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火那只萬花(快穿) 第12章 Act10番外

作者 ︰ 小彈珠

精分成兩個身份游走在刀光劍影的江湖中,司南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度過了多久的歲月,只記得到後來這已經形成了不可泯滅的習慣。♀*******$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習慣在無妄劍派的眾位弟子眼中,扮演一位溫柔親近又不失威嚴的劍心殿殿主兼劍派長老……也習慣于身為陰月聖教教主帶領教眾稱霸武林的無情殺戮……

——正義,邪惡,僅僅只是兩個詞?在他的看來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或許小時候,司南的心中還是有些許良知和公德心,可是當給他溫暖的人,事,物被紛擾江湖殘忍剝離的那時候起,他便再也回不到從前。到底什麼是正,什麼是惡?兩者之間的界限又是什麼?江湖就真的是世人心中那個江湖?

司南祖上很多年前一直是武林世家的前三大家之一,一種內外兼修的武功橫掃當今所有絕學,傳聞能將司家武學學到極致的人,就可突破凡人桎梏,半步超月兌,抵達天人之境。

此秘籍與無妄劍派開山老祖的絕學《拈花劍指》有異曲同工之妙,將丹田內力修到巔峰直到隨時隨地外放,以氣化形……而顯少有人知道,司家的絕學其實有兩部,一部外功招式《九炎天罡四十九劍》,一部內功心法《玄月心經》。

奈何得天獨厚的司家卻是人丁稀薄,到第五代就只有司南一個兒子,加之隨著時間流逝,除了司南,其余司家血脈,不管是直系還是旁系,天賦大不如從前,從未有過人能將兩部絕學融會貫通者,只能擇其一修習……

在當時武林世家排列第三的鳳凰山莊,祖上曾和司家老祖有過交好,雙方來往也比其他世家和門派更加頻繁……但正因為如此,司家當時的狀況,鳳凰山莊略知一二,從而見司家人才凋零的那時候起就開始精心布置困局,聯合司家的仇人共同于一晚血洗了司家上下。

那時一個孤月,無星,風高的晚上……

全家無一幸免,只有司南被雙親藏在荷花池底僥幸逃過一劫,那時,九歲的他躲藏在冰冷的池底,呼吸全靠一根縴細的蘆葦管,那種酸澀憋悶,透過隱隱水光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尖叫,慘烈的吶喊和哭泣……

到最後,由記得透亮的水面被肆掠的火舌染成絢麗的顏色,以及被火光包圍的……那輪散發清冷光輝的月如鉤。

對比自身的慘狀,再去回想鳳凰山莊每次來司家做客時的恭維和笑臉,便覺得異常諷刺,那時候司南就在想,原來一個人表面上能笑得那麼燦爛親切,背地里也能同時丑陋猙獰的在你背後捅上一刀,鳳凰山莊當真是給懵懂無知的他上了非常生動,也非常殘酷的一課。♀

一直到從無妄劍派的普通弟子走到劍心殿殿主,成為當今武林第一人,司南也改不了在面對人時給自己戴上一張虛假的面具,這張在他小時候給予他保護的殼子已經怎麼也月兌不下來。

只有當他是陰月聖教教主,真的戴上一張覆蓋他面容的面具時,他才能放縱自己,冷著臉,面無表情,用各種冰冷冷漠的眼神注視著世間一切……並且非常享受對方看他時,害怕卻不敢動作的眼神。樂意見到,一群打著正義旗幟,揚言要討伐魔教,敢怒敢言就是不敢當面挑釁的懦弱之輩。

明處他是武林第一人,暗處,陰月教主積威已久。

為司家復仇,鳳凰山莊同樣被他一夜血洗,一把大火將幾百年基業通通焚燒了干淨,就如當年司家一樣,什麼都不留下,只是沒想到遺漏了一個山莊遺孤大小姐。

當時看到那張哭得髒兮兮的臉時,司南放棄了打算直接殺掉的想法,而是決定將她培養起來,為自己做事,借用她的手將整個武林的矛盾挑起來,最終將她塑造一個背叛無妄劍派投奔外域異教,人人喊打喊殺的妖女,他不會讓她輕易死掉,最起碼要讓她代替鳳凰山莊所有人嘗遍世間所有的丑惡和痛苦。

這或許也是支撐司南擁有自我的唯一一個目標了,如果沒有了仇恨,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看透了這個江湖,厭惡了整個武林中人丑陋面孔,最終毀滅掉朽壞江湖的他,還有什麼生存的必要……

可是,這些……都被一個東西給打破,這個東西甚至不是活物。

在鳳凰山莊的大門口,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子手中提著的白色事物,上面的畫像……

司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好像經歷了萬千浮華喧囂掙亂,突然看到一方寧靜的小天地,安心,沉寂,鼓噪報復後,充斥著大腦的暴掠的快感竟然在頃刻間平息下來。

後來與那名少年打起來,司南其實沒有想過要殺掉那個少年,那時候他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他雖然好殺戮,卻也不是不知緣由便動刀動劍的殺人狂魔,而且為了自己都沒有想清楚的一絲小心思,他一直逗弄那名少年,但只有他自己知曉,他的余光一直注視著地上那抹黑色身影上。

偶爾他會看到畫像男子手中的筆泛出一絲綠光,同時,那名被他傷到的少年重新生龍活虎,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以他的實力,就算有所保留,對方也不會看起來這般精神。

最終他決定試探一下才施展了大殺招,果然,在對方快死的那一剎那,抱枕上出現比先前更加耀眼的光芒,竟是一個男人憑空出現在白色事物的旁邊,然後他愣住了,以至于被對方沖過來推到一邊也沒有反應過來……

回到教中,司南著手開始調查這兩個人的身份,那名少年的身份很快擺在他的書案上,可唯獨另外一名男子,怎麼也找不到,就好像是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這號人物……

有了一定的猜測,他便一直注意著少年古道的所有動向,在一邊如計劃中掀起江湖糾紛的同時,受到無妄劍派掌門囑托的他,直接趕往了少年正要去的南葵小鎮,假意在那附近的山崖尋找有可能被拋尸的鳳凰山莊大小姐方慈。

後來,司南無比慶幸自己正好巡視到那處山崖底,將掉下來的白色軟枕救下來,否則,那個人會不會從此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他不敢賭,對自己內心涌上來的害怕感到不知所措。

他很想直接將抱枕給帶走,可惜胡長老帶著被同樣救下來的少年尋了過來,少年腰間掛著一枚玉佩,他當時就看出那枚玉牌是假的,可是出于疑惑,他不得不同意胡長老的懇求,將少年帶回無妄劍派傳授開山老祖的武學,而他也乘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將被外衣遮住一大半的玉佩取下改為掛在了脖子上藏在衣襟里。

在無妄劍派的日子,司南比哪一天都過得舒坦,偶爾會深更半夜跑去少年的房間,偷偷觀察被壓在腦袋下的抱枕,但是時間長了,他就不舒服了,未來有可能是無妄劍派首席弟子,甚至會接任下一代掌門的古道,豈能天天學武都還要帶著雜物,絲毫不專心,然後,他以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將抱枕給帶回了自己屋。

起先每晚睡覺是將它摟著懷里,後來無意間將他壓在腦袋下,竟然夢到了那名男子時,他便日日夜夜枕著它睡覺,事實證明,只要如此,他就能和對方在夢里相見,並且神奇的是,夢境是連續的,對方清楚的記得昨晚,前晚,很久之前,兩人相遇的所有點點滴滴。

——他想得到他,付出一切都要得到,要讓他完完全全的成為他的。

只要是他決定的事,不管會遇到怎樣的困難,他都會去完成。

將計就計被陰月聖教四大護法引開,用陰月教主的身份將抱枕帶回教中,想盡各種辦法只為讓那個人再一次從抱枕里出來,只可惜對方就鐵了心,認為不過是他的錯覺,任由他如何對待就是不現身……

偏偏听到「司南」有難,倒是有反應了……

司南為這個結果感到欣慰的同時也有點兒吃味兒,這說明什麼,說明的是對方或許是對他所扮演的虛假的身份有好感,可笑他的真實,並不如虛偽的面具那樣,是個溫柔的人呢,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呢?竟然相信這麼亂的江湖里會有人無緣無故對某種東西好?

在江湖里行走,誰沒有一兩張面具,偏偏這人就相信了……

司南很糾結,糾結于對方的愚蠢,又糾結于對對方的愚蠢樂見其成的欣喜。

他想他是壞掉了,竟會想,只要能將那個人留在身邊,即使一輩子偽裝虛假著過活也甘之如飴……只可惜,最後的結果不是那麼美好。

那時,听到屬下稟告,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他房中,做了某些奇怪的事後,跑了……他急急趕回,就看到抱枕倒在地上,衣櫃門大敞……他害怕對方還會這樣跑掉,于是就讓屬下故意說司南被抓起來,晚上會扔進萬蛇窟的消息。

司南所料不錯,當天晚上,男子果然現身,目的就是為了去萬蛇窟救他。

為了把戲做足,苦肉計什麼的,不在話下,而且僅僅只是被蛇咬幾口,只要他做出一副很虛弱,被挑了手腳筋無法行走的樣子就好了。

一切都計劃得很完美,他可以作為喪失了武功,對方夢中知己的身份陪在男人身邊,他看得出來,男人對他當初救過一命很是看重,所以他完全不用擔心,對方會將他拋之不顧。

然而,所有美好的願望,皆被一枚玉佩給打破。

「……你千不該萬不該便是騙我……」男子當時這樣說。

看到對方的表情,司南的心口仿佛被一把錘子狠狠擊中,鋪天蓋地的恐慌和驚懼將他淹沒,只因為對方臉上露出來的「再一次被欺騙了」的表情。

他不知道對方過去都經歷了什麼,但一定是非常不堪回首的記憶,司南沒想到,等男子再次抬起頭來時,眸底的傷痛和不敢置信已被濃烈的仇恨所代替——他想殺他,毋庸置疑……可是對方還是沒有殺他,司南沒來得及攔住他,只能任由他高高飛起,然後瞬間消失在天地間。

整整七天,司南都沒有找到那個人。

七天後,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他的真是身份,再隱藏也沒有什麼作用,讓世人都知道司南等于陰月教主,也不是那麼難以想象,反正唯一一個想要讓他隱瞞的人已經不見了,不過,以他對那個人脾性的了解,若是他攻打無妄劍派,屠戮江湖所有門派,不可能坐視不理吧?

想到能再和對方見面,司南對攻打無妄劍派更加熱衷了。

一個半月後,陰月聖教攻破無妄劍派最後一道防線,司南緬懷曾經,散步在當年那個人住過的院落時,卻從里面傳來了強烈的爭吵聲,伴隨著少年的尖叫……

司南沒想到打開那扇門後,會看見傾盡他一生也無法忘記的畫面。

「都是你,都是你們,你們把我師父還回來……都是你們害師父死的,都是你們害的!」方慈一臉猙獰的提著劍,瘋狂地在擋在少年身前男人身上又刺又砍……男人一身黑衣也蓋不住體內涌出來的血液,腳底很快是一片鮮紅的血灘……

「你這個怪物,你這個妖怪!是你,肯定是你把師父吃掉了!」方慈大叫著,舉手劃下,男人白皙俊美的臉上很快劃出一條血口子,從左邊眉骨橫掛右邊的臉腮……

而那個男人仿若無骨的靠在少年身上,兩眼漸漸無神,手中的筆掉落在地上,看樣子很快就會暈過去……

司南看得瞠目欲裂,心驚膽戰,怒火燃燒了理智,幾步上前一把掐住了方慈的脖子,狠狠摔在牆上,冰冷的視線仿若一把尖刀,恨不得將方慈一刀一刀給凌遲……

「司南!」身後傳來一聲怒吼。

緊接著,背後一涼,司南掐著方慈的手一頓,他低頭看露在胸口之外的劍尖,默默笑了,方慈也隨著他的手撤離跌落在地上,不住咳嗽……

「師父,師父……你還活著……」方慈睜開眼,見到司南的第一時間上前扒住。

司南從未有什麼慈悲之心,一腳將方慈給踢開,轉身去看刺了他一劍的少年古道,以及靠在牆上不作聲色,近乎平靜凝視自己的那名男子,即便臉上那道傷口破壞了容顏,卻還是有著說不出來的美感和遍體鱗傷也掩不住的氣質。

「你叫什麼名字?」司南捂住作痛的傷口。

「……」男人欲要開口,不敵少年嘴巴快,「0757,氣運值滿了,還超了,你現在傷勢這麼嚴重,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吧……」

司南皺眉,「0757」是什麼名字?

奈何他還想再問清楚,卻又一次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團耀眼的白色光柱從天而降,將男人和少年籠罩起來,眼睜睜看著男人的身體變成光粒揮發,最後光柱消失,少年失去意識的身軀滾落在地……而他也再支撐不住,向後倒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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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四五九,立秋。

武林新生代古道,殺死陰月教主,一舉成名。陰月教主尸體葬于臥龍谷絕池之湖底。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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