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不到七歲,君玉卻不像團團那樣活潑好動,兩人還像小時候似的,互相不待見,只當需要一致對外的時候才會擰成一股繩兒。團團依舊躲在秦舒後面對著君玉橫眉冷對,君玉則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視團團為空氣。在這一點上,曉雅也不得不為自家親弟弟默哀,雖然爹爹是進士,但明顯他們姐弟倆的腦瓜子和君玉沒的比,只要看看團團現在那急得跳腳的樣子就知道了……
此時子恆正看著曉雅,嘴角噙著淺淺的笑。兩年未見,他身量拔高了不少,曾經圓圓的臉現在已有些長開了,輪廓開始清晰,眼楮彎彎的,像是月上旬時的那彎明月。嘴角兩個酒窩沒有小時候那麼深,可能是因為他兩頰的嬰兒肥已經褪去,真真由一個可愛的小男娃長成了一個如玉少年。
曉雅坐在子恆旁邊的椅子上,對他說道︰「剛剛我回家看見芸嬸嬸了,她正和我娘說話呢,我娘說你來這兒了,肯定是團團嫌家里悶,拉著你過來的吧。」子恆笑著搖了搖頭。團團卻在那邊哇哇大叫︰「姐姐,你怎麼把我說得這麼頑皮,太冤枉我啦!」
坐在一邊看熱鬧的秦舒用手中的書拍了拍團團的小腦袋,「小祖宗,你就少說幾句吧,我被你吵得腦仁兒都疼。♀」最後一個盟軍臨陣倒戈,團團立刻蔫兒了,吊在秦舒身上,低聲嘟囔︰「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們都向著姐姐,哎,我好命苦,真是生不逢時啊……」說完還搖頭晃腦了一陣子,估計最後把自個兒晃暈了,一頭栽到了秦舒身上。
眾人都被他這副樣子逗樂了,曉雅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團團就是有這本事,總能把正正經經的一句話說得讓人忍俊不禁。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他這性子是隨了誰,爹娘可都不是這樣的呀!
說了一陣子話,曉雅說道︰「我領著子恆哥出去轉轉,你倆待會兒也回去吧,別累著小舅。」
團團一伸舌頭,抱怨道︰「知道啦,小舅是你的寶貝疙瘩,我卻是那土坷垃!」這家伙去了學堂不到一年,怎麼變得這麼能說,怪不得小舅說被他吵得腦仁兒疼。
曉雅也懶得理他,卻見君玉皺著眉頭看著子恆,很不高興的樣子。這倆小鬼長大了幾歲,反而變得不可愛了,一個話多的要命,一個像個小老頭。曉雅揪了子恆的袖子出了門,將那兩個怨氣沖天的小子留在了屋里,暫且還是讓小舅頭疼這事兒吧,她對小男娃的心理還真是不了解啊。
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竟走到了小溪邊。依然有小女圭女圭在厚厚的冰上滑冰車,一個個凍得滿臉通紅,卻仍玩兒得熱火朝天。曉雅一扭頭,卻見子恆也在看他,兩人相視一笑,都想到了初識時一起在這冰面上被福寶他們推著玩冰車的情景。
想起了福寶,曉雅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說道︰「前些日子福寶哥的小叔叔娶了個媳婦,那嬸嬸潑辣得很,不光嚇到了福寶哥的小叔叔,就連福寶哥都嚇到了。見了我幾次都念叨著將來他娶媳婦一定要打听仔細了,千萬不能娶個夜叉回家,半夜都會給嚇醒的。」
曉雅說得有趣,子恆想著福寶哥那壯碩的身板兒配上一副小媳婦般委屈的表情,也禁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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