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灕低眸不去看他,摩挲著掌下的琴弦,嘴角帶著似有若無的淺笑,勺子是君無止,君無止是姬墨傾……
她那時到底救了一個什麼妖魔東西回來!
「王爺!」容離微微施禮,如玉面容一片溫和,目光卻下意識看向蘇景灕,月光下,四目相對,激起一片漣漪!
姬墨傾忍不住冷笑,無遮的俊美面容上沉冷如冰,狹長鷹眸中閃過一絲陰沉惱怒的光。
蘇景灕收回目光,微微斂目,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顧自酌飲,姬墨傾踱步在她身旁坐下,大手攬上她的腰肢,蘇景灕掙月兌,被他一掌按在受傷的肩膀上。
痛吟出聲,小臉頓時疼得皺成一團,想要去撫肩膀,卻被他制住手腕。
「王爺!」容離出聲,溫雅面容出現不忍,「還請王爺手下留情!」
姬墨傾陰笑出聲︰「不過就是一個刺客,落在本王手中,本王想怎樣處置都得由著本王的心情!右相是看她長的像你身邊的那個小侍衛,于心不忍了?」
松開對蘇景灕的桎梏,一手端上她喝過的酒杯,優美薄唇印在她喝過的地方,揚眉挑釁的看著容離。
「右相,坐下來喝一杯如何?」姬墨傾笑得得意,舉起酒杯示意。
深邃眸中掠過微光,容離優雅動身,將衣袍掀起,坐在蘇景灕的對面。
「藍衣,再拿一套杯具來!」
*
月光如水,三人同座對酌,別有一番詩情畫意,當然如果將姬墨傾這個魔頭換成別人,若是換成師兄就更好了!
蘇景灕喝的興致缺缺,一直將目光轉向湖面,那凝眸靜謐的神態、那青絲飄揚下的空靈清麗,一身屬于姬墨傾的寬大衣袍,襯的她更顯嬌小,微風陣陣,衣袂飄飛,更具撩人之魅,讓人愈是接近愈心蕩神馳。
兩個男人幾乎都是端著酒杯放置唇邊,卻是遲遲未飲,目光無法從跟前的清雅俊逸身姿上移開半分。
猛烈的咳嗽聲將蘇景灕從思緒中抽出,看到容離咳的滿臉通紅,酒杯也被打翻在石桌上,里面的酒水順著流下來。
蘇景灕急忙過去輕拍他的後背,掏出絲帕擦拭他衣衫上的酒漬。
「沒事吧?有沒有喝藥?」蘇景灕一臉憂色,撫著他的後背給他順氣,「都成這樣了,就不要再喝酒了,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記得照顧!」
容離咳著,一把捉住她的小手,抬頭看她,眼眸中被咳出的眼淚晶亮一片,「我無礙!」
被病痛折磨,心里卻暖的異常,只覺背上似被陽光拂照,暖意洋洋!
「不用擔心,已經好多了,這喘病已有好多時日不犯了,還要多謝你的藥了!」
見他不咳喘了,蘇景灕放下心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才覺身側之人安靜的可以,握著酒杯,輕抿薄唇,嘴邊的笑意早已斂去,紫眸隱不住的嗜血狂暴戾氣,猶如火焰般肆意燃燒。
她感覺到強烈的危險氣息,饒是夏季溫熱,背脊卻爬上寒意,幾乎不顯露于呼吸中的驚惶,漫不經心的以手掠過長袍,將兩根金針握在手中。
藍衣後退一步,主子生氣,後果嚴重,還是離遠一些免得殃及池魚,這個蘇景灕果然非一般人,輕而易舉就能將向來不喜形于色的主子惹得失控!
「既然右相有病在身不能跟本王對酌,愛寵就跟本王喝了這杯如何?」姬墨傾游戲般的慵懶已失,冷掀著唇。
蘇景灕要端起酒杯,被他攔下。
「這般喝酒豈非無趣,本王到是有一個有趣的方法!」
蘇景灕心中升起不詳預感,然連反應都來不及的,蘇景灕便被剛猛身軀給釘入懷中!
姬墨傾一口飲下酒水,大掌便已扣上了她的下顎,迫她張嘴,強硬的以唇哺喂給她,怒瞳像要釘入她眼中般的狠睨!
對著他的強硬,蘇景灕不張唇齒,只是迎視,當著姬國右相的面都能做出這般驚世駭浪之舉,可想他姬墨傾是怎樣一個人了!
姬墨傾邪沉低笑,大掌再次按上她的肩膀,蘇景灕微一低吟,最後垂眸接受他渡進唇內的酒水。
容離握緊拳頭,清俊面容上始終噙著一抹淡笑,似夜空中的那一輪冷月,無論周岩是怎樣風雲暗涌,他自巋然不動!
「王爺,下官還有事,就先行離開了!」
容離起身,俊雅身影好似一株挺拔的修竹,帶來一股清風,在視線中越來越遠。
「王爺滿意了吧!」蘇景灕仰首,不馴至極的挑釁神態,對上姬墨傾那雙莫測下絕對是令人膽寒的瞳眸,「右相也離開了,王爺可否能放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