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公子身份不簡單啊,在牢房之中也能受到這種待遇!」三人當中一個略微白淨的男人看著蘇景灕,滿是探究。
將鐵鏈抬起示意他,蘇景灕笑得譏諷,「這種待遇,閣下要不要試一試!」
「公子是要犯了?」那人暗眸深沉。
呵呵……要犯?也算吧,最起碼龍胤現在不會放她離開!
見蘇景灕沒有要回答的意思,那人也沒有再追問,牢房又沉默下去。
「這個狗皇帝,竟然和姓姬的妖魔陷害我們,老子一想起來飯就吃不下去!」粗壯大漢突然一腳踹在鐵柵門上,吼罵一聲。
「消停一會兒,現在想辦法離開這里才是!」白淨男子撇了他一眼,淡言。
「平三說的對,陷害我們怕是要對將軍不利了,我們現在被困在西冥,將軍身邊沒人,現在定是危險萬分!」第三個人開口,是上午剛被動了刑的,語氣有點虛弱。
「只要軍印沒有找到,他暫時還不敢拿將軍怎樣?」大漢悶悶的說了一句。
「哼,以姬墨傾的手段,你覺得一個軍印能難得住他?」一人嗤哼一聲,話一出口,三人都沉默下來。
「沒想到姬墨傾竟能和西冥合作……」不知誰又感嘆了一句。
蘇景灕驟然圓目,繃緊了身子,她听到了什麼,爹爹有危險了!姬墨傾聖令還沒有得到,她怎麼敢動爹爹呢!
鐵鏈被蘇景灕拽的「嘩嘩」做響,抬手摔起,「砰!」地一聲在牆上砸出一個大坑。
其余人被她驚的怔目,看到牆上凹下去的坑時,閃過異色。
突然緊閉的門被打開,昏暗的牢房中出現一抹亮色,監守一臉諂媚,躬著身子將一人迎了進來。
雲銘依舊一身桃色艷服,桃花眼在牢中掃視一圈看見了盤坐在稻草上的蘇景灕。
月白衣衫稍有些凌亂,然毫不折損那張明艷動人的容顏,沉靜如寒潭映月,嬌柔似清泉涌動,每一次相見都給他以震撼,雲陌徑直走到蘇景灕的牢前。
「打開!」聲音沉冷。
「雲少爺,這人武功很高,打開門太危險了!流侍衛命我們不許任何人接近,您還是在外面……看看吧!」監守諂笑,不敢上前,看到牆上剛被砸出的大坑時,更是後退幾步,站在雲銘身後。
雲銘冷笑,抬手拎起他的衣領,將他抵在牢門上,「本少爺再問一遍,開還是不開?」
那監守嚇得發顫,「開,開!」
顫顫巍巍的將牢門打開,牢監趕緊退到旁邊,懼怕的看著蘇景灕,仿佛她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一般。
蘇景灕抬眸,表情平靜,波瀾不驚,看到雲銘時慣性的掀起譏誚弧度,「你來干什麼?」
「當然是來看看美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看不見你,我可是吃不下,睡不著!」雲銘蹲下,對上她的清眸。
蘇景灕卻是閉目,遮住那雙昏暗中璀璨若繁星的眸子,「如果下次還來的話記得帶幾壺好酒來,這樣空手而來,倒還不如不來呢!」
沒有料到她會說這樣的話,雲銘有那麼剎那間的怔愕,忽「哈哈」大笑起來,「原來美人是想喝酒了,好說,其實我也好想跟美人喝酒,來個一醉方休更好,好讓我有機會欣賞美人的嬌憨的醉態,還能為所欲為……」
手指受著腦子的指使,輕輕踫觸她瑩白如玉的脖頸,手下溫熱柔滑的觸感,令他感慨,一個男人長成這樣,也是絕了!
「美人就跟了我如何?我將你從這牢房中弄出去,以後好好的在我身邊伺候,我自會每日疼愛你的!」輕柔暗啞的話語,帶著濃濃的情/欲迷離。
指尖下的人一動不動,如同熟睡了一般,大膽的手指像是受到鼓勵,挑開衣衫向下,蘇景灕猛然睜眼,擒住他放肆的大手,浸滿寒意的字眼吐出︰「滾!」
將他的手推去,蘇景灕扭身面對著前面,優美的側臉似一幅精美絕倫的水墨水畫。
雲銘站起身來居高俯視著她,對這樣手腳受制的蘇景灕,他倒也不懼,桃花眼里慢慢聚上冷意︰「美人不要不知好歹,以你現在的處境,我就是強要了你,你能反抗得了?若不是對你還有興趣,憑你對我的所做作為,早被我折磨迫害了,比方說,就把你丟給那位好男風的城頭守衛,听說,他若是喜歡,便會沒日沒夜的玩你,一直玩到你昏了過去,弄醒你,再玩,一直到將你玩死……」
蘇景灕何曾受過這樣的粗鄙的言語欺凌,強忍著怒氣,暗自運息,鐵鏈「啪」地一聲,腕上的手鐐出現了一道裂痕,深沉雙目泛起鋒利冷光射向雲銘︰「雲二少爺再不出去,下一刻,我可就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來了,在這牢房里關的久了,太過煩悶,總想找個人活動活動筋骨!」
話間,再一用力,鐐鏈上的裂痕加深!
蘇景灕剛被關上這個鐵鏈時,曾用力想要掙月兌,多次都沒有遂意,這一次莫不是被雲銘逼出潛質來了?
雲銘眸光沉下,鎖視著蘇景灕,神情帶著一絲費解與復雜,看了眼她腕上的鐵鐐,這都鎖不住她嗎?
蘇景灕俊面含笑,眸卻冷如冰,利如劍,語調懶質而冷厲︰「還不走,難道真想留下來讓我發泄發泄?」
「這個人還真是惡心,人家小公子都拒絕你了,還這樣死乞白賴著不走,想要找男人這不遍地都是,要不讓老子我伺候伺候你?」粗壯大漢早就看不下去了,對著雲銘叫罵。
坐在稻草堆上的白淨男子也是翻目不屑,不過卻是抬腳踢了那大漢一腳,暗諷︰「就你這體格,不等人家玩你,你早把他玩壞了吧,就他那瘦弱不禁的樣能經得住你幾個折騰!」
那大漢撓頭,樣子憨厚,咧嘴直笑︰「也是啊!」
也不知是被那幾人的話還是被那大漢的憨樣逗樂了,蘇景灕彎起盈盈眉目,不自覺笑出聲來,這邊雲銘捏緊了拳頭,臉色鐵青!
「雲二少爺還是離開吧!天牢陰氣太重,被什麼鬼怪纏身就不好了!」蘇景灕斂了笑,將鐵鏈拎起,放到身側,在石床上躺了下來,「皇上若是知道你來這里看一個重管犯人,怕是要不高興了!」
「呵呵,皇上此刻還顧不上這些,安嬪懷孕,他怎麼會還有心思放在這些事上!」雲銘看著她,語調中帶著諷刺,一個無權無勢的妃子,又第一個懷上皇上的龍嗣,到頭來只會招至嫉恨,到時候不用他們雲家出手,慕容家也會動手,慕容清卓那個女人也不是吃素的!
安嬪懷孕了?那個小白兔一樣的女子?蘇景灕心思一轉,這下會不會是個好機會呢!
「美人又在打什麼壞心眼?」見她雖是閉目,眉目卻是輕輕一挑,顯然又有了什麼心思。
「只是想到一個好玩的點子,雲二少爺要不要試一試?」蘇景灕睜眼沖他勾唇一笑,帶著絲絲誘/惑!
「再想過不過!只要美人想要玩的,我都感興趣,都會奉陪到底!」雲銘帶著迷人的微笑,方才的陰森怒氣一掃而過。
蘇景灕這一躺下,鐵窗處的陽光灑進來,照在她還略顯掌痕的臉上,雲陌看見,面容瞬間肅殺如霜,「你的臉怎麼回事?」
「哦,臉啊?」慵懶啟聲,蘇景灕抬手模了模已經好的差不多的臉,「不過是被狗撓了一下,不嚴重!」
「狗?」雲銘詫異。
「是啊,還是一只位高權重的狗呢,手底下還跟著一群的狗腿子,雲二少爺可能還是其中一個呢!」蘇景灕扭頭調笑的看著他,末了說道︰「不送了,雲二少爺走好!」
雲銘不語,定定的看著她,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笑起來,只是桃花眼里還藏著某種特別的東西。
半響,斂下唇角,轉身出去了。
*
康德殿內,琉璃燈靜靜的燃燒,殿內布置極其的奢華,那奢華極尊的淡淡迷離流淌在空氣之中。
「皇上,您真是料事如神,雲銘果然忍耐不住去天牢去了,不過就這樣將尤渙關在天牢嗎?她好像並沒有想讓雲銘救的意思!」
臥床的男子輕笑一聲,清冷的聲音響起,余音繞梁,「想通過一個女人就制住雲銘,朕還沒有想過這麼容易的事!朕只是好奇,那個女人到底會有怎麼的舉動,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每日與鼠蟻蟑螂為伴,朕想看看她能忍受多久?」龍胤邪笑一聲,透過薄紗,隱隱約約地看到他健碩的肌肉和那張剛毅俊美的臉龐。
不想讓雲銘救,又不低頭求他,難道想一輩子都待在牢房里,龍胤不信,他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招!
「皇上,太後娘娘請您過去一趟!」殿外,桂公公站在門外說道。
龍胤深眸一變,母後鮮少找他,今日派人傳話過來……是為了尤渙的事?
神色變換,龍胤半眯起眼,是哪個狗奴才多嘴把事情說出去的?
「皇上……」桂公公又小心翼翼叫了一聲。
「朕一會兒過去!你先去去回了母後。」龍胤揚言,從床榻上起來,「流雲,馬上安排一下,一會兒把尤渙帶到千華殿,朕要的是不一樣的尤渙,明白?」
「明白!」流雲冷聲。
「下去吧!」龍胤擺手,眯起的瞳眸里精狠的眸芒掠過,陰沉的笑在唇梢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