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的情緒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還沒到機場就又快樂的嘰嘰咋咋了,一路上都在嘮叨著許多想要吃的美食,像只貪食的小狐狸,既可愛又纏人,偏偏又讓人心甘情願地寵著她。
既然已經決定要去面對了,不管結果如何,何不抱著期待的心情?阿諾也不知道自己期待著什麼,至少抱了很大的期待而去。
他們到機場的時間恰好,飛往北京班次的飛機剛要開始檢票登機。高大俊朗的都敏俊步履優雅的牽著嬌俏可愛的阿諾出現的時候,吸引了眾人的注目,特別是她額間的那一點胭脂痣,美煞眾人。
女子小鳥依人的挽著俊秀的男人前行,他的神態極盡寵溺,時不時還低頭下來傾听她天真的話語,眼前這賞心悅目的一幕讓許多人會心一笑,都認為這是對熱戀中的男女。
「說好了哦,到時候歐巴可不能又管東管西,那多沒勁兒呀!」還沒踏上中國呢,阿諾就迫不及待的要福利了,久久等不到回答,一抬頭卻發現都敏俊走神了,她不高興地拉了拉他的手,軟糯的問道,「歐巴,你怎麼了?」
前面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過關口了,已經輪到他們兩人了。都敏俊遞出護照機票的一霎那間,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稍顯怪異的畫面,沒有幾年前徐宜花撞車的畫面那樣清晰,這次連是誰都看不見預示就只有一個穿高跟鞋的女人墜海的瞬間,只是那雙鞋他好像看隔壁的千頌伊穿過。
「沒有,走吧!」都敏俊低頭看了滿心依賴他的阿諾一眼,這次他的心中再無半點猶豫,他朝阿諾笑了笑拉著她踏上了行程,俊冷臉上的笑容如曇花一現,展現的那絲溫柔瞬間溺斃周圍所有偷窺的女人。
世間人總不缺乏大膽求愛的女人,哪怕對方身邊可能跟著女朋友,自認魅力非凡的成熟女人們,總不把阿諾這種青澀的小女孩放在眼里。♀
明目張膽的暗送秋波已經夠含蓄了,大膽上前遞名片要電話號碼的已經不在少數了,她們眼底赤/果/果的輕視成功的惹怒了阿諾。
她抬頭挺胸的擋在都敏俊的前面,圓溜溜的雙眼瞪得非大,一臉凶悍的盯著又一個前來搭訕的女人,瞄了一眼對方胸前的波濤洶涌,心里暗自嘀咕︰瘦的跟個竹竿似的,長這麼大點都不科學,絕逼是隆的不是真貨!
回頭望望,見都敏俊依舊對前來搭訕的女人視若無睹,阿諾才才算放心,故意做出傲慢的樣子,歪頭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什麼體面的詞來挖苦對方,又不會市井潑婦罵架的行為,于是憋得面紅耳赤的放了句,「走開,丑女人!」
——急慌慌的拉著都敏俊飛快的離開了。
一面走,還一面回頭張望,見對方沒有纏上來吵架的意思,阿諾才在心里偷偷的松口氣。一抬頭才瞧見都敏俊一臉深思的看著她,以為自己心中的怯弱被他看透了,阿諾頓時惱羞成怒了,抬了抬精致的下巴傲慢道,「怎麼?難不成歐巴看上那女人了?」
都敏俊默不作聲,黑峻峻的雙眼深不見底的看著她。
他的沉默被阿諾誤解了,她也顧不得什麼淑女的教養,急不可耐地口不擇言的詆毀對方,「歐巴,你怎麼能喜歡她呢?你瞧她那張大餅臉比你的臉還大,你們走在一起就跟母子似的。」瞄一眼,見他沒有不高興的意思,于是膽子就更大了,「她那張臉動了多少次刀尚且不說,光是除皺針、玻尿酸一個月就得打多少呀?以後得花歐巴多少錢才……」
听她說到這,都敏俊冷哼一聲,「我難道沒錢嗎?」
「嘖嘖。歐巴這土豪似得語氣真心不好,得吸引多少蜇人的蜜蜂?」狠狠地挖了他一眼,又皺了皺鼻子,阿諾霸道又傲嬌的宣誓道,「歐巴的錢得留著給我買好吃的!」
于是談話內容成功的從詆毀示愛的女人,歪樓到了錢財的用途,以至于後面越歪越遠,到了該買什麼來吃得好。
單純的阿諾絕對想不到這是都敏俊故意引導的,因為他今天著實不想批評她,她的內心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那樣快樂。幾百年來不是沒有對他示好的女性,無論什麼原因他們終究不是一路人,如今他已經學會了如何對待這樣的女性,只要冷臉無視就可以了。阿諾的口中不該說出任何刻薄的話來,那些陌生女人實在是不值得她如此降低自己的品格。
首爾到北京的旅途實在是短,短到阿諾還沒來得及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因為飛機上她忙著趕蒼蠅去了。
下了飛機她立馬對都敏俊抱怨起來,「都怪歐巴長太好了,一直都有女人來找你說話,我都沒休息好!」
然而都敏俊只冷冷的斜了她一眼,她哪里知道他在飛機上趕得蒼蠅並不比她少,他的刀眼不知甩了多少出去。
人魚向來以美貌著稱,阿諾的長相雖然精致漂亮,但對韓國人來說並沒有他們所謂的傳統美人讓他們那麼喜歡,因為不知何故她的長相有些偏中國式古典美,但凡飛機上的中國男人女人沒一個不喜歡她的,就連中國空姐也不停的來她跟前轉悠,甚至還有人暗自嘀咕英蓮的胭脂痣大抵就長這樣了。
都敏俊當下就暗自冷哼,當他是沒學問的凡夫俗子?英蓮那種苦命的人怎麼能拿來與阿諾相比?
于是他小小的報復了一下,愚蠢的男人不小心踫到鄰座女性的胸,只挨了一大巴掌也算他的仁慈了。當然,他是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的,肥如豬愚蠢男人多舌目光又婬/穢,鄰座女人也是一路貨色,兩人正當對。
北京的交通實在是糟糕,抵達酒店的時間居然比首爾到北京還久,阿諾吐槽道,「歐巴,這點時間夠咱們飛到日本了。」
都敏俊卻並未對北京的交通做任何評價,只揉了揉她的腦袋,低聲問道,「累了嗎?」
「唔。」阿諾把頭埋在他的胸口,打了個呵欠,有些不甘願的抱怨道,「我還想去吃北京烤鴨呢,我想吃好久了。」
「不在首爾不也經常吃嗎?說得好像我虧待了你一樣?」每次听到阿諾念什麼吃食,都敏俊就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不爭氣的小東西成天就惦記這個?她竭盡全力栽培她這麼多年,淑女外表只習得八分內在恐怕六分不到,其他的才藝什麼的也只打發時間他也不嚴格要求,可她怎麼就養成了一副老饕的舌頭?吃食但凡有一點不對,她就要挑剔一番,好像她的人生就只剩這件大事似的。
果不其然,阿諾翻了翻白眼,不屑道,「首爾的烤鴨能跟北京的比嗎?雖說廚子也是中國人,可味道能一樣嗎?不是說首爾的烤鴨不少吃,它在首爾又是另一番味道了,始終不如原產地的正宗味道呀,歐巴又不是不懂。」
一番話說得都敏俊啞口無言,或者說他並不想在這些問題上與她深究,她這好吃的性子小時候也沒這麼嚴重,受傷後他收羅了太多的吃食給她補身體,饕餮的性格大抵是那個時候養成的。
他甚至暗自慶幸阿諾沒有生在朝鮮時代,物資貧乏的朝鮮時代那他還不得成為大盜才能養活她?
到達酒店入住洗漱完畢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六點了,阿諾躺在king尺寸的大床上不耐煩的翻滾,她的肚子餓的咕咕的叫,中午在飛機上她就喝了幾杯牛女乃吃了兩片餅干,下午幾乎都在出租車上度過了。
「歐巴,你快點呀!」阿諾終于忍不住下床去催了,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淹沒了她有氣無力的聲音,但是耳朵靈敏的都敏俊卻听見了,關掉花灑隨便用根浴巾裹住下半身就推開了門。
還帶著水珠的精壯上身出現在了阿諾的眼前,她咽了咽口水,肚子好像更餓了,「歐巴,我都要餓死了。」
背過去的臉上卻揪成了一團,她看到歐巴的果/體怎麼會想撲上去呢?她又不是什麼有著怪癖的食人族,肯定是太餓出現了錯覺。
「知道了。馬上帶你出去吃飯,你先把你的外套穿上。」都敏俊水也不拭就穿上了浴袍,從皮箱里翻了一件羽絨服給她,北京的冬天比首爾溫暖不到哪里去,更何況時不時還有冷風拂過。
厚重的羽絨服對愛漂亮的女性來說是災難,首爾街頭大冬天光著腿的女生也不少,阿諾接過羽絨服毫不猶豫的穿上了,妙曼的身姿很快就掩在了厚重的羽絨服下。
等都敏俊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她卻不滿了。
「歐巴,你怎麼能這麼狡猾?」讓她穿羽絨服,自己穿展示好身材的羊毛大衣,故意招蜂引蝶是吧?
都敏俊理了理衣領,梭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小孩子要注意身體。」
也不知是不是‘小孩子’這三個字刺激她,阿諾‘嗷’的一聲撲了過去,把他撞翻在床上,整個人趴在他的懷里,揪著他的臉頰不滿的抗議道,「誰是小孩子了?誰是了?我長大了好不好?」還故意挺了挺看不見的饅頭。
都敏俊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無聲的凝視著她,阿諾心慌意亂的放開他的臉,訕訕的嘀咕道,「怎麼這麼小氣,以前也不是沒玩過……」
她哪里知道要不是都敏俊配合,以她的小身板能推倒他?恐怕還會被撞翻在地上。然而都敏俊並沒有生氣,他是感受到了自己身上怪異的現象,有那麼一瞬間他很羞愧,終究是幾百年的老怪物了,他鎮定自若的替她理了理凌亂的頭發,牽著她的小手道,「走吧,你不是要吃烤鴨嗎?」
細看不難發現他的雙耳通紅,這截然不同的青澀反應泄露了他的裝模作樣。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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