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計劃總是不如變化快,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幾個人準備組團去刷蒔花館副本的時候,喬龍卻被石文義招去,說是有重要任務。♀
「兄弟們只管自去,所有花費全都掛我賬上便是。」說完這話,喬龍便充滿了怨念先行一步。
其實蒔花館之行少了喬龍,對張陽來說沒什麼所謂,對于張樂他們幾個卻是放松了不少。
雖然如今張陽這位僉事大人,比喬龍這位鎮撫可是要高上一個級別,可是畢竟喬龍多年一來的積威甚重,雖然他的手下們都對他敬畏有加,可一起逛青樓這種事情,多少也會有些不自在。
而和張陽在一起就不同了,張陽平時為人隨和,幽默,也愛開玩笑,比張樂他們也大不了幾歲,再加上作為一個後世的人,心理年齡原本也要比這些古代土著要小一些,所以更能跟張樂、唐小乙他們玩到一起。
「對了,張樂,你知道那什麼……叫玉堂春的花魁是什麼來歷嗎?」有些杞人憂天的張陽遭遇過一個涂遙,可不想再領回一個玉堂春,在去蒔花館的路上,詢問起張樂來。
要說起京城里消息最靈通的人,除了青樓里的****、客棧里的店小二,那就一定是錦衣衛了。
果然,對于玉堂春的來歷,張樂確實是知道一二︰「怎麼,張大人對那玉堂春也感興趣?要不小的去幫大人你疏通疏通?」
「我現在後院還起著火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心思去招惹別的姑娘,小心你剛才的話我學給鈴兒听啊!還有別叫我張大人,听著的慌,以前怎麼叫,現在還是怎麼叫得了。」張陽撇了撇嘴說。
「別別別……張大哥,咱們男人之間的事兒,你犯得著去跟鈴兒大姐說嘛……」听張陽拿出「殺手 」喬鈴兒,張樂立即苦了臉說道。
要知道鈴兒大小姐的武力值可是直逼鎮撫喬龍,而且對付喬鈴兒,這些錦衣衛們又不敢用上那些下三濫的招數,自然是被這位大小姐吃得死死的。
當年,張陽沒有出現的時候,那位喬鈴兒大小姐最大的業余愛好可就是跟自己大哥手下的錦衣衛們「切磋切磋」,如今喬大小姐玩轉型,開始學起了女紅,扮起了閨閣大小姐,這才讓張樂他們幾個好不容易月兌離了苦海。
可張樂很確定,如果喬鈴兒知道了他去慫恿張陽去招惹花魁玉堂春,那後果……
在北鎮撫司見慣了各種殘酷的刑訊逼供手段的張樂,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得了,就你話多!趕緊說說那玉堂春什麼底細,咱們去了也好有個準備。」張陽踹了張樂一腳。
「這玉堂春原本剛在京城出道的時候名為蘇三,玉堂春,是之後起得花名。據蒔花館那邊隱隱約約放出來的消息,這玉堂春原本姓周名玉潔,是河北廣平府曲周縣人,父親周彥亨,曾經官至大同府府伊。後來這周彥亨死在任上,結果他這女兒因為周彥亨續弦的老婆迫害,便流落江湖,後來不知怎麼便被賣到了蘇家大院,也就是現在的蒔花館,成了頭牌。」張樂詳細給張陽解說道。
「哦?!這玉堂春以前竟然也是官家小姐?!她不會也跟那劉瑾有仇吧?」張陽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哼哼,屁的官家小姐,這玉堂春又不是涂……那個又不是嫂子,那周彥亨也沒有得罪過劉瑾,在任上也不過才死了沒幾年,他一個正牌子的進士出身,還做到了正三品的府尹,素來官聲不錯,在朝里也有很多故舊同窗如今也都做到了館閣高官,這玉堂春要真是周彥亨的女兒,再加上她這姿色才情,隨便遞個帖子,有的是人願意給她贖身,就算這蒔花館托庇于劉瑾劉太監,但劉瑾跟那周彥亨無冤無仇,實在沒必要因為這點兒小事兒,再給那些御史言官們添幾把柴。♀」唐小乙撇了撇嘴,在一旁插話道。
「哦?怎麼說?」張陽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麼多彎彎繞。
「小乙說得沒錯,這周彥亨確實有個女兒叫做周玉潔沒錯,可是據我們所知,這個周玉潔早在幾年前便病死了,而且那周玉潔即便是活著,也是姿色平平,就算真被拐到這窯子里,那也決計當不上什麼花魁。」張樂笑著附和唐小乙說道。
「那這玉堂春到底是誰,為何又要冒名周玉潔?」張陽有些郁悶地問道。
「這玉堂春姓周應該是不假,名字似乎是叫做周三姐,也根本不是什麼廣平府人士,籍貫應該就在蘇淮一帶,不過是普通的貧家女子罷了,因為饑荒被賣到了南班子,帶到了京城,在那蘇家大院里學會了吹拉彈唱。至于為什麼會傳出她是周彥亨女兒的消息,不過是那蒔花館為了抬高玉堂春的身價,使出的盤外招罷了。通過市井之間放出消息,用落魄官家小姐的身份吸引那些錢多人傻的王孫公子,再編一點兒賺人眼淚的身世段子,如此炒來炒去,那玉堂春也不必如何作態,只要擺幾個楚楚可憐的姿態,那身價也就噌噌的上漲,這京城里的花魁名頭自然非她莫屬。甚至有心人去蒔花館問起來,蒔花館的人還要做一做拒不承認玉堂春就是周玉潔的姿態,反而讓人覺得蒔花館是在欲蓋彌彰,更加對玉堂春的身份深信不疑。即便是日後有較真的人調查起來,那蒔花館自然也可以一推二六五,早就告訴你們玉堂春不是周玉潔了,是你們自己非要胡亂猜疑……而且,這蒔花館後面又站著一位劉瑾劉太監,這花樣自然就玩得更加毫無破綻了。這樣的手腕,倒是其他青樓館子玩不出來的。」張樂仿佛一位說書先生,搖頭晃腦地給張陽解說這蒔花館背後的道道。
「我去……」張陽一陣感嘆,這一手玩得,可比後世娛樂圈搞那些分分合合的緋聞要高明太多了。
幾個人正說著話,便已經來到了胭脂胡同蒔花館的院子之外。
這蒔花館的佔地面積非常大,是個五進的大院子,即便在這京城里,比這地方大的青樓楚館也基本找不出來了。
雖然不過是中午時分,可是因為今天花魁玉堂春便要掛牌接客,所以這會兒,蒔花館的大門口便已經門庭若市,熱鬧非常。
而蒔花館的門口,也仿佛要嫁女兒的大戶人家一般,掛起了聯排的大紅燈籠,大門上貼著大紅的喜字,搞得紅紅火火,很想那麼回事。
「幾位爺,還請出示一下請柬。」
張陽幾個正準備邁步往蒔花館里走,就被守門的一個****給攔了下來。
「請柬?!怎麼,沒听說進你們蒔花館還要請柬啊?」張樂皺眉,朝那****瞪了一眼。
雖然張樂平時跟張陽在一起嬉皮笑臉的,可他畢竟是錦衣衛的煞星,一瞪起眼來,讓那****也心中一陣發 。
而且畢竟這京城里臥虎藏龍,據說當今聖上都經常微服私訪,在這四九城里轉悠,他一個小小的****自然是誰都不敢得罪,更不會有那種狗眼看人低情形發生。
「這位爺,您有所不知,今日是咱家的玉堂春小姐出閣的日子,要來的人實在太多,便是咱蒔花館也有些接待不了,再說要是人太多,不也讓各位爺掃興不是?所以,為了應付這樣的情況,咱家在前些日子便已經向咱們城里有頭有臉的爺們發去了請柬。這位爺,您看,您的請柬是不是忘記帶了?要不,各位爺在這里稍等,小的這就去請管事的,再來給各位爺補上一份兒請柬?」這蒔花館的****素質確實不錯,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又給足了張陽幾個的面子和台階。
若是一般人,順著這****給搭的台階也就順勢下了,畢竟大家都知道,這里是九千歲罩的地方,等閑人也沒有膽量在這里惹事兒。
不過,顯然張陽這一行人並不是一般人。
當然,也不是說張陽他們準備鬧事,而是唐小乙不知從哪里掏出來一份請柬,很有些傲慢地一把甩到那****的懷里︰「瞎了你的狗眼!我家公子會沒有請柬嗎?!看仔細了!」
那****手忙腳亂地接過了請柬,打開一看,然後立即賠上了更加三分的小心說道︰「原來是王公子大駕光臨,小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王公子,您還里面請。有貴客四位!」
「公子您請。」唐小乙看也不看那****一眼,躬身在張陽面前一引,把豪門家奴的姿態做了個十成十。
「嗯,走著。」張陽知道這唐小乙素來便會搞怪,也不急著詢問自己怎麼突然就變成了「王公子」,很配合地做出趾高氣揚的樣子,昂著頭,便邁著四方步進了蒔花館,蒔花館里面自然有老鴇子
「剛才那王公子是誰啊?」另一個守門的人過來詢問剛才那****。
「那公子姓甚名誰我不知道,不過他卻拿著給吏部右侍郎王瓊王侍郎府上的請柬,趕緊的,麻利點兒去跟蘇媽媽說清楚,別讓她沖撞了貴客。」這****有些懊惱地跟旁人說道,這會兒他還在暗恨自己沒有眼力價,以剛才那公子的做派,那幾個隨從的氣勢,再看他的年紀,即使不是吏部右侍郎王瓊的公子,也必定是王瓊的親近子佷,可恨自己竟然沒有認出來,白白錯過了一次獲得不菲打賞的機會。
「好 ,我這就去告知蘇媽媽。」另一個守門人得了要領,高興地一溜煙跑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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