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男人高大的身影進去,在屋內投下晃動的人影。
姬墨傾慢慢走到床前,低頭看向床榻上熟睡的恬靜面容,坐在榻上輕輕撫上她的面容。
在蘇府之時他也曾趁她熟睡,多少次細細端模這張總是神情淡淡的面容,對誰都溫柔以待,卻總是隔著一層薄紗,疏離淡遠,任誰也靠近不了。
就是這種縹緲的感覺讓他沉溺不能自拔,想要看那雙清潤的眼里出現狂熱,打破那樣古井般的沉寂,可是她的雲淡風輕較于他愈來愈無法冷靜的看待。就是這嫣態微露的淺醺麗顏,令他沉溺其中難以自拔,那是一種甜美至極的酩酊醉感。
姬墨傾甚至有一種錯認,被囚住的,究竟是她還是他!
「阿灕!」捧著她的面頰,吻著她熟睡緊閉的眼眸,「要怎樣才能心甘情願的留在本王身邊?」
不張牙舞爪,不惡語相向,從不再他執拗的禁錮中掙扎,床榻之上幾乎是隨他擺布,與求與給,可是,越是這樣他越感覺無法掌控她。
「阿灕,本王知道你心里正打著什麼算盤,無論你做什麼都改變不了發生的事實,你已是本王的人了」
姬墨傾月兌去她身上柔軟的薄衣,讓她趴在床褥中,撫著她光滑的luo背與圓臀,戲嚙似的咬咬她的頸項,一邊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物,隨之覆上她的身軀,由身後進入她體內。
「唔……」面容埋入柔軟的床褥中,低吟從蘇景灕抿緊的唇內流泄。
他抽挺的動作,像是只想感覺懷中的她與她體內的狹窒!緊密的將兩人結合在一起。
「無論怎樣佔有你,都還感覺不到你真正屬于我,你對我的心擾亂得愈來愈嚴重。」
挺直的火熾之欲留在她體內蓄勢待發,他環擁得緊,緊到令人喘不過氣的箝制,濃濁的氣息在她耳畔低撩。
蘇景灕極不舒服,伸手推拒著身上的重物,眉宇之間因他的粗魯顯出痛苦之色。
「放手,出……去!」
「阿灕,不要拒絕我!」
輕柔的話語在耳邊誘*惑著她,深留在體內的悍挺更加堅硬起,緊*窒的幽處再次盈滿他熾烈的結實,那繃緊的壯大將身下的陰柔撐到極限般,幾乎超出她的負荷,令她連呼吸都再次微顫起。
「不要再拒絕我,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再傷害你,所以阿灕,感受我,感受我的存在……」
不停落下的吻與撫模在她身上的指掌,令她只是閉目與吐息。雙手抓緊身下的錦被,又被他撐開,十指相扣的壓在兩側。
幽暗的屋內滿是情*欲的味道,伴有女人的呻*吟和男人沉沉的低喘。
夜還很深……
黎明破曉前,是更為寂靜的深沉的夜色,蠟燭吐淚,已是燃燒殆盡。
帷幔之內,姬墨傾定定的看著床褥中,酣眠而睡的容顏,修長縴雅的身軀安然睡于絲緞枕被中。
他已經這樣看著她很長時間了——
坐在床畔,靜看著她,伸手欲撫卻還是在她酣睡的安穩中伸回。
他非常想要眼前的人,這個心與性格皆難以捉模在手的人,要如何才將她永遠留在身邊?
精狠的眸芒掠過,陰沉的笑在唇梢揚起,或許,只有讓她成了廢人才不會再想著離開!
這樣,她蘇景灕就是一個真正能掌握在他手中的玩物,豈不也是樂事。
雲陌想要從他手中將她搶回,簡直痴人說夢,他姬墨傾認定的人就是毀了,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床榻上的人因極致的纏*綿消耗太多,深陷入睡夢中,不知道自己已成為別人要摧*殘的對象,**的皮膚上到處是鉗痕吻跡,旖旎至極的艷麗。
「阿灕……」輕喃一聲,氣已開始運于手掌中,鎖視著她——
在她身上耗下太多的心神,而她卻始終難以掌控的感覺,一種不安漸起他也失去耐性了。
沒有他得不到手的人……
只要狠得下心……
然而這掌卻無論如何都落不下來,呵呵,他姬墨傾何時變得這般婦人之仁了,自從遇見她,他便已不是自己了。
最後還是收了氣息,將蘇景灕攬入懷里躺下,將她的頭偎依在自己的胸膛上,嘆了一聲︰「阿灕,我認輸了……」
*
姬國一年一度的「梨花節」再次來臨,這個全國範圍內的節日,在來臨前幾日,帝京之內便自是梨花的世界,不論是酒館商鋪,攤販走商,都置著大把的梨花枝,朵朵梨花開的正盛,白花花一片,美麗極了!
姬墨傾一回府,蘇景灕便解了禁,可以在府內自由活動,只是奇怪,以往散步時還會遇見的一些住在府上的官家小姐神奇——不見了。
問了伺候她的丫鬟才知道都被驅趕了出去,就連阮月也離開了王府。
遠遠看見姬墨傾和藍衣走過來,蘇景灕停步,注視著一步一步靠近的兩人,忽的,轉身很快的離開,跟在蘇景灕身邊的小丫鬟也是一頭霧水。
「王妃!」王爺過來了,王妃怎麼還離開走的這麼快。小丫鬟叫了一聲,急忙跟上。
「主子,這,王妃怎麼了?」尤然看著顧陌的背影疑惑的開口,最近兩天怎麼一看見主子就躲。
姬墨傾勾起深意的笑意,說笑實則冰冷異常,讓旁邊的尤然忍不住背脊發涼走路打顫。
該不會兩人又鬧什麼別扭了?
「不過是在學著適應罷了!」
適應什麼?尤然更加疑惑了。
姬墨傾收回目光,「藍衣可回來了?」
「還沒有呢!」
「馬上準備準備,一會兒出城!」姬墨傾吩咐道,聲音深沉。
「主子您要親去?」尤然覺得事情比他想象的嚴重多了,主子很少出手,親力親為不是極為棘手就是事情極其重要。只是乾承寺那里有流毓在,還有必要親自跑一趟嗎?
姬墨傾神色嚴肅的點點頭。又有消息傳來,南方叛亂的首領很有可能是阿灕的那個師兄,前朝太子?若真是他,那實在是個太能隱忍的人了,怕是阿灕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吧!
「派人給王妃傳個信,現下本王準她隨時出府,梨花節要好好玩一玩,不過,若是不回府,本王不介意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嘴角噬茫綻出,姬墨傾闊步向府外去。
蘇景灕收到姬墨傾的傳話時,並無太多驚訝,將身上的女裝換下,又著上了自己一件亮紫色的男裝。
在出門時遇見了也要出門的姬墨傾,兩人又同樣都穿了紫色衣袍,府上的人看著都露出曖*昧的笑容。
「王爺這是要去哪里?」蘇景灕抬頭看著馬上的男人,側面如同一幅絕色剪影,在陽光下鍍上一層金色光束,絕美不似凡人。
「本王出城辦些事情。」姬墨傾居高臨下睨著她,臀下黑馬煩躁的突著鼻子,不停的原地打轉,被姬墨傾拽緊韁繩,才安靜下來。轉頭吩咐府上的管家,道︰「好好保護王妃的安全,若是出了什麼事,本王回來就摘了你們的腦袋。」
管家听了自是嚇得連連點頭。
姬墨傾收回目光,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蘇景灕,一甩韁繩,「駕!」幾個人很快消失在大街盡頭。
蘇景灕站在王府門口,嘴角帶著似有若無的淺笑,眸底卻騰起寒意。
來香院又恢復了以往的繁盛,「梨花節」將近,一整天都是人滿為患,連站都快站不下了。
蘇景灕進去時,出眾的容貌一下子引起眾人的側目。掌事從二樓下來,急忙迎了上去。
「少爺,您訂的雅間我們已經收拾好了,請樓上去。」
蘇景灕點頭,跟著他進去。
人們讓出路來,這樣一個翩翩絕佳公子,以前怎麼沒在帝京內見過,瞧那樣貌,還真再沒有見過比他更是俊美的!
兩側的姑娘按耐不住了,花枝,手帕,香囊紛紛丟了過來。蘇景灕有些招架不住,還不等進屋,手上已經拿不清了。
「姑娘們,這‘梨花節’還未到呢,你們現在送了也是白送,還是等到了‘梨花節’那日再送給這位公子的好。」掌事忙為蘇景灕擋住太過熱情的少女們。
「那能不能問問公子的名字?」人中有人喊。
「公子在‘梨花節’那日會到清湖嗎?幾時到啊?」
……
一群少女推推搡搡,將上樓的路擋了起來。
「相爺來了!」
正在蘇景灕不知如何是好時,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都向門口望去。見容離一身水墨色衣袍站在門口的梨花枝旁,被燈光一照,膚如白雪,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即使靜靜地站在那里,也是豐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覺。
容離望著蘇景灕輕輕掀唇,朝著她,筆直的走了過去,如入無人之地,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仿佛眼里只有她一般。
感覺到空氣中流動的不一般的氣息,眾人不敢打擾紛紛讓出位置,看著不斷靠近的兩人。
終于,容離在蘇景灕跟前站定,那唇角間的笑容恰如他手上拿著的盛開的梨花枝,迷人醉眼。
「相爺?」蘇景灕啟聲,抬眸看他,清眸中出現片刻疑惑,不明白他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