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海邊走到街上,夏以馨才發現已經是華燈初上,白天繁華熱鬧的街道漸漸安靜下來,偶爾會有路人回頭好奇地看看渾身濕透的夏以馨。
夏以馨無視路人的目光朝家走去。
推開家門,吳媽從餐桌邊驚愕地迎了過來︰
「馨兒,你……你怎麼就回來了?不上班了?」
還沒等夏以馨回話,吳媽又緊張地叫了起來︰
「馨兒,你……你這是怎麼回事啊?這……這衣服怎麼都濕透了?」
「吳媽,我沒事,我去海邊游泳了,我先去換件衣服。」
夏以馨對吳媽淡淡地一笑,趕緊進了自己的屋,不想讓吳媽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游泳?這個季節游什麼泳啊?吳媽疑惑地盯著走進屋里的夏以馨,忐忑不安地收拾著碗筷。
夏以馨換了一件高領的衣服出來,遮住了脖子上的點點吻痕,吳媽擔心地問道︰
「你……你冷不冷啊?快去喝杯熱水,還沒吃飯吧?我去熱一下飯菜。」
吳媽本來是想問今晚怎麼不用上班,但還是將這句話咽了回去。
「吳媽,我自己來。」
夏以馨轉身去廚房,卻在衛生間門口遇到了從里面出來的點點︰
「馨馨回來了?馨馨今天不用上班嗎?馨馨,你的臉……」
「你怎麼這麼多話?趕緊回屋寫字去!」
夏以馨瞪著眼楮怒斥道,同時有些擔憂的瞥了一眼吳媽,快速地閃進了衛生間,並關上了門。
夏以馨走到鏡子前,用手將貼在臉上的發絲掖到耳後,立刻露出了一側紅腫的臉,不由地捏緊了拳頭。
「女乃女乃,馨馨是不是被人打了?」
「點點乖,一會以馨姨出來千萬不要再提這件事。」
門外傳來了吳媽與點點的對話,夏以馨趕緊擰開水龍頭,撩起一股水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拍打了一下。
「嘶……」
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讓夏以馨倒吸了一口冷氣,在冷水的刺激下臉頰上五個鮮紅的手指印更加清晰可見,不由地捏緊了拳頭。
片刻後,夏以馨趕緊將頭發往臉頰上掖了掖,然後走出了衛生間,她怕在衛生間呆久了讓吳媽擔心。
吳媽見夏以馨出來了,裝著什麼都沒有看見地笑著說︰
「馨兒,快來吃飯吧。」
吳媽已經將飯菜都擺放好了,夏以馨便感激地對吳媽笑了笑。
夏以馨端著碗吃了兩口,突然停下來看著吳媽說︰
「吳媽,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吳媽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說︰
「吃完飯再說。」
吳媽的眼里是滿滿的關愛,夏以馨笑了,心里感覺暖暖的,眼楮泛起了霧水,塞了二口飯,還是忍不住地說︰
「吳媽,會所的工作丟了。」
吳媽一點都不驚訝,反而開心地笑著說︰
「丟了好,我早就想要你辭掉這份工作,我不喜歡你在那種地方上班,這是一件好事。」
吳媽猜想這事一定與臉上的巴掌印有關。
晚上,夏以馨躺在床上想著今天在西寇會所江逸航與塵風的對話,她沒有想到當年使江逸航受傷的那次車禍是塵風幫的忙,而塵風是為了得到某駕校的40%股份,這件事還真有點讓夏以馨難以接受,這些年來她一直將塵風當成自己的兄長。
但是想到這些年來塵風默默地照顧著她,照顧著這個家,她知道這些年如果沒有塵風,她也許走不到今天,她很想原諒塵風,但是心里又堵得慌,就這樣糾結著……
突然房間的門輕輕地被推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走了進來,輕手輕腳地走到夏以馨的床邊。
這個小家伙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夏以馨正要發火,突然一個冰涼涼的東西放在了她的臉旁,然後小身影又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夏以馨疑惑地打開床頭燈,一看枕邊放著一個用毛巾包裹著的東西,打開一看居然是一袋冰塊。
夏以馨的心微微一顫,眼楮溢出了淚水,她將冰塊緊緊地貼在臉上,無聲的流著淚,心里被某種東西塞得滿滿的。
而此時,一輛飛豹駕校的教練車正停在吳媽家的窗戶外,塵風斜靠在車子旁,一抹濃濃的悲切掛在他英俊粗獷的臉上,兩道濃濃的劍眉緊蹙著,臉頰上一抹淤青依稀可見。
他仰望著吳媽家的燈光,一口一口地吸著手中的香煙,他知道當年幫江逸航制造車禍的事很難得到夏以馨的原諒,他也因為這事一直後悔到現在,他很想對夏以馨說句對不起,但一想到這些年夏以馨所經歷的苦難,這一聲對不起真的說不出口。
塵風在窗外站了兩個多小時,直到吳媽家所有的燈光都熄滅,他才掐去手中的香煙,坐進車內,帶著滿滿的愧疚緩緩離去,留下了一地的煙頭。
……………………
顧子君的黑色奧迪r8像箭一樣地在寬闊的馬路上飛速的行駛著。
月如銀盤,墨染般的夜空,星星宛如散落在黑色絲綢上面的碎鑽,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車窗外的霓虹燈在顧子君英俊的臉上急速閃過,薄薄的雙唇緊緊抿著,如劍一般英氣逼人的眉毛微微皺起,突然之間一腳剎車,車子停在了一條比較僻靜的道路邊。
「啊!」
坐在車子副駕駛位置上一個穿得妖艷的女子突然驚叫一聲,伸手捂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髒︰
「君,怎麼突然剎車了?好嚇人啊。」
這位能坐在顧子君座駕里的女子就是那天在「西寇」會所的丹丹,a城小有名氣的模特,這丹丹名字還是顧子君取的,他總感覺女人的名字太難記,他一直對身邊不斷變化的女人名字不怎麼上心,他的靈感和敏銳全在首飾的弧線上,然後再把剩余的精力放在不斷更換不同類型的女子,從不上心去記那些無聊的名字。
丹丹是在他剛來a城時舉辦新款珠寶展示會上認識的,然後這個剛有點小名氣的模特立刻就像牛皮糖一樣地粘上了顧子君,于是她就經常出現在各大娛樂報紙上,上鏡率直線上升。
現在像這樣的女孩不要太多,她們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嫁入豪門,但像顧子君這樣的公子玩的只是愛昧。
不過今天這位妖嬈美艷的丹丹並沒有讓顧子君的心情好起來,顧子君沒有理會身邊的美人的驚叫,雙手握緊方向盤,冷戾注視著前方。
丹丹瞥了一眼顧子君,然後嬌柔的笑了笑,伸出一雙白女敕的玉臂挽住顧子君的一只手臂嬌嗔地說︰
「君,怎麼了?不開心嗎?」
顧子君突然轉身看向身邊丹丹的臉蛋,在丹丹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之時,顧子君突然伸出右手向丹丹的臉蛋抽了一巴掌。
「啊!」
丹丹立刻捂住了臉頰,瞪大著眼楮驚恐萬狀地看著顧子君,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就是不敢流出來。心里還在思忖自己做錯了什麼惹怒了這位公子爺,半晌才怯怯地問道︰
「君……我……」
「很痛嗎?」
顧子君移開丹丹悟住臉的手,抬起丹丹剛剛被打得泛紅的臉頰,然後又很奇怪地輕輕的撫模著,似乎很是心疼的樣子。
丹丹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嗯……」
丹丹怯怯地看著顧子君,心里隱隱害怕著。
都說顧子君性情古怪喜怒無常,據說有個舞蹈演員跟他一起吃飯,不小心將熱湯滴落在他的手上,結果他就在床上萬般折磨那個舞蹈演員,害得那個舞蹈演員一星期跳不了舞。
當然丹丹也見識過顧子君出手大方,為了讓一個會所的服務生喝一杯酒,出手就是五萬元,這個男人真是太怪異了。
「沒事,以後有我在你身邊,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顧子君眼神突然變得柔情萬種,他慢慢的壓向丹丹,然後吻上了她的唇。
丹丹先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到後來開始沉迷,開始做出回應。
顧子君的大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慢慢的撩起了她的底裙,向里面探去,撫模著她的敏感地。
剛才還在害怕自己得罪了這位公子爺的丹丹露出了笑臉,看來這位公子爺對自己還是很感興趣的,千萬不能錯過機會噢。
「嗯……」
丹丹故作嬌情而亢奮地叫了一聲。
正當丹丹陶醉在顧子君給予的**中時,顧子君突然直起身子回歸到自己的座駕位置上,冷冷地扔出一句話︰
「滾出去!」
丹丹一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永遠都想不到,此時在顧子君的腦海里只有一張清純雅致的小臉,那就是夏以馨。
「君,我……」
「我說過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
顧子君那張寒冷如冰的臉讓丹丹打了一個寒顫,這位爺的情緒變化果真太快,剛剛還柔情似水,怎麼一轉眼就變得如此寒冷如冰?。
丹丹咬了咬嘴唇,雖然心中很是不甘,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撤吧,便推開車門乖乖地下車走了。
顧子君迅速發動車子,油門踩到極限,車子如箭一樣的飛了起來,緊接著又是一個急剎,黑色奧迪r8猛然停住,因為慣性顧子君撲到了方向盤上。
顧子君緊緊地閉著眼楮,滿腦子都是夏以馨罵他「腦殘」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