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馨蹙了一下眉頭,有些氣憤地對張嬸說︰
「張嬸,請你轉告他,我是助理,不是保姆,所以……」
「所以什麼?你以為少爺的浴室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嗎?你以為月兌光了衣服就能勾引少爺嗎?像你這樣的女人我們府上如果打開大門,一天不知道會來多少個,一個晚上就把這里弄得烏煙瘴氣,還不快去干活!」
張嬸板著臉沖著夏以馨吆喝道,然後將幾樣清洗工具扔在地上就轉身走了,快捷的步伐讓夏以馨還沒來得及反駁就已經不見了身影。
咦,這個管家什麼意思?
夏以馨很想對張嬸大聲說︰瘋子才想著勾引他,如果不是這個王八蛋強行拉她來這里,她就是腦殘瞎了眼也不會踏進這個大門!
若大的客廳突然安靜得掉根針都能听得見,夏以馨看著地上幾樣的清潔工具,沉默了很久,直到心中的怒氣稍稍緩和一點才走過去彎腰拾起那些工具,畢竟是她擅自闖進了別人的浴室,應該去把它弄干淨。
……………………………
深秋的陽光特別明媚,給潔淨的病房披上一層金黃色,一會就可以拆線出院了,顧子君正在床上做著康復運動,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心里一喜,可是當他看到進來的人時,微微地怔了一下,馬上展露出嘻笑著說︰
「哎喲,是逸航來了,我還以為是夏以馨呢。」
顧子君倒是一點都不避諱,也許是故意氣江逸航。
江逸航冷峻的臉色一沉,他沒有想到顧子君會如此直接地向他挑釁,不屑地冷笑道︰
「是嗎?我讓你失望了?不過讓你更失望的是那小丫頭在我家呆了一天一晚,今晚我會讓她回家,正好你出院可以去找她。」
江逸航的話讓顧子君心里產生一種酸酸的刺痛,但他沒有表露出來,仍然帶著痞痞的笑容說︰
「那當然,我一定會去找她。」
江逸航臉上的寒氣更濃,不過他沒有再去接顧子君的話,而是走到病床前,俯身關心地看著顧子君的傷腿說︰
「子君,你這次英雄救美可是下了血本了,把自己傷成這樣,不得不佩服,這條腿還在啊?!」
顧子君抬起傷腿動了動說︰
「還好,沒有傷到筋骨,但如果用一條腿換得美人的傾慕也是值得的。」
江逸航側頭緊盯著顧子君,蔚藍的眸子微微一眯,疑惑而又帶著一絲鄙視的口吻說︰
「看來這摩托車沖撞人還真是你自導自演的!」
隨即馬上不屑地大笑道︰
「哈哈,子君,這可是我當年在那小丫頭身上用爛的招數,你居然撿了起來!」
顧子君一怔,原來四年前江逸航用過這種下三爛的招數,怪不得夏以馨會認為是江逸航所為,顧子君無奈地搖了搖頭說︰
「逸航,你真讓失望,我還在夏以馨面前替你保證,一個堂堂江氏集團的總裁不會使用這種下三爛的招數,沒想到你四年前就用上了。現在居然還以你這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月復,真是讓我看扁了你,你說我顧子君需要用這種爛招來贏得女人的心嗎?」
「是嗎?我是小人?你是君子嗎?」
倆個大男人開始互相對視著,兩個好強的男人誰都不服誰,都想從對方的眼楮里看出有幾分真誠,最後還是顧子君先開口說話︰
「我確定這次摩托車撞人不是你下的套,」
江逸航冷峻的唇角向上扯了扯,隨即指著顧子君說︰
「懂我者子君也,你這兄弟沒有白交!」
但顧子君馬上說了一句讓江逸航吃驚而不解的話︰
「但夏以馨認定是你,而我要提醒你的是,你身邊別的女人有可能在幫你的倒忙!」
江逸航冷冽地瞪著顧子君帶著怒氣反問道︰
「你小子什麼意思?」
顧子君馬上痞痞地笑了起來︰
「我只是懷疑而已,夏以馨在a城只有你一個仇人,不是你干的,那一定是與你有關的人干的,男人愛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害她,那就一定是女人,而這個女人一定與你有關。現在我還沒有找到證據。」
顧子君看著江逸航一直怒瞪著他,繼續挑釁地說︰
「逸航,你這樣瞪著我干嘛?雖然你我是情敵,我可沒少在夏以馨面前幫你說好話,因為我要的是與你公平競爭,而非耍奸。」
江逸航臉上的怒氣並沒有因為顧子君的這些話而消除,反而更濃︰
「誰要跟你競爭?夏以馨是我的女人,四年前就是,現在也是,將來也是,你顧少爺身邊那麼多鶯鶯燕燕、模特明星,還嫌不夠?」
「no,夏以馨是獨一無二、與眾不同的鶯燕,她太特別了,我喜歡她。再說她可對你恨之入骨,別說將來,就說現在能不能成為你的女人還難說。」
江逸航冷凝的臉氣得發青,對顧子君低吼道︰
「顧子君,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說完就氣沖沖地走出病房,顧子君對著江逸航的背影喊道︰
「喂,江逸航,既然來了就接我出院,怎麼就跑了?是不是兄弟啊?真是沒良心,枉我救你一命!」
…………………………
溫暖的午後陽光很柔很媚,給清麗俊秀的江氏莊園披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進位于小洋樓後面的洗衣房。
夏以馨坐在窗台上斜靠著仰望著天邊七彩的晚霞,眉宇間透著無限的憂傷和落漠,隨著太陽漸漸西落,夏以馨終于體力過度透支而眯上了眼楮。
一陣沉穩而又緩慢的腳步走進洗衣房,遠遠的看見窗台上那個清秀瘦弱的身影,金色的陽光照在她白皙光潔的臉上,江逸航仿佛能看到她臉上細細的絨毛,不染一絲塵埃,寧靜而聖潔。
江逸航心底那處柔軟被深深觸動了一下,想起了顧子君說的話︰這小丫頭真是個特別的女人。
高大強健的身子漸漸地向窗台靠近,夏以馨一個靈激睜開眼楮,急忙從窗台上下來冷漠而淡然的看著江逸航。
江逸航淡漠地環視了一圈洗衣房,然後嘲諷地說︰
「我發現你坐在哪都能睡得著?!」
「哼!」
夏以馨冷笑了一下說︰
「難道你不知道我二天一晚沒吃沒睡嗎?」
「哦,是嗎?」
江逸航故意裝作很驚訝的樣子,然後從一旁拿過一張木椅走到夏以馨面前坐了下來。
夏以馨詫異地看著一身輕便休閑服裝的江逸航,戒備地往後退了二步,冷然地問道︰
「什麼時候讓我回家?」
江逸航翹起二郎腿淡淡地說︰
「急什麼?你不是二天沒吃飯嗎?一會張嬸會給你送飯過來,現在我們聊聊。」
夏以馨一愣,不知道這個混蛋又想玩什麼花招︰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們沒什麼可聊了,還是讓我回家吧。」
夏以馨無視江逸航的存在就往外走,卻被江逸航一把拽住手臂拉了回來,冷戾而霸道地說︰
「我說過的話不想說第二遍!」
夏以馨被拉回到窗台邊憤概而用力地甩月兌江逸航的手。
卻不想江逸航悠然地坐在椅子上,突然改變語氣對夏以馨說︰
「夏以馨,你知道嗎?第一次見到你,感覺你就像是一朵一塵不染的雪蓮,潔白、傲然、雅致,尤其是你的笑容清純得可愛,沁入人的心里,是李若……是夏雪松破壞了這一切。」
夏以馨扯了扯唇角,並沒有因為江逸航的夸獎而感動,反而更加憤怒地瞪著他︰
「我……我不知道我父親到底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居然要將夏家害得家破人亡。」
江逸航突然慢慢地站起身子,俯身靠近夏以馨,伸手勾住夏以馨尖尖的下巴,寒冷的氣息讓夏以馨一怔,身體迅速僵硬了。
「那我今天就告訴你,夏雪松不僅傷害了我,也傷害了方淑娟,把你罵我的那些話用在他身上一點都不為過!還有我再說一次,我並不想夏雪松死,我想讓他生不如死,所以夏雪松不是我害死的,車禍的事與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江逸航繼續勾住夏以馨下巴的手說︰
「方淑娟死後,我曾一度想放過你,是你那一刀刺斷了我的仁慈。你知道嗎?你那一刀沒有要我的命,卻讓我痛不欲生,所以這是你欠我的!」
勾住夏以馨的手指加大了力度,掐得夏以馨生痛生痛的。
夏以馨咬著牙強忍著痛,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怒瞪著江逸航,他眼里的寒氣讓夏以馨一陣心慌。
「四年前我就說過,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永遠都屬于我。可是,你卻跟我玩起了失蹤,跟著別的男人跑了,居然還生了孩子,居然又回來了。四年了,我就等著這一天,等著你落在我手里的這一天。」
江逸航冷冽的目光落在夏以馨脖子上的紅印,想起早上在浴池里夏以馨任由他掐著脖子,一付視死如歸的樣子,便輕扯了一下嘴角說︰
「你想死,沒那麼容易,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放手,任何男人都休想得到你。總有一天你心甘情願的來求我,你會心甘情願地躺在我的身下,你會心甘情願地再次愛上我!」」
「你做夢!」
夏以馨不加思考就月兌口而出,眼里透著堅持與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