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的冬天,伴隨著炮火的整齊爆發,伊修巴爾與亞美斯多利斯全面宣戰。♀網(◎ww◎w.l◎w◎x◎s◎.o◎r◎g◎)百度搜索網址記得去掉◎哦親網百度搜索所有服役于亞美斯多利斯軍隊的伊修巴爾人在一夜之間全數入獄,被集中關押在了監牢中。
軍中彌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息,披著麻布外套遮擋風沙的士兵疲憊的坐在已經斷壁殘垣的城鎮內。他們的面無表情的檢查著自己的槍支,手指小心翼翼的拂過槍托。
「原本以為很快就會結束的戰爭,一直持續到現在啊。」休斯走上前去,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著正在扯動手套的黑發男人,不出意外的對上了一雙冰冷的墨黑色眼眸。
就與其他的士兵一樣,那是一種久經戰場的麻木。不過跟真正的長官比起來還太過于稚女敕,里面包含了太多的無可奈何,與隱藏的痛苦。
「真是難看的眼神,羅伊。」休斯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那麼長時間沒有見到,似乎連這個堅定于自己夢想的同伴都有所改變。
橫掃東部的焰之煉金術師,羅伊•馬斯坦。
黑發男人與休斯對視了幾秒,隨即淡定的撇過頭。從不久前開始,包圍著他的視線就已經變成了這樣。
「殺人者的眼神?」嘆氣,羅伊抬起頭看著天空。伊修巴爾的天氣是永遠的干燥,想要在疲軟或者懦弱的時候假裝一下無能都沒有辦法。雨天無能……真是好啊,為什麼這里不會下雨?
「你在軍校的時候,倒是時常說起夢想。」在羅伊的身邊蹲下,難得的休息時間。在充滿著己方士兵的營地里,他們短暫的不需要提高警惕。總是繃起的神經,無論如何都令大腦處于緊張狀態。
那時的夢想,和現在相比有著天壤地別的差距。♀
「真是一個遙遠的名詞。」羅伊苦笑,別說是夢想了,現在的他連自己應該堅持的東西,自己的目標都沒辦法尋找到。
他想,他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被火焰燃燒著的伊修巴爾人,他們的痛苦,他們的哀嚎。被燒得焦黑的皮膚散發難聞的氣味,有時候距離接近的連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的臉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們艱難的利用最後一絲氣力吐出辱罵,或者是一針見血的質疑。
「每當我看到這些士兵的眼神,都很害怕。」羅伊輕聲的說道,握緊了自己的雙拳。他打從心底厭惡戰場上的一切,卻不得不服從命令。
「哦?」沒想到居然從羅伊的口中听來這麼一句話,休斯咽下了原本想說的另一個話題,高吊起自己的眉毛,「為什麼?」
「我很害怕一不小心看到那雙金黃色的眼眸,變成這幅模樣。」羅伊不能夠想象那個總是堅持不殺人原則的小豆子會用那種眼神出現在他的面前,有時候他甚至想愛德會不會私自作為逃兵只是為了遠離這里。
他不想要看到愛德因為殺人而感到痛苦,就像他現在內心的真實寫照。那雙如同陽光一般燦爛的眼眸不應該屬于戰場。
「但是,我的另一半理智在叫囂著讓我將他也同樣拉入……地獄?」猶豫了幾秒鐘,找不到較好形容詞的羅伊聳聳肩。他覺得自己變成了矛盾的集合體,同時也變得貪心。
想讓他沾上血腥,卻又想讓他保持那樣的眼神。
「我能理解。」休斯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拍了拍羅伊的肩膀,終于在嚴肅的戰場上露出了調侃的笑容。他已經多久沒看到自己的老友為情而困擾了?如果說面前這個人能夠將他的能力學到十分之一……
「別說是我,你的眼神也很難看啊。♀」被休斯的笑容弄得一抽嘴角,羅伊只能夠感覺自己火氣上涌。他確實是追了愛德那麼久,方法可能不怎麼樣但是他很樂意。
「生氣了?」反光的眼鏡變得清晰,那是一雙與羅伊一模一樣沒有太多感情的眼眸。因為殺的人太多而充斥著血腥,殺人者的眼神。
「沒有。」
現在的羅伊會經常的想起愛德,他與他的聯系終止在一年前一通午夜的電話。那個時候愛德的聲音听起來太過于顫抖和痛苦,讓他沒辦法忘卻。
是遭遇了什麼才會有著快要溢出來的痛苦?幾乎奔潰的哭腔令羅伊整個心都吊起來了,雖然那天的他同樣因為噩夢而驚醒。就當他打算詢問清楚的時候,電話被掛斷了。而往後,他也沒有了愛德任何的消息與聯絡。
無論如何,我只想請你……活下來。
從口袋中掏出他們分開前交換的懷表,羅伊撫模過上面刻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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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實在是堅持不住,就算了吧,中佐。」實在是忍不住的懷特少尉終于找機會這麼說道,對于愛德的做法,他一直與克萊斯持有相反的看法。他們的上司正在接觸的事情,應該不僅僅是殺人那麼簡單。
不然他怎麼可能會在幾乎是每晚都看到自家上司被噩夢驚醒,然後一個人坐在營地的角落一直睜著眼楮等待天亮。
兩年的時間,就算是臨時出任務在戰場上也是一樣。愛德幾乎是每一次都冷靜的填裝手槍的子彈,由機械手臂變形出來的鋼刃能夠準確的刺穿每一位伊修巴爾人的心髒。
但是他在痛苦。
與克萊斯少尉的欣慰有所不同的是,懷特只能夠看到愛德叫囂著的痛苦和掙扎。
「不行啊。」一甩刀刃上的鮮血,愛德轉過頭朝懷特少尉露出了一個‘放心吧’的表情。隨後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麻布披風,抖了抖上面的灰塵,「我要讓你們活下去。」
愛德堅定的說道,反正兩年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按照他記憶中的時間,伊修巴爾戰爭過不久也會結束。要是能再堅持一段時間,等到這些人能夠真正的遠離危險中心,他就能夠將那群人造人全數封印。
「即便是現在這樣?」懷特舉起手臂將躲在角落里面準備偷襲的伊修巴爾人準確擊斃後,詢問。戰爭的局勢在他們看起來有點不受控制的擴大,但更多奔入戰場前線的國家煉金術師似乎是代表了大總統的態度——他想盡快結束戰爭。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會跟隨愛德站在這里,而不是天天呆在那個快要將人養的懶散的研究營地。
「這是我的決定,薩爾。」愛德揮了揮手示意懷特不用繼續說下去,所有的一切他早就已經想好了。就算他自己還是堅持著,人造人是永遠不會手軟的。總有一天他會因為他自己的原因而看到這些下屬的尸體,「而且現在的我……」
愛德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他時常能夠感覺到從上面飄出來的血腥味。那種粘膩的感覺至今為止都一直存在于腦海,他已經打破了自己的原則——一干二淨。
「我只是害怕您會後悔。」沒有繼續說下去,懷特終止了這段對話。不遠處的憲兵已經叫喊著需要他們的支援,來者是最讓他們頭痛的伊修巴爾武僧。
「喂,快點往後撤!」其中一名士兵叫嚷著,這種反應是大多數普通士兵看到國家煉金術師的反映,「是鋼之煉金術師。」
「煉金術師……那個小個子嗎?」還在射擊的另一位士兵滿不在乎的說道,剛來到這片區支援的他自然是不了解那位緩緩走過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名少年的軍官。
「總之快點撤退。」踹了那名新到的士兵一腳,說著後撤的人什麼都顧不上開始迅速的跑路。兩年的時間讓他們已經完全了解到了國家煉金術師的恐怖之處,能夠隨時隨地的殺人,完全就是活人兵器。
隨著戰爭的擴大,伊修巴爾武僧作為強勁的力量被迫加入。他們能夠以一敵十完勝亞美斯多利斯士兵,或許只有類似于阿姆斯特朗少佐這樣的存在才能夠硬踫硬的與他們對抗。
愛德無聊的思索著,然後雙手合十在那些武僧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按在地上。突起的石錐就像是有生命的物體,追逐著武僧想要奪取他們的性命。
「這個是?」慌忙的往旁邊躲去,但還是被石錐劃破臉頰的武僧驚訝的瞪大雙眼。他看了看地面不正常出現的物體,然後視線定格在不遠處的小個子身上,「煉金術師……嗎?」
被劉海遮擋住雙眼的愛德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拍掌,煉成。像是蛇一樣的物體從廢棄的牆壁中鑽出來,朝武僧飛去。
「切……」啐了一口,武僧先是躲過飛來的致命物體,然後用拳頭擊碎了它,讓它在半空中崩塌失去效用,「真是什麼人都不放過,亞美斯多利斯難道沒有除了小孩之外的軍人嗎?」
就算對方是小孩,也絕對不能夠手軟。武僧在內心告誡著自己,靈巧的躲過愛德的攻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沖到了他的面前。揮拳,足以打碎一塊巨石力道的全都直直的朝愛德身上擊去。
‘唰——’
在武僧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鋼刃就已經劃破了他的胸膛。大概是因為太過于匆忙,愛德刺擊的位置有點偏,僅僅是穿過了他的肺部,但是隨之而來的石錐從武僧的後面穿透了他。
倒下來的瞬間,武僧只能夠看到一雙金黃色的眼眸。大概是被刺激到了,武僧掙扎著想要說出自己的不甘心,「你們所謂的煉金術……為人民……」
離去的愛德頓了一下,閉上了雙眼。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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