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巳時剛過，芸娘就攜了書恆書琪來串門，兩個一模一樣的小人兒都穿著簇新的絳紫色棉襖和同色的褲子，只是書恆套了件青綢面的金絲邊兒坎肩兒，書琪的坎肩兒則是淺粉色銀絲邊兒的。
莫娘看著兩個小玉人一般的小女圭女圭很是喜歡，忙將他們母子三人迎進了內室，取了些葵花籽，花生之類的吃食，和芸娘聊起了天。
書琪對團團很好奇，坐在炕上和團團大眼瞪小眼。團團向來不認生，看見這個漂亮的小姐姐一直看著自己，他咧嘴一笑，露出幾顆門牙。書琪卻像見了什麼似的，扭頭對著芸娘喊道︰「娘，他會笑呢！」兩個大人都被她的童言稚語逗樂了。♀
芸娘囑咐書琪︰「好好兒和弟弟玩兒，不要欺負他。」
書琪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嘟嘴說道︰「小弟弟這麼可愛，我才不會欺負他呢。弟弟比哥哥好多了。然後眼楮一轉，沖著莫娘甜甜一笑，「莫姨，我能不能用我哥哥換小弟弟呀？」
莫娘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笑道︰「那你得問問你哥哥願不願意呀！」
書琪小心翼翼地看了書恆一眼，見他板著一張小臉，一副不想理她的表情。♀不高興地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哥哥真沒有弟弟好玩……」莫娘給曉雅使了個眼色，曉雅心領神會，揪了揪書恆的袖子說道︰「書恆哥哥，咱倆出去玩兒吧！」
芸娘模了模曉雅的小辮兒，笑著說道︰「曉雅領著你書恆哥哥出去轉轉吧，他昨兒就磨著我說要出門呢。」然後對兒子說︰「你是哥哥，要好好兒保護曉雅妹妹，曉得不？」
書恆瞥了炕上的書琪幾眼，一本正經地說道︰「曉雅妹妹比書琪听話多了，我才不會讓人欺負她呢！」曉雅忍不住偷笑，真是兩個小孩子，還真是誰都不讓著誰。
芸娘眸子一轉，突然笑出聲︰「想來也是我多慮了，曉雅是莫娘的閨女，怎麼會讓人欺負呢！」
莫娘斜睨了芸娘一眼，也忍不住笑著說︰「你可是個不省心的，這點事兒你要記多久呀……」
書恆主動拉了曉雅的手出了門，走了沒幾步就停了下來問道︰「曉雅妹妹，我們要去哪里呀？」
這大臘月的，確實也沒什麼可去的地方，曉雅想了想問他︰「你要不要去看小溪？」
書恆眼楮一亮︰「就是那種有水嘩嘩流的小溪麼？」
曉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道還有別的樣兒的小溪嘛。突然就想了上高中那會兒有一個轉校生，听說家是在大城市的，因為他爸媽工作調到了鎮上，所以他也隨著轉到了曉雅他們高中。
那孩子也是個逗死人不償命的性子，看到驢子叫呢，很是驚訝地問他同桌︰「怎麼這兒的馬這樣叫呢？」他同桌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回了句︰「那是驢子，不是馬。」
後來有一次看到了騾子，又問他同桌︰「這回是馬了吧？」他同桌似乎習慣了，看也沒看他只回了一句︰「那是騾子，是驢子和馬交/配產下的後代。」那孩子一副雷劈了的表情，嘴張了半天才說了句︰「獸/獸/戀啊！」這回輪到他同桌被雷劈了。
後來這事兒被他同桌抖了出來，榮登曉雅他們班級的十大笑話之首，那娃也因此多了個綽號，獸獸……
曉雅笑了笑，卻見書恆一臉好奇地看著她，嘴里嘟囔著︰「難道不是水嘩嘩流的小溪麼？」一副疑惑不解的小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