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蘇綠整個人略不好。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在自己身上施加了一個隱身魔法。
但是,這種事能騙過別人,卻騙不過自己。
穿沒穿衣服她自己不知道嗎?
赤|身行走在夜風中,盡情沐浴月光……那種事情只有變|態才做得到吧?!
總、總而言之,先弄件衣服才是硬道理!
就在此時,蘇綠突然感應到了某個精神力,她側首向海中望去,只感覺那精神力越來越近,片刻後,她看到了一個似乎正在游泳的身影。
大半夜游泳……不過比起現在的她,已經算是相當正常了。
當然,重點不在這里,而在于,這人不可能穿著衣服游泳啊,這麼說,衣服……
蘇綠快步地行走于海灘上,很快,在附近的一塊礁石上發現了一套男式的白色麻布衣褲、一雙鞋子和一件黑色斗篷。她想了想,只拿走了衣褲和鞋子,把斗篷留給了原主人。雖然阿黛爾的長相突出,但至少她還可以使用忽視魔法,讓其他人忽略她的存在。如若這人游泳回來發現什麼都沒了,恐怕會淚流滿面吧?
好歹他也算間接地幫了她,蘇綠不願意做得太過分。
快速地穿好衣服和鞋子後,蘇綠留下了兩塊從女巫那里搜刮來的銀幣作為補償。像這樣的銀幣她還有不少,除此之外還有些金幣、銅幣、水晶、魔藥以及她從深海采來的珊瑚、珍珠等等。沒錯,她終于擁有了傳說中的儲物戒指,來自……女巫的「友情贊助」,地方不大,大概只有五十立方米,只能裝死物,不過對她來說夠用了。問題就在于,她什麼都拿了,甚至包括女巫珍藏的魔藥書,卻獨獨忘記了衣服,這到底是怎麼樣的運氣?在那一刻,到底是什麼東西或者說惡意蒙蔽了她的大腦?
蘇綠也想不清楚。
所以索性就不去想了。
她必須在那人回來之前離開這個沙灘。
稍微施加了一個魔法讓身上的衣服和鞋子變得合身後,蘇綠又為自己加持了一個提高移動速度的風魔法,走了約十來分鐘,終于找到了一個燈火輝煌的小鎮。
又過了半個小時,蘇綠已經洗完澡、換上了一身正常的女性衣服,披著新買的黑色斗篷,坐在旅店樓下餐廳的角落中,一邊等待侍者上餐一邊翻看從書店買來的世界史。除此之外她還了不少書,包括生活常識、地圖等。當然,她最迫切想讀的,還是手中正捧著的這本。
因為她想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是不是她曾經去過的那個。
很快,點好的晚餐(雖然從時間看更像是夜宵)被侍者送了上來,一份鮮女敕多|汁的烤羊排,一份本地特產的海鮮沙拉,兩個羊角面包以及一杯現榨的混合果汁。
蘇綠給了一些銅幣給侍者做小費,而後開始享用自己的晚餐。
不得不說,她差點就被女巫這家伙給坑了,她給的貨幣壓根就不能通行,因為當時發售貨幣的國家已經滅亡了——天知道那個老家伙到底在海底住了多久。不過也正因此,這些貨幣的價值很高,達到了可以上拍賣行的標準。不過蘇綠目前並沒有將其月兌手的想法,只用隨身攜帶的珍珠等海產品和某家專門收購店鋪的老板換了一筆不菲的金錢,當然,事後那位老板會下意識模糊這段記憶,更不記得她的模樣。
錢財動人心,她雖然不害怕誰,但也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身上的衣服包括入住的旅店都只是最普通的標準,這個鎮上看似比她有錢的人多得是。畢竟……這可是充滿了機遇的臨海城鎮啊,因為撿到一顆珍貴的珍珠或者撈到沉船財寶而一|夜暴富的事情從來就不是傳說。
一口羊排入肚,蘇綠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當然,這不是因為她有多喜歡吃肉,而是……好久沒吃過熟的肉了!海底當然不能生火,她又不習慣吃生魚,所以她只能靠吃果子和海藻維持生命。
而且這家店的食物是她喜歡的那種,很是清淡,並沒有添加過多的提味佐料,展現出的是食物本身的味道,不管是沙拉、面包還是果汁都是這樣,而本地鎮民秘制的海鮮粉和檸檬汁也讓羊排毫無羶味。
在美味的召喚下,她索性放棄了一邊吃飯一邊看書的打算,合上書將其丟在一邊,盡情享用起了讓人從內心愉悅起來的餐點。
就在此時,隔壁桌突然傳來一陣大笑。
開始蘇綠並沒有在意,直到有個听起來很是優雅的男聲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所以,你就光著……咳,跑了回來?」
蘇綠︰「……」
「沒有光著好麼?!」另一個听起來要激動許多的男聲低吼道,「我還有褲子和斗篷!」
第三個很是爽朗的男聲響起︰「哈哈哈哈哈……約書亞,內|褲外面加斗篷,你是變|態嗎?」這也是最初發出大笑聲以至于引起到了蘇綠注意力的那個人。
「西德你給我閉嘴!」
「哈哈哈哈哈……」
「西德•林洛,我要和你決……」
「好了,約書亞,冷靜點。」優雅男聲再次響起,「西德,你也別再笑了。」
「好吧,好吧,我閉嘴。」
蘇綠可以確定,那個名叫「約書亞」的倒霉孩子,就是被她拿走了衣服的「苦主」。她裝作不經意地看向那桌人,從她的角度看,只能看清楚一個人的長相,另外兩人則是背影。通過聲音判斷,這三人應該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嗓音中有著這個年紀人獨有的活力。
很巧合的,能被她看清楚的正是約書亞,這位少年有著一頭漂亮的銀灰色長發,讓她不由想起了曾經的子爵夫人以及小少爺弗恩。只是他的眼楮既不是玉色也不是紅色,而是深邃的紫色,其中此刻正翻滾著滔天的怒意,可惜再搭配上布滿了雙頰的紅暈,不僅不讓人害怕,反而更讓人想上去再「捏」上一把。
因為還有其余客人在打量著他們,所以她的目光並不算顯眼。
而就在她即將收回目光之時,突然又听到了約書亞說了這樣一句話——
「克萊恩,你看這個是不是有些奇怪?」
蘇綠︰「……」克萊恩?
剩余的兩人中一位是有著火紅色發絲的少年,只是,他看來很是爽朗的臉孔讓蘇綠很果斷地判斷出,他就是那個不斷惹怒約書亞的西德。
最終,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和自己一樣披著斗篷的背影。
克萊恩,真是好久沒听過的名字了。
不過,應該只是巧合吧?就算這是從前的那個世界,公爵大人也沒理由會返老還童變成一個少年啊。而且她敢肯定,哪怕世界是相同的,距離她上次來,時間應該流逝了挺久。
如此想著的蘇綠收回了目光,繼續享用起自己的晚餐。
而幾乎是下一秒,名叫克萊恩的少年驀然轉過頭,朝她所在的方向看去。
「克萊恩,怎麼了?」
「不,沒什麼。」他說著,轉回了頭。
蘇綠暗自松了口氣,看來下次不能盯著人太久,很容易引來注意的。
「銀幣?哇,好像還是古董呢。約書亞,你從哪里弄來的?」
「……那個人留下來的。」
「哈哈哈哈,就是那個害得你光著身體的人嗎?」
「西德!!!」
「好了,都別鬧了。」
……
在這樣的背景音中,蘇綠快速地用完了自己的晚餐,抓起書籍回到了旅店的房間之中,而後擰亮了房中的燈光。
讓她判斷出「哪怕世界相同的,時間也應該流逝挺久」的原因就在于——這個世界對于魔法的利用率。樓下的餐廳、走廊以及這個房間,都有著與主世界類似的「電燈」,只是,它的能量來源並非是電,而是魔晶。
從介紹有關生活常識的書中,蘇綠讀到,普通人使用的大多是一階魔晶,它取自一階魔獸的體|內。這種魔獸很弱,兩三個鍛煉過的普通人合伙的話,可以在短時間內殺死一只。
至于魔法師、劍士等職業肯定就更加容易了。
當然,這種魔晶作為廣泛的民用品,價格很是便宜,普通人也用得起。
像這種可以說是跨越性的發展,短時間內是絕不可能完成的。
所以在剛發覺這件事時,蘇綠很懷疑,這究竟是不是曾經的那個世界,但是……這份熟悉感和大陸某處帶給她的召喚感是真實存在的。
她深吸了口氣,翻開史書,而是,讀到了非常不可思議的內容——
這個世界曾經被毀滅過無數次。
二更
樓下餐廳中。
「克萊恩哥哥!」梳著雙馬尾的小女孩撲到了斗篷少年的懷中,「給我講故事吧!」
紅發少年西德壞壞地笑了︰「克萊恩,你還真是受女孩子歡迎呢!」
「小莉娜想听什麼故事呢?」克萊恩抱起才六歲的小女孩,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遞給她一只熱乎乎的面包,聲音柔和地問道。
「我想听時間之神的故事!」
「……時間之神?」
「嗯!」小莉娜一邊啃面包,一邊猛地點頭,聲音模糊地說道,「克萊恩哥哥,說給我听嘛。」
「換一個怎麼樣?」克萊恩輕聲地哄著懷中的小女孩,「這個故事對你來說,可能有些太沉重了。」
「沉重?」
「嗯。」
「唔……那換一個吧!」最終,莉娜還是決定相信這位大哥哥。
「克萊恩你也顧慮太多了吧?」西德托著下巴說道,「時間之神什麼的,明顯就是個不靠譜的傳說吧?約書亞,你說呢?」
「哼。」
「……喂,你不是還在記恨之前的事情吧?到底是多小心眼啊?」
有著銀灰色發絲的少年再次輕哼了聲,扭過頭不肯搭理他。
熱臉再次貼了冷臀|部的西德轉了轉眼珠,突然對莉娜小姑娘笑了起來︰「小莉娜,哥哥給你說一個故事好不好?比如你約書亞哥哥光……」
「西德!」
「哎呀?終于肯理人了?」
「你給我閉嘴!!!」
克萊恩無奈地再次勸和。
他懷中的小女孩則拍著手掌快活地笑了起來,很顯然,這一幕是她經常所看見的。看到它的瞬間,她就完全忘記了自己所詢問的那個「沉重」的故事。
這個世界,曾經無數次毀滅過。
準確來說,是無數次地卷土重來。
沒人知曉時間之神究竟從何而來,只知道,這位神祇在某一天突然出現,而後無數次地打亂了這個世界的時間長河,讓它一次又一次地重來。
終于有一天,經不起這樣折騰的世界……開始崩毀。
而強者們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時間居然被重置了許多許多次。再這樣下去,這個世界將不可避免地走向崩亡,但即便如此,那位神祇似乎也沒有沒有罷手的想法。
人類、精靈、矮人……原本互相爭斗的種族集合起來,組成了數量龐大的討|伐隊伍,試圖從時間之神的手中拯救這個岌岌可危的世界。
為了防止在那之前時間再次被重置,世上僅有的十幾位法聖集體燃燒了自己的全部魔力與生命,用激活的禁忌魔法陣將時間之河強行定格了二十年。在這二十年,任何生物的生命都不會發生任何流逝,而他們的唯一任務就是——找到時間之神,並打敗他。
但可惜,不是所有勇者都可以拯救世界的。
二十年的時間轉瞬即逝。
在這期間,許多人被殺死,卻沒有任何一人傷到那位可怕的神祇。
直到時間長河再次恢復流動,勇士們快速衰老,若干年間積累的傷痛一瞬間又奪走了無數人的生命。
所有人都絕望了,哪怕時間再次重來,恐怕也改變不了這種命運,難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世界走向衰亡嗎?
而就在此時,時間之神卻突然罷手了,與此同時,他宣布了一條奇怪的命令——幫他找到一個黑發黑眸的女子,作為報酬,他會滿足這個人的任何一個心願。
短暫的驚訝狂喜後,原本因為危機而團結在一起的勇士們,最終在利益的驅使下,再次走上了各自分裂的道路。
眾多雙黑的女子被獻上,卻沒有一個是時間之神所想要的。因此,他的心情越來越不好,以至于假冒者都得到了可怕的懲罰。
直到某一天,他說了一句奇怪的話︰「原來如此,看似只有一瞬,其實可能隔著百年千年。既然如此,我就在這里等你吧。總有一天,你一定會來找我。」
就此,這位神祇銷聲匿跡。
有人說,他已經隕落。
也有人說,他只是陷入了沉睡。
還有人說,他是在積蓄力量,準備掀起新一輪的陰謀。
更有甚者,打算趁著他「虛弱」時,一具將其消滅。
……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傳言漸漸被人們所遺忘。
而時間之神與那場討|伐他的戰爭,也終究成為了「傳說」的一部分。
有人相信,有人懷疑。
但那有怎樣?
說到底,一切都過去了。
只是偶爾有些得到古籍的人,會繪制奇怪的魔法陣,再用抓到的雙黑女子血祭,企圖重現「古代的榮光」。但是,卻沒有任何一人獲得成功,反而因此而被心懷正義的人殺死。
蘇綠合上書籍,有些疲憊地按住眉心。
女巫的話,書籍的內容,雙黑的女子……阿爾德,真的是你嗎?
如果是的話,一切就都可以理解了。
「看似只有一瞬,其實可能隔著百年千年」,這句話的意思大概是,他將猝不及防的她從主世界強行帶來,卻也僅僅只是帶來而已。這個世界的時間之河已經在他的插手下變得混亂無比,最終的結果是,他在河的那端,而她在河的這端。所以「數百年前的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找到「數百年後的她」。
而之所以必然會去找他,理由也很簡單,那家伙恐怕已經將這個世界完全地封鎖起來。如果想要離開,就一定要到他的身邊去,才能找到方法。
如果時辰還醒著的話,這一切都不是問題。但問題是……這貨還睡著呢。
更讓人覺得困擾的是,如果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過長,她就會徹底成為這里的居民,喪失回去的資格。
這種事情,毫無疑問是她所無法接受的。
但是,真的是阿爾德嗎?
蘇綠有些難以接受,那個總是燦爛笑著的金發少年,會變成傳說中那扭曲可怕的神祇。
總之,先去往心中所指向的目標吧。
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辦法了。
如此想著的蘇綠合上了世界史,熄滅燈光躺倒在床,一邊揉著酸痛的眼楮,一邊在心中默默復習那些魔法咒語。從此之後,她就是一個流浪魔法師了。
夢境混亂而繁雜。
當滿身大汗的蘇綠醒來時,時間已經是次日清晨了。
在退房時間到來之前,她又洗了個澡,用水魔法將換下的衣服洗干淨又用風魔法吹干後,將其丟入了儲物戒指之中。而後披上斗篷走出了房間,沒有拿任何行李。因為隨著魔法物品使用率的提高,儲物裝備這種東西似乎也已經普及了。當然,因為其特殊性,只有擁有精神力的人才可以使用。價格並不算貴,一般的魔法師學徒就買得起。不過,位置普遍很小,大概就一立方米左右,女巫的無疑是高級貨。
不過,除非蘇綠告訴其他人,否則誰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而且,她已經下定決心辦成「流浪魔法師」,所以壓根不需要隱藏擁有精神力的事實。
行走于走廊時,蘇綠又听到了幾個熟悉的聲音。
「好困……」
「笨蛋。」
「約書亞,總是說別人笨蛋的家伙是長不高的哦。」
「你再說一遍!」
「好了,還有客人沒有起床,你們不要在走廊里吵架。」
「哼。」
「知道了,克萊恩阿姨。」
原來那三個少年也是這里的住戶,不過,這倒並不是什麼值得意外的事情。
很巧合的,蘇綠與對方在階梯處踫見了。
沒有打算與對方打交道的她正準備下樓,卻意外地看到名叫克萊恩的少年摘下了自己斗篷上的兜帽,笑著對她打了個招呼︰「早啊。」
蘇綠愣住了。
不是因為這句招呼,而是因為這個少年……
不僅名字,連發色、眸色和長相都和克萊恩十分相似,不,或者說簡直就像是小一號的克萊恩。
難道說,他是克萊恩的後代?
該說不愧是公爵大人麼?如此可怕的遺傳能力。
快速收斂起情緒的她並沒有如他一般取下兜帽,只朝對方點了點頭,而後率先走下了階梯。
她早已經不是瑪麗了,克萊恩公爵連同那個國家也早已消失在了歷史的塵埃之中。
那僅有的交集也讓它隨風而去吧。
注視著「神秘斗篷人」的背影,西德好奇地問︰「克萊恩,那人你認識嗎?」
「昨晚她和我們一樣在餐廳里用餐。」為避免麻煩,克萊恩戴上兜帽,如此回答說。他與當年的克萊恩公爵一樣,有著一頭漂亮的黑發,雖然他是男性,而且只有頭發是黑的,但這樣的發色總是會引來一些麻煩,所以他一般都會遮蓋起來。
「哎?是這樣嗎?約書亞,你記得這回事嗎?」
約書亞扭頭輕哼了聲︰「誰會記得那沒禮貌的家伙啊。」身為貴族子弟的他對于蘇綠之前的舉動有些「耿耿于懷」。
走到餐廳後,蘇綠發覺這時人已經不少,幾乎都坐滿了,她只能走到剩余的那張桌上邊。而後,她不得不再次面臨一件事——拼桌。
「請問,我們可以坐這里嗎?」
面對克萊恩的詢問,蘇綠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四人正準備坐下,就在此時,意外發生了。
某個端著餐盤的侍者不知為何滑倒在地,手中的東西也朝這邊潑灑了過來,距離他最近的西德連忙後退,卻不慎撞倒了背對著自己的約書亞。
後者一個踉蹌間,單膝跪倒在地,手卻如同溺水之人般,無意識地抓住了近在咫尺的某個事物,一把扯落。
約書亞定了定神,才發現自己居然扯落了別人的斗篷,連忙抬起頭想要致歉,卻看到了……
金子般燦爛的長發因為他剛才的動作而紛紛揚揚地飄起,如同蝴蝶的羽翼,有幾縷甚至掃到了他的鼻尖。
原本喧鬧的屋中不知何時寂靜了下來。
他听到許多人倒吸了一口氣。
開始少年有些不明所以,直到引發這一切的少女轉過頭與他相對。她的臉孔精致到了極點,簡直不像是人類應該擁有的容貌,更像是傳說中早已隱藏起來的精靈,但是,那小巧而形狀漂亮的耳朵明顯是屬于人類的。
發覺自己在想些什麼的少年臉孔瞬間漲紅了。
這美麗的少女用那海水般湛藍的眼眸注視著他,而後微微俯下|身,朝他伸出了手。
約書亞猶豫了一下後,伸出手,握住對方那白|女敕、柔|軟而又修長的手指,站起了身來。低下頭囁嚅地說︰「對、對不起。」
「沒關系。」聲音清脆悠揚,宛如水晶墜地時發出的聲響。
這一刻,約書亞明白了為什麼對方要披著斗篷還不說話,因為不管哪一點都很容易引來麻煩。
但即便如此,這位善良的少女卻並沒有發怒,反而好心眼地為給她帶來麻煩的他提供幫助。
約書亞想起自己之前在走廊上所說的話語,深深地覺察到了羞愧,他真的是太失禮了。
當然,所謂的「腦補」與「現實」的差距無疑是很大的。
比如說,蘇綠現在想的是——
這貨到底是多二?她伸出手只是在問他要斗篷好麼?結果這貨居然趁機抓著她的手站起來。站起來也就算了,還雙手緊抱著斗篷一副不肯還的樣子。
再聯想到他給自己造成的麻煩……這蘇到了極致的場面感是怎麼回事?她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好麼?好•想•揍•這•個•熊•孩•子•腫•麼•破?!
作者有話要說︰
蘇表姐表示︰我討厭現在的外貌!!!!!!
哈哈哈,以為穿著斗篷就萬事大吉了麼?你真是太天真了!作者的惡意籠罩著你~!
嗯,這個故事充分地告訴我們,臉和蘇之間成正比喂,如果臉不好,這個場景絕對蘇不起來嘛。哈哈哈哈,我想雷表姐很好了。一本正經
感謝小養肥黨的火箭炮。
感謝毀滅世界的少年B喝了一堆老壇酸醋而後整個人都不好了,把清澈的小溪給變成了泥潭的悲哀故事……的地雷。《=N人合體。
麼麼噠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