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山谷遇襲
明媚的陽光照耀著大地,地上的一切生命都是那麼的生機勃勃,微風拂過,山間上翠綠的小草紛紛彎下了腰,朵朵清麗的野花,在風中顫動著,好像在說著彼此才懂得秘密,一聲低沉的長鳴,驚起了林中休憩的鳥兒,小鳥們紛紛振翅離去,彎腰的小草,低語的花兒都悄悄的沒了動靜,整個山谷里,靜的出奇,靜的詭異。♀
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夾雜著車 轆的聲音,從遠處悠悠的傳進了山谷中,寧靜的山谷里,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馬蹄聲漸漸明朗,鎧甲摩擦的聲音也清晰了起來,一支長長的隊伍出現在了山谷中。
隊伍的最前端一匹通體漆黑的駿馬,只看那馬沒有一點雜色的毛,就知道是一匹良駒,強健的四肢有規律的行進著,絲毫不拖泥帶水,馬的眼楮炯炯有神,十分通人性,僅一匹馬都如此的珍貴,那坐在馬上的人,該是何等的出塵。
三千墨發用一頂剔透的玉冠高高的束在頭頂,追隨著風的速度,在身後肆意的張揚著,一身漆黑的鎧甲,將墨發隱在了黑色的世界里,剛毅的臉上瓖著精致的五官,特別是那雙藍色的眼眸,眼眸里不時的射出邪惡的光芒,但是滿身冰冷的氣息,又讓人難以靠近。
隊伍靠前的地方有著一頂八匹馬拉著的明黃色轎攆,在轎攆的四周有著重重的守衛,看守衛走路的姿勢,就知道都是高手,風兒將轎攆垂下的簾子掀起了一條小縫,隱約可見轎中有著一個明黃色的身影。
在隊伍的中間,還有著十多輛簡樸的馬車,每一輛馬車上都裝滿了物品,並且都有兩個武功高強的侍衛把守著,可以想象馬車上的東西一定是價值連城,整個隊伍看起來,防御力十分的高,特別是在最前面的男子,讓人不寒而栗。
突然,最前端通體漆黑的馬兒對著山谷一聲嘶吼,馬上的人兒藍色的眸子暗了暗,渾身冰冷的氣息越發的濃郁,墨發飛舞的越發的張揚,整個山谷里都回響著馬兒的嘶吼。
嗖……嗖……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一陣箭雨對著正在谷中的隊伍射去,強勁的箭氣帶著呼呼的風聲,勢不可擋的融入了隊伍中間,隊伍沒有意料中的混亂,在隊伍最外圍的士兵,快速的走到最近的馬車上,抽出了早準備好的盾牌,又回到隊伍的最外圍,將盾牌舉了起來,緊緊的拼成了一條堅固的長蛇。♀
踫……踫……踫……的聲音響起,本來凌厲的箭羽在遇到堅固的盾牌後,紛紛像折翅的小鳥般,無力的落在了盾牌外面,整個隊伍仿佛堅硬的磐石,再多的箭羽對它也沒有絲毫的傷害,嗖……嗖……的聲音漸漸消失。
突然從上空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一截截高大的樹枝,順著山體快速度滾了下來,從高處滾落的氣勢,加上樹枝本身的重量,重重的砸在了盾牌上,只听得一聲聲的悶響,鮮紅的血液從銀白的盾牌上噴濺出來,將銀色的盾牌染上了血色。
不斷的有樹枝砸向中間的隊伍,舉著盾牌的士兵們不堪重負,堅不可摧的防御開始瓦解,不斷的有士兵的哀嚎傳來,不斷的有士兵倒下,銀色的長蛇出現了一個個可以擊破的弱點,突然從山谷的四面八方涌出了很多手持長劍的黑衣人。
黑衣人們飛快的沖入了隊伍,長劍揮舞的狠戾十足,士兵們也改變了防御的策略,從長蛇的內部涌出了一批身著銀色鎧甲的士兵,他們的手里都拿著分量十足的大錘,大錘看起來十分的沉重,但是在他們的手中,好似沒有重量一般,揮舞的活靈活現。
黑色和銀色緊緊的交纏在一起,刀光劍影,馬蹄喑啞,到處都是鮮血,隨處可見有人倒下,黑色的身影端坐在漆黑的馬上,藍色的眸子里,邪魅盡收,不斷的涌出冷意,東方晟就這麼冷冷的站在一旁看著兩方人馬混戰,他就像一尊煞神一樣屹立著,沒有人敢上去打破他的鎮定,好似他一旦動起來,就會天翻地滅一般。
突然從山谷的一處,又沖出了一個黑色的身影,他手里的長劍泛著寒光,對著處在混戰隊伍中間的明黃色轎攆直直的刺去,劍尖的氣勢銳不可擋,當劍抵達轎攆時,明黃色的轎攆突然從中間破裂,碎成了一片片的,轎攆里面一個銀色人影隨著破碎的轎攆沖了出來,迎上了直直而來的黑衣人。
當黑衣人看見銀色的身影從轎攆中飛出時,眼里有過一絲詫異,然而等他看清楚銀色身影的臉時,眼角不受控制的抽動了一下,黑衣人轉頭看了一眼在一旁淡定的看著混戰的人群的東方晟,在看了一眼混戰中的人群,他明白,他們中計了。♀
黑衣人來不及細想,銀色人影的劍已經到了他的面前,眼看就要刺進他的胸腔,黑衣人來不及躲避,只好極快的側開了身體,銀色人影的劍狠狠的擦著黑衣人的右手臂而過,一陣疼痛從右手臂傳來,黑衣人的眉頭皺了一下,不顧手臂上噴涌而出的鮮血,快速的轉身迎著銀色人影的又一凌厲的攻勢。
銀色人影手中的劍氣勢不減,對著黑衣人的頭就劈了下來,黑衣人急忙抬起手中的劍擋去,一動手臂,手臂上的疼痛就增加了幾分,閑閑的擋住銀色人影的劍,但是銀色人影的力道太大,銀色人影的劍就隨著黑衣人的劍深深的砍在了黑衣人的左肩上。
黑衣人一聲悶哼,知道今日的任務是失敗了,嘴角動了動,突然一陣疾風向他襲來,黑衣人發現自己動不了了,黑衣人抬眼看了看人群外那個冷冷的人,他的心里涌起了濃濃的恐懼。
混戰的人群里,黑衣人們的武功雖然高強,但是明顯沒有想到,這些隨行的侍衛們也是深藏不露,一個一個手中的大錘舞得活靈活現,但是砸在他們身上時,卻好似有千斤一般,把他們的五髒六腑都震碎了,讓他們毫無還擊之力。
混戰漸漸的平息了下來,黑衣人越來越少,在看見自己的首領被銀色人影砍在肩上時,黑衣人的士氣頓時跌倒了谷底,他們都知道,今日無論如何只有死路一條了,橫豎都是死,黑衣人一瞬間那種必死的決心,提高了他們的戰斗力,然而,再怎麼掙扎,也改變不了他們要失敗的結局,一盞茶的功夫後,黑衣人全部被制服。
這時,東方晟驅著馬走到了領頭的黑衣人面前,銀色身影恭敬的退在了一邊,東方晟藍色的眸子冷冷的掃了黑衣人一眼,黑衣人在東方晟掃他一眼的時候,只覺得好似掉進了冰窟窿中一般,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東方晟對著身後的銀色人影使了個眼色,暮離走到黑衣人的面前,在黑衣人的耳後一陣倒騰,一張薄薄的面具就從黑衣人的臉上揭了下來,看著黑衣人的真實面孔,東方晟的眸子里沒有一絲的意外,倒是暮離的眼眸里閃過了一絲不解。
黑衣人從臉上的面具被揭開後,心里的恐懼倒是緩緩的平靜了下來,在死亡的恐懼里待久了,對于死亡也就麻木了,他就那麼定定的等著東方晟的決定。
東方晟環顧了一下四周,淡淡的開口︰「你走吧,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下次動手不要在本皇子的面前」,東方晟說完後就策著馬走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不再看身後混亂的場景,把所有的人都涼在了後面,東方晟坐在馬上的身影是那麼的孤傲。
听到東方晟的話後,暮離和黑衣人都楞了一下,不過片刻之後又都了然了。
暮離走到黑衣人的身旁,眼神復雜的看了黑衣人一眼,伸手替黑衣人解開了穴道,然後也轉過身去,不再看黑衣人,黑衣人片刻的猶豫後,眼眸一冷,提起飛離了現場,黑衣人走後,混亂的戰場只剩下呼呼的風聲,及濃烈的血腥味,還有一片死寂。
東方晟對著暮離抬了抬手,暮離領命的走到戰場中間,比劃了幾個手勢,于是,銀色鎧甲的士兵紛紛訓練有素的將手中的大錘放到了馬車上,又快速的將地上的盾牌撿起,收回了馬車上,接著,士兵分成了兩撥,一撥從馬車上抽出了工具,去山谷邊上挖坑,另一撥迅速的將地上的黑衣人搜了個遍,搜出所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銷毀了。
一盞茶後,坑挖好了,黑衣人的身份證明也被銷毀了,然後銷毀東西的士兵快速將尸體抬到了坑里,挖坑的人快速的將尸體掩埋了起來,能處理的東西都處理了,滿地的箭羽收到了後面的空馬車上,至于那些粗大的樹枝,則是移到了路邊,一場混戰就這麼結束了,剛才還是血腥的戰場,現在看不出一絲的痕跡,除了空氣中似有若無的血腥味,士兵們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除了那頂破碎的轎攆外,一切和隊伍剛進山谷的時候一模一樣。
暮離對著東方晟回稟一切已經處理妥當,東方晟淡淡的點了點頭,手一揮示意隊伍繼續前進,東方晟就策馬向著前方走去,東方晟藍色的眸里有著一層淡淡的霧氣,讓人看不出再想什麼,暮離看見東方晟的樣子,知道他在想著事情,于是跟在東方晟的後面,指揮著隊伍繼續前進。
東方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他第一眼看見南宮悠的時候,只是覺得好奇,等他和南宮悠相處五年後,他看著她的堅強,看著她的倔強,看著她俏皮的樣子,漸漸地他的心淪陷了,于是,他回到了東國,恢復了東國三皇子的身份,因為,只有這個身份才能光明正大的接近南宮悠。
當他回到南國的時候,知道東方逸去了南國,他知道東方逸的野心,東方逸去南國絕對不是訪問這麼簡單的,如果東方逸想要的是南國的支持,你們最簡單,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娶了南宮悠,于是,他立馬向東帝請旨,跟著東帝一起出席南國的國宴。
南國的國宴,其實也就是東南兩國的宴會,因著東南兩國開國皇帝的關系,這個國宴一直延續著,每十年舉辦一次,這次由南國舉辦,東方晟知道在路上不會平靜,所以提前做了準備,真正的東帝此時已經到達南國了,而他不過是護著一個空的轎攆而已。
他知道東國的皇子們為了皇位不惜一切代價,他現在回來,無疑是卷入了掙位的漩渦,但是為了南宮悠,他不在乎,東方晟抬起藍色的眼眸,朝著南國國都的方向忘了過去,悠兒,我對你的思念,你感覺到了嗎?
搖曳的燭光,將房間里的人影晃得模模糊糊,一道挺拔的身影坐在書桌前,修長的手拿著一只毛筆,筆尖沾著點點紅色的朱砂,正在翻看著桌上的一本本奏折,突然燭光閃了一下,屋子里突然多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書桌前的人緩緩的抬起了眼,看著來人。
暮清定定的跪在書桌前,「回稟殿下,我們失敗了,除了屬下,全軍覆沒」,說完重重的低下了頭,等著書桌後面的人定奪。
「起來吧,本太子也沒有想過要真正的殺了父皇,畢竟現在還不是時候,只是試試東方晟的實力罷了,如今看來,他倒是有幾分實力,只是不知道他對那個位置是什麼想法」,書桌後面的人波瀾不驚的開口,像是預見了屬下的失敗一般。
「是」暮清站了起來,然後又對著書桌後面的身影說︰「回稟殿下,三皇子讓屬下帶回一句話」,說完後等著人影的示意。
東方燁的眼眸暗了一下,對著暮清輕輕的點了點頭。
暮清開口道︰「回殿下,三皇子說,讓我轉告殿下,下次動手的時候不要在他的面前」,說完後注視著東方燁的反應,不出他所料,東方燁在听見他的話後也楞了一下。
「看來,他還是放不下當年的事啊,也好,只要他沒有登位的心思,那本太子就可以將他拉過來」,東方燁反應過來後說道,他看了暮清一眼,當看見他身上匆匆包扎的傷口時,「你辛苦了,下去好好的處理下傷口吧」,說完又接著處理起了奏折。
暮清這兩天為了回來匯報消息,簡單的包扎傷口後就連夜趕路,現在他也有些支持不住了,于是行了禮後就悄悄退下了。
東方燁抬起眸子,盯著搖曳的燭光,不管東方晟對那個位置是真的不在乎,還是裝的不在乎,任何擋住他路的人,都要死。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