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府沒有見到姬墨傾,蘇景灕就被人直接帶下去沐浴更衣,換上一襲宮裝,火紅的顏色,穿在身上竟有一種嫁衣的感覺,冰冰涼涼的撫潤著皮膚。
身後侍奉的小丫鬟給她梳著復雜的發髻,剛起了樣式就被蘇景灕制止了,那種朝鳳髻是王妃才能梳的,再者,金銀一堆壓在頭上,脖子都要僵了吧!
「你下去吧!」
「奴婢是王爺派來的,一會兒還要帶小姐去幽蘭院的。」小丫鬟為難,站在一側,不走。
「去門外侯著吧,這些我自己來弄吧!」
「是!」小丫鬟退了出去,輕手關上房門。
蘇景灕看著銅鏡中的美麗容顏,鐘靈毓秀,就像是畫中臨摹出來的一般,精致的讓人心驚。她微微閃神,伸手撫了上去,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是自己嗎?
只是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蘇景灕起身隨著小丫鬟出去。
幽蘭別院,是姬墨傾住的地方,踏進去就是滿院幽蘭,泛著幽幽清香,在屋前有幾棵開的正艷的海棠,嬌女敕的花瓣閃著陽光的絢爛。
「可是喜歡?」
姬墨傾走了過來,擺手拂退丫鬟小廝,整個院中就只剩他們兩個。
「嗯!」蘇景灕點頭,海棠花是她的最愛,在南城之時院內就栽滿了海棠,那時候她還培育出了罕見的藍色水晶棠。
白女敕的手指輕觸艷色的花瓣,火紅色的紗衣滑下,露出玉脂凝膚的手臂。
姬墨傾眯眼,鳳眸射出灼灼炙熱,視線落在了雪白手臂上鮮艷的收宮砂。
蘇景灕驚呼一聲,突然被他攔腰抱起,縴細的腰肢幾乎被大掌一手掌握。
「相信這個地方,你會更喜歡!」姬墨傾看著她,目光灼熱的仿佛能將她炙烤的外焦內女敕。
一腳踢開房門,抱著她進了屋內,房間內的擺設讓蘇景灕直了眼,不論是什麼地方都和她在南城的寢室一樣,就連那些字畫,古玩都像是從南城搬過來的一般。
「你又何必呢!」蘇景灕嘆了一聲,從他的懷里下來,四處巡視,簡直和自己的房間是一模一樣。
「這個是不是更喜歡?」姬墨傾從身後環住她,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在耳邊低問。
蘇景灕沒有抵制,任由他抱著,那雙大手曖*昧的摩挲她的腰肢,「阿灕……」不禁然的姬墨傾發出濃濁的呻*吟,他吻上她雪白的耳垂。
蘇景灕始終注視著前方,被他吻上時,身體一顫,卻沒有制止。
而這是對他最好的鼓勵,終于不再排斥他了嗎?
姬墨傾吻的重而火熱,大手探上她的肩膀,拉開她重重交疊的衣物,半邊的紗衣滑落露出細膩的肩頸,被紅衣襯的更是膚如凝脂,紅衣,雪膚,黑發,讓他忍不住埋首埋在那誘人的肌膚與發絲中,雙臂環鎖得緊,深深的感覺著她的馨軟與氣味。
終于不僅僅是夢中無望的掙扎,觸手的柔滑,讓他迫不及待想要得到這記憶中折麼他無數次的嬌兒。
此刻的姬墨傾深邃的眸子愈發的深沉,仿佛在醞釀著一起熊熊的烈火,將她一點一點的燃燒殆盡。
蘇景灕沒有掙扎與抗拒,仿佛變成了一尊只會呼吸的雕塑,只是對埋在她肩上的氣息,不自覺感到一抹痛苦。
她終于知道自己為何面對他時總會想著逃離,遠遠離開,除了他吞噬人一樣的熾烈感情令她止步,更怕了他抱住人時的孤獨,這雙抱住她臂膀與胸懷的雙臂是充滿孤寂的不安,仿佛抱住她才能擁有一切。
為何?這不該是擁有一切又殘忍冷血的王爺所發出來的,至少不該對她展現!
她不想成為姬墨傾心中如此重要的存在!不想與他有如此深的交集。
衣衫落地,眼前的嬌*軀刺激著他壓抑已久的渴望與記憶,大掌撫弄那份彈性的柔軟,滿意的听到她蹙眉的微吟。
「阿灕,看看我是誰……」姬墨傾的聲轉為沙啞的低喚,大手扳過她的身子,看到的不是一張神采迷離的憨顏,那雲淡風輕無比冷靜的態度告訴他,她並沒有動情!
「王爺今日若是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是不是能夠從此不再糾*纏。那就我今日不動,王爺可逞盡你的**,我,不會多說一句。」
蘇景灕迎視他,那神態悠到幾乎是虛渺,又是這種拒絕他的態度,更令姬墨傾勃然大怒。
「不會多說一句?很好,你總知道如何激怒本王,除了你,還能有誰傷本王至深!」
姬墨傾握住她的下顎,不再留情的重吻上她,切切實實的扯咬她,令她痛呼的用力推開他,唇瓣鮮血直淌。
「本王可以掌控整個天下,可卻不曾真正擁有你,阿灕,你說你模不透本王的心思」他看著被他咬傷的唇瓣,森冷的聲道︰「本王也想把這句話回贈給你!」
看著拂袖離去的身影,蘇景灕不緊不慢的整理凌亂的衣衫,躺在了旁邊的榻上,這個地方莫名讓她舒心,薄唇上依舊帶著火熱的溫度,她伸手原想如往常般拭過唇,卻又改為撫著自己的唇瓣,她探舌輕舌忝過那猶在唇上,屬于他的味道,低聲輕喟,「連我自己都難懂該怎麼做了。」
不光是他看不懂她了,她自己都無法看清了!
舒雅亭內,石桌上的酒杯一杯接著一杯。
「主子!」藍衣不知如何勸誡,何時見過主子這般借酒消愁了。
「坐下來陪我喝幾杯!」姬墨傾端著酒杯說道。
藍衣遲疑幾下,坐了下來。
今夜殘月如弓,攝政王府本就外城郊,三面臨湖,地處闢靜清雅之地,夜晚更是只聞蟲鳴鳥叫。
夜里驟然響起的琴聲在這里就顯得繚繞清揚了,伴著夜風,疏解著內心的煩悶。喝酒的兩人都看向幽蘭別院的方向,琴音悠悠裊裊的從那邊傳來。
「蘇公子的琴音還真是天下無雙!」藍衣說了一聲,轉眸看向自己的主子。
姬墨傾端捏著酒杯不語,一雙紫眸不知是因酒還是因這琴聲而迷離。
藍衣在心里悠嘆了一聲,遇上蘇景灕,真是主子的劫難啊!
琴聲起不多時,又傳來悠揚的蕭聲,縈繞著琴音,追追趕趕,纏繞嬉戲,竟配合的天衣無縫。
本來看到箏琴信手彈來的蘇景灕不禁心中一顫,心思轉到了琴上,開始用心去彈,那蕭聲似感覺到了她的變化,更加纏*綿悠長,這情景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在天山之上,自己和師兄一人撫琴,一人吹簫……
蘇景灕眼中閃現亮光,表情激動,待曲畢,將手一收,起身就要朝著蕭聲的發源地掠去。
那抹紅艷的身影由遠及近的奔過來,像是一只翩舞的飛蝶,衣袂飄飛。
經過舒雅亭時,藍衣伸劍,側身擋住她的去路。
「讓開!」
藍衣不動。
蘇景灕扭頭看向姬墨傾,眼神凌厲︰「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是想將我像囚犯一樣囚禁嗎?」
「本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今夜王府似乎不太平靜,想要保護阿灕的安全而已!」
「那就多謝王爺費心了!我自認為能力還行,自保足矣!還請王爺讓手下人退開!」
蘇景灕已經做足了禮節,若是還不讓,她也不管什麼禮節了,硬闖也得出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師兄來了!
「藍衣,你出去看看,查明情況回報!」
姬墨傾坐在原地,修長尊貴的手指撫著琉璃酒杯,俊美的臉孔如同冰雕一般透著寒氣。
蘇景灕看到桌上的酒壺,空氣中彌漫著的酒氣,不期然皺緊了眉頭。
「我也去吧!」
蘇景灕又掃了姬墨傾一眼,壓下涌起的不適,開口說道,作勢要跟著藍衣出去。
「阿灕還是留在此處等消息吧,你既然在本王的府上,本王就得負責你的安全!」
藍衣淡淡的看了一眼蘇景灕,對上姬墨傾森冷的眼眸,知曉他的意思。
這時蕭聲又起,穿越清風殘月,纏纏*綿綿,悲悲怨怨,竟是一首《初纏》!
真的是師兄!
蘇景灕听著曲子紅了眼眶,這首曲子是她親自創作的,還是當年她死纏爛打讓師兄學的!除了她自己,除了師兄,這首《初纏》還有誰會?
師兄是來找她的嗎?
姬墨傾看見她的神情,驟然收緊手指,酒杯應聲而碎,這種硬度極堅的琉璃酒杯在他手中一點一點的化成了碎沫!
藍衣心顫,主子向來極能隱藏情緒,這般做法看來已經到了隱藏的極限,這蘇家的少爺還真是不一般!藍衣不敢留在這里當炮灰了,趕緊飛身出去執行任務,早走的妙!
蘇景灕遲疑的看了一眼姬墨傾,清寒的眸光掃向被風吹起的酒杯碎沫,還是轉身,急忙跟了上去。
出了王府,朝蕭聲傳來的小湖過去,然不一會兒蕭聲就停止了。
蘇景灕急忙加快速度,過去時,藍衣正和一個白衣男人對峙。
男人一把長蕭在手,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如清風朗月透著月兌俗不凡的氣質,俊美的臉上此刻擒著一抹淺淡舒心的微笑。
「師兄!」
男人轉過身,看著她笑得溫和,「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