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月和清風將孟媚歆的原話帶給了趙煦,三個人在書房里商量了很久也沒商量出結果,誰也不知道孟媚歆突然這般憎恨趙煦的原因。
連帶的蘭溪月都覺得委屈,不滿的坐在一旁撇著趙煦嘟囔︰「都怪皇上大人,偏生招惹了媚歆,害我現在都被她拒之門外!」
趙煦微微挑眉,掃了一眼蘭溪月,隨即看向清風關切的說︰「你還是先療傷吧,看樣子她的武功還不低,以前真是小看她了。」
清風一手捂著胸口,臉色還沒有緩和過來,輕咳了兩聲才說︰「那你打算怎麼辦?送不能就和她這樣莫名其妙的反目成仇吧?」
趙煦盯著手中的發簪,那是孟媚歆在宮里的時候留下來的,端詳了許久,眼中有些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原本掌握在手中的棋子不听話了,能怎麼辦?當然是想辦法讓她听話了。」
「少來!」蘭溪月不屑的輕嗤,絲毫不為他皇上的身份嚇住,「你也就騙騙別人還行,騙我們?省省吧!要我說,還是你的那些女人們搞的鬼,別忘了南宮琉和紅娘,紅姬雖然還沒有見過媚歆,但是卻已經知道她備受你重視,暗自調查了很久了。」
趙煦冷冷一瞥蘭溪月擰著沒不贊同的反駁︰「什麼我的女人們?我除了孟媚歆還未有過別的女人,就連宮里的這些都是十二弟幫我應付的。」
清風調侃的搖搖頭,臉上也漫出笑容︰「呦,沒想到咱們的皇上還是個痴情種子,想來倒是十二王爺佔了便宜,只是委屈了人家慕容公主。」
趙煦提了提嘴唇,眼里透出笑意︰「誰讓他是多情種子,這種事他是不亦樂乎,再說這個慕容南霜是不是真的都不一定,我這也算是給足了面子。」
蘭溪月和清風驚訝的看向趙煦,難道說這個慕容南霜的身份還是個假的?那慕容霆遠還真是愛惜自己的妹妹啊,不惜調換個假的來敷衍大宋?
趙煦舒服的靠在椅背上︰「最近幾位王爺都在注意安宇風這號人物,我想我也改將這個身份告訴他們,免得惹出麻煩,明天你們過來一趟見見他們,順便溪月去叫紅姬過來,有事叫她做,清風去叫宋凌風回來到杜青雲那里住著,還有讓暗影找鬼面怎麼沒有動靜了,去問問。」
蘭溪月和清風點點頭,悄無聲息的退出房間,趙煦這才又拿起折子看起來,邊關已經亂起來了,為了減少士兵受損,趙煦幾乎是稍微引誘就讓趙佶的人馬通過,趙佶策反心切,不曾懷疑,听說他們內部已經有了內訌。那他來幫趙佶解決這個反對他的人好了。
後宮之後常常都是妃嬪們聯系前朝的地方,劉箐清現在是宮里最大的勢力,慕容南霜雖然為妃位,卻沒有劉箐清的心計,一時間無人能與之抗衡。
愜意的躺在貴妃椅上,劉箐清如願的等來了宮茉晴。
「王妃真是稀客,你能來本宮可高興得很,快坐。」熱情洋溢的將宮茉晴請到座上,見她有些坐立不安,于是問問一笑,溫和的說︰「王妃不必拘禮,我常日在深宮,能說上話的人不多。」
宮茉晴有些緊張,但是既然硬著頭皮來了,就不能退縮,于是慢慢舒緩下來便說︰「不瞞娘娘說,王府里的正是孟媚歆,前日遇刺幾乎喪命,但是不知為何一夜之間便好了,不過半月就恢復了,如今又將我的侍女搶去,結果當天就讓那丫頭成了王爺的侍妾,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劉箐清了然一笑,想了想說︰「孟媚歆的手段我是見過,說她毒辣吧她到總是手下留情,說她善良吧,做事算計起來也不是泛泛之輩。」
宮茉晴有些後怕,自己怎麼忘了孟媚歆也是宮里當過皇後的人,怎麼會斗不過她一個小小王妃,難道說琴兒就是她為自己培養的勢力?宮茉晴越想越心驚,不顧其他的上前跪在地上,淚光閃爍的看著劉箐清︰「臣妾知道自己勢單力薄,凡事還得仰仗貴妃娘娘,還請娘娘幫幫臣妾。」
見宮茉晴的態度已經是自己這邊的了,劉箐清歡喜的將她扶起來嗔怪︰「王妃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們都算是妯娌,什麼幫不幫的,有何困難你盡管說。」
宮茉晴心里頓時欣慰,到頭來,期盼王爺庇佑還不如去求一個外人,心下有些寒意,但是隨即收住了自己的情緒,猶豫再三才說︰「娘娘,如果可以,我希望……不該出現的人消失。」說罷連忙垂下眼簾不敢看劉箐清。
劉箐清驚訝的瞪大眼楮,隨即舒心一笑,孟媚歆啊孟媚歆,你怎麼這麼多仇家?都是因為男人,注定成為紅顏禍水。
「王妃放心,就算你我不動手,多得是人要她死,目前要做的就是,將要殺她的人都引過來。」劉箐清高深莫測的一笑,對上宮茉晴疑惑的神情但笑不語。
她的人已經查出來孟媚歆曾經住在一個叫安宇風的宅子里,後來又和一個叫鬼面的廝混,從這上面下手,說不定能查到更多。
有人在暗中探究孟媚歆的心思,有人在暗中布置害孟媚歆的陷阱,有人在探究孟媚歆的底細,而當事人悠閑自得的在王府里窩著,每日除了刻苦練武,就是拿著小福子帶給自己的消息暗自盤算著。
「紅姬?這個人是什麼人?」孟媚歆拿著一張紙,看著上面的名字微微皺眉,他不記得認識這個女人。
小福子目光有些寒霜,看向孟媚歆不悅的說︰「想必是安宇風的哪個女人,听說她擅于醫毒苗蠱,此番進京一面在打听你,一面似乎是安宇風有意叫她來,只是讓她來為了何事就不知道了。」
听到這孟媚歆不自然的將紙條捏成一團,用毒?這個她倒是不怎麼擔心,自己從小也不是吃素的,只是畢竟對方是專攻醫毒,恐怕自己還是得小心些。
「我還帶來了一個人給你介紹。」小福子說著,隨即從暗處飛身出現一個紫衣女子,「她叫饒雪,也懂醫毒,她在你身邊可以幫到你。」
孟媚歆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瓜子臉上妖狐眉,眼尾微微向上挑起,右眼眼尾還有一顆淚痣,高听的鼻梁,微薄的嘴唇,難得一見的美人,只是臉上一直冷若冰霜,但是看到孟媚歆的時候眼里透出尊敬。
「屬下見過閣主。」饒雪利落的單膝跪地,清冷的聲音不大不小,也不刺耳,讓孟媚歆听著很是舒服。
只是孟媚歆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小福子︰「閣主?」
小福子冷靜的點頭,臉也不紅的淡然道︰「江湖上的新門派,暗閣,殺手組織,同樣也會調查事情,目前一共只有六個人卻個個都是高手,他們各有所長,饒雪就是其中的一位。」
孟媚歆要扶起饒雪,饒雪有些受寵若驚的抬頭,孟媚歆卻覺得沒什麼,只是看饒雪眼里的崇敬更加深厚有些不習慣。而饒雪對于孟媚歆的茫然沒有任何反應,倒是孟媚歆自己有些不自然了,她什麼時候弄出個殺手組織來,而且小福子怎麼在短時間內招攬了六個各有所長的高手?
小福子似乎知道孟媚歆的疑問,低聲解釋︰「在宮里的時候我就在物色人選,他們之中有的是從宮里被我偷偷換出來的,有的是被追殺的人,我也收了來。」
孟媚歆點點頭,信息太多一下子消化不了,她得好好想想。
「琴兒應該已經混進凌王府了,找個人盯著她。」
小福子點頭︰「我知道,已經在安排了,暗閣剩的人你打算什麼時候見?」
孟媚歆想了想搖搖頭︰「既然是你將他們拉來的,自然暗閣的閣主是你,你若不願意就是副閣主了,以後有必要了我再見他們吧。」
孟媚歆將話說得滿,小福子就算不願意做副閣主也沒得商量,所以只好答應下來。孟媚歆微微一笑,有何他討論了暗閣的信物和標志才讓他走。
饒雪作為孟媚歆新買的丫鬟住在了香茗苑,這讓玉檀吃味不已,她覺得這一定是小福子的相好,于是總對饒雪避而不見,饒雪本就不是多話的人,對于玉檀的態度也不以為意,倒是孟媚歆有些頭疼了。
「玉檀,除了你,我估計也沒有女子會看上小福子,他的脾氣是在太奇怪了。」孟媚歆不知是第幾次寬慰滿臉幽怨的玉檀。
玉檀微微委屈的低頭︰「小姐,小福子脾氣很好的。」
好吧,孟媚歆認命的點頭︰「都會為了小福子頂嘴了,倒是有些長進了。」
玉檀听了羞宭的很,一跺腳跑出去了,留著孟媚歆在房中輕笑。饒雪見玉檀走了才掀了簾子進來,孟媚歆示意她過去把脈,她便坐了過去︰「閣主,听夜軒說你中的毒非同小可。」
「不用叫我閣主,叫我小姐即可,你們都是如此,稱呼自己不用屬下樹下的,我听著別扭。」孟媚歆說著還疑惑夜軒又是誰,就突然想起上次她去找陳迎兒的時候用的這個化名,沒想到小福子倒是用來自己用了,不過也的確適合他。點了點頭孟媚歆淡淡得問︰「你看如何?」
「是,小姐。」饒雪嚴肅的表情讓孟媚歆輕笑,但見她的眉頭越擰越緊,最後不確定的開口︰「不像是毒,我看還是讓錦鱗來一趟吧。」見孟媚歆面露迷茫的尷尬,饒雪體貼的解釋,「錦鱗擅長的是苗蠱。」
孟媚歆的心一沉,難道說那天南宮琉的劍上有蠱,那玉檀怎麼沒事,自己卻時不時的心口疼痛,而且現在疼得越來越明顯。
饒雪面色有些復雜,想了想才說︰「簡單的來說,若是毒,脈相有異,若是蠱,則是經血內髒有異,小姐的脈搏無異,但是經過內髒的血流卻稀薄。」
孟媚歆點點頭,心中暗嘆此次行刺南宮琉是極願意讓她死的,為了以防萬一還給自己喂了蠱,安宇風叫那個紅姬來又是為了什麼?
「那就叫錦鱗來見我吧,另外我要凌王府的孟仙羽死的快些,最好是看起來像劉箐清動的手。」孟媚歆淡淡的吩咐,將手收回袖中。
饒雪點點頭,快速退出房間。孟媚歆暗自想,宮里的那個柳月一定是劉箐清的人,否則琴兒到王府當了小妾爭風吃醋怎麼不見劉箐清幫孟仙羽的忙,她們兩個人斷了聯系,受苦受難的可是孟仙羽,趙佶一定會覺得是孟仙羽辦事不力兒冷落她,到時候將孟仙羽的死嫁禍給劉箐清,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孟媚歆慢慢計劃著,要殺的人,一個也不能放過,她能在生死一線起死回生,就注定要成為浴火鳳凰。
躺在床上一想想了一下午,晚上趙佶邀請孟媚歆同宮茉晴一起用膳,孟媚歆依舊一身紅衣,梳著流雲髻,帶著金柄搖團花簪盛裝打扮。
一身水藍色的長裙顯得宮茉晴格外的溫婉動人,可是當她看到孟媚歆如同正室王妃一般的打扮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面色一僵,微微不悅的說︰「妹妹你剛來府里,這禮儀姐姐還是得教教你,正紅色妾室是不能穿的,這個即便是王爺也不能偏袒呦。」說著笑著看向一旁坐著的趙似,話的意思很明確,趙似如果說什麼那就是袒護孟媚歆,那就是不公。
趙似自然要給宮茉晴幾分面子,但是又不忍心看宮茉晴訓斥孟媚歆,只能揮揮手示意孟媚歆坐在他身邊,這樣的舉動讓宮茉晴心中更加不滿,臉色也沉了沉,直直的盯著孟媚歆。
孟媚歆忽然嬌媚一笑,絲毫沒有歉意的說︰「王妃娘娘平日不穿紅色,我還在想是不是不屑穿,所以自己就穿咯,沒想到,王妃姐姐是即便自己不屑于的,也不準別人親睞啊?」故意諷刺著宮茉晴,另一個目的就是用這個理由讓趙似更加疏遠宮茉晴。
果然見趙似眼中閃過不悅,冷聲道︰「無妨,別人看得上看不上都無所謂,歆兒你喜歡就好。」說罷還故意看向宮茉晴,眼中的涼意讓宮茉晴心中一驚,神色也有些慌張,剛想要解釋什麼,卻又被趙似打斷,「好了,歆兒的傷終于痊愈,從今兒起就在主廳用膳,王妃若是不屑于來,以後便不用來了。」說罷不顧宮茉晴的尷尬和慌張,徑自拉著孟媚歆坐著用膳,還時不時的給她夾菜,看在宮茉晴的眼里十分刺眼。
一頓飯吃的最艱難的就是宮茉晴了,孟媚歆絲毫沒有被她影響心情,怡然自得的享受著趙似的照顧,心中暗嘆這個宮茉晴也是可憐之人,其實只要她不要故意找自己的事就好,孟媚歆也樂意撮合她和趙似的,可惜,又是一個為了男人下了心眼的愚蠢女人。
用過膳趙似要去宮里見趙煦,只是不好給孟媚歆說,所以說有事要出去辦,孟媚歆欣然的送走他回到房子,饒雪已經帶了錦鱗等著了。
孟媚歆驚訝的是這個錦鱗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她還以為是個中年女子,那女孩子的臉很小,圓圓的臉蛋上有一雙大大的眼楮,閃亮的黑眸里透出頑皮和機靈。她見孟媚歆的打量她,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抬頭問孟媚歆︰「小姐,你在看啥啊?我的衣服不漂亮?」這可是她為了見主子特意去做的衣裳呢。
孟媚歆溫和的一笑,對這個小丫頭很是喜愛,于是拉著小丫頭往里屋走︰「你的衣服很好看,你也是個小美人。」
錦鱗開心的一笑,沖著饒雪做了個鬼臉表示自己的愉悅,饒雪眼里也劃過無可奈何,誰讓她是幾個人中最小的,大家都寵著她。
孟媚歆坐在床上看著錦鱗笑眯眯的說︰「我的體內可能是蠱,你可有把握幫我解這個蠱毒?」
錦鱗小手一探模上孟媚歆的胸口,又把了脈,小臉上露出煩惱︰「哎呀,真是麻煩,我最怕這種麻煩的蠱了!」說罷翻起自己帶著的小包袱,拿出一個盒子打開,里頭是一只肉乎乎的蟲子,全身通體鮮紅,像是被血液充盈著一般。
孟媚歆剛要湊近看清楚,心口卻突然絞痛,讓她身子一軟,饒雪緊張的過來扶著孟媚歆,卻感覺她經血逆流,還輕微的抽搐著。孟媚歆只覺得胸口如同有一把刀攪動,將心髒攪得粉碎,就連呼吸一口都是煎熬,汗水瞬間浸濕了衣服。
錦鱗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將手中也有些躁動不安的蠱蟲收回去,並撒了些不知名的東西讓那只蠱安靜下來,沒多會兒孟媚歆的疼痛也消失了,已經癱軟的她大口大口喘著氣,她剛剛差點窒息。
錦鱗面色有些膽怯︰「小姐,你中得是金蠱,這種蠱是重生蠱,就是每每發痛就會窒息,在人快死的時候停止發痛,讓人生不如死,直到……知道心竭爆裂而亡。」
孟媚歆和饒雪皆是一頓,沒想到有這麼毒辣的蠱蟲,下蠱之人分明是想讓她一遍一遍體會生死不能的感覺,這個人可能是安宇風麼?孟媚歆忍不住懷疑。
饒雪皺緊了眉頭看著錦鱗︰「可知如何除蠱?」
錦鱗怯怯的點了點頭,面色有些猶豫的說︰「有是有,每種蠱方式不同效果不同,解法也不同,這種金蠱種在心髒,那就得換血,金蠱缺血就會躁動不安,所以養這蠱的人要經常喂自己的血給它,只要讓它移動我就能將它逼出來,然後再將新血換進去。」
孟媚歆幾乎覺得自己只有死路一條,換血?從哪里換?那麼多血誰能全都給她?這不是要別人的命麼?
「不行,這方法不妥。」孟媚歆想都沒想就拒絕,她不能為了自己除蠱就傷害別人的性命。
錦鱗著急了,上前坐在孟媚歆身邊勸道︰「小姐啊,你若是不換血就不能除蠱,你若是擔心別的,我可以將我們大家的血都測一遍,能用的人一同輸血給你,這樣就不會有人有事了!」
饒雪一听有望,連忙勸還在猶豫的孟媚歆︰「小姐,這方法不錯,人多的話每個人用的血就不多,慢慢也就恢復了。」
正說著,門廳傳來小福子清冷的聲音︰「就這麼辦,讓她點頭那就等到蠱毒發作吧。」沒好氣的看著孟媚歆,小福子有對錦鱗說,「叫他們都停下手中的事先過來,三日後除蠱。」
饒雪搶先說︰「我去就好,讓錦鱗看著小姐,也好有個人照看。」
小福子點頭,嚴肅的道︰「快去快回,莫要引人注意,他們來了就先到夜府待著。」
饒雪說了聲知道了就出去了,錦鱗更是緊張的為三日後的除蠱做準備,她還有很多藥沒有配呢,得趕快準備著。而孟媚歆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就看著小福子發號施令,然後自己就等著換血就好。
孟媚歆很是不滿的嘀咕︰「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小福子面無表情的轉過身︰「這兩者無關。」突然往外走的腳頓住,回頭淡淡的說,「順便告訴你,換血之後你有可能忘記一切,也有可能一睡不起,更有可能變成傻子,畢竟腦子的血也要換的。」說罷淡然的走出去了,留下孟媚歆僵硬的坐在床上。
「剛才怎麼沒人說?」誰也沒听見孟媚歆的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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