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部宿舍的羅伊看到了渾身泥濘站在玄關門口的金發軍官,他低著頭不知道正在想些什麼。♀速度上更新等著你哦百度搜索樂文就可以了哦!
「發生什麼了?」正在抖去自己一身水珠的羅伊詢問,在他看來就這麼靜悄悄站在門口的少年很不對勁——這樣的表情只能夠引起羅伊不怎麼美好的聯想。他嘗試著伸出自己的手,在距離愛德身體還有幾厘米的時候頓住,冰冷的感覺傳達到他的手心。
咂舌,羅伊迅速的拉起愛德往浴室跑去。胡亂的扯下他的衣服然後將他推到浴頭下面,「在這里呆著別動。」羅伊皺眉命令道,然後轉身前往臥房開始翻搗金發軍官的睡衣。
水流順著愛德的身體而下,連帶著細微傷口緩緩流出的血液匯集在排水口。不深的傷口傳來的刺痛令愛德回過神來,他眨了眨眼,被熱水逐漸溫暖的身體讓他渾身上下的神經再次放松下來。
他能夠看得出,古拉特尼和拉斯特並沒有對他下狠手。但假使恩維沒有出現,他大概會被活捉然後成為所謂實驗品的一部分。這個止不住的想法讓他哆嗦著顫抖了一下,寒意由心底冒出。
愛德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羅伊闖進來將他粗暴的擦干然後套上睡衣,才回過神來。
「任務怎麼樣,中佐?」任憑黑發男人用毛巾包著他的腦袋,揉著擦去多余的水汽,愛德抬眼詢問。他將自己毫無防備的一面全部露在了這個混蛋無能的面前,即便是他剛剛才遭受到了威脅。
「你看起來比我還要糟糕。」羅伊扯了扯嘴角,他剛才已經檢查過愛德的傷口——大多數是擦傷和淺淺的劃痕,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為什麼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
「你當我想嗎?」愛德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沒有人會去主動受傷。♀雖然他喜歡接觸危險,但並不代表他會主動去尋找危險——應該說是危險莫名其妙的會踫撞上他。其實就算是他這次沒有發現第五研究所連通的秘密,遲早這件事也會糾纏到他的身上。
「你這樣,應該讓我如何相信你?」羅伊拉著愛德的手在沙發上坐下,當然了,在愛德洗澡的期間他已經將那身濕透的軍服全部換下來了。他透過愛德半開的睡衣摩擦著由于上次被俘的經歷而留下的傷痕,差點送命的印記。
粗糙的觸感,看起來就跟他機械鎧與人體連接的部位一樣不堪入目,但羅伊不可否認自己愛慘了這些痕跡。
「這只是意外。」自知理虧的愛德小聲的抗議,然後在看到羅伊一臉嚴肅的表情後吞下了即將出口的反駁。他才不是怕了這個男人……沒錯,他只是不想跟這個人一般見識,對,就是這樣。
「你的意外次數比想象中的還要多。」沉聲的羅伊很有威脅力,他緊緊的盯著愛德因為心虛而不斷飄忽的目光。教育也好、命令也罷,所有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轉了一圈,最終什麼都沒留下。
如果這些方法能夠讓愛德不再繼續這樣,他早就執行了。
「下次最起碼要叫上我,好嗎?」羅伊先退了一步,倔強起來的金發軍官他可沒辦法搞定。小豆子吃軟不吃硬的性格他可是模得一清二楚。
一定是自己的遭遇外加夜色和雨天的緣故,不然這個無能的語氣怎麼可能那麼溫柔?愛德胡思亂想著,隨意的點點頭敷衍著,「我知道了,知道了……」他撇嘴然後攤手,「叫上你倒不太可能,但我會通知你。♀」
愛德不甘心的說著,順便在精神上狠狠的咒罵自己,為什麼會沒有辦法拒絕。不是不想,而是當他看到羅伊的那副表情之後,拒絕的話語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去……算了,也許這個男人就是特別出現克制他的。
不過這麼一想倒也太不公平了。愛德認真的思索著,他隱約記得之前,自己的任何動向都會被黑發男人了解,所有的細節所有的一切都沒辦法隱瞞。大概這種情況就跟現在很像,他沒辦法瞞住些什麼。
但是羅伊卻會,什麼事都不會跟他說,就連休斯中佐的死亡……
「通知嗎?」羅伊看起來並不太滿意,不過他知道這已經是金發軍官的底線了。他一直在嘗試著逼迫面前這個人,讓他不斷地讓步。
這一夜愛德睡得格外糟糕,就算是強迫自己什麼都不想,重復的畫面還是不斷回放。他能夠看到叫著他‘愛德華哥哥’的、變成合成獸的妮娜,還有消失在他的面前,被分解的阿爾方斯。
半夜驚醒時,他焦躁的翻了幾,最後被迷迷糊糊的羅伊重新扯進懷中。
沒有睡好,精神萎靡卻還好去參加合成獸的實驗,愛德簡直就想破口大罵。原本打算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睡上一天的他不得不陪同研究——見鬼,他當初是為了什麼攬下這個任務?
出乎愛德的意料,金•布拉德雷並沒有找他談話或者直接定罪拖入監獄,這讓愛德覺得無比慶幸。他應該還存有利用價值,所以人造人並不會在意被他撞破了什麼秘密。等一下,他應該是看到了拉斯特胸前的刺青才對,而且他在不久之前還跟大總統提到過。
這算是一種警告還是別的什麼?
「您覺得這個如何,艾爾利克大佐?」修•塔卡搓著自己的手,試圖朝愛德露出友好的笑容。他反光的眼鏡使愛德看不清楚想法,「非常不錯並且不可思議。」他對愛德呢喃著,扭頭用狂熱的眼神掃過關在牢籠中的野獸。
這個真的能夠稱之為動物嗎?愛德皺眉,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去稱呼牢籠中的野獸,那些東西就像是不同的物種拼接而成,詭異的令人想吐——算得上是創造生命還是改造?
「您一定不會知道,我一直在試圖創造出能夠說話的野獸。」綴命之煉金術師就像是在描述什麼美好的場景,他蹲湊近牢籠,不斷地檢查著跟他想象中的煉成不一樣的地方,「他們能夠像人一樣的思考,然後說著我們的語言。」
愛德安靜的站立在一旁,禁錮的空氣讓他感到非常不自在。所有的都不對,跟塔卡近距離接觸之後他才感覺到,這個男人跟幾年後他再次遇到的非常不一樣,也難怪他會將自己的妻子煉成合成獸。煉金術師才是令人厭惡的可怕生物,他們一旦接觸到自己執著的一面就非常沒有理智——並且瘋狂。
「你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制造合成獸?」愛德不假思索的詢問,他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想要知道這個答案。如果說這個人只是單純的為了國家煉金術師的職位,僅僅是為了得到研究的經費然後活下去……
「這個是我的夢想。」塔卡充斥著笑意的臉在一瞬間冷下來,他嫌惡的看著愛德,眼光掃過他的右臂,「你也有你自己想要完成的事吧?」他打探過,這名金發軍官安裝機械義肢的時候還只是十幾歲的少年,也就是說,他在那麼年輕的時候就如此狂妄自大挑戰禁忌,「我以為你能夠理解。」
被塔卡用那種眼神掃視過的愛德往後退了一步,條件反射的舉起自己的右手與視線平視,然後握拳。細微的機械聲傳到愛德的耳朵,冰冷的機械鎧讓他自己都感覺到嫌棄——可是沒有動力。
這個世界的阿爾方斯並沒有附著在盔甲上,而他想要待在軍部恢復身體的目的也被打亂。只是偶爾會覺得這樣也不錯,最起碼能夠更好地戰斗。還有……
那個能夠跟他一起旅行,一起面對艱難的弟弟已經不在了。
「我想你應該要記得,」待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格蘭準將突然開口——他只是因為今天有空而特地來查看進度,「我們只給了你一年的時間。」煉金術師光有理論還是不足夠的,如果在一年之內他們還是無法看到修•塔卡的任何成果,則會剝奪他煉金術師的名號。
被格蘭準將的話提醒的塔卡突然變得有些急躁,他自己也能夠感覺到理論的停滯不前。他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愛德,希望這個看起來心軟的軍官能夠給予他一點幫助。
愛德撇過頭去,打定主意不去理會。他走上前無意識的將手伸到牢籠中,里面的野獸猛然咬上他的右手。沒有痛楚,沒有損壞——甚至連劃痕都沒有。
「有點凶狠的……小貓咪。」愛德又想起了他以前稱呼合成獸的方式,而他現在,已經準備好煉成的他只要輕輕的將手按上合成獸的皮膚,就能夠將它殺死。並不會有多痛,只是一瞬間的事。
他看著合成獸遵從本能的磨牙,饞液流了一地。橙黃色的獸瞳中沒有任何的思維理智,只有對于其他物種的敵視。
「不,您要相信我,我很快就會成功……」察覺愛德沒有幫他說話的跡象,塔卡立馬焦急的解釋著。他手忙腳亂的翻閱著資料,將有關于人類實驗的那一張——唯獨沒有交給愛德過目的那一張,遞給了格蘭準將。
深色皮膚的準將沒有過目的興趣,他擺了擺手沒有接過那張紙。
「我等著你的成果。」他勾起笑容,在陰暗的實驗室顯得有些可怖,「綴命之煉金術師。」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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