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又遇故人
南國最南部有一座百草城,百草城南面是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城內地勢多有起伏,氣候四季如春,草木豐茂,得天獨厚的條件讓它成為了南國國內最大的藥草之鄉,很多的能人異士也喜歡在此處隱居。♀
百草城內一個裝點得清雅的酒樓,樓里坐滿了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豪爽的喝著酒,吃著肉,大聲的交談著最新的消息。
這里山高皇帝遠,平日里人們生活自在習慣了,對于一些忌諱什麼的也不是那麼的在意,皇家的消息在這里,就和隔壁的阿婆摔在路中間一樣,都是人們茶余飯後消遣的話題。
「听說了嗎,皇上和皇後娘娘好像微服私訪去了,現在是夜王爺代為處理朝政呢」,一個桌子上的客人向著另外的三人問道,那隨意的樣子就像說,‘今天天氣不錯’。
「誰說的,我听說是夜王爺想要謀權篡位,將皇上和皇後娘娘都軟禁起來了呢」,坐在對面的人立馬反駁道,就好像是說,‘誰說的,都下雨了,還天氣好’。
「我的消息才是最可靠的,我前幾天剛從國都回來,真相是,皇後娘娘有些不適,我們皇上要美人不要江山,陪著娘娘游玩散心去了」,坐在左邊的人接口道,他似乎對自己的消息很有信心,說完用一種很不贊同的眼光看著別的人。
「什麼嘛,我有個兄弟在國都做官,他說,皇上突然病重,托夜王爺處理朝政,給公主尋個乘龍快婿,也好了了他的心願啊」,坐在右邊的人看不下去了,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一時間,周圍響起了各種版本的猜測,甚至還有的說,夜王爺一直喜歡著當今的皇後娘娘,如今時機成熟,為了得到皇後娘娘,于是將皇上謀害,真是沒有最雷,只有更累。♀
靠近窗戶邊的一張小桌上,坐著三個人,其中一名黑色長袍的男子,容貌雌雄難辨,渾身都散發出一種渾然的貴氣,听見周圍人的談話,除了眸子暗了暗外,似乎沒有听到一般,繼續喝著自己面前的酒。
坐在左邊的男子著一身淺藍色長袍,容貌較黑衣男子普通一些,但也是難得的清秀,听見周圍人的談話,男子的眉尾處忍不住的抽了幾下,一臉的尷尬。
走在右邊的男子著一身純白色長袍,高高束起的頭發中,留了一縷隨意的搭在英俊的臉旁,使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些風流的意味,听見眾人的議論,眼眸里溢滿了笑意,忍了幾次,終是沒有忍住,「噗」的大笑了出來。
隨著他不顧形象的大笑,臉旁的一縷頭發隨著主人的動作,夸張的擺動著,有些張揚的小聲將周圍人的眼光都吸引了過來,直到接收到一記寒冷徹骨的眼光,白衣男子這才壓住了笑意,起身對著周圍的人陪著不是。
等到周圍的人都收回了目光,白衣男子這才重新坐了下來,只是眸中殘留的笑意,似乎有些明顯。
「流風真,你就不能安穩點嗎,真是丟臉」,淺藍色長袍的男子毫不客氣的對著白衣男子說道,同時還配合的將臉捂了一半。
「我說離兄,本公子這叫英俊瀟灑,你是不會懂的」,流風真說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把白色的扇子,「南兄,你說呢」,一邊扇著,一邊對著黑衣男子說道。
離洛听見流風真不要臉的話,憤憤的瞪了他一眼,也就不再理他。
黑衣男子沒有理會白衣男子說的話,徑自的喝著酒,好似酒就是白水一般無味,白衣男子等了會兒,沒有等到回答,無謂的聳了聳肩,繼續喝起了酒。♀
不錯,坐著的三位,就是從國都出來尋藥的南宮悠,離洛,流風真。
因著南後的一句,‘離洛是可以信任之人’,南宮悠便決定將離洛帶在身邊,離洛的功夫一定不低,到時候能助自己一臂之力,關于離洛的真是身份,還是等治好了南帝,再說吧。
關于流風真,南宮悠真的要頭大了,已經讓他當侍衛了,但是在她出發之前,流風真突然找到她,告訴她,他要跟她一起去,赴湯蹈火,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南宮悠本不想帶著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在身邊。
但是流風真說,他行走江湖時,有幸結識了一個神醫,可以治好南帝,幾相權衡之下,南宮悠還是決定帶著他,說不定,可以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預謀。
在離開國都前,南宮悠已經讓玄影閣調查了各地的名醫,最後得知,在南國最南端的百草城中,有一個隱世的名醫,人送外號,起死回生,話說只要死了不出半柱香,都能救回來,只是幾年前,此人就隱居在了百草城,無人知其蹤跡。
南宮悠也是抱著一試的心態,正巧流風真認識的神醫也在百草城,于是,三人就連夜趕路,兩日前,剛剛抵達百草城。
只是這百草城如此之大,要找一個隱居已久的人,談何容易,只好先安頓了下來,準備找當地的人問問,說不定會有線索。
「南兄啊,你看這百草城風景如此的秀麗,不如一會兒,我們一起出去走走」,流風真不死心的對著南宮悠說道。
不得不說,流風真還真是在江湖上習慣了,如此重的擔子壓在身上,他居然還能想著出去走走,離洛正準備訓斥流風真幾句,一路上這種事經常發生。
「好」,一個輕飄飄的好字,似乎千斤重一般,將離洛張開的嘴壓得閉上了,公主都決定出去走走了,她還能說什麼,離洛狠狠的剜了流風真一眼。
流風真全當沒有看見,繼續諂媚的對著南宮悠笑著,那個樣子卻是將旁邊的女子迷得神魂顛倒了,南宮悠男子的裝束也是十分的妖孽,只是太過妖孽,眾人都不敢褻瀆。
流風真對著眼泛桃心的眾美人眨了眨眼楮,眾美女瞬間就全體中招,眼里心里都只剩下了那個風流的人。
看得南宮悠和離洛渾身一抖,對于流風真,真風流的事,又多了一層見解。
就在眾人都唏噓不已的時候,從酒樓的外面傳來了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音。
酒樓里的人都陸續的出去看熱鬧了,就連店小二也熱忱的出去了,一時間酒樓里就只剩下南宮悠,離洛,流風真三人
流風真甩了甩臉旁的長發,「這外面究竟發生了何事,竟然比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我還要好看」,一臉的不可置信,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的往外面瞅著。
「公子,要不我們一起去外面看看怎麼回事吧」,離洛向南宮悠提議道,多了解了解情況,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南宮悠本來不想去踏這趟渾水,但是看著兩人隱含期待的眼神,淡淡的點了點頭,于是三人也就向著門外走去。
越到門外,人們的聲音越發的明顯,還沒有走出門外,就能看見擁擠的人群,就像夕月郡主和親時一般人山人海,只是沒有侍衛的開道,人們自發的流出了一條通道。
在通道的另外一邊,只看見攢動的人頭,看不到通道的盡頭,有如此多的人在街道上等候著,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呢,南宮悠的心里也升起了一絲的好奇。
街道盡頭處的人們沸騰了起來,隱隱約約的樂聲傳來,只是多被人群的歡呼聲掩蓋,因著重生,南宮悠的感官比常人更加靈敏。
在眾人的期盼中,遠處出現了一個大紅色的花轎,與其說是花轎,不如說是移動的亭子,因為轎子上只有四根鏤空的支柱,架起一個紗制的轎頂,轎頂上有大紅色的絲質綢緞隨意的搭著,隨著風的吹拂,輕輕的起舞。
在轎子上面,中間端坐著一個穿著暴露的女子,紅色的紗布僅僅將女子豐滿軀體上誘人的部分遮住,女子細膩白皙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暖暖的陽光照在上面,好似透明的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觸踫。
三千青絲隨意的傾瀉而下,女子的面容也被紅色的紗布遮住,只留下一雙秋水般的眼眸,以及不描而黑的黛眉,眼眸里有著盈盈的水波,似乎有著說不出的柔情。
在轎子的四端,有四個體態妖嬈的美人,身著淺紅色的紗布,不斷的扭動著不盈一握的腰肢,媚眼如絲,雙手仿佛流動的水波,圍繞著鏤空的支柱不斷的起舞,向著圍觀的眾人不時的送去秋波。
圍觀的人們也是一陣一陣的歡呼,有的甚至眼神迷茫,陶醉其中,可見轎中的人兒是多麼的勾魂,只是更多的人們在猜想著轎子中間的美人的真面目。
轎子慢慢的在走進,隨著轎子離南宮悠所在的酒樓越來越近,一股奇異的香味串入眾人的鼻子,南宮悠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只見周圍的眾人都陷入了痴迷的狀態,就連離洛的眼里,也泛著點點的沉迷。
看來,這個花轎的出現似乎不簡單啊,南宮悠打量著花轎上的人兒,沒有異常的發現,透過層層疊疊的人群,南宮悠仿佛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過是不可能出現的身影,柳眉微蹙,難道她出現了幻覺。
南宮悠收回了目光,無論是不是幻象,他們都不應該再有交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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