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天氣就泛著一些涼意,清涼的風吹走了盛夏的噪意,讓人難得清爽!
容離在袁家父子的陪同下準備離府回京,經過定王住的「嵐楓園」時,容離不覺停下腳步。
「丞相若是想和王爺告別的話就不必了,早上天還沒亮,王爺就出去了!昨晚王爺吩咐下官今天一定要好好送丞相離開!」袁弘樂呵呵的說,眼里卻在暗處閃著精光。
「離開了?」這麼突然。
「是啊,是啊,下官也有些納悶,王爺應該是有什麼急事吧!」
容離側步沉思,折扇輕敲手心,儒雅俊顏注視著院內緊閉的房門,下一刻就要踱步進去。
「丞相,馬車在那邊呢!」袁弘一見開口說道。
「本相離開,總得跟朋友告別才行!容單,讓馬車先停在門外,本相辦完事就走!」
容離說著輕甩衣袖,修長身姿進了「嵐楓園」。
「丞相,王爺說若是您來看望公子,最多不能超過半柱香的時間,其他人就……一律不許進入!」守在門外的玄衣守衛態度冷硬,說得面無表情。
「你——」袁宵氣盛,平時囂張慣了,哪受的了他這種態度。
「宵兒,退下!」袁弘趕緊將他攔到身後,這定王爺的人從來都只听命與他,連皇上的面子都不給,何況是他們呢!
「丞相進去,我們在門口等著就是!」袁弘陪笑說道。
容離側目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丞相,您只有半柱香時間,時間過了若是不出來就別怪奴才不客氣了!」守衛將門打開,對進去的容離再次開口提醒!
「本相曉得!」
容離進去將門輕輕關上。
「爹爹,只是一個南城庶民,如今這面子反而比我們都大了,見一面比見皇上還難了!」袁宵看著又關上的房門,在地上踢了一腳,一直忍著一口怒氣,發也發泄不得,憋的難受。
「唉,宵兒莫氣,懂得忍耐將來才能成大器!」袁弘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他又何嘗不是,只是這定王權勢在手,勢力如日中天,朝廷內外哪里不是他的人馬,就連手握兵權的蘇護都讓他三分,他們又能奈他何,只能在這夾縫中求生。
容離進屋,屋內安靜異常,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床上閉目的蘇景灕,身上只穿著月色單衣,脖間還能看見纏著肩膀傷口的白布。
面色蒼白,長發散在枕間,更顯女子嬌弱。
容離過去坐在她的床邊,想起月夜下的琴笛和鳴,何等愜意,如今卻是傷重不醒!
「今日是來向姑娘告別的,若是有朝一日再相見,在下還是希望能和姑娘合奏一曲,了一心願!」
床上的人無知無覺,眉頭卻是輕皺一下,被容離看見。
「你能听到是不是?」
蔥白的手指撫上她的眉間,沿著眉心向下……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容離猛然縮手,站離床邊,手指緊攥,無法理解自己的剛才的動作。
看著床上平靜依舊的面容,半響,容離輕嘆一聲,有些無奈一笑。
「雖不知道你和蘇將軍什麼關系,不過在下要提醒姑娘一句,在定王面前還是少提蘇將軍,以免再吃苦頭!」
蘇景灕覺察到有人來,朦朧之間听到來人說話,然她自己像是被束縛住,努力睜眼醒來卻是徒勞,為何醒不了,姬墨傾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爹爹……」
床上的人,夢魘一般的低語,縴細的胳膊抬起又放下,最後又歸于平靜。
容離俯身將毯子再蓋到蘇景灕身上,低下頭去湊近她的耳邊︰「我知道你心向自由,倨傲而不喜受人控制,姬墨傾是困不住你的,所以……不要我失望了!」
容離起身,再看了她兩眼,轉身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