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個火急火燎,一個不緊不慢,過了一刻鐘也算到了巷口。♀曉雅抬頭隨便瞧了一眼,卻愣在了原地,似是不相信自己眼楮似的,抬手揉了兩下,又仔細看了看,確定巷口確實站著一個藍衣少年。而那少年的眉目她又那麼熟悉,他微微帶著笑,雙臂交叉,靠在牆上看著她。
陽光透過槐樹茂密的枝葉,星星點點撒在地面上,也撒在他身上。他依舊沒動,似是等著她靠近一般,就那樣輕輕淺淺笑著,卻意外得好看。
曉雅提起裙角,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他身邊,歪著腦袋看他。快兩年沒見,他似乎長高了不少,自己看他都得抬著頭了。他似乎變了不少,臉不再像小時候那麼圓,已經開始顯出清晰的輪廓。只是眉目還像之前那樣,此時笑得眼楮彎彎的,像是月初掛在柳梢頭的月牙兒。
她忍不住笑咧了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開心地說道︰「什麼時候到的,怎麼都不提早說一聲。芸嬸嬸來了嘛,我娘一直念叨她呢!」
眼前這個藍衣少年正是她快兩年未見的書恆,他站直了身子,笑著回她︰「來了,這回不光我娘來了,書琪也跟著來了。♀這會兒正在院子里和團團和君玉說話呢。福嬸嬸說你去學琴了,我也不認識路,就在這兒等你了。」
曉雅似真似假地瞪了他一眼,嘟囔道︰「給你寄了書信,幾個月也不回一封,我可是惱你的!」
書恆擺出一副討饒的樣子,可憐巴巴地說道︰「不是我不回,是被我爹整整關了小半年兒,他想讓我明年開春參加州試呢,這回還是我娘幫著求了好幾日,他才允我回來住幾天的。」
曉雅有些難以置信地「啊」了一聲,總覺得印象中呂叔不是這麼嚴肅的模樣啊!書恆在她面前晃了晃手,說道︰「先不說這事兒了,我給你帶了些東西,待會兒回去看看。」他似是注意到了一直在他們後邊站著的雲深,問了一句︰「你身後這是?」
曉雅回頭看了一眼,見雲深百無聊賴地站在一邊踢石子兒,一拍腦門兒,居然把這麼個大活人給忘了。于是顛顛兒地跑到他身邊,不好意思地說道︰「今兒家里來客人了,沒法子招待你,等過幾日行不行?我回去就和小舅說一聲。」
雲深點了點頭,回道︰「嗯,沒事,那我先回去了。」說完沖書恆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曉雅又跑回書恆身邊,解釋道︰「這是教我琴的夫子,他仰慕我小舅的琴技,本來準備來拜訪的。沒事兒,等過幾日再邀他來。走吧,趕緊進屋吧,這會兒這太陽也夠毒的。」
書恆點了點頭,二人邊說邊進了院子,只見團團和君玉正面朝著門口站在院中的香樟樹下,一個身姿曼妙的少女背對著門站著。不知他們說到了什麼,只听少女銀鈴般的笑聲響起,讓人听著也跟著高興起來。
團團見他們二人進了院子,沖曉雅喊了一句︰「姐姐,你回來啦!」
曉雅點了點頭,那背對著她和書恆的少女轉過身,一雙眼楮像是浸過水的深紫葡萄,一張櫻桃小嘴紅潤潤的,此時嘴角正輕輕向上彎起,真是一個美麗又嬌俏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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