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星期後,愛德收到了大總統金•布拉德雷特別交給他的任務,非常緊急並且會威脅到居民的生命安全。♀速度上更新等著你哦百度搜索樂文就可以了哦!
作為大佐的他自然是不能夠將這種任務單純交給下屬,最起碼需要佔據指揮的位置。軍階高了也會有自己的苦惱,隨心所欲慣了的他也必須一切以軍部的利益和命令為重。頭頂上沒有一個能夠什麼都幫他擋下的上司,也是件苦惱的事。
所以他離開了,套上軍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個令他感受到壓抑的地方。他沒有看到塔卡詭異的笑容,還有關在暗處牢籠中的——人類。
跟他曾經遭遇過的差不了多少,最起碼都是會說話的合成獸。只是這一次他再也沒有那麼激動,僅僅是覺得渾身冰冷,連血管里面的血液都凝固了。太冷了,讓他的牙關都不禁開始打顫。
只要他沒有去,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大概。但是假使他阻止了這一次,又能夠阻止更多嗎?總有他沒辦法注意到的情況,因為他沒有經歷過。
去他的命運。
愛德看著就像是獻寶一樣將自己寶貝合成獸展現出來的修•塔卡,突然間很想笑。因為實驗的成功,綴命之煉金術師終于能夠將他的作品轉移到軍部高層的面前,就在中央司令部的某個會議廳。
愛德坐在格蘭準將的身邊,凝視著站在圓桌中央,拿著一沓資料做著匯報的人,隨即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合成獸的身上。那根本就是一個怪物……是的,它就像是被不同的物種拼湊而成,姜黃色的眼眸里面溢滿了痛苦和絕望。愛德知道,這個合成獸還有著人類的思維和意識,所以它明白自己的處境,也大致猜出自己發生了什麼。♀
太過于殘忍。
「來吧,說一句話。」塔卡小心翼翼的哄騙著,顯然他在來之前就已經與合成獸進行過對話。
所有的軍官都緊緊地盯著合成獸,愛德甚至能夠看到幾位激動的連手指都是顫抖著的。這算得上什麼,人類突破禁忌的局限,然後挑戰真理?
「……」
合成獸轉過頭,看了一眼修•塔卡。愛德能夠敏銳的察覺塔卡瑟縮了一下,但還是將自己的感情很好的掩藏在鏡片後面,然後重新勾起笑容。
愛德發誓自己能夠看到合成獸眼中一閃而過的憎恨,然後就是那特有的沙啞,使人寒毛直豎的嗓音。比起他曾經听見過的,妮娜的合成獸更加詭異。就像是參雜了一點女聲刺耳的尖叫,不過隨後又會連帶著野獸特有的渾濁。
「我想死……」
金發軍官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閉上了眼楮。
被針扎一般的視線注視著的塔卡尷尬的笑了笑,他連忙開始試圖掩飾,然後飛快的請示大總統結束這次的會議。至始至終,合成獸只說了這一句話。離開的時候,愛德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鋒芒在背。他回過頭,剛好對上那雙姜黃色的眼眸。
愛德深吸一口氣,然後在還沒有離場的軍官訝異的眼神中飛速的跑上前去,一拳揮向了塔卡的左臉——用右手。
‘砰——’
完全沒有戰斗力的塔卡被愛德打的後退了幾步,然後狠狠的撞在了桌角。他抬起頭,望進那雙充斥著怒意的金黃色眼眸。反光的眼眸已經沒有他平時能夠看到的無奈與戲謔,里面燃燒著的火焰令他感到心驚肉跳——他會死!塔卡猛然感受到了來自死亡的威脅,緊接著想起了面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小矮子其實是伊修巴爾人的夢魘,鋼之煉金術師。
所以塔卡捂著自己的臉頰,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後退了幾步。他急促的呼吸著,余光看到了站在另外一邊的大總統金•布拉德雷。是的,只要是大總統還在這里,鋼之煉金術師就不能夠對他怎樣。這個想法令塔卡突然間強硬起來,他一抹自己嘴角溢出的血絲笑的譏諷,「怎麼,羨這下我可是成功了。」他挑眉。
「她是你的妻子。」愛德一字一頓的從牙縫間擠出這句話,脾氣到達零界點的他終于爆發了。他憤怒于塔卡對于煉成自己妻子毫無感覺,甚至還引以為榮的表現,更憤怒于自己的無能為力,無法阻止的挫敗。
塔卡咽了咽口水,他現在知道為什麼愛德會被稱為是天才煉金術師,並且在那麼年輕的時候就能夠被大總統收入麾下。他剛才的報告中只字未提有關于人類作為材料,卻被這位他一直隱瞞著的小矮子給發現了。
「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塔卡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然後狠狠的抽了一口氣。他的臉頰很痛,看來剛才鋼之煉金術師下了狠手。
愛德在內心警告著自己一定要冷靜,他會解決這件事,但並不是當著所有軍部高層的面——他們其中一定也有貪婪于這個煉金術的存在。因此他必須尋找到可靠的人,雷厲風行的解決。
走出中央司令部,愛德站在台階上仰頭望著灰白色的天空。就跟上一次一模一樣,雨滴在不知不覺間掉落,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金發軍官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所作出的一切是否正確。他嘗試著去阻止賢者之石的煉成,但最後還是被運用在了伊修巴爾戰場。他嘗試著去阻止塔卡煉成他的妻子,但最後還是在無法解釋的巧合下失敗。
透過走廊上的窗戶,羅伊在一片霧蒙蒙的情況下看到了呆愣在台階上的愛德。
準備沖過去的他卻在還沒能夠行動的時候看到愛德開始移動腳步,然後那名金發軍官就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有點想要追上去,可是辦公室還有兩堆文件——他堆積了幾天的。
有點不放心,因為剛才愛德的背影看起來太過于哀傷,跟平時的他格格不入。發生了什麼?羅伊思索著。
離開的愛德直接鑽進早已準備好的軍車,他指揮著克萊斯載著他去拜訪一些熟悉的人。能夠在軍中說得上話,並且不贊同利用人命去做實驗的存在。這種人非常少,最起碼愛德找不到幾位能夠信任的。但他還是硬著頭皮準備好措詞,計算著應該如何提高成功率。
他不能夠讓修•塔卡繼續呆在軍部,那麼下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合成獸就不會是塔卡的妻子,而是他的女兒了。
「啊——」
愛德一拳敲擊上車門,然後大聲的嘶吼著。他渾身都在顫抖,沒有辦法止住。血腥味開始在車內彌漫,金發軍官用因為疼痛而抽搐的左手捂住了自己的眼楮——溫熱的液體滑了下來。
只是雨水,他對自己這麼說道。
他太愚蠢了,愚蠢並且無力。他沒辦法阻止修•塔卡合成獸的實驗,正如他沒辦法從根部那些人對于賢者之石的妄想,只能夠摧毀第五研究所。他在戰場上殺害伊修巴爾人來幫助馬可醫生逃跑,卻用自己屬下的性命換回了洛克貝爾夫婦的生存。
等價交換,是這個世界的原則——他以前怎麼沒有覺得這個原則那麼的殘忍?
「停車!」愛德突然大吼,嚇了他的副官一跳。克萊斯條件反射的猛烈踩住剎車,差點與後面的車相撞。
愛德不顧一切的打開車門,搖搖擺擺的朝一旁的小巷子內走去,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在了地上。然後他開始干嘔,雙手握拳砸向牆壁,胃部的翻攪讓他逐漸開始蜷縮成一團。他看起來狼狽極了,渾身上下被雨水淋得透濕並且瑟瑟發抖。
‘我想死——’
合成獸的話再次回蕩在愛德的腦海,他猛然想起那雙姜黃色的眼眸——不對,里面還有這對他的控訴,為什麼無法拯救她,那只合成獸是這麼對他說的,沒錯,一定是這麼說的。
「如果您這樣去見將軍閣下,會被趕出去的。」一把傘擋住了愛德頭頂的雨滴,克萊斯的聲音與他腦海中合成獸的重疊。猛烈的咳嗽著,愛德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其實很失敗,對吧,克萊斯?」低沉的嗚咽過後居然是克制不住的笑聲,諷刺的另克萊斯都忍不住皺眉,「總是那麼自以為是,卻什麼都無法拯救……」
他小聲的呢喃著,索性整個人靠在了牆上。
「最起碼您在內戰中拯救了我們的生命。」克萊斯迅速回答,他保持著將傘舉在愛德頭頂的動作沒有動彈,也沒有躲進那把傘里,「我知道您一直在嘗試著做些我們所不能夠理解的事情,但……」他掛搜著自己的語言,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我相信您已經做到了很多原本做不到的事情。」
愛德茫然的抬起頭,想起了自己長久以來一直忍受並且想要完成的目的。跟隨而來的是曾經听到過的一句話……你有想要達成的目的吧,還有功夫在這里停滯不前嗎?
眨了眨眼,金發軍官強迫自己站起來。他重新挺起自己的腰,跨出步伐。雖然不知道這次他又能夠做些什麼,但怎樣都好,他不能夠放任幾年後的煉成重演。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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