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的目標是國家煉金術師,換句話來說,他是不會輕易放棄我們兩位的。♀」
比起上一次相遇,愛德倒是顯得冷靜許多。斯卡的煉成是破壞,並且需要身體的接觸。這就表示,只要能夠在他接近之前躲避,應該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殺掉了十幾名國家煉金術師……為什麼?」因為沒有具體的相片,羅伊只能夠憑借自己的想象去構思這個犯人的模樣。身為國家煉金術師的他本人實在是再清楚不過,想要獨自面對他們,除了勇氣之外還需要力量。
但是他首先思考的不是凶手所擁有的力量,而是原因。
沒有平民會去無緣無故的攻擊國家煉金術師,這麼一想範圍也就縮小了。「其實他攻擊並沒有什麼目的……而是純粹的想要他們的命。」羅伊仔細的分析著,感覺自己像是抓到了什麼,如果這些假設成立的話,會去襲擊國家煉金術師只有一個可能,「伊修巴爾人。」
好吧,愛德想他應該不會驚訝了。這個男人所表現出來的推理方式以及一針見血的觀點從來都是常人難以到達的。如果有一天這個男人憑借著他的表現猜測到人造人,他也不會做出任何訝異的表情。
「這麼輕易的就下定論?」愛德忍不住要挑釁一下,他勾起嘴角試圖讓自己笑的更加欠扁一點。他就是看不慣這個男人一臉自信的模樣——好像能夠將所有都掌握在手中。
「你已經有懷疑對象了嗎?」羅伊反問,他太了解愛德,一旦這個小豆子露出這種表情,就是說明他有十足的把握並且已經知道了大部分事實。
「差不多吧。」愛德回答,重新調整自己的視線令它轉向車的正前方,「就算是這麼說,我也不能夠保證可以成功抓捕。」雖說是殺害了國家煉金術師,但是斯卡的危險程度絕對是相當于人造人。
任何的伊修巴爾人都憎恨著國家煉金術師,而斯卡更勝。一個會煉金術的武僧,怎麼想都不是好對付的——特別他自己還曾經差點死在斯卡的手上。
「很少見你對任務這麼沒有自信。」羅伊眯起眼楮打量著愛德,狐疑的光線在他墨黑色的眼眸中一閃而逝。他伸出手試探性的從後面揉著愛德的脖頸,就像是在安撫一只貓咪。
如果到時候倒霉的下雨,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愛德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當然是記得斯卡出現的時候伴隨著的雨滴,然後是被稱作為無能完全沒有辦法爆發出火焰的男人。明明是個雨天無能——到時候別添亂就可以了。
回到東方司令部之後,愛德來不及休歇連夜開始擬定戰略。他將一些斯卡經常出沒的地方安排了大量的憲兵,並且下達了允許射殺的命令——他知道斯卡對軍隊並不會手軟,即便對方並不是國家煉金術師。
在地圖上圈點涂畫的愛德抽空抬起頭喘了一口氣,他已經盡可能的針對斯卡做出了最嚴密的防範。可是他不清楚最終的效果,畢竟斯卡的手段既粗暴又殘忍。牆壁上亞美斯多利斯的國旗倒映在愛德的眼眸中,幾秒鐘過後,他又重新的投入作戰準備。
準將的辦公室與愛德之前的並沒有太大差別,除了掛在牆上的國旗之外。愛德一直都認為那種圖案太過于沉重,令人感到壓抑。
「還有什麼問題嗎?」為了以防特殊情況的出現,愛德再次詢問了一邊。他不希望看到這里任何一個人犧牲在斯卡的手下。
「沒有。」克萊斯代替在場人回答,敬禮。
愛德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已經可以展開行動。「我感到很抱歉,對于這次的緊急任務。」再整個辦公室只剩下克萊斯中尉一個人的時候,金發軍官小聲的道歉——他奪走了這些憲兵休息的時間,並且將危險強加于他們的身上。
「沒關系,」克萊斯安撫的笑了笑,「是我們的榮幸。」
相比愛德這邊的順利,羅伊則是顯得低沉多了。他懶洋洋的指揮著自己的屬下,對于這份如果完美解決了就能夠幫助他增加軍功的任務顯得興致缺缺。他的約會被攪黃了,而且還是愛德主動提出來的約會!
一想到這里,羅伊不禁開始在內心咒罵著給予他任務的大總統金•布拉德雷,還有那個刺殺國家煉金術師的伊修巴爾人。晚一天,就晚一天……難道不能夠等他的約會結束後再出現嗎?
「大佐,」靠在窗戶邊上的哈勃克少尉眼尖的發現憲兵的動向,叼著煙含糊不清的說︰「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哈?」黑發男人發出單音節,隨即在下一秒反應過來——愛德已經安排好了,而他卻還在這里不知所雲。
太糟糕了。
不打算落後于愛德腳步的羅伊迅速的下達命令,因為這次的總指揮是愛德,他也沒打算過多的干涉——他相信愛德的判斷。更重要的是他並不清楚那名伊修巴爾人的手段,所以讓自己的手下保持著觀望的態度。
羅伊從東方司令部的大門走出來之後,就看到了靠在漆黑的軍車車門的金發軍官。他換上了備用的軍服——那套軍服顯得有些大,只有三根手指的前端從袖口露出來。
「鋼。」
「完了嗎?」听到腳步聲的金發軍官直起自己的腰,微微偏轉三十度面對走出來的男人。比起一直偷懶的男人不一樣,持續三個小時的高精力集中已經快要榨干了愛德的體力。
他先是研究了兩個小時的戰略,然後才在而後的一個小時中對自己的下屬交代解釋清楚。他現在只想倒在床上睡上那麼一覺——介于他其實已經因為約會這件事而整整三天沒有擁有過好的睡眠質量。
可是不行,一想到斯卡還在這個城市,愛德發覺自己就完全無法靜下心來。
「累了嗎?」敏銳的察覺到愛德的狀況,羅伊打斷了金發軍官想要確認計劃的詢問。走上前去認真觀察著。他就知道為了這次的約會愛德應該付出了很多,查資料、凝定計劃、鼓起勇氣詢問他,「幾天沒睡了?」
話音剛落,羅伊就猛然想起愛德跟他說起去圖書館似乎是在三天前……也就是說這個小豆子至少三天沒能夠得到較好的休憩了。
「真是亂來。」羅伊暗罵一句,走上前去打開車門,拉住愛德的手將他強制性的塞入後座,順手將自己的黑色大衣月兌去,拋給愛德,「睡吧。」
被羅伊突如其來的動作弄蒙的愛德老老實實的進入車中,等待他觸模到大衣舒服的布料,聞到從大衣上傳來的熟悉古龍水香味時,才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他湊上前去,試圖打開車門。
「我會安排好。」羅伊強制性的打斷愛德,臉上的嚴肅讓正在嘗試開門的愛德條件反射的愣住了,然後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很好。
羅伊點點頭,準備打開前門坐進去的時候被愛德的動作轉移了注意力——金發軍官嘗試著讓他坐在自己的旁邊。大概連愛德自己也不知道他露出了怎樣渴求的表情,反正羅伊僵硬了一下,發現自己完全沒法拒絕。特別是那種眼神,簡直就像是必殺技。
「會吵醒你的。」羅伊揉了揉愛德的腦袋,小聲的說道。他一旦坐下,愛德便立即霸佔了最舒服的位置,甚至嘗試著用手摟住他的腰。「好吧……好吧……」察覺到金發軍官的堅定之後,羅伊無奈的答應著,然後拉緊大衣將躺在他身邊的人包裹嚴實。
從無線電中不斷的傳出各種情況的報告,嘶啞的電流聲連羅伊都覺得吵鬧。他低下頭看了一眼熟睡的軍官,在嘈雜的聲音中尋找著他平穩的呼吸。然後忍不住伸出手過他的背脊,數著脊椎骨。方向一轉,他又將手覆上愛德的胸膛,那里有著肋骨的形狀。
他知道愛德在伊修巴爾戰爭中曾經被敵人敲斷大部分的肋骨。
側睡的軍官看起來不是很安穩,他皺著眉緊繃著身體,似乎是一旦遇到情況就能夠如同假寐的虎豹一般躍起,露出自己尖銳、具有威脅性的爪牙。
「艾爾利克準將——」無線電那頭的叫喊讓愛德不自然的扭了扭,他迷茫的搖了搖頭想要抓過對講機,卻被羅伊壓下,繼續躺倒在男人的大腿上。
「怎麼回事?」羅伊沉穩的聲線傳過去,他敢打賭對面的憲兵一定是愣了一愣。
「馬斯坦大佐。」對于自家上司的戀人,憲兵表示能夠信任,「我看到了!」他快速的說道,語調有些不穩、並且慌張,「就跟艾爾利克準將形容的一模一樣……」
「啊——」
那邊的話還沒能夠說完,慘叫聲就已經蓋過了憲兵的音量。那頭的人嘶吼著,想要將信息傳達給羅伊。
「不可思議,是煉金術師。」他大聲的叫喊著,身邊不斷的有建築物塌陷的巨響,「不,他會煉金術……一個會煉金術的伊修巴爾人!」
他最後看到的景象,是一雙充滿了仇恨與狠戾的鮮紅色眼眸。
作者有話要說︰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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