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搖著頭出來了,曉雅想起上輩子最不屑的八點檔言情劇,女主角在手術室外哭得像個傻子似的,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醫生一邊搖頭一邊說︰「我們盡力了,請節哀順變。」那是她是有多不屑這樣的劇情啊,總覺得這些編劇怎麼就不能換點新鮮點的橋段,非弄得這麼老套又狗血。
可此時她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哭得像個傻子似的女主角,兩手緊緊抓著老大夫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問道︰「大夫,君玉他怎麼樣了?」
老大夫被她這副遭了災的模樣嚇了一跳,撫了撫自己的心肝,悶聲悶氣地說道︰「也不知是誰這麼狠心,把個孩子打成了這樣……」說罷搖著頭走了。
莫娘將呆愣在一旁的曉雅拉進屋里,恨鐵不成鋼道︰「我跟著大夫去取藥,你在家里看著君玉。」說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曉雅深刻地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近鄉情更怯,明明只是短短的幾步路,她卻怎麼樣都邁不出步子。直到听到君玉叫她的名字,她才抹了一把眼淚,匆忙坐在了床邊。
君玉是趴在床上的,背上蓋著一條薄被,費力地抬起眼看著她,眸子里全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想起老大夫的話,曉雅輕輕撩起薄被一看,只見君玉細白的背上滿是鞭痕,有的已經結痂,有的還往外滲著血,紅艷艷的顏色刺得她的心生疼生疼。本來已經止住的淚又不要命地往外流,她抽噎著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君玉費力地往她身邊挪了挪,臉挨著她的手,感嘆道︰「終于是回來了……曉雅我好累,你別走好不好……」說完就自顧自閉上了眼,長長的睫毛下留下一抹淡淡的陰影。
曉雅心疼地摩挲著他的臉,看他乖巧如貓兒一般蜷縮在床上,心抽得一陣一陣的疼。
是誰這麼狠心把君玉傷成這樣?他又是怎樣帶著傷不遠萬里回了古陶鎮?這一個多月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接踵而至的問題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可一看見君玉恬靜的睡顏,她就懶得去想那些問題了,不管怎樣,他還是回來了……
幫君玉上藥的事兒被秦舒攬了去,他看著君玉背上交錯的鞭痕眼中滿是疼惜,忍不住問道︰「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君玉面露迷茫之色,過了很久才回道︰「祖父想讓我陪著八皇子的長子讀書,我不願意,他就惱羞成怒將我打了一頓,關進了祠堂……他將我關了幾日,我趁守衛不注意,晚上偷偷跑了出來,也多虧曉雅給我的包裹里有些治跌打損傷的藥膏,要不然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得來……」說罷他嘲諷一笑,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他祖父。
過了一陣子,君玉又繼續說道︰「小舅,我和你說也不過是因為心里憋得難受,你千萬別告訴曉雅,她這幾日夠難受的了,每日都偷偷抹眼淚,在我面前又強顏歡笑……她要是知道這事,指不定傷心成什麼樣子呢……」
秦舒點了點頭,給他蓋好被子,「你也別胡思亂想了,既然怕她擔心,就早點好起來……」
君玉乖巧地點了點頭,目送他出了屋子,眼中卻是一片陰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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