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還是會想你,甚至夜夜想著你入眠,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明白,這究竟是因為愛情,還是因為不甘心。♀
因為愛的太深,所以在抽身那一刻才會遍體鱗傷,可是安楊,如今我不想要再做那個事事縱容你的陸以莫,如果你再讓我失望,那麼這次就算是傷痕累累也絕對要斬斷所有與你有關。
如果溺愛成災,那麼我會親手折斷你的翼……
陸以莫起身,從包里拿出黑色錢夾,他在最里層模索了半天,拿出一個鉑金戒指,戒指是很多年前的款式了,現在市面上早已沒有了。他小心翼翼的摩挲著戒指紋路,凌厲的眼神慢慢溫柔下來,就連五官都變得異常柔和。
「莫莫,我要用這個戒指來套牢你,讓你心里只有我,那些外國的洋妞都滾一邊去,以後你就是我的了,誰敢跟我搶,我就跟她拼命。」她說這話時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陸以莫原本璀璨的眼眸瞬間黯淡下來,嘴角溢出一絲苦澀的微笑。這麼多年,套牢的大概只有他一個人罷了……
或許是因為當初我沒有一樣東西能用來套牢你,所以你才會走得這樣灑月兌,你說你不愛我,可是安楊,要怎樣那才能算作是愛呢?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了一遍又一遍他才回過神來,定楮一看,已經下班一會了。陸以莫平日是不提倡加班的,他工作效率本就高,因而事情處理完他便開始無聊,不知道做什麼,東想西想。
老板不走,底下的員工自然也沒有人敢走,陸以莫收拾東西走時,員工才長吁口氣陸陸續續的回家。
陸以莫很不想回家,每晚他都會去其他地方玩到十一點左右回家直接倒床上就睡,此刻他突然懷念起那些狐朋狗友的電話召喚了。
給顧黎昕打了電話那邊很爽快的答應了,透過電話陸以莫都迷糊听見他那邊孩子的苦聲。
兩人還是習慣去了平日去的包廂,顧黎昕自從結婚後就很少出來這樣的聚會了,陸以莫也理解,畢竟都結婚了嘛。
「今晚怎麼了?」顧黎昕一進房間就問,穿著休閑的格子襯衫,顯得風姿綽絕,溫厚優雅。
「想喝酒了。」
「嘖,你真悠閑,我家那小祖宗快把我折騰瘋了。」顧黎昕泄氣的揪了把頭發,很是惱怒,一直哭一直哭,還叫媽媽,他去給他變個媽媽嗎?
陸以莫但笑不語,能夠想象一個大男人帶著個孩子的模樣,他想象著居然能笑出來了。
「說吧?怎麼了?」顧黎昕眯眼。
「我在想我如今做的一切究竟值得嗎?」他苦澀的笑,這麼多年的堅持……
「愛情本來就沒什麼公平可言,活該你倒霉。」他笑的放肆,卻又仿佛自嘲。
是啊,活該他倒霉,是他給了他肆意生活,隨心所欲的權利,所以她才會走得那麼毫不留情,毫無眷戀,她所仰仗的不過就是他愛她。
就算是他如今有千倍萬倍的後悔又怎樣?
安楊第二天去了美術館,她整日無所事事反而不知該如何是好,不如就利用這段時間去散散心,由于快到春節,唐瀟叫等到過了春節再說,想想也好,她已經許久不曾過過春節了。
李館長看到她來,很是高興,讓她隨便參觀,安楊簡直受寵若驚,最終還是從命,仔細觀賞起來。
「館長,我記得以前我有一副畫現在還在這里嗎?」安楊抓著頭,不好意思的說,她記得當初有拿著那副來這里展覽的。
「你是說那副成長足跡的嗎?」館長記性不錯。
「對對對,就是那副。」點頭如搗鼓。
「被人給買了。」語氣中不無稱贊。
「啊……」安楊傻眼,沒想到這幅居然會有人願意買,事實上,那副畫完全是隨手涂鴉之作,大概就是畫了一個女孩由最初的一個人,到後來與一個男孩相戀,然後他們結婚,有了兩個孩子,整幅畫都是由許多生活小片段組成。卻都是安楊幻想中的與陸以莫未來生活,美滿而幸福。
即使曾經看電視里面女人生孩子痛的驚天動地的模樣,她信誓旦旦的發誓以後絕對不要生孩子,那簡直是天大的酷刑。可是在她未來藍圖里她和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會有兩個孩子,會非常快樂。
「說起來還是被人給高價買走了,我就是一直想聯系你,卻聯系不到你。」
「對不起,館長,我前不久才回來。」
安楊有些愧疚,卻還是厚著臉皮想要看下購買者叫什麼名字,到底還是失望了,因為她根本不認識。
最終館長是盛情要她到美術館來上班,安楊想想還是答應了。
臨近春節,街上年味很濃,到處張燈結彩,唐瀟一如往常的飛加拿大與親人團聚,臨走前想要叫安楊一路,安楊想想還是拒絕了。
「我已經五年沒回來了,想要到處走走,去看看爺爺女乃女乃。」
「那行,這是鑰匙,你有事就給我電話,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唐瀟很不放心她,雖然現在她已經是個**在外了五年的人了。
「好,別擔心我,代我向姑姑,姑父問好。」安楊幫著他收拾行李,想起來她就內疚,姑姑這幾年一直叫自己過去的,她卻一直推辭。
大年三十的那天,安楊坐火車去了b市,再打車到家的時候,兩位老人驚訝的久久反應不過來。
「楊楊。」女乃女乃叫道,因喜悅混沌的雙眼留下久別重逢的淚水,「老頭子,快看,咱們楊楊回來了。」
「女乃女乃,爺爺。」受氣氛感染,她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他們,真好。
「我好想你們。」她興高采烈,眼圈泛紅。
「哭什麼丫頭,該高興。」爺爺嘟嘴,粗糲的手指擦干她的淚水。
她迅速抽噎了下鼻子,恢復冷靜,笑了起來。
「五年沒見,頭發都長了。」爺爺在一邊笑著評論,「不過我丫頭長的俊俏,什麼樣都好看。」
終于這句讓安楊大笑起來。
飯後安楊隨著爺爺女乃女乃聊天,陪著他們在街上溜了圈,周圍鄰居看到安楊,都很好奇的問︰「這丫頭就是你們孫女啊?」
「對啊,我乖孫,最近才回國呢。」女乃女乃臉都快笑爛了,卻還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以莫怎麼沒來呢?」爺爺突然問。
「啊……」安楊沒反應過來,疑惑頓生,他為什麼要來,無奈兩人已經說到其他話題了,她也不好岔開去問。
于是就這樣在家里賴了兩天,感覺過的日子真不是非一般的爽快,只是沒一會安楊就渾身不自在了。
她一直有中午午睡的習慣,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照例醒過來的時候,便听到爺爺正在與人說話,語氣很是喜悅。
安楊出來,便看到爺爺正與一男子在下著喜氣洋洋的跳棋,而背對著她的男子身材瘦削,優雅熟悉,就算是看背影她就已經知道是誰了。
還是爺爺先發現了她,抽空抬起腦袋問︰「楊楊,睡夠了嗎?」
安楊迷迷糊糊的點頭,她想自己一定是睡懵了,或者是看到陸以莫腦殼反應不過來,所以表情很呆滯。
陸以莫就回頭看了一眼,沒任何表示,兩人繼續喜氣的下著棋,談論著一些安楊完全不感興趣的話題。
安楊洗漱好後,去廚房幫著女乃女乃做飯,她在一邊打著下手,隨便裝作不經意的打探消息。
「女乃女乃,他怎麼來了?」她說話語氣很漫不經心,沒有一絲不妥。
「你說以莫?他怎麼不該來?」女乃女乃這不以為怪的語氣更是讓安楊郁悶的要死,到底她是他們的孫子還是陸以莫時啊?
她憤憤不平的舉著刀將菜胡亂一通砍,仿佛當作了陸以莫般。
「你干嘛呢?將菜切成這樣?」女乃女乃怪異的叫。
安楊這才看到菜板上的冬瓜被切的怪異的很,亂七八糟,她訕訕的放下刀,乖乖站一邊。
爺爺家吃飯用的小圓桌,安楊正好坐在陸以莫對面,爺爺女乃女乃很是熱情的招呼他多吃點,安楊郁悶的剜了他一眼,陸以莫回以他笑的人畜無害的笑臉,這廝在老人面前那副好好青年的模樣真是讓人恨的咬牙切齒,偏偏還不能當眾表現出來。
「以莫,真是麻煩你了,每次過來看我們都帶這麼多東西。」看的出來,女乃女乃對于他很喜歡,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滿是慈愛。
「哪里,應該的,更何況現在安楊回來了,以後我們應該好好孝敬二老的。」
陸以莫微笑,人畜無害的表情。
爺爺女乃女乃慈愛的看著兩人笑而不語。
安楊黑線……
安楊內心抓狂,她只想問什麼情況,為什麼她就五年沒回來,怎麼感覺完全跟不上節奏了。
「以莫,你爺爺身體最近還好嗎?」爺爺問。
「還好,他最近還常跟我念叨起你呢!」
「是嗎?」爺爺笑,即使兩鬢漸斑白,卻依舊是精神抖擻,大概人逢喜歡精神爽,最疼愛的孫女回來了,整個人看著神采奕奕的,年輕了好幾歲。
「想想當年一起上戰場的時光,一晃自家孫子都這麼大了。」思及此,頗有感觸。
「爺爺您還正老當益壯呢!」
安楊正夾在筷子上的菜因為陸以莫這句話抖了一下險些掉了下來,這陸以莫好久說話也這麼油嘴滑舌的了。
「來,以莫陪我喝兩杯。」爺爺今天很高興,說著對女乃女乃道︰「將房間里那個老白干拿出來喝了。」
「爺爺,我陪你喝吧。」安楊嬉皮笑臉的賣乖企圖能轉移點兩老的注意力,感覺自己像被人遺忘了。
「你不要喝。」
「你別喝。」
安楊傻眼,這兩人一前一後的果斷拒絕自己,悻悻然,算了,還是自己默默吃飯吧。
不知道陸以莫這家伙給爺爺女乃女乃施了什麼咒,竟然讓他們這麼喜歡他,不過她是想不到是因為她的關系他們才會那麼喜歡他。
陸以莫居然也能跟著爺爺東拉西扯,無論是說什麼話題都能搭上幾句,活月兌月兌一個博聞強識啊!
等到安楊同女乃女乃將碗收拾完出來的時候,爺爺居然快要喝醉的模樣,大聲嚷嚷著,女乃女乃無奈的笑,一看就知道喝多了。
「我帶你爺爺去睡覺了,楊楊,你安排下以莫晚上的睡的床。」她扶起爺爺,順便指揮著一邊的安楊。
「哦。」安楊垮下臉隨意應付了一聲。
「謝謝女乃女乃,你們快去睡吧,晚安。」陸以莫看著眼神清明,無一絲喝醉模樣,起身裝乖道晚安。
安楊在暗地里不滿的鄙視了他眼。
說著進了客房,隨便拿了被套床單這些將床鋪好,出來的時候陸以莫還坐在沙發上,整個人耷拉著腦袋,如一只慵懶打瞌睡的大貓般優雅懶性。
「陸以莫。」她伸腿踢了踢他,他無動于衷,許久才抬起頭,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眸直直盯著她,盯的安楊毛骨悚然的。
她不自然的輕咳一聲,強迫自己淡定冷靜下來,「你要睡覺了嗎?」
陸以莫此刻兩頰泛著異樣的紅,眼神帶著迷茫無措,看著像只被主人拋棄的小貓咪般可憐。他也喝多了,剛剛強撐著,此刻意識放松下來。
安楊 轆坐在了他旁邊,看他好像不怎麼舒服的模樣,心慈手軟,大發慈悲的給他倒了杯茶。
看著他慢慢喝完,她終于覺得自己耐心快要用完了,在他面前,她永遠就是那副不知所謂的模樣。
「你今天怎麼來這里了?」她對于這個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所以一有機會她便逮著不放。
「我為什麼不能過來?」他反問的理所當然,哪里還有一點喝醉的模樣,語調帶著特有的慵懶與低迷,很迷人的聲音。
安楊氣急敗壞,這個家伙真是討厭得很。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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