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不停的透過手指的指縫中流出來,潔白的手套也被染上了紅色。♀網百度搜索愛德捂住屬下傷處沒有動彈,應該說是他已經忘記了該作何反應。
「中佐,我們需要趕快離開這里。」沒有受傷的士兵盡責的提醒著,他可能沒有想到這個過于年輕的上司會在戰爭中表現成這樣。超乎預計,如果是這樣,他寧願兩位少尉其中一位能夠跟隨著中佐。
「急救藥物……在哪?」時間拖得越久,他們的危險就越大。思及至此,愛德立刻抬起頭來看著在一旁干著急的士兵,問道︰「在哪?」他重復了一遍。
「止痛藥和繃帶,」其中一名士兵檢查了包裹,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處的東西——對于受傷的同伴來說,「可以嗎?」
沒有抗生素,沒有止血藥,還有其他幾種具有藥用價值的東西不在包中,這讓士兵開始頭痛,他們自然也不想將同伴拋棄在這里,然後任由他死亡。
「足夠了。」愛德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將手掌移開。他很小心,但還是牽扯到了傷者的痛神經,「拿出來吧。」
摘掉手套,愛德雙手合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始在雜亂的腦袋中尋找最有效的醫療煉金術。他能夠拖延一下時間,讓這名士兵不在遭受到傷口的困擾,但卻不能夠令他好透,治標不治本。
如果只是單單關于**的煉成,愛德還是存在自信的。
「繃帶。」藍色的光芒閃過,那名士兵雖然很不願意接受煉成,可是為了活下去還是沒有反抗,「好了。」愛德拍了拍手然後站起來,「雖然表面愈合了,傷口不會流血,但這並不代表你能夠參加戰斗。」
愛德讓另一位沒有受傷的屬下扶起他,隨即用嫌棄的目光看了一眼地上染血的手套。因為他的緣故讓人受傷,這種感覺很不好。
因為傷員的緣故,愛德一隊的行進速度變慢了很多。還好一路上他們沒有遭遇到其他的敵人,順利的穿越建築群來到了郊區。
一旦警惕放松之後,愛德就能夠感受到胃部的翻攪所引起的嘔吐**。他想起了剛才摔死在他面前的伊修巴爾人,還有那慘不忍睹的場景。無論怎樣都好,愛德從來沒有殺過人——也沒有人在他的面前殺死過人。
敬重生命,這個是他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堅持的東西。有時候他甚至是厭惡這種必須參加軍隊,參加戰爭的自己,不過這沒有辦法。失去了一切的他,只有這種歸宿。
「中佐?」準備開槍的士兵在看到愛德擊暈一名伊修巴爾人之後叫道,他表情有些奇怪。畢竟自己的同伴在不久之前還差點被殺死,換做是誰都沒有好脾氣。
「我還是決定,堅持自己的原則。」愛德將敵人多拽到一旁的隱蔽處,將他扔在那里。踏入郊區之後的第一個敵人,就這麼被放過了,「不能夠隨便殺人。」
無法理解的幾位士兵聳了聳肩,也許這就是軍隊里所說的,鋼之煉金術師與其他人所不一樣的地方吧。
東部的郊區沒有原始森林,幾乎都是筆直的公路和平原,一眼望過去就能夠知道是否有敵人躲在暗處。
「也許我們能夠休息一下。」看著傷病頭上冒出的冷汗,愛德建議。原計劃的二十分鐘現在似乎拖長了。現在已經不知道能不能趕上與他的副官匯合……
「不,我沒事的。」那名傷兵艱難的開口,朝愛德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這個小上司總是太過于關注他們,也總是忘記了其實以軍餃根本沒有理會他們的必要。♀一名軍官必須要以大局為重,而不是他們。
「真的嗎?」愛德狐疑的詢問了一句,然後敗在了傷兵堅定的眼神下。誰都知道鋼之煉金術師愛德華•艾爾利克吃軟不吃硬,想要說服他實在是太容易不過。
掏出懷表,愛德看了一眼時間——已經超乎預計太久了。他們確實也沒有時間消耗了,回去之後最好報告一下,這里還存在著殘余的敵人……不,還是算了。
愛德自顧自的搖了搖頭。
報告了之後讓那些人再次過來掃蕩嗎,不可能。就這樣讓這些伊修巴爾人繼續呆著這里,然後躲避著中央軍的視線,活下來吧。
不知道大佐那邊怎麼樣?
嘆氣,愛德的思緒不知不覺又飛遠了。天氣很好,應該不會表現出一副無能的模樣……受傷的話,以大佐的程度應該不會被輕易擊中。
真是的,他在瞎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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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能夠忍住,羅伊在金普利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一拳揮了上去——但是在距離他還有著一段米數的時候被休斯拉住了。
大概是年輕人特有的血性,羅伊是沒有辦法在听到金普利藐視伊修巴爾人生命的時候不作出任何反應,他極其厭惡這種輕視人類生命的煉金術師。
「你總有一天會變成我這樣,焰之煉金術師。」金普利夸張的後退一步,眼中的諷刺一點都沒有減少,「假使你想在這個戰場上活下來。」
等到金普利走後,休斯才放開羅伊。得罪一個瘋子應該沒有任何好處,即便他們還能夠算得上是同伴。
「那麼不冷靜?」
「……」
瞄了休斯一眼,羅伊沒有回答。也許普通人是完全沒有辦法感受到用煉金術殺人的感覺,也無法理解煉金術對于煉金術師的意義。
休斯聳了聳肩,那麼久沒見,他這個朋友還是跟以前一樣。但這並不代表在戰場上會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休斯已經看過太多煉金術師或者士兵的眼神——冰冷的沒有溫度。
「集合吧,這一片區攻佔下來之後,我們還要繼續前進。」休斯用肘部撞了一下羅伊,然後朝營地的中央走去。
幾個小時的戰斗下來,這一片區已經被摧毀的差不多了。因為爆炸而冒出的滾滾濃煙飄上空中,槍支的硝煙味彌漫在四周——有些刺鼻。戰俘們高昂著腦袋用憎惡傲慢的眼神掃視過在場的每一位士兵,血紅色的眼眸讓羅伊覺得驚心。
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著槍傷或者燒傷,這不禁讓羅伊開始懷疑就這麼俘虜他們,是對還是錯。
「快點滾上車。」其中一名士兵朝走的較慢的伊修巴爾人踹了一腳,剛巧踹上了原本不在流血的傷處。羅伊只能夠看到那名戰俘趔趄了一下摔在地上,雙手被綁住捂住的扭動著,「真是麻煩。」
拿著槍的士兵將戰俘直接粗暴的抬起來拋進軍用車的後箱,那里足夠大能夠塞得下這些原本應該被殺死的戰俘。
軍車啟動,灰黑色的濃煙遮擋住了羅伊的視線,車輪卷起的沙塵讓站在它邊上的士兵厭惡的皺眉捂住口鼻。
羅伊突然覺得地上血色的腳印有一些的扎眼。
「你們做的很好。」這個時候,從戰斗開始就消失不見的格蘭大佐再次出現在了士兵們的面前,一雙嚴肅的眼眸如同刀子一般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後停留在羅伊•馬斯坦的身上。
他听自己的副官報告過了,不願意殺人的煉金術師。如果說鋼之煉金術師有著利用價值,能夠適當的任性,那麼面前這個人站在這里除了殺人似乎沒有其他的用處了。
格蘭準將的眼神讓羅伊有些呼吸不順,他隱約能夠猜到自己接下來會遇到些什麼了。
「這次的戰斗很成功……是的,」格蘭大佐現將內心的想法壓下,然後贊賞的朝灰眉土臉,甚至是滿身傷痕的士兵點點頭,「但這不過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格蘭大佐提高自己的音量,他努力讓自己顯得更加威嚴——當然他成功了。列隊的士兵全部都強制自己打起精神,把腰桿挺得筆直。
「我們都知道,伊修巴爾人總是恢復的很快,我們必須趕在他們沒有到達這里增援的時候,開闢新的戰場。」
「過幾天我們將會啟程。」
說完之後,格蘭大佐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能夠離開。然後他單獨叫住了羅伊•馬斯坦,讓他一會前往臨時辦公室。
雖然說他們展開戰爭的原因是為了賢者之石,但畢竟不同的部門有著不同的任務。戰俘會被送去當做材料沒有錯,但這不是他的職責所在。俘虜伊修巴爾人是哈庫羅將軍的任務,而他們這里,只需要開闢戰場,擴大戰爭。
「我听說你這次的表現並不怎麼樣,馬斯坦少佐。」正襟危坐,格蘭大佐的語氣異常不滿。粗獷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怒氣,銳利的眼神幾乎要將羅伊活生生的剖開。
「……」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的羅伊愣在原地,嘴唇上下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他在活捉那些伊修巴爾人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了這種狀況。
「這樣的做法是錯誤的,焰之煉金術師。」格蘭大佐的語氣突然變軟,充斥了一種長者的循循善誘,「我們距離戰俘營太遠了,這些動作既多余又耗費時間。」
「我不想在看到任何……任何存活的敵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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