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哥哥,干嘛要扮成這樣啊?好丑啊!」風言一臉嫌棄的看著鏡中自己又黃又黑的面容,嘟嘴不樂意了。
蘇景灕幫他弄好,又坐下給自己妝扮,在鼻下貼了一道胡須,將臉涂黑,打扮成一個中年大叔樣。
「昨晚的事鬧得不夠大啊,都將世子給惹了,咱們三個這樣太明顯了,若是查起咱們來,豈不是很容易就查到!」
「那咱們離開鳳凰城不就行了,非得把自己打扮的這麼丑嗎?」
蘇景灕不語,看似專心為自己易妝,卻思量起昨晚探城主府時听到的事。
「還不能離開!」
「為什麼?」風言彎腰注視著鏡中的蘇景灕問道。
蘇景灕將他的腦袋推開,「小孩子別問那麼多為什麼!」又轉眸看向一直坐在椅子上沉默的流毓問道︰「要不要也弄一下?」流毓一直注視著她,黑曜石般的瞳眸般的瞳眸閃著幽光,答非所問的來了一句︰「你昨晚去城主府了?」
蘇景灕就知道瞞不住他,沒有否認,輕松一笑,︰「听說城主府內來了一些朝廷大官,便忍不住去看了看!」
流毓听了,卻是冷笑一聲︰「你蘇景灕也是那種會因為好奇而沒有分寸的人嗎?」
「美人哥哥,你真的去城主府了嗎?那個色/狼世子怎麼樣了?」風言好奇開口。
「以你流毓哥哥的手段,你覺得能讓他好過嗎?」估計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了!蘇景灕起身,掀起唇角諷刺。
「今日換家客棧來住!」說著淡雅身姿出了門。
風言看了一眼還在椅子上坐著不動身的流毓,抬腳跟在蘇景灕後面。
流毓暗眸愈加深沉,流動著怖人的殘佞之色,手上用力,茶杯登時碎成了粉末!
他無法掌控自己的心,知道蘇景灕有事瞞著他後,就莫名的升起怒氣,竟想要了解她的一切!
看來病的不輕!
*
午後,陽光漸弱,蘇景灕坐在酒樓二樓窗前注視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潮流,表情難得端肅。
流毓自早上便不見人影,將行李放到蘇景灕剛換的客棧後,一句話也沒有說,冷著一張臉出門了。
蘇景灕此刻沒有心思放在流毓身上,日漸西落,手中的熱茶漸涼,街上的商小攤販也開始收攤回家,這一坐便是幾個時辰。
酒樓的小二一直注意這個看起來背影俊雅的男人,膚色發黑,留著美須,卻也是難得英俊,只是等他再收拾好餐具回來時,窗前的位置上已沒有人了,一個茶杯孤零零的擺在桌上。
小二搖搖頭,過去將茶杯收起,看到了窗戶對著的城主府的威武牌匾,金黃大字熠熠生威,門口守衛森嚴,不時有人抬著東西進去。
他也是听說今晚城主大人要為暫居府內養傷的蘇大將軍慶功,他一個小小百姓,自是無緣見到將軍威顏,不過令他值得炫耀的是竟見到了當朝定王,雖是下馬車的一個側影,看起來也是尊貴無比,令人神往!
*
天色已昏,樹林之中騰起夜霧,好在月明星稀,依舊可辨道路,只是無端加了一些詭異氣息。
一群黑衣人在樹林中飛快急步,肅殺氣息甚濃!
然而听到城主信號到現在已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卻始終出不了這個樹林。
「他娘的,真是活見鬼了!」領頭的人啐罵一聲,一腳踹在旁邊的樹上。
「老子走了這麼多次,今天他女乃的就出不去了?」領頭人又是一句粗話。
「頭,有些不對!」旁邊一人四下看了一眼,更覺鬼霧彌漫,氣氛詭異,嚇得吞咽口水,「頭,是不是遇見……鬼打牆了?」
一句話讓眾人汗毛乍起,偏偏這時恰似一陣陰風吹過,頓時嚇慌一片!
「頭,現在怎麼辦?」如今出也出不去,刺殺任務定然已經失敗。
「我怎麼知道!」領頭人扯下面巾,露出一張凶悍的臉來,「再走一遍,我就不信出不去!」
一群人又似無頭蒼蠅在林中打轉。
大樹之上,一人定然而立,水澈清眸閃過一抹譏諷,誚唇輕掀,身影似優雅飛燕,去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