快跑,咱們分開去找人求救。如果你得救了,就去找我歐巴來救我!」
這樣下去兩人都跑不掉,而且本就是她拖累了他。以他剛才的表現如果不是她,他早就跑出好遠說不定還得救了。
阿諾咬了咬牙,轉頭往另一邊跑去,就算她最終被捉住,追他的人少一些,他逃出去的希望也大一些!
匆忙的黑暗中不太看得清方向,山野小路坑坑窪窪的,阿諾不知跌了幾次跟頭,鞋子什麼時候掉了也不清楚,原本整潔的小西裝也皺成了一團,綁成公主頭的長發也散得不成樣子。腳底傳來的疼痛讓她不敢停下來,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直直的往前跑去,祈禱著後面的人追累了會放過她!
這時候的阿諾並沒有發現身上的異常,她的身上有很多被樹枝劃破的傷口,但是那些傷口以人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站在首爾最高大樓樓頂的許允正閉著眼,滿臉焦急的分辨耳里千千萬萬的聲音,想要大海撈針似得找一點線索,是很花費時間的。
就在這時,他腦海里再次出現了那一個畫面,不似以往的模糊看不清地點,這一次完全清晰的看清楚了,這預示著這件事即將發生在眼前。
徐宜花有危險!
這一刻,許允陷入了激烈的掙扎中!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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