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純淨的午後,有細碎陽光的空氣里,他的嗓音干淨透明,淬在空氣分子中攜帶著不知名的力量感,一簇一簇燃起細小卻強大的火光,照在她瞳孔深處綻放。
有時候,有些人,說的話,不需要多重,可是就是勝似千金。
白紫曉盯著面前的凌天樂,他穿著白襯衣,黑長褲,最常見的款式,可是這麼穿在他的身上,就是一道無法磨滅的風景線。
從有記憶開始,大多數時候他都是這麼簡單的裝束,卻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高的增加,白衫黑褲在他身上賦予的味道越來越濃郁。
就宛如那沉香的紅葡萄酒,發酵發酵,終于聞到芬芳。
這個時候的凌天樂,那一身白衫黑褲恰是最好時,身材挺拔修長,寬肩窄臀,簡單的白襯衫就好似量身打造一般,勾勒出緊實的胸膛卻又帶著點點空蕩的飄逸,黑色的長褲更是襯托出兩條筆直的大長腿,黑色的皮鞋更是 亮。
光影里,他額前黑色的發交著褐色的光芒,照在褐色的瞳仁里,那眼眸中的如水一般清澗的光芒直直打在了她心底那一方最柔軟的地方。
那眉眼,那鼻子,那薄唇,那輪廓,都是她記憶中的樣子。
一年時間,時光苒苒,變得是周遭,不變的是周遭中的他。
多久,沒有這麼靜靜的看著他,好像天地間萬物都成了他的背景,一眼望去,只有他,只有他靜立在世間美好中凝視著她。
哪怕是上一次在咖啡廳,哪怕是在‘湘味’,哪怕是面對面,白紫曉都覺得此時此景,是她心尖最美麗的山水畫。
那唯一的風景就是他……
狐狸眸一瞬不瞬的凝睇著他,陷入了自己的記憶里,凌天樂也怔忡,她眼眸微微眯起,眼尾就麼向下彎成一點弧度,目光迷迷蒙蒙,少了那靈動狡黠的光芒,淡淡的蒙著一層水膜,卻多了一層少女心事的春意。
讓那一張精致的臉頰看起來也是不涉世事般的純粹美好,讓人向往。
心思一醉,手不由的伸了出去,唇不由的輕輕含著,「小情……」
這輕輕的一聲,就是一道尖銳的鞭炮,砰的炸開了室內的安詳美好。
白紫曉長睫撲簌,垂下眼眸,盯著面前雪白的薄被,將沉痛掩下,「對不起……紫曉……我,」我只是看到這樣不諳世事的你,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一張同樣的臉龐。
凌天樂急忙的道歉,站在那里,上前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哪怕著急萬分,可是他依舊是風輕雲淡,神色如常,甚至連嗓音都沒有急促連綿。
多年來的性格讓他愈發是天邊的雲朵,無論滾滾紅塵怎樣天翻地覆變化,他永遠飄在天際,安靜的俯瞰一切……
白紫曉听到這三個字,心髒就如同被細小的蟲子蟄了一口,那痛,猝不及防的開始迅速蔓延,可是就算是這樣又怎麼樣,白紫曉深深呼吸,她不要听到他說這三個字。
不要。
永遠都不要听到她的天樂哥哥對她說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